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感觉眼前,漫天都是“呱呱”叫的乌鸦,伸手敲敲头,痛苦地望着两人,悲叹道:“我上辈子不知欠了你们什么?这辈子要被你们两个如此折磨。”
风凌云望了江鸿一眼,对江鸿做了一个鬼脸,索性躺在纳兰宁身边。
江鸿俊脸一沉,提高声音叫道:“凌云,快起来回房洗澡,你也越来越不像话了。”
风凌云嘟着嘴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不情不愿地打开门。
却看到纳兰冰洛站在门外,风凌云又转身拉住江鸿哀求道:“江鸿,你陪我回房,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回房沐浴。求你了,好不好?你让冰洛陪着宁儿吧!”
江鸿还在犹豫,纳兰冰洛冷清的容颜微微一变,厉声低喝道:“凌云,还不快放手。”
风凌云放开江鸿,有些惊讶地抬头,愣怔地望着寒着脸生气的纳兰冰洛,一时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哈哈……堂堂武公子,居然怕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凌云,你也真没出息。”单若水笑着走过来,拍拍风凌云的肩,“你怕她们趁你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进房来侵犯你吗?”
风凌云委屈地望着单若水,双目水汪汪地道:“你不知道,她们很……很那个……那个……反正女人很可怕,很讨厌!”
单若水看着风凌云娇柔的样子,心里也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他心中虽然为风凌云感到担忧,嘴里不动声色地笑道:“你看看你,这副娇艳欲滴的摸样,连我看着都要心动了,更不要说这些女子了。你别缠着江鸿了,我陪你回房,好不好?”
“好呀!”风凌云欢叫一声,回头对房内叫道,“宁儿,我回房洗澡,马上回来陪你。”
接着很自然地拉住单若水的手,便走。
单若水摔开风凌云的手,沉声道:“凌云,你一个七尺男儿,众目睽睽之下,与男子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风凌云嘟着嘴道:“我喜爱你们,才与你们拉拉扯扯。换了纳兰容,他要拉我,我就凑他。”
江鸿和纳兰冰洛,担忧地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听到风凌云的话,不觉又皱皱修长的双眉。
纳兰冰洛对江鸿道:“你也回去沐浴吧,我先看着她!”
江鸿点点头,先回到纳兰宁的房内,吩咐纳兰宁起来洗浴。
又走出门,站在门外,想了想,在纳兰冰洛耳边轻声道:“冰洛,宁儿这两天,又到了来月信的日子,所以脾气烦躁,容易动怒,你别放在心上。”
纳兰冰洛微微点头,冷清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单若水坐在风凌云房中,看着浸泡在浴桶中,娇艳更胜女子的风凌云,慢慢道:“凌云,世间万物,阴阳相合,男为阳,女为阴,男女相配,阴阳和谐。你已经十六岁,好男儿,顶天立地,威风八面。不当如小女子,娇弱妩媚。”
风凌云用浴巾擦洗着身子,甜甜一笑道:“你还说我,纳兰容那么喜爱你,说明你比我还像女子。”
单若水瞪了风凌云一眼,故意板下脸,冷声道:“你再听不进劝,还是这个样子。我们这次去水云关,就把你留在西凉国边关,让你在战场上,好好锻炼锻炼。练出一身,男儿气概来!”
风凌云望着单若水,羞红着脸道:“若水,我要穿衣服了,你转过身去。”
“我们同是男儿,你害什么羞,难怪江鸿要被你气死。”单若水没好气地斜睨了风凌云一眼。
不过他还是站起身,转过身又苦口婆心地道,“凌云,你是武公子,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我知道了,若水,我们回去找宁儿说话。”风凌云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披散着湿淋淋的长发,就向门外走。
单若水一把拉住风凌云,叹息着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为他把长发擦干,再用一根银簪,挽在头顶道:“明天早上起来,先来找我,我帮你把头发修剪一下,七尺男儿,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
风凌云答应一声,就和单若水一起,欢快地回到纳兰宁房中。
纳兰宁、江鸿和纳兰冰洛,都冷冷清清地坐在桌子边,好像在为什么事冷战着。
纳兰宁抬头看到他们,转头看看身边沉着脸的江鸿和纳兰冰洛。
她奇怪地问:“林扬哥哥去哪里了?一直没有看到他。宝儿姐姐是不是睡了?也没见着她,有没有人保护她?”
单若水道:“宝儿姑娘说头疼,已经回房歇息。林扬刚才和我们一起回来,就没见到他的身影,应该有什么事去办吧!”
“宝儿姐姐生病了吗?我去看看她!”纳兰宁站起身,就向外走。
单若水拉住她道:“宁儿,夜已深,宝儿姑娘一定已经睡着,你就别去打扰她了。
“其他人呢?”纳兰宁问。
“黑虎、黑豹守着马车;色空、戒空在宝儿姑娘房前保护宝儿姑娘;纳兰容、马良耀、李步云去了赌坊。”单若水坐下道。
纳兰宁回到座位坐下,幽幽地说:“林扬哥哥究竟去干什么了?”
单若水斜了她一眼,酸溜溜地道:“林扬在销金庄中,自然是会老情人去了。要不要去把他揪出来,让你处置。”
纳兰宁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道:“林扬哥哥与那个销魂娘子,并不是情人。”
单若水疑惑地问:“你又怎么知道?我看他们举止亲密,关系定不简单。”
“销魂娘子喜欢风凌云!”纳兰宁看看风凌云,调皮地眨眨眼睛,娇笑道。
风凌云红着脸道:“宁儿,你又胡说。”
纳兰宁叹息道:“林扬哥哥还不回来,宁儿要饿死了!”
“呵呵,宁儿,你想着林扬哥哥,原来只是肚子饿了!”林扬和温柔并肩跨进门来,笑着道。
“林扬哥哥,你终于来了!”纳兰宁欢呼一声,扑过去夺过林扬手中的食盒。
她一转头,小脸不觉又吓得煞白,哧哧地道:“温柔姐姐,宁儿知道错了,不该喜欢你,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但宁儿绝没有轻辱你的意思,你把它们收起来吧!”
温柔望了林扬一眼,娇笑道:“太子殿下,林公子求了温柔很久,温柔才把小红和小绿带来见太子殿下。原来太子殿下如此害怕虫子,真难为林公子对太子殿下一片苦心。”
纳兰宁盯着温柔手中一红一绿,两条比筷子稍微粗一点,昂首挺胸、耀武扬威的小蛇。
她早就忘了,刚才叫嚷着要去抓一条最漂亮的蛇来养着的话,也忘了正在和江鸿冷战。
她惊慌地飞快地逃到江鸿身边,紧紧拉住江鸿的手,怯怯地问:“什么苦心,让你拿蛇来吓我吗?”
林扬从温柔手中接过小红、小绿,走到纳兰宁身边,温声道:“宁儿,蛇和小狗、小猫一样,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你看温柔姐姐,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却能够驯服那么多的蛇,你为什么要害怕呢?”
风凌云一闪身,拦在林扬面前,不高兴地道:“林扬,你明知道宁儿怕蛇,你还要那两条蛇来吓他。”
纳兰冰洛冷声道:“凌云,退下!他是太子,不能怕蛇!”
风凌云护着纳兰宁,高声道:“太子也是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怕蛇?”
单若水温声道:“凌云,有很多人煞费苦心,都想要找出宁儿的弱点,用来对付他,一条小小的蛇,当然不能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风凌云回头,爱惜地看向苍白着小脸纳兰宁,心疼地叫了一声:“宁儿!”
纳兰宁把点心盒放在桌上,慢慢走到林扬面前,犹豫着伸出小手,还没碰到小红、小绿,又飞快地把手藏到身后。
“宁儿,别怕,来,摸摸它们,它们很乖。”林扬温声哄着纳兰宁。
纳兰宁把手藏在身后,可怜兮兮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又飞快地摇摇头。
温柔摊开雪白细长的手,轻轻柔柔地叫道:“小红、小绿,回来!”
但见一红一绿两道光,如闪电般飞落在温柔的掌心。
温柔美目飘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娇声道:“你们真心想要他在今夜学会驯蛇,那么都回去睡觉吧!把他交给我,你们在这里,他就像一个依赖父母的孩子,永远学不会自立。”
纳兰冰洛第一个站起身,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江鸿望了纳兰宁一眼,也默默地走出门。
林扬临出门,对温柔说了一句:“温柔,那就交给你了。”
单若水爱怜地摸摸纳兰宁的小光头,把风凌云强拖了出去。
温柔举起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小红、小绿,抬头看着纳兰宁,坐下道:“我十岁那年,母亲被大娘陷害,冤枉她与人有奸情。我母亲和我,被我的亲生父亲,扔进蛇山。当时我也很害怕,可是,后来我发现,蛇远远比人有情有义得多,我就和蛇做了朋友。”
纳兰宁惊愕地望着温柔,呐呐地问:“你母亲呢?”
“她在蛇山闷闷不乐地生活了六年,就去世了。临死还念念不忘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要我回去,为她向那个男人澄清事实,把她的骨灰安葬在那个男人的祖坟里面。”温柔悲声道。
“你回去过吗?”纳兰宁不知不觉忘了恐慌,在温柔身边坐下,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