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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媳妇儿与老光棍儿

苏异扫视着整洁的小院,踱着步子走到院落一角的厕所,快速探头瞥了一眼然后缩回脑袋。他冲着三金点点头,二人踏着水泥地板绕开中间的小菜园,走到正屋的门前。

苏异发现门依然是反锁的,然后又看了眼紧闭的其它门窗,小声对三金说:“里面绝对有人,不过是不是堕落者不好说,小心点,把子弹上膛。”

三金拔出别在后腰的手枪,点头示意。苏异开始拍门并压着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武警,来救你们的。”

三金一脸懵逼地看着苏异一脸正经地说鬼话,却不忘端着枪警惕。苏异见屋内没有回应,猛地一脚将门踹开,将门口灶边的一个小方凳扔进屋内,小方凳落地发出的声响也没有引起任何回应,苏异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走近屋内。

二人将屋内观察了个仔细,这是标准的胶东式住宅,进门左右是两个锅灶,前面是摆着柜子饭桌和沙发的屋子,两侧的房间是两个火炕,最右侧的一间房间是个带床的卧室,卧室一侧是一小间储藏室。

将屋子详细观察一遍,苏异笑了,开口说道:“别躲了,出来吧,上一顿的饭还温着呢。”说完将一把砍刀放在餐桌上,抓着饭厨里发现的一半胶东大饽饽(大馒头),掰开一块递给三金,抓着剩下的一半啃着,“小日子还挺滋润,还是馒头好吃啊,面包吃腻了。”

苏异对着空气说了半天话也没人回应,不由得有些尴尬。

苏异把目光移向墙角的液化气罐和简易液化气灶,对三金说道:“我说怎么有热馒头呢,想来这家人也很谨慎,担心用大锅生火烟囱冒的烟会暴露自己,所以偷偷用这液化气,不过他们也够幸运,这液化气灶是自制的,只有一个支架加一个灶头的简易货,平时要用火柴或者打火机引火的。这要是买的那种带电池的气灶,两周前就跟其他电器一样消失了。”

苏异说罢掏出烟用火机点上,看着打火机说:“还好这玩意没消失,估计是看咱笑话的高级生命根本不在乎这点电火花啊。”

“哥,管那么多干嘛,消失了就消失了,反正有的兑换,兑换表里啥电器都有,还是新能源的,就是舍不得积分而已。”三金边啃馒头边说,“这都找遍了,没人啊。”

苏异笑笑:“有人是肯定的,只不过人家不待见咱,不错,挺有头脑还很谨慎,可是这全部从内部锁上的门窗还是暴露了情况啊。三金,亏你还从小在农村长大,不知道屋里最好的藏身地点是在这里么?”

苏异说完指向那个大火炕外侧的地面。

“地窖!”三金也醒悟过来。

苏异笑吟吟地从包里取出一根蜡烛点上,打开地窖口的木板,对着里面说:“我们又没有恶意,出来见个面吧。”说完将蜡烛扔了下去。

一声女人的惊呼传来,地窖内隐隐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然后蜡烛熄灭,地窖重归黑暗。三金佩服地看着苏异,转身对着地窖说:“别害怕,我们真没恶意。”

“没有恶意你们就赶紧走吧,喜欢什么都拿走,吃得给我留下一点就行,不留也行。”那个女人说道。

听到她佯装镇定却略微发颤的声音,苏异眼睛一亮:“有点儿意思。我们不走,今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你在暗处我不放心,不跟你啰嗦了,十个数,要么上来咱们和平共处,要么我下去弄死你。”

“我兑换了把枪,再逼我我就开枪了!”女子的声音紧张到发涩。

“十、九……”苏异一脸不屑地数着,三金却警惕着举起了手枪瞄准地窖。

地窖内一阵沉默,“六、五”苏异忽然加快语速。

“我出来,我出来。”那女子带着哭声喊着,顺着梯子从地窖内爬了出来……

苏异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子,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婀娜丰满的身材,半岛女子特有的雪白肌肤;面容姣好,五官并不十分突出,拼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恬静温馨的舒适感;一头齐耳短发有些凌乱,穿着廉价的紧身牛仔短裤和脏兮兮的白色T恤衫;丰满的胸部将T恤衫高高抬起,导致胸部以下的肌肤都与衣服分离;丰满的臀部和大腿看上去也随时可能将牛仔短裤迸裂。

这个女子用手遮着眼睛站在那里,明显是没有适应外界的光线,恰巧没有发现苏异那赤裸裸的眼神。

有道是“温饱思****”,苏异的内心不安分起来,本来他那方面需求就比较强,现在的身体气血格外旺盛欲望也更加强烈,还有成为禁忌者后那始终存在的嗜血的冲动,再加上这活一天赚一天的世道,这些都让他难以把持。

世道变了,社会乱了,漂亮的外表也许再也不是女人的武器,反而是她们苦难的源头。

苏异狠狠地压下内心的冲动,不留声色地将下身的昂扬捋顺,一屁股坐在炕上,狠吸一口烟,将烟气混着欲望长长地吐出。

苏异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有做人的底线,他也相信在这个世道中,想心安理得地得到女人的身体已经变得相当简单,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子也是个聪明人。

通过接下来的交谈,苏异得知这个女人叫江小玲,二十六岁,因为不能生育跟丈夫离了婚,这间房子是她父母的住宅。灾变发生当天,十多公里外的镇子正是赶大集的时候。她父母是果农,开着三轮车去集上贩卖桃子,只有她留在家中。然后灾难发生,她的父母再也没有回来,她也通过手环上的说明了解了灾变的基本情况,在乱糟糟的村子中隐藏到现在。

“我说我们是武警你也不出来,难道你就不想被救?你屋里的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苏异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又不傻,我好歹也上过大专,末世小说也看了不少,这个手环的说明书看了不下一百遍,外面什么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这时候全乱套了,谁还会去救人,尤其是这穷乡僻壤的人。”江小玲低声说道。

苏异不由得又高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继续说:“可惜你没本事去杀怪得积分,要不也是个人物。”

“我有自知之明,这些天死了太多人,我自不量力的后果也是死,只能慢慢等机会,或者到绝路的时候拼一下子。”江小玲叹了口气。

此时的江小玲已经平和许多,苏异与三金颇为帅气的外表以及平和地神态让她的警惕心大幅度缩水,同时,二人的到来也让她渐渐远离了一周来寂寞和恐惧的煎熬,内心甚至升起了其它的想法。

大家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苏异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隔壁院子翻墙跳到了小媳妇的院子里。

“呵,这下热闹了,估计是听到刚才的动静了。”苏异示意三金一眼,转头对江小玲说:“你邻居?”

江小玲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个老光棍儿,不是什么好人,灾难前经常骚扰我。前几天还来过我家,不知道安得什么心,幸好我听到动静后赶紧藏了起来。就是因为他我才天天钻地窖,上厕所都要等到天黑才出去。”

“女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TM讲究,还去院子的茅房里方便,我也是醉了。”苏异嘿嘿一笑。

此时三金已经对那个男人搜身完毕,将他带了进来。

光棍儿名叫江广武,看着三金手里的枪和苏异身边的开山刀以及二人那完全不像武警官兵的打扮,他就已经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而当他看到坐在炕边晃着雪白大长腿的江小玲时,则是彻底悔断了肠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江小玲真的没死,而且还一直藏在屋子里。

“要是上次进院子时能多下下功夫把门给弄开,这娘们还不任自己玩弄啊!”江广武头一次因为自己家粮食储备多而感到难过。

江广武也是觉醒者,也有兑换手环,可是他不识字(没文化真可怕,顺便解释一下:手环里的文字是按照国籍翻译的),根本看不懂手环界面的末世说明,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是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本能地躲在家中隐藏,他觉得早晚政府会来人把那些犯病的疯子给抓起来。当他趴在墙上看到逃跑的人被那些疯子扑倒吞吃时,差点吓死,更是不敢出门。

那是灾难发生的第三天,江广武偷偷观察两边的邻居,左边的一家满院的血迹和尸体残渣,正房内还有阵阵嚎叫,右边的江小玲家干净也安静。

他邪恶地想到如果江小玲在家并且活着,那么他趁乱把对方办了,再抛尸给那些疯子,事后政府也找不到自己身上。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就算没有人,搬些吃的回来也不亏。被欲望占据的大脑,在加上觉醒后明显变强壮的身体带来的自信,才江广武有了上一次翻墙的经历。

但是上次翻墙进来时,江广武在门外窗外仔细向屋里看去,却失望地没有发现活人。他那可怜的智商也没想到屋子反锁可能存在的情况,再加上自己家囤积的粮食足够,也怕费劲砸门弄出声响引来危险,所以没有过激举动,决定等自己粮食吃完了再过来砸门后就离开了。

这次听到有人在隔壁喊话,还说是政府派来的,他踟蹰了半天,终于翻墙再次爬了过来,期待着被政府营救。可谁知道政府的人没碰到,却碰到了两个拿着武器的小伙子,还有江小玲这个自己垂涎已久日思夜梦的娘们儿。

“恁不是政府派来的?”江广武缩着脑袋问道,一口掉渣的方言,内心却在暗自嘀咕着。

“我们只是路过的,老乡别害怕。”苏异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身高马大却面相猥琐的男人,当然也看到了对方看向江小玲时眼里的异样神采。

苏异和江广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十几分钟。

“那咱们凑一堆吧,人多了好照应,俺家还有不少吃的,待会儿俺去拿。”江广武忽然一脸讪笑地说道。

“你这是打算住过来啊。”苏异依旧是满脸微笑,“那你去拿点好吃的吧,让小玲弄几个菜,咱们一起喝两杯。”

江广武一脸感激:“一定,一定。”说罢悄悄瞟了几眼江小玲。

“对了,这个拿着防身,我可不想刚见着个兄弟就出意外,子弹上膛了,小心点别走了火儿。”苏异忽然一脸郑重地把三金手里的枪拿过来递给江广武。

江广武直接楞在原地,诧异地看着苏异,嘴里说着谢谢眼神却飘忽了起来。渐渐得他开始出汗,呼吸也慢慢变粗,略微哆嗦地端起水杯一口喝光,然后起身,后退一步后忽然抬手冲着三金猛扣扳机,在他看来这个人的威胁比炕上那个瘦子要大的多。

可是江广武没有听到枪响,只有手枪击锤空打的声音。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三金,他彻底蒙圈了。

还没等他的大脑回过神来,后颈便被苏异一手刀击中,然后身体软了下来,昏迷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江小玲的小腿。“真他娘的嫩啊……”,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带出去杀了,丢到他自己院子里。”苏异把刀递给三金。

“嗯。”三金没有多言,扛起昏迷的江广武走了出去。

“这也算是对你的历练吧,不过只是一道坎儿而已,早晚都要迈过去。”苏异看着窗外挥刀的三金喃喃自语,“一个老光棍儿都有这胆色和果断,看来不能小觑了别人啊,这家伙要不是脑子不好用以后说不定也是个人物。”

说完,苏异一边给手枪上着子弹,一边看着浑身发抖的江小玲,说:“知道这把枪里为什么没有子弹么?”

江小玲哆嗦着摇头。

苏异嘿嘿一笑,单手轻轻托起江小玲的下巴:“因为这本来是为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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