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非常宽敞,正中间摆着一个矮小的四方小桌,桌上托盘里放着一副青花瓷的茶具,和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小桌的四周摆着几个和马车车厢同色的蒲团,蒲团后的马车墙壁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了隔层,看上去柔软而舒适。而车门的最上方有个方方正正的小吊柜,里面放的都是茶叶,点心,备用茶杯和毯子什么的。
墨忧上了马车就东摸摸西摸摸,第一次坐马车还是刚出生那会,那么小也来不及看新鲜,好不容易坐一次她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次看个仔细。
闲野微笑的看着她,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想我野人运气从出师到现在还真是不错,虽然修为没有大进步但是到了晚年居然能找到如此极品灵根的弟子,而且这个女娃娃还张得这么讨喜。接着就开始幻想有朝一日这个宝贝徒弟继承自己伟大光荣的药修天赋,把药修发扬光大,其他宗门对白云宗点头哈腰的样子,只差没笑出声来。墨忧看到自己师父在那呵呵傻乐的时候不禁想小小恶作剧一下。
“师傅,我能叫你野师傅吗?”
噗,上好的一口香茶就这么喷了出去,闲野懊恼了起来,这孩子刚看还这么乖,怎么这么能聊天呢?
“小忧啊,为师是名门正派怎能叫野师傅呢?”
“噢。”墨忧不知悔改的又说到:“那我该叫您闲师父嘛?”
“师父都闲着徒弟怎么教得好,不成不成”闲野开始歪着头怨起给自己取名的父亲了,姓不咋地,这名怎么也这么不上道呢,一身仙师派头被这小丫头说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了。墨忧看着闲野认真思考后回答的模样心里早就笑翻了。
“那我该怎么叫呢,听刚才外面的师兄说在宗门筑基前的弟子遇到筑基后的弟子和长老时都该叫长老师父,万一要是几个长老在一起那可怎么办啊?”闲野顿时也很苦恼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才提议以后只许叫他师父,如果遇到其他长老就直接叫长老,给她特权可以不叫师父。墨忧心里想着这师父在宗门还挺说得起话的啊,虽然只是个名号,但高层面子问题她也是很了解的。
这对可爱的师徒两就这样一路说着没营养的话题,也算是给原本枯燥而颠簸的旅途增加了点乐趣。
墨忧爬在窗口看着外面缓慢后退的风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思量着以后的修仙生活,一定会很精彩,还能学习各种法术,这太刺激了。
“小忧啊,我先跟你讲解一下仙师的基本常识吧,万一回到宗里人家问起,也不至于丢人,嗯。”也不等墨忧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道乃始于心,心虽向道,但后继无力,所谓有心无力是也,所以通常能与天地大道沟通者需有一定资质,这资质就在人的先天灵觉上,灵觉超越于常人乃有灵根之人,这样的人修炼起来通常都是事半功倍,当然灵根中也有优有劣,但在如今百万不足一的情况下,这个优劣被一般仙师都忽略不计了,能找到一个都算不错了,还挑肥拣瘦的。”说着说着就开始贫了。觉得自己似乎把持不住这清心寡欲的心,无量他*个天尊,闲野骂了句道法,凝神静气接着又以大家仙师的口气接了下去。
“在修炼的这个世界里,有入门,筑基,结丹之说,当然还有更高级的,但是为师修为有限,你现在知道那么多也没多大用处,而入门九层,筑基九层,结丹上中下阶是大陆的惯例,进入修炼入门期需六根清净,无念无欲,一心向道方能成。。。。”墨忧傻呆呆的听着,突然发现这位仙人师父到底还是个凡人“无量他*个天尊”噗嗤,居然念出声了还,这师傅真够有趣的。接着我们的小忧大人就在这仙人昏昏欲睡的念叨声中进入了梦乡。
闲野说得是摇头晃脑,险些停不住嘴,要不是瞟了一眼自己这宝贝徒弟还不知道自己的道法之说有催眠这等神效,他无奈的从小吊柜里拿了条薄毯,盖在靠着车窗睡着的墨忧身上,看着她嘴角流出的哈喇子也是一阵腹诽。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急了,毕竟她才五岁。
这对宝贝师徒当然不知道,远在几十里外的小镇里已经炸开了锅,玉婆婆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想着,眼看还有一年七个月就到七年了,这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养活这孩子多不容易啊,那十两银子算个屁啊,真是被银子晃瞎了狗眼,十两银子花光不说,自己还倒贴了二两半钱,成天外出给馆子端茶倒水洗碗为的就是给这娃娃挣个稀饭钱,想当初我一个孤老婆子的时候哪里这么辛苦过啊!而她却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想着想着流下两行老泪。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生日花大价钱买的油纸伞也没有拿走,衣服也没带上一件,入冬了可怎么过啊。”玉婆子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婆婆,您老就别难过了,您家孙女都拜了仙人做师傅,以后您还愁什么呀,安心养老吧"
"就是,看看人家孙女多成器,再看咱们家那小子,那仙师正眼都没瞧上一眼”镇上的百姓只差没把玉婆婆原本破旧的门坎给踩得无法修复,都来给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婆道贺,可是这会这老太婆心头正烦闷着,闷着这孩子怎么就不心疼自己一个孤老婆子,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好歹也把自己捎上啊,哎....我是不是得赶去黄埔家跟她那没良心的娘亲知会一声,说不定能拿几两赏钱呢?
不不,这孩子可是拜在仙人门下,几两可太少,至少得这个数,她边想还边用手比划着二十的样子。接着便眉开眼笑起来。周围道贺的街坊邻里看着玉婆子又哭又笑的,心想怕是这老婆子激动得失心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