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日子,胸口总是憋屈得慌。
年氏住进了雍亲王府,很快,她会嫁给胤缜,很快!
每次想到此处,心总没来由地猛地抽搐!
然后,我会静下心来念一会佛。心中却越是慌乱!
这阵子又没有什么胃口了,恶心频频地干呕,例假也有两月有余没有来了,以我的常识告诉我,我怀孕了!
可我并不想声张。
之前的孩子,令我心有余悸!
胤缜先后来过两次,被我以身子欠妥推辞了。
我知道他不满!
这阵子,他的身子看着倒也是越发地单薄了,整个认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加上脸色也没血色!
那拉氏的身子也不好,成日里便咳嗽!脸色,也是仓白仓白的!
那日没多久的时日,年氏若莲住进了王府。
于是,府里传闻胤缜想着纳了年若莲,虽然我知道他定会娶了这年若莲,可听见那些流言匪语,心里依旧如同垒了一块大石头,女人还的确是个小气的动物,无论在古代,或者是现代,谁能大度的将自己的男人龚手让人?
我不是那拉兰韵,所以,我注定做不了那样的女人!
那些日子里下的雪还未见融化,这不,今儿个倒是又下了起来。
我轻轻地哼着雪融花的调子,坐在榻上饮茶观雪!
“小姐,天寒!”玉芳忙不失给我披上了一件大毛坎肩!
她的手冻得通红,我握住她的手,哈了口气,轻轻帮她搓着。
“小姐,玉芳不冷!”
“呵呵,你呀!都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给我逞能!挽月呢?”我喝了口热茶,双手握住茶杯取暖。
“挽月她一早便出府去了,问她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不再询问,慵懒地躺在暖榻上,缩缩脚,盖上一条薄毯。
这些日子,府里上上下下围着年若莲转,我这屋里倒是越见着冷清了,胤缜也是许久不曾过来。
不多时,挽月顶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我闭上双眸假寐,挽月将薄被往我身上拉了拉,顿时,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冷吗?”
挽月冷不叮给我吓到了。
“主子,奴婢不冷!”
我只道轻轻拉过她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头,冰凉的感觉通过她修长的指尖传透我大脑整个神经系统,冷不妨地打起了一个冷战来。
“你这丫头,偏生就如此口是心非!”我笑嗔她,挽月立即痴痴地笑开了。
“挽月,园内的腊梅这个节气真真开得美勒,可愿随我一同过去折下几支。
“那主子,我这就去讨剪子来!”见我首肯,她一溜烟地去了。
雪真倒是纷纷扬扬,下个无休无止。
披上一件绒抖蓬,人却是暖和许多,在风雪中也不再是那么突兀。
大步流星地走至园内,腊梅传过习习幽香,蹿入鼻息,沁人心脾。
风吹来,夹带着阵阵雪花,抖落些许凋残的花瓣。
曾经,遗留在岁月中的沧桑,还有每个人各自的身不由己,皆被风雪稀释了。
其实,我的这具身体,今年也只有二十岁,老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伫足而立,年若莲迈着碎小的步子款款而来。
紫色,多么高贵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与这纯白的世界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她美得一尘不染,胤缜对她的特殊不是毫无道理的,那一频一笑,总会让众生也愿意倾倒。
女人是善妒的,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会为她的美貌而嫉妒!
我抖了抖肩膀上的雪,从挽月手中拿了剪子,剪下几支还不错的花。
“翎姐姐!”寻声望去,年若莲的脸蛋因天寒而冻得红朴朴地,却不显难看,让人更是怜爱,疼惜,她,就像一颗青苹果,花季般的年华,稍微带些小女儿家的羞涩。
“年姑娘,何事?”我轻轻应道,我不愿与她成为什么姐妹,于是,在称呼上也比较疏远了些。
“姐姐手上的花真真美得紧,不知姐姐可愿赠若莲一支?”我抬眸瞅了她一眼,于是,取了一朵递给她。
“多谢姐姐!”我唇角含笑,接着,扭过头,继续剪下几支。
我从中抽下几支交给挽月。
“挽月,你将这花给福晋送去,福晋也是爱花之人。”
挽月接过花便离去了。
我埋头整理花支,年若莲始终巴巴地看着。
猛地抬头,她慌然吓了一惊。
“年姑娘可还是有事?”
“姐姐见笑了,若莲只是心中寂寞得紧,过来和姐姐聊聊天!”
“那…年姑娘想说些什么?”说完我莞尔一笑。
“我也不知道!”年若莲窘迫地垂下头,双手不住摆弄衣服的下摆。
她的双肩微微有些颤抖,放眼看去,偌大的园子里,仅我和她相视而立,却久久没有说话。
“姐姐可是不喜欢若莲,或是说,姐姐也认为若莲是迷惑四爷的狐狸精?”我讶异地看着她的双眸藤起一汪泪水。
“年姑娘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我今儿个路过李家姐姐门前无意听说到的,若莲深知,自己能住住王府是因为四爷与家兄往日里的情份,若莲不敢对四爷存什么想,若莲也自是明白事理的。”
“年姑娘何必介怀她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姐姐…”
“我屋里还有事,我就先行去了,年姑娘,你自便!”没待她回话,我便转身踏出了步子。
啪地一身,我蓦然回首,年若莲摔倒在地上!
没得细想,便以回去扶起了她。
“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受了些风寒!”
“我且送你回去!”她瑟瑟发抖,紧紧捱着我的身子,轻抚上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她住在府里比较偏僻的北苑,常年阴寒,确是异常清静。
屋里没有烧碳,门窗紧壁却依旧觉着清冷,我将她扶上床去,床板只垫了一床绵絮,被子也只是薄薄的一床。
这的条件还不如一个丫头。
“你就住这?夜里可会冷?”
“碍不得事的,这儿挺好!”她倔强的声音抖然响起,带些轻微的颤音。
“我倒点茶水为你暖暖手!”
“姐姐,不必忙了,我这没什么东西招待,希望姐姐勿要介怀!”
我抬眼一笑,走到桌前停下脚步,从壶中倒些水来,这茶水不仅冰凉,且倒是陈了许久了。
“按常理而言,福晋做事不会这般粗心…爷可知道?”
“姐姐,此事与福晋无关!爷…自我进府至今还未曾见过面。那日,李姐姐说替我安排好了住所,福晋便将此事交与李姐姐了!”“如你所说,福晋至今不知?”我讶异地问道!
“福晋身子不好,只派人来探望过,送了些东西来。”我细细打量着年若莲,她又如何不可怜?她又会成为这个时代又一个悲哀的女子。
“若莲,如此,你且随我回去,我给你请个大夫,然后去给福晋请个安!”说罢,我扶起她往东厢而去。
玉芳远远见我扶着年若莲回来,忙出门替我扶过她。
“小姐,您可回来了!适才夫人过来了,等了许久不见您回来便先行回了!”原来,“我”的额娘来了,我漠不关心地微笑,将年若莲扶上软榻。
“无妨,过些时日我们一同回去看看阿玛和额娘,我也有六七年未曾回去看过了!”玉芳听罢不禁欣喜若狂,我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为了这个孩子,我不愿住在此处!
“玉芳,你且先出去找一个大夫回来!”
“哎,奴婢这便去!”玉芳拍拍衣服上的褶皱,溜烟跑了出去!
我拿了绒毯子为她盖上。
年若莲脸上一阵潮红。
“倒是叫姐姐见笑了!”
些许时候,大夫请了回来,为她拯了脉,开了药,我随即吩咐玉芳去替她熬药。
喝了药,她便睡下了。
“小姐,您怎么把她弄来了,你可知道,府中都说她想和各位福晋格格抢四爷!”
“玉芳,你怎么也同府中的丫头们一起嚼舍跟?如若你不能管住自己的嘴,我也不愿再留你,趁早先给你许个人家!”玉芳愣住了,许是从未见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倒是叫吓朦了!
“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别赶奴婢走!小姐!”说着,她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玉芳跟我这么久了,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第一个见的人也是她,于是,也开始不忍了。
“算了,你且起来吧!”
年若莲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总算是醒了,烧也退了,吩咐下去备了些膳食。
冬天里,这白天本就比夜晚时间短许多,可在雪的映寸下倒也较为明亮。
我将年若莲带到了那拉氏的屋里。
“格格,你怎么来了?四爷在里面,若是有事,我且去为你通报!”
深知这样做会让李氏不待见,吃力不讨好,我却依旧不能做事不理。
“桃儿,你且为我通报吧!”桃儿应了声,忙让我们进了外屋,自各儿跑进了内厢。
“翎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年若莲捷毛微颤,恍恐不安。
不多时,胤禛和那拉氏从内里出来。
“爷…福晋…”年若莲谦恭地福了福。
“何事?”
“我…我…其实…就是…”她说话时闪闪躲躲,胤禛若有似无地唇角微抿,眼神的逼视另年若莲为之一颤。
“爷!年姑娘的住处安排得有些欠妥!连个丫头也没派个,条件恶劣,真真不是个姑娘该住得了的。”
“兰韵…”
“爷,我最近身子不大利落,这事交给侧福晋去办了!”
“若莲,你住在何处!”听到胤禛的问话,年若莲的脸有些红。
“回爷的话,北…北苑!”
“爷,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年姑娘住在北苑的的确有失妥当,我明个自会问清楚,如若姑娘愿意,今夜且在我这里住下!”
“多谢福晋!”年若莲福了福身子谢过。
“爷,福晋,我且先回去了!”
我福身告退,于是,头不转地走了。
初到屋外,一股凛烈的寒气扑面而来,我哆嗦地打了个冷战。
不料,一个不稳,自己被纳入了一个怀中,熟悉的怀抱,多久没有闻到这熟悉的气息了?一阵暖流流入心房。
许久,我挣开他的怀抱。
“爷怎么出来了?”
想你了,翎儿!”
于是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往我那里冲。
“手怎这么凉?”他的眉稍明显一皱。
“主子,您回来啦!”
屋子里头跟外面天瓤之别。
玉芳见我回来立即在屋里添了碳火。
“玉芳,天冷,你和挽月且先回去休息吧!”
玉芳和挽月福了身子便下去了。
胤禛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啜。
“爷,我…有件事…就是…我想回家看看我阿玛和额娘!”我小心翼翼地说。
"回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想你阿玛额娘就派人接他们过来看看!”
“爷,这里对你而言或许是家,可于我,这里只是一座房子!”胤禛听罢默不作声,皱着眉凝视我。
“爷…”猛得叫他拉入怀中,我只有坐在他腿上。
“非得又跟我绛吗?我的翎儿越发像个刺猥了!”他用长了些小胡渣的下巴在我脸上来回磨蹭,扎得我生疼。
“胤禛…我…我真的想家了!”我蜷缩在他怀中,
忽然,他将我打横抱起来,快速向内室走去!
轻轻把我放在床上,不等我出声,嘴唇便叫他堵住了。
唇舌间充赤着他的气息!他将手伸入我的衣襟中,在我未意料间,他已经光着上衣,我身上也只剩下一件襟围。
“胤禛,不可以!”
在意识还清晰下,我又一次拒绝了他。
“胤禛,对不起,我…”他怔怔地瞅着我,眼中有失望,于是,在我唇上深深吸吻,睡到了我的身侧,拉上被子,盖住我的身子。
他滚烫的手臂绕过我的腰,紧紧环住了我。
“明个带你的丫头回去看看吧,早些回来!”我的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谢谢!”
“傻瓜!睡吧!”那夜,我和他相拥而眠。
一早醒来,身侧已经不见了胤禛的身影!我起身宽衣,用过早膳后便让玉芳收拾几件换洗衣服。
忽然在案上看到前阵子在书房见到的书,这是那是随手拿的,至今还未看过,想着决定送回书房!
估莫着胤禛上朝可能未曾回来,书房门口也无人看守,于是着手推门而入!
年若莲或许没有想到有人进来,见我进来了,便条件反射般推开了胤禛!
他们在干什么?胤禛抱着她,他们…还是到了这步,我心寒,可我不允许自己在他和她面前失去最后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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