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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捉奸

“非卖品。”安馨连忙摇摇头,“这东西坚决不能卖的,如果卖给了别人,我这店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这兰漪想得可真够美的。安馨做这些东西的秘方,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呢,她哪里会轻易卖掉?如果卖掉了,岂不相当于断了自己的财路?

“安馨,快来!”金奕昕如一阵旋风般跑了进来。

他见安馨正坐在那里,和一紫衣女子谈话。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焦急地说:“我有事,快来!”

“哦。”安馨抱歉地冲兰漪笑了笑,“兰姐姐,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吧。”

兰漪一看金奕昕,眼睛顿时一亮。看来,金奕昕的魅力,已经远远不仅限于京城那些未嫁的花痴们了,连对兰漪这种妇人也有一定杀伤力。

“这位是……”她颇感兴趣地问。

金奕昕见有人问,便一把将安馨揽到怀中,笑道:“我是她丈夫。不好意思,我们夫妻俩有点急事,打扰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安馨拉回了房间。

“好英俊啊!”兰漪暗暗赞叹着。

其实她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么多年来,她见过的美男成千上万,可是没有一个,能与金奕昕相提并论的。

这时,走过来一四十左右的黑脸女人,她毕恭毕敬地低头说:“主人,走吧,时候不早了。”

兰漪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她将声音压地非常低:“打听一下,这家店老板的丈夫是什么来头。”

“是。”那黑脸女人似乎非常怕兰漪,她一直不敢抬头,不敢正眼看兰漪的眼睛。

后院安馨的屋内。

“你到底这么急找我干什么啊?”安馨有些不悦地说,“没看到我正在和客人聊天嘛。”

金奕昕的鼻尖上都是汗珠,他气喘吁吁地说:“你还记得去光陵时看到的那些劳工们吗?”

“记得啊,怎么了?”安馨一听,吓得汗毛倒竖。

难道,“乞丐皇帝”要开始杀人灭口了?不对啊,就算是要灭口,也得等到“乞丐皇帝”快归西了,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啊!可是最近金奕琮每天都往皇宫送鸡腿,也没听他说“乞丐皇帝”有什么不妥啊。不过最近送的鸡腿,倒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这“乞丐皇帝”胃口越来越好,还是吃的人越来越多了。

金奕昕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汗水,低声说:“我一直都在留意光陵的事情。听说最近父皇手头有点紧,拨给柯将军修陵的钱越来越少了。柯将军为了不影响施工,暗中苛扣了劳工们的口粮。活本来就累,再加上天又冷,又吃不饱,听说饿死了一些年老体弱的劳工……”

“什么?”还不等金奕昕说完,安馨就跳了起来,“这事你父皇知道吗?”

其实这种事情,“乞丐皇帝”又会如何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不影响到光陵的修建,死几个劳工又算什么?

金奕昕不愿意多说什么,那个人,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既然无法改变“乞丐皇帝”的心意,他就想在暗中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们,尽量避免造成血流成河的惨剧。

“现在我只想尽量帮助他们,尽量将伤害减少到最低。”他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安馨的话,“准确地说,不是帮他们,而是希望……希望父皇少做点错事。”

“怎么帮啊?”安馨一脸糊涂。

她知道,金奕昕心地善良,他不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劳工们悲惨地死去。可是,他又无力改变“乞丐皇帝”的意志。

金奕昕缓缓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安馨的眼睛,轻轻地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安馨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赛过窗外的冰雪。

天渐渐变成了灰暗色,灰蒙蒙的云雾遮挡住了天空,把太阳赶回了家,天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的。风呼啸着迎面而来,大风摇撼着大树的枝叶,像大海的狂涛怒浪在翻滚着。狂风卷着雪花,从天而降。远处,滚动着沉闷的雷声,犹如从遥远战场上传来的炮声。而闪电一次紧接着一次,像条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飞过天空,将黑暗的天空生生扯裂!

“天啊!”“乞丐皇帝”看着天空中的闪电,心中一震,“大冬天的,居然打雷?难道,柔然将有大事要发生?”

他怕,他真的害怕。女儿国,就像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利剑,随便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了他的老命。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要血拼到底,可是“乞丐皇帝”非常清楚,即使拼了老命和女儿国对抗到底,也是死路一条。他只能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只希望在他临终前闭眼的时候,柔然国仍然在。

柯石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张公公连话都没来得及问一句,这柯石已经站在了“乞丐皇帝”面前。

“大事不好了,皇上!”他匆匆地捂了下胸口,勉强算是行了个礼。他的脸色酱紫,嘴唇铁青,看上去像犯了心脏病,需要急救一样。可惜这里没有速效救心丸,不知道这柯大将军能否挺得住。

“乞丐皇帝”浑身一颤,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勉强支撑住。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其实他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那恼人的冬雷,扰得他心绪不宁。

柯石磕磕巴巴地说:“不好了,皇上。今天一大早清点光陵劳工人数时,发现居然少了将近一千人!”

“一千人!”“乞丐皇帝”一惊。

虽说光陵的劳工有好几万人,一千人放到这几万人中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数。如果一支队伍中少了一千人,估计如果不仔细清点的话,一般不会被发现的。可是柯石对光陵的劳工监视的非常严格,每隔几天,都会进行一次大清点,生怕有劳工逃跑。逃跑一个劳工事小,但是如果泄露了光陵的秘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乞丐皇帝”的脸上顿时凝结了一层冰。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冬雷,是否在预示着,柔然国的气数己尽了呢?劳工也跑了,他那倾尽心血修建的光陵,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谁敢保证,那些逃出去的劳工,在他百年之后,不会对光陵进行偷盗?他可不想暴尸荒野,不想让自己那高贵的头颅,躺在那冰冷肮脏的泥土上。

“追!”“乞丐皇帝”想了想,冷冷地说,“现在下着大雪,他们应该跑不远的。抓到以后,杀无赦!”

“是!”柯石虽然回答地挺干脆,不过并没有立即离开。

金奕褚逃婚的事情,让他颜面无光。柯石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柯宛如长的不怎么样,可是他觉得,以金奕褚那样一个瘸子,还想娶什么样的女人?不管怎么说,“乞丐皇帝”都得给他一个交待的,准确地说,得给柯宛如一个交待。

“乞丐皇帝”见柯石并没有走,他知道,这家伙是想要谈条件了。

“宛如的事情,朕也觉得奕褚有些过份了。”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如果连个柯石都摆不平,他还当什么皇帝,“放心吧,朕一定会给宛如找门好亲事的。”

柯石听了这话,并不满足。他的女儿,想嫁什么豪门子弟并不难,尽管她的相貌有点对不起大家。可是,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柯宛如嫁入皇家,至少也得当个王妃什么的。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

“乞丐皇帝”见了,心中暗骂不止。

“朕还有三个儿子呢,你放心吧,宛如一定会成为柔然的王妃的。”“乞丐皇帝”虽然暗骂不止,可是脸上仍然不能露出半分。

他故意说柯宛如会成为柔然的王妃,而没有说成为他的儿媳妇,这话中的玄机,心粗的柯石并没有听出来。可怜的金奕琮,他不知道,金奕褚不要的“母熊”,轮到他接手了。其实就算柯宛如嫁给金奕琮,柯石也没意见,虽然他已经过继出去了,但是至于还有一个王爷的头衔。丑就丑点,柯石没意见,反正他那宝贝女儿也算不上什么天姿国色。

此时,安馨在郊外建的养鸡场里人满为患。从光陵逃出的劳工们,一部分被安排在了此处,还有一部分,洪富贵偷偷地将他们送出京城了。当然,他们是不能回乡了,柯石肯定在那里已经撒下了大网等他们上钩呢。洪大秀才别看做诗一塌糊涂,可是却极有军事头脑,他暗中将那群人送到了自己的老家,也正是刚遭受过旱灾的南方。

南方的旱情并不像“乞丐皇帝”说的那么轻,而是非常严重。对于家乡的事情,洪富贵非常清楚。大批的难民纷纷离开家乡逃生去了,现在的南方,乱成一团,所以说洪富贵让他们去那里,是最佳的选择。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的来历,不过这洪富贵天生就是不怕死的主儿,他喜欢刺激,这一点,和金奕琮如出一辙,也难怪二人那么有共同语言!

“粮食够了吧?”金奕昕看着神采奕奕的洪富贵问。

洪富贵自从到了郊外当了那个“场长”之后,人马上变了,连酒都很少碰了。他喜欢当官,喜欢指挥别人,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爽,爽到他连科举都不想考了。

“够坚持一段时间的了。”此时的洪富贵颇有些将军的风范,“刚买了一些粮食,足够坚持一段时间的了。”

安馨的胆子虽大,可是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吓得提心吊胆的。

夜已经非常深了,大雪下得足有一尺多厚了。

“怎么了,睡不着?”金奕昕翻了个身,只见安馨仍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色地看着自己,差点没把他吓出尿来。

安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却有几分颤抖:“你说,皇上会发现那些人藏在鸡场吗?”

金奕昕知道她在害怕,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别怕,没事的。”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说,“谁都知道,那里有二皇兄罩着呢。谁吃饱了撑的,敢查鸡场?等过了这风头,我再让人把他们送走。”

他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安馨那光滑细腻的后背,觉得真不应该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对不起,我让你担忧了。”他有些愧疚地说,“现在想想,我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我们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了,却从未让你过一天安心的日子。”

“安心?”安馨呵呵一笑,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别忘记了,我的名字就叫安馨,我每天过得都非常安心啊!”

怕归怕,不过她并不后悔。眼见着那么多可怜的劳工一个个被冻死饿死,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礼呢?这个可恶的“乞丐皇帝”,真是心狠手辣,自私自利!柔然国让这种人当皇帝,真是前世作孽!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金奕昕鼻子一酸,他有时候觉得,如果安馨当初选择的是奕轩,这日子是不是会更好过一些呢?

金奕轩肯定会对安馨好的,这一点,他非常确定。可是如果安馨当初真的选择的是金奕轩的话,估计某男肯定会哭死的。

安馨邪恶地笑了笑:“你要是敢对我不好的话,我罚你天天跪键盘!”

她一边邪恶地笑着,一边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键盘?”金奕昕诧异地问,“那是什么?”

“哦……”安馨想了想,觉得是应该告诉他真相了。她不想和她的爱人之间有任何秘密,虽然这个秘密说出来他也未必相信,弄不好以为她又发疯了呢。

于是,她从春运开始讲起,讲那张难买的火车票,讲那轮似笑非笑的月亮,讲那次稀里糊涂地穿越……

金奕昕越听眼睛越大,安馨讲的一切,在他听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火车是什么?穿越又是什么?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你不相信,对吗?”安馨无奈地笑了笑,长叹一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我的确穿越了,误打误撞,就掉到了你的面前。”

“我信!”金奕昕对安馨口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并不难理解,不过他相信她,除了穿越,又怎么解释她身上的种种不同,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我信你。”他紧紧地拥住她,声音极其温柔,“你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为的就是到柔然找到我,对吗?”

安馨听了,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有时也在想,那轮神秘的月亮,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难道为的就是让她回到柔然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吗?

“你还会回去吗?”金奕昕不无担心地问。

听了这话,安馨的思绪有些乱。在现代,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亲人,她只不过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罢了。其实在孤儿院,她也没有待多长时间,五岁时便被挑选去学体操了,后来这丫头不安份,还没成为世界冠军呢,居然以她那五短身材,改行学跆拳道了。当然,无论她学什么,都拿不了冠军的,因为安馨天生就是那种不安分的主儿,她哪里受得了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呢?

不过,现代的文明社会,对安馨来说,还是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的。在这柔然国,没电没网,最重要的是,有那样一个“乞丐皇帝”当政,所有人连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安馨有些壮士断腕的感觉。

为了金奕昕,她决定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自己爱人的身边。

雪下了三天三夜,终于停止了对人间的肆虐。它似乎也累了,再不喘息一下,说不定会“过劳死”的。估计它是这样考虑的,即使因公“殉职”,也没人给赔偿,还不如偷一会儿懒呢。

兰漪一身大红的衣服,她的皮肤本来就非常白皙,在大红衣服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洁白如雪了。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气宇不凡。

“兰姐姐,一大早打扮的这么漂亮,有何贵干啊!”安馨微笑着走了过来,连忙拉住了兰漪的手,仿佛见了多年的好友一样。

其实她对这兰漪真的蛮喜欢的,总觉得这美女像个谜,一个猜不透的谜。越是猜不透,安馨就越想了解她。

兰漪的樱桃小口微微动了动,淡淡一笑:“我是来向妹妹辞行的。快过年了,家里人正等着我呢。”

“哦,从京城到塞外路途遥远,姐姐即使快马加鞭,恐怕也很难在过年之前回到家啊。”安馨觉得这兰漪想在大年三十年赶回女儿国,恐怕是不大可能的了。

不过刚才兰漪那一笑,笑得安馨有些荡漾了。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肯定会直接扑上前去,狠狠地咬那“红樱桃”一口。当然,咬完后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位兰漪,肯定会让那些登徒浪子死的非常惨的。

兰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走水路就行了啊。”

“水路?”安馨对柔然的地形并不熟,她又不是金奕琮府中的那位“柔然百晓生”,闭着眼睛就能走遍京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是啊,从海上出发,如果没有大风,三天应该就能到了。”兰漪微微一笑。她虽然在笑,可是给人的感觉,仍然是天山之雪,冰冷无情。

安馨拉着兰漪的手,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上下打量着兰漪,觉得此时的她,看起来又挺像个生意人的。如果不是来往的客商的话,又怎么会对道路这么熟?

“可是,现在是冬天,谁知道会不会刮大风啊。”安馨不禁暗暗替兰漪担心。海上风大的话,那可真不是件好事。以古代这种条件,谁能指望能有一艘达到现代水平的好船呢?

兰漪轻轻地拍了拍安馨的肩膀:“傻丫头,我经商多年,如果连天都不会看的话,还怎么行走在各国之间呢?三天之内,肯定没有风的。”

看来,这个兰漪真的不是简单人物,居然能达到诸葛亮的水平,会观天相!她居然能推算出,未来三天的天气情况,难道她是气象台的?

“对了。”兰漪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安馨,“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她在考虑着用词:“觉得你非常削瘦。可是今天怎么突然间看起来……看起来身材那么好呢?我是指……指你的……”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兰漪,此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只能用手轻轻地指了一下安馨的胸部,脸却在微微发烫。

“哦,这个啊!”安馨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上次我没穿内衣啊。这次穿上内衣,就显得身材好了许多啦!”

“内衣?”兰漪也是平板身材,虽然她已经结婚,可是婚后的她,并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丰满起来,胸部仍然是一马平川,“我可以看看吗?”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内衣如此神奇,竟然能使那个“平原女孩”的胸部立刻变成了丘陵地带。

安馨想了想,插上了门栓,上了床,并将帐幔放了下来。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她一边说想,一边迅速脱着衣服。

兰漪好奇地盯着那帐幔,她也想有一件神奇的内衣,让她彻底告别平原地带。虽然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更何况她并不老。

“好了。”安馨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将自己那件粉红的内衣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兰漪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手中那奇怪的东西,只见那怪东西下端,居然硬硬的。细细一摸,好像是钢圈。

“这就是我的内衣啊。”安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比较瘦,只能穿这种戴钢圈的。如果不穿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太平公主了。可惜的是,我只有一件,连件换洗的都没有。”

兰漪打量着手中这奇怪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我可以试一下吗?”

以她的身材,和安馨肯定穿同一个码的。只不过安馨在考虑,眼前这个看似如此高贵的女人,怎么不嫌弃这内衣自己穿过呢?虽然自己没有金奕褚那洁癖,但是如果让自己穿一件别人穿过的内衣,尤其穿一件仍然带着别人体温的内衣,她肯定无法忍受的。

“你不介意的话,就试吧。”安馨也不好意思拒绝,其实她真的非常介意那兰漪试自己的内衣。

兰漪穿上了安馨的内衣,身材马上显得凹凸有致。她惊喜地打量着自己胸部的“小山”,兴奋地说:“原来,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奇妙的东西!太好了,太妙了!”

她越看越喜欢,有些舍不得脱下来了。

“我……我买你的,好么?”兰漪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可我只有这一件啊!”介意归介意,可是安馨无论如何不能给她。自己还指着这内衣偶尔小露一下性感呢。

兰漪有些舍不得,可是又不能强买强卖。她想了想,计上心来。

“我有办法了!”兰漪连忙拉着安馨的手,坐了下来,“找个最好的裁缝,按照这样式再做一件。不,不止是做一件,要做很多件!我可以将它们带到女儿国,让所有爱美的姑娘都可以昂首挺胸。当然,我会付给你钱。”

这兰漪的确非常有经济头脑。

“我怎么没想到呢?”安馨眼前一亮,“这么好的挣钱机会,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天啊!”

如果早发现的话,相信安馨的第一个客户就不是兰漪了,而是林淑妃或者白牡丹。她们都是为了美可以一掷千金的主儿!

兰漪看到了安馨眼中的惊喜,微微一笑。她觉得,这桩生意应该谈成了。

“不!”安馨摇摇头,拒绝了她。

显然,兰漪的提议只是让她看到了挣钱的机会,但是她肯定还有比这个提议更好的方案。

“你不同意?”兰漪大惑不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安馨并没有看到那丝寒意,她点点头说:“我要开家内衣公司。如果你想将这内衣带到女儿国去卖的话,只能做代理商。”

这“财迷”,真是想钱想疯了,连代理商都想出来了!这的确是个挣钱的好办法,当代理商得交代理费,拿货还得提前付款,估计以安馨这爱钱的个性,调货率恐怕也不会高的。仅仅凭一件内衣,她居然就想开家内衣公司!

而且,她连内衣的品牌都想好了,叫做“舒心”内心。穿着舒服,又贴心!

安馨的如意算盘没有落空,兰漪果真交了一大笔代理费及订金,货将三个月后她派人来取。当然,二人签订了合同,那兰漪又岂是善茬,她又怎么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买卖呢?

“你真的要做这些东西?”金奕昕看着裁缝们交来的东西,诧异地问。

“当然了。”安馨笑道,“难道你没发现,我的身材时而婀娜多姿,时而像飞机场吗?”

飞机场是什么金奕昕不知道,不过婀娜多姿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只是他不明白,安馨那差得不能再差的身材,什么时候跟婀娜多姿挂上边了呢?在他眼里,她的身材永远是那么差。

“你真的是发了。”金奕昕长叹一声,“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成为柔然第一富姐的。现在想加盟啃德基的商户不知道有多少呢,你的腰包,又要鼓了。”

安馨扔上手上的东西,疲惫不堪地往床上一躺。

“其实,我真的好累啊!”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根本就没考虑一下维持淑女形象。当然,她本来就不是淑女,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她也没必要维持。

“明天就过年了,我又老了一岁了。”安馨虽然喜欢热闹,但是生平最恨的就是过年。过年,就意味着又长了一岁了。对于女孩子来说,过年无疑就是一个噩梦。

金奕昕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过年。这几天,她一直愁眉苦脸,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这丫头有什么理由郁闷呢?

他笑着坐到床上,将唇轻轻地凑在她的耳边:“父皇说,明年让你也过去。我觉得,我们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

他们的事情没问题,可是并不代表郊外鸡场的事情没问题啊。虽然“乞丐皇帝”做梦也没想到是金奕昕等搞的鬼,可是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谁知道哪天就会走漏风声呢。

烦,烦,烦!安馨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去吧。”金奕昕见她依然皱着眉头,便笑着吻了吻她那光洁的额头。

在他眼里,安馨的额头是最漂亮的。那光洁的额头,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股圣女般的光芒。他不知道,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稀奇古怪的念头。

安馨的眼睛勉强露出了一条缝隙,她看着金奕昕那讨好的笑容,不忍心扫他的兴,只能勉强笑了笑。

“去就去,不过,你大哥也能去吗?”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过年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家的。”

金奕昕面露难色。“乞丐皇帝”只提到了安馨,并未提到金奕褚。显然,他对这个儿子的气,还没有完全消。

“恐怕不行的。”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听说父皇明天约了柯将军和白丞相,大哥实在不方便去的。”

一听到“白长老”的名字,安馨心里就极不舒服。“白长老”的那笔账,她迟早要是算的。

“NND!”安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姑奶奶若是不收拾你,安馨这两个字就倒着写!”

除夕夜,一朵朵炫丽的烟花怒放在黑夜中,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夜的黑暗愈发浓重,清脆的鞭炮声连成片,沉闷的巨响炸开二踢脚的威猛,或粗或细,交相应和。千万朵色彩缤纷的焰火不甘落后,瞬间华丽绽放,九天玉女舞落漫天仙梅,朵朵精致,瓣瓣绚烂。旋即消逝,如梦醒悲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携着淡淡火药味缓缓消散,片片破碎的纸屑如断翅的彩蝶悲壮坠落。

安馨披着大红的棉披风,站在昔日那个熟悉的小院里,抬着头,静静地望着夜空。

往事如烟。想想昔日的种种,仿佛就在眼前。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缓缓落下。

一双大手从后面将她紧紧拥住。

“怎么了?”金奕昕的声音无比温柔,“想家了?”

家?安馨苦笑了几声。对于她来说,她何曾有过家?自从遇到了金奕昕以后,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不是。我是开心!”安馨侧过脸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是孤儿。以前过年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想不到今年,却有你在我身边。”

那张绝美的面庞,在烟火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

“以后每个新年,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金奕昕看着她那光洁如玉的面庞,红若樱桃的小嘴,忍不住慢慢低下头去。

她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两片火热的唇吻上了自己的唇。他的唇越来越霸道,舌尖肆意掠夺着自己口腔内的每一寸柔软。

金奕昕有些情难自禁,他用力地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此时此刻,欲火已经在他体内蔓延开来。他将她抱到安馨以前住过的屋子,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胡乱地解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那雪白的玉颈,美丽的锁骨。那雪白的肌肤上,顿时盛开了一朵朵鲜红的梅花。

他的唇顺着玉颈缓缓向下吻着,像是个贪吃的孩子。安馨紧紧抱住他,像是一棵长春藤,死死地攀住了身边的大树。

他们都没有忘记,那个幸福的夜晚。昔日,就是在这张小床上,他们彼此都付出了第一次。

这间屋子,仍然保持着原貌。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他们之间的爱,更浓了。

外面,烟花依旧怒放着,照亮了整个夜空。

白牡丹和柯宛如也在受邀之列。“乞丐皇帝”有意为柯宛如和金奕琮提供机会,但是金奕琮匆匆露了个脸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这哪里是为了庆祝新年啊,分明就是个相亲会!当然,金奕琮并不知道这一切。

“三皇子呢?”白牡丹进宫的目的非常明确,她的目光一直如X光一样扫射着。

刚放烟花的时候人还在,可是孟贵妃和她说了几句话,白牡丹就发现金奕昕已经不见了,这让她大为恼火。当然,她还不敢当着孟贵妃的面发飙,万一得罪了自己这未来的“婆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的。

她一路打听着,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今天晚上能生米做成熟饭,那我就是当场死了也值了!”白牡丹雄纠纠,气昂昂,立志要在今晚将金奕昕吃干抹净。

白牡丹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不知道涂了几斤脂粉,看起来像妓院的老鸨似的。她扭着肥硕的腰肢,一路打听着往凤仪宫方向走去。

“三皇子去那里干什么?”白牡丹刚才吃韭菜时塞了牙,她一边用手指抠着牙缝,一边自言自语,“孟贵妃也在看烟花呢,他跑到凤仪宫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这皇宫里的饭菜可真不咋样,”

凤仪宫的宫女太监们大都去看烟花了,剩下的几个看烛火的太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所以,白牡丹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止,即使遇到几个宫女太监,他们也都知道白牡丹的身份,也没有多问。

白牡丹大摇大摆地进了凤仪宫,只见一个小太监正在吃刚分到的点心。

“见到三皇子了吗?”白牡丹走过去,瓮声瓮气地问。

小太监抬头瞟了一眼,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好像见过。”

“好像?”白牡丹虽然愚蠢,可是还没笨到这个地步。她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

小太监见了银子,记性马上好了起来。

“后院。”小太监恨不能天天有这种买卖,他甚至想成立一个问路的公司了。两个字就能换来一块银子,天底下上哪找比这来钱更快的门路呢?

白牡丹并没有觉得这两个字有多贵,她家的钱反正多得几辈子也挥霍不完。只要今天晚上能搞定她的梦中情人,花再多的钱,她也觉得值得!

后院并不大,只有一排小小的屋子。不过那些屋子极旧,看上去好久没住过人了,弄不好是放杂物的地方。

“他到这里干什么?”白牡丹心里暗暗猜测着,“难道是要帮贵妃娘娘取东西?不对啊,即使是取东西,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哪里能劳他的大驾呢!”

她还没想完原由,只听到一间屋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白牡丹虽然好色,但是她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平时仅限于YY一下,对于男女之事,她并不大懂。

她听着那奇奇怪怪的声音,便好奇地走了过去,轻轻地伸出手,将那扇半旧的红门推开了。

“谁?”正在奋战的金奕昕听到声音,连忙抬起了头。

月色如水。

借着朦胧的月光,金奕昕和安馨都清楚地看到了来人。

白牡丹顿时愣住了,她哪见过这种阵势?可是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个浑身****的男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三皇子。他的身材是那么健硕,他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健康的亮泽。可惜此时,再诱人的美男也无法平息她心头的怒火了。因为他的身下,还有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你……你们……”白牡丹怒气冲冲地盯着床上那两个男女,仿佛是元配前来捉奸一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安馨脸一红,虽然她并不惧怕白牡丹。可是这种事情被人撞破,还是非常尴尬的。她连忙扯了被子,尽量将自己和金奕昕的肌肤遮住。

“为什么不可以?”金奕昕倒挺大方,他不悦地说,“出去的时候最好把门给关上,别打扰我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安馨将脸颊上那调皮的秀发梳理好。

白牡丹终于爆发了,她顾不上少女的羞涩,直接冲上前,一把将金奕昕推开。

“贱人,让姑奶奶看清楚你这模样!”她大骂着,一把揪住了安馨那如缎的秀发。

这一招,打了安馨个措手不及。她哪知道这白牡丹会动粗呢?她疼得哇哇乱叫,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疯了吗?”金奕昕见状,连忙将白牡丹的手腕扣住,并狠狠地赏了她一个大耳光,“疯子,给本王滚出去!”

白牡丹只觉得手腕像被捏碎了一般,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可是,这疼痛和心里的疼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她的梦中情人,居然和另一个女人上了床,而且,还为了那个女人打她!她的梦,在瞬间破碎了,犹如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她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可恶的脸!

“安馨,我不会放过你的!”白牡丹的双目中噙满了泪水,恨恨地说。

她没有想到,金奕昕的品位会是如此差,居然找了个小宫女!而且,还是个曾经和他大皇兄“私奔”过的宫女!安馨到底哪里好?白牡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安馨将是她今生最大的敌人!

金奕昕哪里理会她,只是轻轻地替安馨揉着头,温柔地问:“还疼吗?”

安馨眼泪哗哗直流,今年这个大年夜,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没缘由的被人“捉奸在床”,头发又被揪下来一缕,真是晦气!

“我这就去禀报皇上,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白牡丹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肥肉在微微颤抖着。

金奕昕头也不抬地甩了一句:“去吧,快点去!本王正好想找个机会跟大家宣布一下和安馨的事情呢。再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再敢伤安馨一根汗毛,本王就打断你的腿!连本王的女人都敢碰,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了这话,白牡丹马上打消了找人的念头。她怕如果皇上看到了,见生米已经做成了烹饪,万一当场拍板让金奕昕娶安馨,那她又怎么办?她不会放弃的,她绝对不会让安馨称心如意的!

想到这里,白牡丹恨恨地冲出了门外。当然,她忘记了关门。

而此时,安馨感动地一塌糊涂。她激动地看着金奕昕那张英俊的面庞,她发现,自己非常喜欢听那句“本王的女人”。幸福啊,感动啊,此时她想不到任何言语来描述一下自己的心情。

“烦人!”金奕昕连件衣服都没有披,哆嗦着下去关上了门,连忙回到了床上,“好冷啊。”

安馨伸出双臂,紧紧地将他拥在怀中。

“不……”金奕昕试图拒绝,“我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让我的女人……”

“不许说话!”安馨用火热的身体温暖着他那冰冷的身体,虽然有点冷,但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果你当我是你的女人,就闭上嘴。”

金奕昕心头一热,他紧紧地拥抱着安馨,不敢松手。他怕,他生怕一松手,安馨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风轻轻地吹着,吹拂着金奕琮那本来就极不安分的黑发。他打量着这间漏风的御书房,不明白“乞丐皇帝”如此节俭为的是什么。皇宫虽然穷,可是也不至于连堵墙缝的钱都没有吧。

“看来,还是我这个过继出去的王爷日子过的最舒服!”他想起了离家出走的金奕褚,想起了两个在如此恶劣环境下生存的弟弟,觉得自己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乞丐皇帝”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儿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自己的其他三个儿子都帅得一塌糊涂,怎么这个金奕琮长成这副德性?叶贤妃虽然算不上什么沉鱼落雁,但是绝对不丑啊。真不知道老天爷当初是怎么捏他的,草草几下就完事了。

“奕琮,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了。”“乞丐皇帝”尽管对金奕琮这张脸并不满意,但是他仍然摆出一副慈父的姿态,极其温柔地说。

金奕琮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个“乞丐皇帝”怎么突然间关心起他来了。从小到大,就算是自己病的要死,他也从未想起过尽尽做父亲的责任。如果不是安馨弄那个什么基金会,他才有机会经常到宫里来,否则的话,他真的记不清“乞丐皇帝”的模样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金奕琮马上警惕地瞪大了双眼。

“乞丐皇帝”捋着那几根干枯的胡须,笑道:“柔然有两大重臣,一是白丞相,一是柯将军。朕一直希望能和这两家联姻,这对柔然来说,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哦……”金奕琮虽然没听明白这“乞丐皇帝”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的警惕心,就一直没有降低。

如果这“乞丐皇帝”像以前那么冷漠地对他,金奕琮心里还会舒服一些。可是“乞丐皇帝”突然间对他笑,这可将他吓了一跳。猫头鹰笑没有好事,这“乞丐皇帝”对他笑,恐怕也不是吉兆。

“你也知道,唉……”“乞丐皇帝”故意拍了拍额头,做出一副痛苦状,“你大皇兄他也太不争气了。他怎么就不能理解朕的一番苦心呢?这一逃婚,柯将军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不输服。还有那柯小姐,堂堂的名门闺秀,新郎居然逃婚?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对于柯宛如没脸见人之类的话,金奕琮并不相信。在他眼里,那女人的脸皮极厚,哪里会想不开呢?她和白牡丹一样,都是柔然国“刀枪不入”的两大极品千金!

金奕琮一边点头,一边听着。

“乞丐皇帝”突然眼睛一亮,对他说:“你也知道,那门亲事是你娘给提的。想必,她对柯小姐颇有好感。不如这样,你娶了柯小姐,给你娘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啊……肚子……”金奕琮一听这话,汗水立刻流了一地。虽然他不够聪明,但是金蝉脱壳的本事,那还是有的。要想让他娶那头“黑熊”,他才不干呢。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洪富贵。

金奕琮连忙捂着肚子,箭一般地朝茅房的方向奔去。

“这婚事……”“乞丐皇帝”在后面大声喊着,“你一定要娶柯小姐!”

“鬼才娶她呢!”金奕琮刚跑到茅房,连忙转了个弯,往叶贤妃那里奔去。

现在除了叶贤妃,他还能求助谁呢?不过他一直搞不懂,当初叶贤妃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哪根筋不对了?她怎么突然间想起过把媒婆的瘾了?

“什么?”听了金奕琮的话后,叶贤妃顿时面如死灰,“皇上让你娶柯宛如?”

金奕琮气不打一处来:“您当初为什么要保那个媒呢?这下倒好,大皇兄离宫了,那头‘黑熊’又让我来接手!得了,如果真的要让我娶那头‘熊’,我也学大皇兄……额,我本来就不住在宫里,用不着离宫。那我就离开柔然,永远不回来……”

“别胡说!”叶贤妃暗暗后悔,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以为用一个极品柯宛如对孝全皇后进行报复,谁知道那丑女人,居然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她想了想,安慰道:“丑就丑吧。日后你再多娶几个漂亮的侧妃不就行了吗?那丑女人,就让她独守空房去吧!”

“既然您那么讨厌柯宛如,当初又为什么要让大皇兄娶她?”金奕琮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这事,金奕昕等还曾经想孤立他。

叶贤妃自然不肯说,她只是勉强笑着:“那都是为了柔然啊……”

“好啊,为了柔然!”金奕琮冷笑着,“为了柔然,您就害大皇兄?算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踏进您这里一步,您也甭想指望我能接手那头‘熊’。告辞!”

他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去,却被叶贤妃一把拉住。

泪水,顺着叶贤妃那苍老的面庞,缓缓落下。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愁。她流着泪,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件事情,永远是她心中的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孝全皇后的影子,始终在她眼前萦绕着。她恨,她恨那个害她母子分离的女人!

天非常冷,并没有下雪。

金奕琮神情恍惚地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叶贤妃的话,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小时候,他经常在想,为什么他的父母不要他了呢?原来,孝全皇后的一剂催生药,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并不恨孝全皇后,如果她看到金奕褚那条残疾的腿,肯定会后悔当时的决定的。可是,他的心里仍然无法平静,毕竟是那个女人,让他成为了一个自幼在外面漂泊的可怜虫。

漂泊,他这一生注定要继续漂泊下去了。他不会娶柯宛如的,宁死也不会娶的!

“怎么了?”洪富贵的声音非常温柔。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再酗酒了,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当然,他不是那种“外贸协会”的帅哥,他是靠“文采”取胜的“才子”。

金奕琮满脸泪痕,他轻轻地转过头,看着洪富贵那双温柔的眼睛。

“你会不会不要我?”他哽咽地说。

洪富贵微微一笑,轻轻地吻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别离开我!”金奕琮紧紧地将他拥在怀中,泪如雨下,“我现在只有你了。如果你再不要我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会的。”洪富贵轻轻地拍着金奕琮的后背,“我会保护你的。从今天开始,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听了这话,金奕琮感到整个人特别虚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极为坚强的人,想不到,洪富贵一句话,就彻底摧毁了他坚强的外衣。

他们都知道,这段感情是不会被人们祝福的。可是,他们宁可下地狱,也不会放弃彼此的。

凤如梦站在后院,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轻舒广袖,在皑皑白雪中,跳着一支霓衣羽裳舞。

她如瀑的长发随风招摇,那圆满的脸庞如月轮光滑皎洁,那曼妙的腰身,婀娜妖娆。她很美,如同从山川河流间缓缓走来的一山野精灵。

朦胧中,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背上坐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凤如梦微微地笑着,那男子向她伸出了手,深情地看着她那美丽的双眸。她也在深情地凝望着他,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她正陶醉着,耳畔却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白牡丹穿着一件碧绿的棉衣,远远看上去,像是端午节新做的粽子。

“你来做什么?”凤如梦一脸孤傲,转过头去,不想多看她一眼。

凤如梦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和白牡丹很早就认识了。那位成衣店老板所说的她将鼻涕故意蹭到邻家女孩的新衣服上,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因为,那件新衣服的主人,正是眼前这位像粽子的白牡丹。

白牡丹冷笑着,斜着眼打量着凤如梦:“你怎么混成现在这副德性了?堂堂的凤家大小姐,怎么成了安馨手下的一条狗?”

凤如梦高傲地仰着头,冷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凭一双手吃饭。不偷不抢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们天生就是一对冤家。凤如梦嫉妒白牡丹的富贵,白牡丹嫉妒凤如梦的美貌。她们彼此嫉妒,彼此又都瞧不起对方。

“想不想挣笔钱?”白牡丹懒得和她费太多口舌,“很简单的,只要你将事情办漂亮了,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凤如梦心中一动,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想了想,依旧高高地昂着头:“说说看吧。本小姐可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人!”

白牡丹邪恶地一笑,连忙走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着。

凤如梦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

刚过新年,一场大雪又铺天盖地侵袭着人间。

雪非常大,大得连在啃德基吃饭的客人都无法回家了。一道黑风平地而起,卷起雪花,在人间肆意横行着。所到之处,树木尽折腰,瓦片纷纷扬扬地在天空中飞舞着。

“这怎么办?”金奕昕刚在分店表演完毕,他看着外面那厚的令人恐怖的积雪,看着那怒吼的北风,微微皱着眉头。

客人们纷纷交头借耳,议论纷纷:“像不像龙卷风?”

其他客人点点头,但是他们并不担心在此留宿,反倒对外面的黑风非常感兴趣。

凤如梦微笑着,端过来一杯热茶。

“三皇子别担心了。幸好这店够大,还有许多空着的房间。您不妨就在这里歇一宿,等明天雪停了再走也不迟啊。”凤如梦将茶放下,笑得非常美丽,“不过客人们恐怕就没有您这么好的待遇了,估计他们今天晚上得在大厅的桌椅上凑合一宿了。”

不管是分店还是总店,都是非常暖和的。安馨虽然嗜财如命,但是也不至于吝啬到将客人冻着。她知道,只有能让客人安心坐下来,她的银子,才会拼命地飞过来。

“只能这样了。”金奕昕长叹一声。

此时,他恨死了安馨。这丫头,大正月的,干嘛开业那么早?人们都在家大鱼大肉地吃着呢,谁会对这油炸食品感兴趣?可是这丫头就是有办法,将鸡肉换成了鱼肉和虾。口味一变,那些顾客们都络绎不绝。当然,到分店的女顾客多,即使里面夹的是块咸菜,她们照样会来的。

凤如梦的嘴角泛起一丝邪恶地笑容。她引着金奕昕,到了三楼一间干净的屋子。这间屋子是安馨的,虽然她平时住在总店,但是有时候分店忙的时候,她也会过来的。如果时间太晚了,她便在此留宿。

“安姐姐的屋子,您肯定满意的。”她一边笑着,一边整理好被褥。

这间屋子非常干净整洁,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安馨的房间。那丫头的屋子,乱成一团。平时如果不是金奕昕帮着收拾的话,估计都没地方下脚了。

“这是她收拾的?”金奕昕打死也不信,安馨的房间会这么干净。

凤如梦淡淡一笑:“我收拾的。安姐姐平时很忙的,没时间收拾房间,所以我就替她收拾了。”

“哦。”金奕昕点点头,他觉得如果是安馨收拾的,那可就不正常了。

“一会儿我给您送碗姜汤,暖暖身子。”凤如梦的动作非常麻利,和她那娇弱的模样大相径庭。

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出门外。幸好安馨的房间就在楼上,如果在后院的话,估计她前脚刚出门,后脚便被大风给刮走了。就凤如梦那小身板,长得跟小草似的,不被吹走就不正常了。

金奕昕点点头,轻轻地坐在那张柔软的小床上。他俯下身子,使劲地嗅着被褥里散发着的香味,试图寻找安馨的味道。可是,这被褥实在是太干净了,除了熏衣草的香味,再也没有任何味道了。

“也对。”他懒散地躺在了床上,喃喃自语,“你根本就没在这屋子睡过几天,有味道就不对了。”

没过多长时间,凤如梦果真笑眯眯地端着姜汤来了。

“三皇子,您请便。我到大厅去招待一下客人了。”她微微地笑着,将那热气腾腾的姜汤放下,“你趁热喝啊。”

“不想喝。”金奕昕躺在床上,他有点困了。

凤如梦眼睛一转,笑道:“您放心,这碗绝对干净。这是安姐姐过来是用的,我一直单独放着。”

“安馨的碗?”金奕昕一听这话,连忙爬了起来。

他端起那碗姜汤,仔细地打量着那只青瓷碗:“这丫头怎么用这么大的碗?她没那么好的胃口啊!”

那只碗比皇宫平时用的碗要大许多,在总店,安馨平时用的也是小碗。不过,这只青瓷碗却非常漂亮,碗底是一条淡青色的鲤鱼,装满水后,一只活灵活现的鲤鱼仿佛在水中游弋着。

“安馨姐姐觉得它漂亮。”凤如梦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声音也在微微颤抖着。

“估计是。”金奕昕将碗中的姜汤一饮而尽,将碗递给了凤如梦,“你去忙吧。”

“热,好热!”

半夜,金奕昕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浑身发烫,脸涨得通红,某种欲望在体内蠢蠢欲动。

“安馨,安馨!”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意识有些模糊,将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拼命地亲吻着。

喜欢在茶中加“调料”的金奕昕,他绝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他的姜汤中动手脚!

苍天啊,大地啊!金奕昕那特殊的欲望来越强烈,他觉得,如果此时得不到宣泄的话,他真的会血管爆掉的!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一双翠绿的绣花鞋,赫然站在门口。

她的脚步非常轻,轻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安馨,安馨!”金奕昕抬起了头,看着床边那位绿衣女子。

朦胧中,他看到了安馨那张俏丽的小脸。她正在向他微笑,笑得非常美丽,非常迷人。

“安馨!”他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快速地褪掉了她身上的束缚。

她的唇,是那么冰冷,仿佛冬日里的一块冰。她是那么瘦,瘦得连肋骨都清晰可辩。她的胳膊是那么软,软得似乎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在了她那如雪的肌肤上,一朵朵娇艳的红梅,在雪中怒放着。

“你的皮肤怎么粗糙了?”金奕昕的脸深埋在那迷人的沟壑中,大手用力地抚摸着她那雪白的肌肤,“人本来就丑,现在怎么连皮肤都不好了……”

听了这话,绿衣女子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一双美丽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雪下了一夜,整个世界一片洁白。

“快点加快速度啊!”安馨站在门口,指挥着员工们扫雪。

雪太大了,尽管员工们加快了速度,可是并没有多大进展。

“怎么办呢?”安馨正记挂着金奕昕,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在分店怎么对付的。

这时,迎面浩浩荡荡来了一支清扫的队伍。他们手持各种清雪工具,所到之处,大雪纷纷让路。

“金奕琮!”安馨眼睛一亮,连忙跑了过去,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金奕琮被这突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了一下,在确定金奕昕不在现场之后,才勉强抱了抱她。他可不想惹某人不高兴,可千万别闹出什么绯闻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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