恒生大陆万里的天空犹如一只青釉白云纹的大瓷碗,倒扣在大地之上。而在大地的西边,青釉大瓷碗的云纹却显现出那么的不协调的火红之色。也不知是那往日里把大地烤裂的红日所散发出的余威烤成如此,也还是它下方那大行山腰通明的灯火所映。
“格老子的…输了,给老子喝完它,哈哈……”。大行山腰横七竖八的摆满了整整近乎500于桌酒席。在酒席中央位置,一身高近丈,光着膀子的黝黑大汉,正哈哈大笑提着整坛酒,往一明显已醉的一塌糊涂的中年汉子嘴里灌着。黝黑大汉的旁边,却是或躺、或趴、或坐的布满了一个个已喝的烂醉如泥的汉子。
“呵呵。。。大哥,你看三哥还是如以往般豪情啊”。说话的是一名书生打扮的30左右的青年,只见他右手拿着诸葛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向自己扇着风,也不知这扇子只是个装饰,或还是真能向他那样给自己在这炎炎烈日之下带来一丝凉爽。
“哎!七弟啊,你平时也多劝劝你三哥,虽然我是大哥,可老三那破脾气也就你能治得了啊!”这时接话的汉子乍一看,那叫一个仪表堂堂,剑眉、星目、朱唇、还有那高翘的鹰鼻,集在一起,组成了一副让万千少女、无数深闺熟妇所会迷恋的娇美脸庞。
如果有一位经常在江湖行走之人,看着这幅脸庞后,一定会大呼而出“下坯七子”。
“下坯七子”,大行山上天下闻名的渠寨七位寨主。七人武术了得,均是跻身于武林赫赫有名的巅峰高手行列,而今夜此寨却只有三位寨主在此坐镇,并且还大摆宴席。
“老爷…老爷…”,一位身穿青绿连身裙的妙龄少女,小脸蛋通红,正慌忙的迈动的她那七寸小金莲,急匆匆的向着那位自称大哥的青年奔来。
“连儿…出什么事了吗?”帅气汉子剑眉轻皱,好像对少女的急态有些微的不满。却没有发作出来。连儿一听老爷发话先是一喜,停足抬头,那本来急欲说出口的话,却在扫到老爷那一丝对自己的不满后,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到口的话也显得有些结巴。
“老…老爷,夫人…夫人要生了,……老夫人要我叫你…快,快回去呢”!帅气汉子一听完这话,原本轻皱的剑眉慢慢舒展,但笑容还没有儗结在脸上,紧接着又一次皱起了那对让人羡慕让人嫉妒的剑眉。“哎!”连儿看着老爷那在一瞬间几变的帅气脸庞,也是悄悄的轻轻吐出一声叹息。书生看着这一对男女的表情变换也是微微的叹息,看着大哥那有些许迷茫的眼睛,摇摇头还是开口说道“大哥,还是先回去看下大嫂吧。弄不好这可是我们渠寨的第一位少爷呢”!
高山流水,微风扑面,打落些许秋叶,那随风而来的流水雾气染湿了青砖铺就的清幽小道。在小道的尽头,一座以青砖所围就的小院里,却突显出紧喜的沉闷氛围,与那青围外的瑟瑟秋意相互衬托。小院靠内的空旷之处,一座不知是何木所建造的雅致阁楼,亭亭玉立在正中,小楼周围尽是小树与花草,虽别无他物,却并不显的单调孤寂,反而有种极其幽静之感。如此幽静之所,此刻却尽布喜庆之意。“连儿。。。连儿。。。夫人可安好,孩子出生没有”。那被称为大哥的帅气汉子在小楼门口来回走动着,在闻听阁楼内那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娇弱呼叫声之后,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紧张,面向门内呼唤询问。“呵呵。。。”,门内尚未有答复,却在小楼门前径路旁的凉亭中传出了一阵老态的轻笑声。一位年近七旬,两鬓银丝如雪,一脸褶子却慈祥和蔼的老者嘴角微翘的笑道。“游儿啊。。。堂堂的幽州州守,也会有如此紧张之态外露,为娘还以为你那迷倒众生的小脸只有在你那娘子面前才会舒展的开来呢?呵呵。。。呵呵。。。。”。院内众人听完也是不经嘴角微翘轻笑出声。“娘亲。。。你怎么也如此取笑孩儿”。被唤为游儿的男子就是那名被称为大哥的帅气汉子,全名谢游,渠寨大当家,也是这富甲天下的幽州一州之守。而此时这位权利极大的超一品大员那一向严肃的脸上却显露出浅浅晕红,也不知是紧张楼内那正在生产的妻子与那即将降临于世的孩儿,或还是被母亲那一番话语所为。本想继续对那正浅笑望向自己的母亲再埋怨几句,却被门内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所惊。。。后尽是站立在原地呆若木鸡。“孩子。。。我谢游有孩子了,是我和燕儿的孩子。。。我有孩子了”,谢游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如是想着。“痴儿,还不进去看看燕儿和孩子均可安好”。老夫人一声断喝打断了正呆立的谢游,谢游立马醒转拉开大步就往里走,连进门时稳婆的问候报喜都不理睬径直走向幔链后的香床而去。“燕儿,辛苦了”。谢游坐在床前的木凳之上,右手轻托妻子那纤细雪白的玉手,左手轻抚妻子俏额,拨开那几缕略带汗渍的青丝温柔问候到。燕儿望谢游轻柔一笑后,如水目光转向右侧,殷唇轻启。“夫君。。。这是我们的孩子”,那看向孩子的目光,满足、轻柔、温暖、好似会把这瑟瑟秋意融化成丝丝春意般的温柔。“夫君,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呵呵。。。燕儿你刚刚生产,应多注意休息,名字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好了,都先出去吧,哦。。。还有游儿,你也出来让燕儿母子先行休息”。老夫人在看了眼孙子后转而对燕儿说着,并在连儿的搀扶下向门口走去,并把门口涌近来看孩子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临出门时也把静坐床前不愿离去的谢游一并叫上。
一座堂皇却不奢华的大殿内正位之上,老夫人与谢游分坐左右。“母亲,还请为孩子取名”,谢游恭敬的开口道。“呵呵。。。就单去一个格字,格守做人之道,谢格”。老夫人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脸。“谢格。。。谢格。。。好,就依母亲之言叫谢格”!
“恭喜。。。恭喜,”渠寨主殿大门之下一中年拱手而入。“同喜。。。同喜,呵呵刘大人百忙之中前来,谢某感激不敬,刘大人请自入,谢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谢游满面笑容拱手答理道。“哪里哪里。。。大人请自迎客,刘某便先入席等候大人了,请”。“三弟,招呼刘大人入席。刘大人请”。时下已是一月之后,谢格的满月之日。谢游为此大宴宾客举寨同庆,更有诸多下属,同僚前来庆贺,端是热闹非凡。
谢游摆宴所在,便是那起初谢格出生之日连儿前去唤谢游之地。当时只为宴请族里亲朋摆下500余桌酒席广场便已显拥挤,现如今四方来贺,人数比起当初岂止多出一倍。无奈谢游也只好在主殿之内多开10余桌宴请重要人物,渠寨其余院落也是各有酒席,如此才堪堪让所有来客入好坐。好在天下第一寨也不是浪得虚名,作为豫国第一豪们谢家的宗祠所在,千余桌酒席到底还是摆下了,当然,也只有谢家当代的长孙满月才能有如此多的贵人前来祝贺了,别的人家也不用担心酒席没地摆的尴尬局面。渠寨天下第一的名头,并不是寨子本身如何堂皇亮丽,天下无双。相反渠寨本身甚是一般,只因寨子的主人家名声极大。提起幽州渠寨谢家,在豫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豫国三公谢家就独占其二、超一品封疆大员镇守三州、一品将军数员,其余各职军官、文官更占豫国四品之上十之五六,尤以军方之最,尽掌豫国十之七八军权,权势一时无两。更为值得称道的是,在恒生大陆诸国当中相对弱小的豫国,从开国到现今七代君王,无不是在豪族谢家的支持下建国、治国、护国,才走至今日,成为如今的恒生七雄之一。说谢家是豫国所有大族在内真正的第一豪族一点也不为过,当然也包括皇族。
而如今的豫国现任豫帝陛下却是一位雄心万丈,欲开疆扩土名留青史的千古雄帝。剑欺恒生之心豫国高层人人皆知。而要开疆扩土,必先尽掌绝对的兵权。豫帝也深知兵权对其之要,所以在豫帝的一系列政策中,第一豪族的谢家便首当其冲。谢家的当代家主谢游也深知此,所以在问询了位列三公的两位叔父后,就有了谢格出生之日的家族酒宴。而谢格的出生也给了这个正被笼罩在黑雾下的家族一丝喜气。
此时的谢家渠寨大殿内一派喜气祥和之气氛,好不融洽。当上三桌上坐的无不是豫国超一品、或一品大员,从那些个人满脸的阳刚正气言谈来看竟十之七八是武人出生,且大部是谢家子弟,再看下方数桌也无不例外大部是谢家的子弟。“家主。。。待酒宴一毕,我等谢家军中子弟自大部请辞回家养老,陛下只要我们谢家所掌兵权,想来不会过多为难我等?”在主桌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眼角轻咪的说道.“叔父。。。侄儿担心的是我谢家在豫国军中的威望,会被陛下所恐。我等虽上交兵权,可就怕陛下不会留下一个随时不用兵符就可调动兵力的力量存在啊。”谢游剑眉紧缩表情严肃的说道。“难道我堂堂谢家尽要弃乡远走不成,”在谢游另一边下手而坐青丝白发交错的半百老者皱眉轻喝道。“哎。。。如今看来也只有大部族人隐秘山林了。”“哎。。。。。”圆桌四周均发来一声声无奈与不甘的叹息。“呵呵。。。诸位不必惋惜,时下中原诸国边境摩擦不断,战事一触即发,我豫国国主又欲借此开疆扩土,时机一到定会举战事,到那时恐怕整个中原诸国都将不得安宁,也许对于我们来说尽早隐秘山林未必不是件好事啊。一来可以修心养性,二来也可举族避过将来豫国所发起的中原乱战啊。”“厄。。。哈哈。。。。。。。谢询啊!看来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光顾着眼前局势,还没你一个刚过双十年华的小子来的看的开看的远啊!”发须皆白的老者抚须大笑道。“哈哈。。。是极是极啊,这也许说不定是我们谢家的福事啊。”在座诸人也是开怀大笑。然不知福兮祸所伏。
正当谢游几人开怀大笑,庆幸自家此次隐退能躲过几年后的大乱时,却听见殿外一阵骚乱。“家主。。。家主。。。”一阵慌乱的急呼打断了众人的笑声,只见大殿门檐下华灯闪烁,足有两丈宽的金楠木门下一矫健身影急速迈过高大的大理石门槛仓惶向谢游众人跑来,谢游几人眉目紧皱望向已跑至桌旁,提壶牛饮的壮汉。“谢猛,可是山下有何动静!”谢游剑眉微皱稍想片刻后,肃然起立星目紧盯向谢猛开口便问道。“大哥,我按照你的吩咐在上山必经的谢镇之上紧戒,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对。算算时辰也快到散宴之时,便想尽快赶回也喝上一杯侄儿的满月酒,可哪曾想到,快到山脚之时却看到大批官兵正对山寨形包围之势。山寨内却还是喜庆冲天,就料想大哥肯定还不知此势,便从南面小路急回好教大哥得知。”谢猛气喘吁吁的刚说完此惊天消息,山下那震天的冲锋呐喊声已把满寨之人纷纷惊起。“谢猛。。。快。。。快去后院把我等家眷都带至从南面小路避走,下山后不要走大道,出了大行山立马往小行山走快去。”谢游镇定的对谢猛命令道。“叔父们。。。走吧,去迎接陛下”。
渠寨寨门,亦是用上好石料加上好金楠木请名家所立,左门柱旁的谢家功勋碑,向世人讲述着谢家的丰功伟绩,横梁上雕龙刻凤,百兽争鸣,好不雄伟,好不壮观。再看门两侧高山、青松、流水好一派景象。门后那拨杀气腾腾的人马,却把这庄重之地带入了另一种不同的厚重氛围内。人群最前面的一人赫然就是谢家家主谢游.“臣等举族恭迎陛下圣驾”,谢游嘴上说着恭迎却并未行那三拜大礼。而对面也同样有这样群杀气腾腾满身尽包入重甲内的军人,在谢游话音刚落下对面军甲从中向两边分裂,让出一条一丈有宽的过道,在过道尽头一辆豪华的车座缓缓使来。“谢爱卿。。。公子满月朕是不请自来啊。”车内慢慢走出一位英姿焕发20出头的青年,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用一种温婉的口气说道。“小儿满月,陛下能来无上荣耀。不过。。。陛下恐怕不仅仅是来喝小儿的满月酒这么简单吧。”谢游俯首一拜道。“呵呵。。。爱卿一向洞悉朕心,此次爱卿应亦有所思吧。”豫帝还是一副温婉笑容如往日朝会与百官论天下般。“哎。。。。陛下,我们谢家愿意放手所有所掌兵权,隐退山林,还望陛下准奏。”谢游面色稍显低落。“哦。。。哈哈。。。朕发兵之前如你谢游举族隐退,或许朕不会过多为难,可如今。。。。。。哼哼”,豫帝一钝,哈哈大笑后突变阴冷低笑道。“锵。。锵。。。”,两方人宝剑出鞘,剑拔弩张,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大行山南面青翠小道,曲曲径径,犹如盘蛇漫山而上,蛇脊之上一队老幼参差数百人马仓惶行进。“三叔。。三叔。。。”,一双人所抬椅轿之上,一以白色绸带系额的娇弱女子低声呼唤着那站在小路旁正指挥众人下山的谢猛。“大嫂。。。有何事唤我。”谢猛回头看是大嫂唤自己即立马回问到。“寨里可有消息,我们下山后何时可以返回渠寨。”燕儿盈盈问道,谢猛回首正欲答话时,却在他超一流高手与多年的战斗经验下意识的感到了危险的征兆,暮然回首仰望前方上空,目光所至惊的谢猛这个超一流高手虎目狂凸,倒抽一口凉气,吐出了三个让世人又敬又怕的词眼“练气士”。顺着谢猛眼神往上空看去,只见一40左右面相,头戴七星冠,身穿青色儒衫,腰系玉带,脚穿青色布鞋,右手后附左手轻抚山羊须,面若冰霜踏在一乏青光的宝剑之上,半悬于蛇径五丈上空俯视于下。谢猛能清晰感应到其身上所散发出的微微杀气。“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些个变态,不在深山老林静修他们的成仙知道跑到我们凡人世界来作甚。”谢猛心里如是想着,却目不斜视向大嫂燕儿处移动。“谢启、谢易。。。你们慢慢滞留到队伍后方,等下我向仙者请礼之时,乘仙者不注意带上大嫂与谢格立即逃命,我会想法尽力多为你们争取时间,现在慢慢向后退去,快走。”谢猛悄悄安排了燕儿与谢格的退路后,就走向队伍前端,而此时的长龙也停了下来,带着好奇、向往、凝重的复杂目光仰望着空中踏空而立的传说中的仙者。恒生大陆自古便生存着两类人,一类是像谢游这种崇武识文,生老病死的凡人。另一类就是那能搬山移海,追求长生的练气之士,也就是谢猛他们所口称的仙者。不过练气士从古就不干涉普通凡人之事,而这次却突然出现在此地,并且谢猛还感应到丝丝杀气直逼而来,定是来者不善,不得善了啊。“恭迎仙者。。。不知仙者仙降于此,若有惊扰还望海涵。”谢猛弯腰行一大礼后,面带恭敬微笑问道。“受人所托。。。在此蛮荒僻野之处送诸位西去。”仙者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如冰帯寒的启口道,谢猛虽以做好最坏打算,但还是被惊的冷气回流,呛的咳嗽连连面红耳赤,待面色稍缓欲再问之时,却看到之前一直未动分毫的仙者双手迅捷的结出了一个个的复杂手印,大呼一声“不好快逃”。便率先展开身形,犹如一只翱翔九天的大鹏迅疾的向空中还在结手印的仙者掠去,企图打断仙者的施法,但人犹刚刚跃起,空中还在结印的仙者便吐出了两个谢猛人生中最后所听见的字眼.“土刺”。胸口一阵恶痛袭来,望向胸口,一节足有碗口粗的尖石柱破胸而出.“呵呵。。。尽然一点反击之力都做不到吗?”谢猛无不由的一阵苦笑,渐渐无神的目光撇向周遭,当看到与自己同样命运的数百号族人时,即刻怒气上涌,张嘴欲吼但嘴角冒出来的却并不是那暴怒的狂吼,而是一丝带着内脏碎肉的鲜血狂涌喷出,亦带着谢猛那生命力一起流入了大行山的深黑色土地里。上空,仙者略扫了眼这群低下的凡人尸身,双手再次结印,“吓”,一声低呼,只见谢猛等谢家子弟尸身处土坡翻滚,那根根狰狞土刺慢慢下降,也带着众人尸身直接降入了那自动翻滚出现的黝黑深坑之中,随着不断翻滚的黑沙一起消失在半山腰之上,那本曲径的蛇行小道也在此地悠然而断,犹如腾腾巨蟒被人在七寸之处一拳砸烂。“咻”上空一道土黄色光线眨眼即逝。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行山南面蛇径小道七寸之处的一颗老松之下,黑色沙土一阵蠕动,忽而一只人手破土而出,场景煞是惊心,大手还在慢慢向外伸展不一会便扒拉出一个满身黑沙的壮实汉子,细看下正是谢猛死前吩咐带走谢格母子的谢启,只见其出来后迅速把身下黑沙扒开露出俯面而躺的燕儿与谢易,还有谢易弓身保护下的小谢格。原来谢启在谢猛吩咐后便往队伍后方移去,但此处蛮荒无处可躲,举目望去尽是矮小草木,山道之上无处可藏,且仙者居高临下,极难走脱。谢启常年在渠寨生活,深知大行山上巨岩之间多是松软黑沙土,既急中生计在后方仙者眼盲之处刨坑自掩,也幸亏此举帮其四人逃过此劫。然不知其之幸乃这位仙者的神识几有百米方圆,神识恰恰扫到其四人脚前便以至极限,谢启四人故才躲过此劫。四人均出来后举目四望,本一斜坡小道此时竟成为一平坦小场,几人此时哪还不知事态,故然内心悲伤,但谢启,谢易唯恐仙者再次去而复返,只得黯然伤神中搀扶燕儿、怀抱谢格落寞而走,前往小行山而去。。。。。。
<a 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