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大彪与杨泰乃在相府内谈了良久,最后还是由杨泰乃的管家代表杨泰乃送张大彪到的相府门口,看来两人是相谈甚欢。
等张大彪走远后,岳华从大厅后走出来了,谨慎的说道:“相爷,这张大彪有那么可靠嘛?”
杨泰乃慢悠悠的坐下,讳莫如深的说道:“这棋子可靠不可靠,要看下棋的人怎么用了。”
师爷岳华看着杨泰乃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多言。
由于方禅品级不够资格参加第二天的朝廷会议,所以他将杨昭的“认罪书”分两份送给了左公公与兵部侍郎王耀湘手里。
原本方禅以为这样会能将杨昭定罪,可这其实只是大事件的开端。
当天晚上,很多事都在静悄悄的发生。
第二天早朝,官员们发现朝廷上多了一个许久未见面的面孔,此人白发鹤颜,看着很有几分儒雅的气质。此人是都察院前左都御史张仓,是少有的老资历的文官。
如果说文官中还能和当今宰相杨泰乃相提并论的就只有这张仓了。
由于天启朝初年竞争相位时输给了杨泰乃,张仓就归隐田野了,但天启帝尊敬其身份与影响力,就保留了其太傅的名誉身份。
张仓回归田野后,一兴办学,无论贫穷富贵的年轻人都可在他办的学院中上学,所以张仓在田野百姓中素有人望。
见到太傅张仓,很多官员都上前来打招呼,然后思量这意味着什么,看来要有大事发生。
等宰相杨泰乃来到朝堂上,看见了太傅张仓,面色都一变,然后吩咐了身后管家几句。才快步上前,对张仓打起招呼来,先点了点头,说道:“太傅大人,您身体可好。”
张仓也点头回礼说道:“杨相好。无公事劳累,老夫的身体还不错。”
“是嘛,我要是能卸下担子,那是不会再出来的。”杨泰乃话里透着话的说道。
“本来是想如此,可有些事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张仓装作没听懂杨泰乃的话,说道。
这两位德高望重的人在那说话,基本上就没人敢插嘴。
这时天启帝到了,在杨泰乃的带领下,官员对天启帝行过礼后,早朝正式开始。
天启帝看着台下的张仓,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原来今天是张太傅来了,朕看你气色红润,身体应该不错,朕很欣慰啊。”
“多谢皇上挂念。”张仓弯腰回答道。
天启帝扫了全场一眼后,说道:“听闻张太傅在家乡办学,为我大秦培养人才,朕心甚慰。”
“皇上言重,臣只是为大秦尽力。”
“张太傅今天来,可是有什么要教朕的。”天启帝说完了客套话,开始进入了正题。
张仓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拿出了三本奏折,说道:“臣要参三个人。”
杨泰乃脸色一变,说道:“张太傅,您已经赋闲在家了,怎么还能重****左都御史的旧业呢,有什么事,你大可以交给都察院的人来处理。”
“看见无法之官员在劳民伤财,大肆贪墨,任何一个读书之人都参得。”换做其他人可能惧怕宰相杨泰乃,但张仓不怕,对杨泰乃就是一顿严词厉色。
张仓举起了奏折,说道:“老夫参礼部左侍郎,他在天启十年,接待突厥国使者时,收收了一千天品中级灵石;还参与扬州私盐贩卖,获利无数等。奏请将其革职查办。”
礼部左侍郎一下子脸都发白了,很显然是被张仓说中了。
“老夫还要参吏部右侍郎,此人在给各地州城考核,派遣官员时,收好处费。给一千天品中级灵石者,考核优,调往扬州,苏州等大城。贪墨钱财数目数不胜数,令人骇人听闻。”
吏部右侍郎虽然还很镇定,可他抖动的双腿显示出他很害怕。
而心思明白的官员都已经发现,这张仓弹劾的人都是昨天跳出来,反对方禅继续审查杨昭的官员,而这些官员无一不是杨泰乃的嫡系。
果然这太傅张仓的出现代表着大秦朝廷一场大风暴要来临了。
果然张仓单核的第三人正是那刑部左侍郎。
“老夫第三本弹劾的是刑部左侍郎,此人心黑手辣,收取大量钱财后,颠倒黑白,将苦主判入狱。天启十一年,通州杀人案,李刚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市杀人,证据确凿;可只因李家世代豪强,送给了他几块天品上等灵石,他就将李刚无罪释放。如此总总,让人闻着寒心啊。”
“老夫奏请皇上,将此三人革职查办!”张仓的话,每个字都让人觉得像一把大锤,垂在了在场人的心中。
张仓说完后,朝堂上安静极了,胆小的官员都不敢大声呼吸,担心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
等了片刻,天启帝开口了,他很平静的问杨泰乃,道:“杨爱卿,你对这事怎么看啊。”
见关键的时刻到了,官员都竖着耳朵,专心的听杨泰乃怎么回答,特别是礼部左侍郎三人,因为他们知道杨泰乃的话,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杨泰乃看也不看这三人,正色道:“张太傅在家,也还这么关心国事。”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如果果真有这种贪赃枉法之事,我也支持查下去。”
礼部左侍郎三人,闻言,身体一晃,就差一点要倒下了。
“可如果是有人诬陷我大秦重臣,那是要负责任的。”杨泰乃轻轻的说道。这是要削弱他的羽翼啊。不过他杨泰乃也有了下招。
“这些是国内事,可以先放一边。臣现在最关心的是火原国使团被杀一事。”杨泰乃大声说道。
这时王耀湘张口就要回答。
可杨泰乃没给他机会,道:“昨天,已经有人发现了杀害火原国使团凶手藏匿的地点。如果有人想尽快结案,随便找一人屈打成招来结案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叛国大罪。”
见杨泰乃这么说,王耀湘就不敢站出来了。因为他感觉宰相说的,已有所指。他作为看管现场的官员,自然对那个“杨”字的圣品灵石证物,有些来路不明。
而且他也大概了解方禅的手法。这杀害火原国使团的人是十几人,而杨昭只一人,所以手中的这张杨昭认罪书,就显得分量不足。
如果杨泰乃说的是真的,发现了一伙人的地址,那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所以他现在当然不能站出来,那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天启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着杨泰乃说道:“还是杨相考虑周到。是谁发现了那凶手的藏匿的地点啊。”
“禁军都统张大彪!”杨泰乃说道。
天启帝闻言,笑了笑,说道:“哦,此人何在。”
“他就在外面候着。”杨泰乃淡然的说道,心中笑了笑。要对付他杨泰乃,可没那么简单。昨天他见到张大彪后就有了这个计划。
要说杨昭有杀了火原国使团,而且一个不留的本事。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杨泰乃是不相信杨昭有这本事。
那王耀湘与方禅将杨昭关在了大理寺,还没有一点消息能传出来,那说明情况对杨昭十分不利。现在要做的事,是先把这杀火原国使团的凶手“找”出来,这样破了杨昭的局,然后杨泰乃本身就会无恙。
至于礼部左侍郎三人,只要他杨泰乃不倒,三人贪污这些事,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再大不了扶持另外的门下上来,也是很简单的事。
“宣禁军都统张大彪!”
在等待张大彪的这段时间,当场的文武官员有的就很快明白了目前这个有些诡异的局面,宰相杨泰乃老奸巨猾,看似很配合,实则绵里藏针。这件事不到最后,不知道结果。
礼部左侍郎三人的事仿佛已经变的不那么重要的。
张大彪对天启帝行礼后,就那洪亮的嗓音说道:“昨天晚上,臣的手下在城里执行任务回来后告诉臣,在城北帽子胡同,察觉到了几个行为怪异的人。他们整天在家不出门,只在吃饭的时候有一人出来购买。对于火原国使团被杀一案,在禁军,潜龙军都有任务悬赏,所以臣当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就带着军中的高手悄悄的在附近观察起来。”
“根据臣一夜的观察,这帮人大约十五人到二十人之间,而且各个身手不凡,加上他们曾经以突厥语说过话,臣就赶来这禀报了。”
杨泰乃接了一句说道:“我上朝时在外面看见了张大彪,他面露急色,我就问了两句,然后觉得张都统说的很对。所以就代他向皇上禀报了。”
天启帝闻言,很诧异。一群身手不凡的人,在城北帽子胡同。这是什么人?他问道:“张大彪,既然你来了,那还有人在看着帽子胡同吧。”
“嗯,我让我手下的所有三色丹花的丹武境的人都去了,大约有三百人。何时捉拿这帮人,还请皇上示下!”张大彪平静的说道。
“难得张都统如此心细。那我再派两百潜龙军好手,前去帮你。务必将这些人全部活捉。”天启帝说道。
“谢皇上。潜龙军兄弟在外面略阵就好,我麾下兄弟们,一定能捉住凶手。”张大彪跪下领旨说道。
“去吧。”
张大彪就下去捉拿那帮帽子胡同的凶手去了;早已有人去通知了潜龙军派人去帽子胡同,与禁军配合抓人。
至于礼部左侍郎三人的事,天启帝派遣了都察院的御史赶去扬州,通州等地查案去了,至于三人当然已经被扣押了。
为了保护这些都察院的御史,天启帝派出了很少出动的应龙军,每一队御史,都有二十应龙军负责保护。
就在全朝上下都在关注禁军统领张大彪如何抓住这些帽子胡同的凶手时;冠中兴找到了方禅,将朝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方禅。
方禅闻言,大感不妙,分析道:“怎么刚好这么凑巧,被那张大彪发现了凶手的痕迹。而且又被杨泰乃那老狐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