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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那么疼之爱到荼蘼

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蘼,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情即将失去。

荼蘼花的花语是:末日之美。

繁华散尽,青春不再,生命终结,爱情就走到了末路。

他们说我不应该,

一次喝完全部爱,

他们不明白若非遇见你,

我哪来如此许多爱,

他们说我不应该

任青春变苦变坏,

他们不明白若非遇见你

我的青春只是空白。

——孟庭苇《乘风乘月乘忧去》

8月28号,古静宜离开青岛的那天,青鸟他们来送行,古静宜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就上了车。

她怀里紧紧抱着奶奶和逃离的骨灰盒,走到了车厢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没有回头,她怕一回头自己会哭出来,平淡如水的感情最真也最纯,分别总是伴随着不舍和眼泪。

列车开动时古静宜从窗户里看着青鸟他们向自己挥手,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那些熟悉的景物被列车丢在后面,直到再也看不见市里那栋最高的楼房,古静宜才转过脸来靠着靠背。

手机震动着,青鸟发来短信,

如果你说和我一起走,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

李青

李青、李青,古静宜小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原来青鸟的真实名字叫李青。

我们只能是朋友。

有些人一出现,你就会在心里给他留个位置,青鸟在古静宜心里的位置就是朋友,是朋友的第一位。

古静宜把手机装进双肩包里,没有给青鸟任何回复。

四十多个小时的奔波,终于到了这个从未踏入但经常听说的城市——西宁。

这里的天很蓝,

蓝的深沉。

云很白,

白的刺眼。

古静宜觉得对这个城市好像特别熟悉,比那个生活了18年的城市都熟悉。

找了个宾馆住下时已经6点多了,那天空依旧明亮,天际那如轻纱般的白云像仙女的裙摆,随风舞动着。

手机也早在10多个小时前就没电了,刚充上电就看到好几个短信和来电提醒,有古成的,也有小龙他们的。古静宜给古城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给小龙他们依依回了短信,百度了一下青海湖的位置、车票价格等,洗了个脚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古静宜就收拾好东西去退了房。到车站买了去青海湖的票。

对于青海湖,古静宜只知道这是个旅游景点,而青海也得名于青海湖,也是全国最大的内陆湖,也是全国最大的咸水湖,在藏语里叫“措温布”是青色的海的意思,周边生活着许多少数名族,是国内一大旅游景点。这是古静宜百度上搜到的信息。

坐上去青海湖的高客时,才十点整,司机说从西宁到青海湖大概要6到7个小时。古静宜想,到的时候也快天黑了吧。当车使出西宁市时路边的风景就有了看头,古静宜还拍了许多照片。到1点的时候,古静宜晕车很严重,本来体质就弱,再加上有点高原反应,古静宜把早上吃的全吐了出来。还好司机有晕车药,吃了一粒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旁边的乘客有的送水,有的送水果,还有人关心的问她是不是好点了。古静宜觉得温暖,这个世界上依然会有好心人,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

可是这个世界的善良是多么的珍贵。

吃了药古静宜就睡着了,再一次醒来时司机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从车窗里望出去,那天空湛蓝湛蓝的,云白的像牛奶,天空也低的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一样。一路上的景色美得不像话,路过草原时还有成群的牛羊,一路上朝拜的人三三两两的,跪地匍匐着身子,起来后走一步又重复着前面的动作,古静宜觉得那种虔诚让自己的心受到深深的震撼。

一路的风景很美,那是她从小就从奶奶的口中得知的,奶奶说了不下千万遍,有时候古静宜觉得自己脑海里不断的出现青海湖畔的美景,当自己身处这片天空时,才发现心里想的再美好也不及亲眼所见时带来的美好。

很快车就到站了。

古静宜找了个旅馆住下。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藏族男人,普通话不标准,可是口齿很清晰。老板带她到房间后给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当古静宜洗了把脸坐在床上时他不经意间看到窗外那染得通红的云霞,红遍整个天际,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生怕那些美丽会瞬间消失。

古静宜坐在床出神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

原来是店里的老板。

“有事吗”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你吃一点,可以让你舒服点”

古静宜接过老板手中的盘子道了声谢谢。

一个杯子里是奶茶,还有一些吃的,古静宜不知道叫什么。奶茶很醇,还冒着热气,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古静宜也吃过很多古成寄来的国外的好东西,这样的可从没吃过这,觉得这味道很特别。

古静宜很早就来到了青海湖边,有不少的人来看日出,那湖水清澈的像一双稚子的眸,微微泛起的水波似给湖面打上了银光粉。古静宜走了很久,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把奶奶的骨灰撒进了湖里,她的记忆力奶奶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可古静宜总觉得她不开心,这是她的遗愿,这片湛蓝的海域兴许是她的归宿,她应该高兴,她终于回家了。

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用一辈子,养大了三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的爱到底有多大?

古静宜抬头看蓝天,那白云里竟然出现逃离的脸,她重复着曾经说过的话:

“我想叫你静宜”

“我不喜欢你的短发”

“你穿白裙子最好看”

“我爱上他了,怎么办?”

“静宜,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静宜,我梦见一片蓝色的海,我们在海边唱歌呢”

“静宜,你努力也无法变坏,你只能做好人”

“静宜,我喜欢他”

“静宜,救我”

“姐,我不想死”

……

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古静宜在湖边慢慢走着,突然身体就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地上,引来路人的旁观,正当古静宜要爬起来的时候有人伸出手准备拉她,无视那只伸出的手,自己爬起来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走了两步的古静宜又回过头说了一句“因为你是有意的”说完就走。

当我没看见你故意撞上的吗?若是以前古静宜可能会动手,揍一顿,可是现在,不会了。

李莫念看着走远的背影,冷冷出神。

“老大,别看了,都走远了”

“文翔,你这几天欠揍吧?”

“老大,我只是想和美女搭个讪而已”

“那你就自己撞上去,不要推我”

“我是想用美男计啊,可是人家没中计啊,历史证明你从无败绩,难道是你的魅力下降了?”文翔盯着李莫念从头看到脚。

“无聊”背着吉他走了。

“涵东,你说老大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妹子?”

“不想挨揍就快走”

文翔跟在涵东身后走着。

老大这什么人啊,刚才自己提议找那美女搭讪的时候也没反对啊,现在怎么就怨自己呢。

李莫念弹吉他的时候,又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长长的头发,白色的长裙,眼睛里总有着浅浅的忧伤,可是他伸手拉她的时候,从她的眼睛里李莫念看到了一股倔强。

从青海湖再次回到西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了,在宾馆住下的时候都快7点了,古静宜去了宾馆旁边的一家牛肉面馆,虽然7点了,但是吃饭的人挤满了小店,点了一碗牛肉面坐到了唯一一张空着的座位上,待面端上来的时候看的古静宜有些惊讶,那面条细的像一根根奶奶织毛衣的毛线,好像一根就有一碗,捞了好几次也没看见掐断的头,入口也是顺滑,忽然觉得以前在青岛吃的面条都不及这里的美味。以前奶奶在的时候两个人都喜欢吃面,不怎么爱吃米饭,只有爸爸是喜欢吃米饭的,有时候奶奶做了米饭会单独给古静宜做面条,爸爸出国后奶奶基本上天天做一顿面条,回想起奶奶,眼泪不自觉得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但她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回到宾馆,洗漱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的短信,你到青海了吗?

“到了”

洛然编辑好了短信“对不起”可是又删除了,反反复复好几次始终没有按发送。那些惨痛的往事何止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

古静宜想起小学时候的事情,洛然和古静宜是小学同学,两个人从一年级就一个班,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里,古静宜觉得这种缘分真是莫名其妙。那时候古静宜还是被老师捧在手心里的宝,同学们天天围着古静宜转悠。长得可爱,成绩第一,画画、跳舞都好,家里又有钱,这样的孩子谁都会喜欢的吧。

那时候的洛然很顽皮,只有古静宜能治服他。能记住的画面就只有洛然站在教室后面的墙角捧着书,古静宜用一个木棒指着他,让他背书。好像上了初中后洛然的成绩很好很好,反正古静宜知道每周校长点名的名单里表扬的总是一个叫洛然的男孩,批评的总是一个叫古静宜的女孩。

校长说:初一一班洛然同学得了数学竞赛第一名,大家多向他学习。后面就接着说初一一班古静宜逃课12节,罚她写五千字的检查,大家引以为戒。

古静宜的心早就不再学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同桌叫什么名字了。洛然的名字要不是校长每周都提,她可能也记不住了。

初中整整三年,古静宜能逃的课全都逃了,又因为自己是个坏孩子,班里同学间她都躲着,她也成天和青鸟他们在一起,从来不和班里的同学说话,洛然也没有和她主动说过话。

高一一起转到十三班的时候成了同桌才开始说话,后来发生逃离那件事情,古静宜和洛然再也没有说过话,洛然每天都发短信,可是古静宜从来都不回,洛然一直坚持了两年,古静宜也从来不回。古静宜想如果逃离的事没有发生或许自己和洛然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或许还是好朋友。

洛然发来短信“你到青海了吗?”

“到了”

“那你还会回青岛吗”

“不知道”

“如果你来北京就找我吧”

“可能不会有机会了”放假了要去美国和爸爸住,开学了就在这边上学,应该不会去北京吧。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只是需要时间,有时候想想,洛然也是无辜的呢?自己恨古成对母亲的不忠,恨奶奶不说出真相,恨逃离的痴傻,她恨了那么久,最后才发现,一直以来最恨的人却是爱自己最深的人。

“那如果我有机会去青海,可以来找你吗?

“可以”时隔两年,古静宜知道洛然是无辜的,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因他而起。其实早就不怪洛然了,可是自己心里的难过谁知道呢?

洛然没有让老师们失望,以716分的成绩考进了北大法律系,这是他应得的。古静宜上下学的路上也会碰到洛然,他走路都在背英语,这么认真努力的人,考这个成绩并不稀奇。

9月2日,古静宜来到民族学院报到,学生会的学长领着古静宜到了宿舍安顿好,带着她买了生活用品,一切安置妥当后才离去。走前还不忘吩咐她晚上7点开全体会议。民族学院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层是床,下面是书桌,说不上好,但也算干净。古静宜是最后一个到的,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在。各自打了招呼,也做了自我介绍。几个女生就闹作一团,古静宜习惯了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一部功夫片,其他三个人打闹、尖叫,快要把宿舍闹炸了。

晚上7点,全部化学系的学生开会。等古静宜四个人到教室时其他同学基本都到齐了,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古静宜觉得有点慌,忽然想起一本书上看到的“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成群成群的出现都有点恐怖”,几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一坐下司毓就左看右看,“看第三排左边第一个,眼睛好大好有神,第7排黑衣服,带耳机那个,嘴唇好性感,侧面美到让人窒息,就是不知道正面是不是也这么好看,……”旁边三个沉默的人的共同心声“我们不认识她”

不一会,院系里的老师领导都来了,整个会开了1个小时,其实就说了三件事,遵守学校纪律,选了各班班委,军训安排。不过记在古静宜脑子里的只有3件事,这个学校禁止喝酒,这个学校早晨7点上早操,建校以来唯一没有做过改变的规定,古静宜忽然觉得这个学校真是不忘传统,一个破习惯坚持了60年。这个学校每天晚上7点上晚自习,古静宜只觉得这个学校有点变态。比高中还高中。

散会时有个男生对古静宜说:你好,我叫乾龙,我们可以认识认识吗”

“皇上,奴婢身份低贱,不敢高攀”古静宜已经随着庞大的人流出了教室门。把旁边的三个人笑的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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