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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齐漠天在家人面前没那么冷若冰霜,他多是阳光少年的模样。见着母亲神色不对,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这几日外边应酬多,儿子不好拒绝他们,就跟着去了。”

湘瑶郡主脸色还没缓和:“你少说胡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坏事。你是不是和苏家那两姐妹在一起厮混?”

原来是为了苏家两姐妹的事,不过他什么时候和苏嫣涵扯上关系了?齐漠天不以为然的说:“莫须有的事,儿子还看不上苏家小姐。儿子也不知道外边为什么传那些谣言。上次我去会一个朋友,恰巧在路上救了苏家那个庶出的姑娘,担心她被坏人欺负就送她回府。儿子也想不到只见了一两次就出了这档事,娘,儿子着实冤枉。”他说得越无所谓,湘瑶郡主就多相信他一份。

看着齐漠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

齐漠天信誓旦旦的说:“当然,儿子什么时候骗过您?”

湘瑶郡主将信将疑:“好,为娘暂且相信你。不过不许去苏家,更不许见苏家那两个姑娘。”想到这几天苏家的荣华夫人和她走得近,熟络得就跟亲家一样。想到这里,就传管家来,吩咐说:“以后不许苏家的荣华夫人和小姐进侯府。”

“是。”管家领命下去了。从那天起,苏家人就被齐侯府排斥在外。

齐漠天知道自己这娘的性子直,爱憎分明,等级思想严重,总的来说是个古板不太好说话。她是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说话总是不饶人,但没什么坏心眼,用刀子嘴豆腐心来形容她最合适。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苏芷进府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一层。刚才看到三姨妈和宋家表妹到府上小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抱回美人的困难增加了无数倍。

宋欣妍是他娘早已内定的儿媳,从前他也想过,如果找不到钟意的女子就娶她为妻也是好的,毕竟京城中没哪个女子比宋欣妍更出色。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是不想娶这表妹了。

那边湘玉郡主和宋欣妍满意的离开齐侯府,就在她们登上马车的同时,薛菀筠又带着苏嫣涵来侯府陪湘瑶郡主说话。

看着前面那辆豪华大气的马车,又见着一个穿着打扮无比贵气的贵妇和一个戴了面纱的小姐,心里想着那是什么人。问马夫,马夫说瞧着像宋府的车驾。

宋府她听过,是京城里有名的贵族之一,家里的儿孙个个有出息,朝廷世代都有宋家子弟身在高位,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女眷之间的往来,无非就是说些儿女之间的事,提前为儿女相亲。带着自家女儿拜访别家,难道宋府与她有同样的目的?如果是,那就难办了。

苏嫣涵在车内见着薛菀筠迟迟不下车,问道:“娘,怎么了?”

薛菀筠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顿时有了底气,“没事,下车吧。”

薛菀筠走到侯府门口,让人去通报说荣华夫人来拜见湘玉郡主。不多会儿侯府的管家就迎出来了。郡主刚说不让荣华夫人等苏家人进府,人家后脚就到了。

鉴于湘瑶郡主的命令,管家只得一边赔笑一边赔礼,不好意思的说:“荣华夫人对不住了,这几天外面的谣言想必您都听说了吧。为了侯府和苏家的清誉着想,在谣言还没消失之前您最好别来侯府。郡主听了那些莫须有的传言非常生气,这会儿您就别去了,还请您先回府吧。”

薛菀筠听得一愣一愣的,前几天不好好好的吗,怎么今天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郡主已经拒绝她了,她不能坚持要进府。只得保持着刚走到侯府门口的笑容说:“那先告辞了。”

荣华夫人失望的携了苏嫣涵的手回府。坐在马车上,薛菀筠闭眼细想这半月来京城人民议论得最多的事。他们都说自己的小女儿定会成为齐侯府的世子妃,而且齐家也没否认,那时候所连她和苏家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

传言越盛,对她的女儿更有利,还想着只要自己再多努力一把,就可以把女儿送进齐侯府了。至于苏芷,还不能构成威胁,她不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吗?送她回宫不就得了。但今天看到宋府的夫人小姐到齐侯府,薛菀筠这心就跳得不踏实。

回府后,薛菀筠忙拉了大儿媳妇说话,一面派人打听宋府的事。

“娘,齐侯府是大徽朝的大贵族,咱们家不一定高攀得上。”陈华芊为难的说。她从小长在京城,对世家之间的事以及官商之间的等级多少知道一些。齐侯府家的少奶奶不是公主就是郡主,要么就是京城五大世家的女儿。连妾室都是六品官员以上的嫡女,苏家还是甭想了。

“别胡说,咱们家是大徽朝的首富,阳耀又在朝中当官,嫣慧又是慧妃,怎么就高攀不上?”薛菀筠不满的说。

陈华芊知道自己的婆婆很固执,也不打算继续说贬低苏府的话,免得惹一身不痛快。

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宋府的大夫人是湘瑶郡主的胞妹湘玉郡主,她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叫宋欣妍,被皇帝封为翁主,宋欣妍在京城是有名的美女加才女。而且齐侯府和宋府之间的关系密切,当年齐公子和宋家翁主还是孩子的时候,两位夫人就立下了口头之约,说等两个孩子长大以后就让他们成亲。

宋欣妍是齐侯府内定的儿媳,听到这里,薛菀筠的心就拨凉拨凉的。人家早选好了儿媳,她还去凑什么热闹。见着湘瑶郡主和善,还以为她瞧得上自己的女儿,现在想来人家不过是出于礼貌和交际所需。正如陈氏所说,像齐侯府这样的大家,未必看得上苏家。

苏嫣涵听了,用手绢捂住脸大哭一场。她好不容易遇到个好的,确是别人的。嫁给那些地位不高的官家子弟,她又不甘心,但放弃齐漠天,她确实舍不得。

薛菀筠到底是有骨气的人,她才不会那么没自知自明的自贬身价,“好了,涵儿别哭了,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好歹也封了侯,还是大徽朝的首富,何必巴巴的去盯着人家,还死皮赖脸的不放。京城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户好人家。你还小不着急,咱们慢慢选。”苏家在金陵也是大家,到京城后用不着那么犯贱。

苏嫣涵兴许是真的难过了,撇下亲娘和大嫂回到自己打屋里大哭了一场。苏芷则关在自己的屋里休息,几天不出府,着实憋得慌,也不知古代那些小姐们是怎么过日子的,这日子真的好无聊。

第二天,齐侯府放出官方消息,齐侯府的大公子不会娶苏家三小姐为妻,更不会让那个假嫡女进门,侯府未来的少奶奶是宋家大小姐宋欣妍。

这个消息粉碎了支持苏嫣涵和苏芷那帮人的言论,不过关于苏芷和齐漠天的事,还是有人在传。毕竟两人是真的见过面的,还一起约会吃饭什么的,最重要最浪漫的还是英雄救美那次。虽然苏芷没机会当少奶奶,当小老婆还是有一点儿希望的。

苏芷听到后无语望苍天,她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去当齐漠天的小老婆,尤其是受罪又受气还被虐得很惨的小老婆。

现在外面的风向变了,人们大都在说齐家和宋家什么时候合两姓之好。剧情有点儿偏离原来的轨道了,不过让宋欣妍当那个笑话苏芷一点儿也不介意,只要和她无关就好。

十多天过去,苏嫣然的风寒症好了,脸不是一脸苦瓜相了,人也变得精神了,更不再是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她对段泽龄心怀愧疚,病好后继续在佛堂为段泽龄诵经祈福。

薛菀筠很有骨气的不再去齐侯府,只在自己府中待着,听大儿媳妇说京城世家们之间的事。不过苏嫣涵大哭一场后仍对苏芷看不顺眼,想着自己没希望嫁入侯府,苏芷也一样。她的境遇比自己的还不堪。

这几天苏嫣涵同薛菀筠一样,哪儿也不去,在府中待着陪苏嫣然说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失去爱人的同病相怜的女子,不过苏嫣然经历过一系列打击过后也开始变得坚强,不走从前的娇弱路线。

听着苏嫣涵说她伤心的“情史”,听她把齐漠天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又把苏芷抹黑得堪比黑油漆,不禁苦笑一下。世上没有比段泽龄更好的男人,至于苏芷,经过上次的谈话,她已完全不把苏芷放在眼里。不过还是因为前世记忆的关系,苏嫣然对苏芷继续保持不满。

“你还小不懂事,刚满十四岁不着急。以你的容貌会找到更好的人家。”苏嫣然为苏嫣涵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她知道苏嫣涵的良人并非齐漠天。在她们几个姐妹中,苏嫣涵是最幸福的,她嫁的是郑侯府家嫡出的小公子,两人婚后其乐融融,是所有人都夸赞的神仙眷侣。

“姐姐,你说得那么容易,但我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如果你见到他,也会跟我一样喜欢他的。”在苏嫣然面前,她哭得没有顾忌。

段泽龄死了,她的心也死了。这一世经历的痛让苏嫣然暂时忘记了君宇。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更不可能嫁人了,“我的傻妹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别想多了,你会找到自己的良人。”

“呜呜呜呜……。”苏嫣涵倒在苏嫣然怀里大哭。苏嫣然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哭泣。看来是时候出面,帮着小妹穿针引线了。

苏嫣然提前出了佛堂,让苏芷惊讶不小。看来好戏要提前上演了。当苏芷正谋划着让齐漠天和苏嫣然见面时,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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