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穷奇兽已是无用,可将其处死!”
由此,各大臣看到了风临初的勇与狠,也深深记住了这个大夏的肃王。
年仅十五岁的风临初所展示的气魄,比之最开始的风训还要强悍,
而之后,在风临初驯服那穷奇兽之后,无论如何,其他皇子的表现都没有如风训风临初那般出彩,夺人耳目了。
大夏十四位皇子中,结果最能让所有大臣印象深刻的,只有风训与风临初,
而风训二人,又同是鬼武道出身……
一阵欢歌笑语中,风有年拖着有些微醺摇摆的身体站起来说道,
“众卿,朕有些乏了,朕先行回宫,尔等继续,不可让朕坏了众卿的雅兴,朕会让朕的十三位皇儿代朕继续行宴!”
风有年虚压了下手,止住大臣们将要跪拜的动作,缓缓说道。
说完首席上的风有年便在护送完风训后回来的段奉保卫下,坐进步辇,于空中行驶,回宫!
剩下的时间,是风有年留给十三位皇子熟悉朝中大臣,发展人脉之时,
又或者与哪家朝官的闺秀产生情愫之时,他知道,他这个君主在这,那些女眷会拘谨。
于是他便打着幌子回宫去,将剩下的一切交给一众皇子手里,
让他们学会了解政治!大夏朝堂的政治!
……
夜晚已是皎月高照,寂静的修文殿后院,有一片小湖,湖畔种有数颗松柏树和一片青翠的竹林,
风训独自一人坐在柏树粗大的树干,看着湖不言不语。
这些松柏以及竹林是他三岁多左右种下的,现在,不知不觉,
松柏已有数人合抱之粗,竹林也是成群的一片片。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突然,树叶一阵窸窣声,一阵黑影穿过树叶在风训旁边坐下,缓缓道,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
风训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黑影,不出意料的,是风临初,这个时候来的也只有风临初。
风训问道;“临初,怎么突然来我这了,月若殿之宴这么快结束了?”
风临初坐在风训身旁,没有去与风训对视,而是看着湖中松柏的影子轻松道:”哦,月若殿之宴太无聊了,趁父皇离席我趁机溜了出来,怕被母后发现,所以到七哥这来顺便看看七哥。“
风临初不无轻松道,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回答着风训的问题。
“父皇之宴你都敢溜啊,你还是真是胆大包天啊!”
风训摇头颇有一些无奈,其实风临初和他一样,习惯了十年的鬼武岛上的生活,对于宴席的这些喧闹的场合心底难免有些排斥。
不过尽管如此,风训知道风临初并不是因无聊而溜出来的,
八成是特意过来与他说说心里话的,缓解一下风训此刻孤独的情绪,
风临初知道,自己每到夜深的时候,会站在月光下发呆,这是风训自小形成的习惯。
而回到了皇城,风训自然是感到更加的孤单。
毕竟风临初还有宠爱自己的父皇母后和一个风楚香皇妹,不像风训一般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至于父皇风有年,对风训而言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至亲陌生人而已。
风临初前来看自己,风训也没有点出来,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只要心里明白就行!
“呵呵,父皇的宴也没人说不可以溜啊,十多年不在,就算被抓,那也是无知者无罪嘛。”
“再说七哥你不也溜出来了么。”
风临初露出一口银亮的白牙,笑容中终于带着一丝属于凡俗正常十五岁孩子的天真稚嫩。
“我那是为皇室尊严而受伤,是大功臣,怎么和你一样。”
风训见风临初拿他当挡箭牌,立刻脸色一正,挺直身板,义正言辞的说道。
“额……溜都溜出来了,管那么多,反正那些女人我觉得一般,不好。“风临初一阵无语,摆摆手嫌弃的说道
“那么多大家闺秀,国色天香的也不少,还无聊啊!”风训打趣道
“国色天香?,要是七哥你和她们站一起去青楼卖身,那些嫖客绝对选你你信不信?”
听风训夸那些朝官家女子,风临初顿时就不乐意了,看着风训的侧脸不服气的说道。
“我怎么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比漂亮,你这是在讽刺我没有男子气概啊。”
风训不无苦恼的说道,天生如此,他也长不来那些五大三粗高大魁梧的身体啊。
其实风训和风临初一样,都是瘦高身体,白净脸庞,眉清目秀,在外人看来都有一种柔弱之感,
所以风训风临初二人也会被人称为小白脸或者直接就是娘们儿。
“呵呵,没办法,谁叫我们都生的太漂亮了呢!“风临初毛手毛脚的学着那些女人将两鬓的头发挽到后面去,姿势颇为妩媚,还带着一丝怪异的感觉。
“哈哈哈,临初,你竟然也会有着般姿态,哈哈……”
风训一愣,突然大笑起来,风临初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倒是把风训此刻这张冷酷的脸给逗笑了。
谁能想到,刚刚在月若殿前,以暴力血腥手段驯服了一只傲狠穷奇兽,还被众人誉为勇狠过人的风临初,此刻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作态。
“哈哈哈哈……”
风临初也跟着笑了笑,偶尔偏过头看着身旁的风训,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平时没有的异样光芒。
大笑之后,二人相顾无言,一脸平静的,只是并排而坐在树干上,看着柏树底下在月光照耀下十分动人的小湖久久无话。
良久,风临初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七哥,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风训扯下一根树叶,咬下一小片,细细咀嚼着,叹口气道:”打算?呵呵,我可能会随大军出征元州平叛!“
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大夏北域三州叛乱愈演愈烈,元州其中有着最为猖狂的叛反势力,大夏出征是早晚的事。
不过即使没有人告诉风训,风训从自己的封地元州先远郡也知道,自己也可能即将随大军出征。
在岛上的十年,推测出这些并不难,而且要猜出风有年的用意也不难,
当风训刚回宫接到圣旨之时,听到自己的封地,连一旁的张公公都明白了君上风有年的用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跟父皇说,我和七哥你一起出征。”
风临初看着风训正在咀嚼树叶的侧脸,也下定要和风训一同出征。
十年来,虽说在岛上不是随时在一起,但二人在一起的时间绝对比任何其他所谓伙伴要多得多。
树叶很苦,风临初知道,这是风训的一个习惯,用嘴尝试着树叶或野草的苦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
这说明他又一次受到心底抵触的被控制了,而风训,他想逃离这股控制。无论是鬼武师兄姐还是父皇的。
“临初,你看不出来么,把你留在京,是因为你是父皇中意的太子人选。“
风训将咀嚼过的树叶吐在湖中,树叶很脏,可他有时候就是会不自觉的随手扯起什么东西往嘴里扔。
“那又如何,我根本就对所谓的太子不感兴趣。”风临初微怒反驳道
“呵呵,算了,反正我一个人又不是不可以,元州这个叛乱之地我倒是真的有点想见识一下。”
“七哥……”
没有理会风临初,风训自顾说道:”不知道被我征服了的元州又会是什么样子?“
自己想去和被迫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风训承认会想去元州,但绝不是被人命令着去,
鬼武弟子无论是谁,十年被人指令的生活让每一个鬼武弟子很珍惜为数不多的自己做主的事,
如果出了鬼武岛,有人再命令他们,绝对会让他们想起不好的过往,然后会衍生出种种情绪,
或愤怒,或气闷,或反感……
如风训一般,就是意识里的反感。
“七哥,我明天亲自去问父皇,可能是你想错了也不一定,封地在元州也可以等平叛完了再去啊!不是么?”
风临初看着风训这般神情,莫名的和风训一样,感到心里抵触的同时还有一些烦躁。
“呵呵,好了临初,去元州也不是什么坏事,可能我也会出征胜利回来时给你带几个元州姑娘来满足一下你内心的**啊!”
风临初脸色一变,瞬间整张脸变的通红,耳根子火辣火辣的,支支吾吾大喊道,
“狗屁的兽……兽YU,风训,我告诉你,再提那件事我就跟你急。”
正当风临初准备大发雷霆怒骂之际,一个较小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嘿,肃王殿下,终于找到你了,哎?弘王殿下你也在啊!”
一个小女孩醉脸微醺,脸色迷蒙的看着柏树上的风临初,眼睛一闪一闪的。
这时风训才注意到有个小女孩站在脚下,抬着头看向他和风临初,
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眼睛之中,就像两点明星。
整个人可能是年纪小的缘故,谈不上美,只能说清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