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寒了寒,他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将他拉起来,宛东清踉跄了一下,毕竟是中年人了,这么一撞,眼前多少也是有些发黑的。
他冷着声音问着眼前无动于衷的女孩,厉声问:“你就是这么对你爸的?“
他目光寒冷的看着她,这个女孩他见过,三年前他的母亲嫁给宛东清时,他就站在旁边,那时候顾屏允看见婚礼现场密密麻麻的人里,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蹲在地上哭。
她的衣着跟现场来宾很不搭,一看就不是宾客的孩子,所以他跟了出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拎着她的手臂也不管她疼不疼就拽了起来,声音几近咆哮:“你特么是不是想死,谁让你来这的,你那么想找你那个死爸就去啊,看他要不要你。看看是不是全世界就我一个人还愿意领着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那个瘦小的身影还在颤抖,搂住了眼前的女人,一边哭一边说:“妈,你别不要我,我跟你回家。”
那个时候顾屏允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是宛东清的女儿。
宛忆深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直接就顶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活了二十年,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顾屏允一张脸冷的吓人,几乎是用拖的力气拽着她往车库走去。
她死死的挣扎,可男女力气悬殊,没用。到了门口,他一用力就将宛忆深推了进去,随后他也迈了进去,从里面用遥控锁将卷帘门放下。
霎时,密封的车库里连个光都没有,她是真的怕极了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撑着地,摸索着要站起来。
顾屏允蹲下身,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在空荡荡的车库里格外冰冷慎人:“你那么对你爸就不怕遭报应?”
感觉到头顶的声响,宛忆深的身子缩了缩,循着声音看着眼前漆黑的世界,声音里带着颓丧:“他都不怕报应我怕什么,他都坏到那样了都没死,我只是推了一下他,能有什么报应。”
黑不仅吸热,而且吸光。
却单单不吸收任何声音,相反,声音在这种黑暗中被不停的放大,所以那因为愤怒而握起的拳头,骨头摩擦时发出的脆生生的响动,让宛忆深心快要跳出嗓子。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在这种隔音极好的车库里,她知道,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见。
再加上她本身就对黑暗恐惧至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根冰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听不出任何语调的开口:“你把刚刚说的话在重复一遍,我让你现在就尝尝什么叫报应。”
她伸手要去打开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可顾屏允像是预料到了一样,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今天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而且是唯一一次,你要是让我再在这碰见你,我就让你尝尝报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