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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甫田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我取其陈,食我农人。自古有年。今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农夫之庆。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穀我士女。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攘其左右,尝其旨否。禾易长亩,终善且有。曾孙不怒,农夫克敏。曾孙之稼,如茨如梁。曾孙之庾,如坻如京。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黍稷稻粱,农夫之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曰:“刺幽王也。君子伤今思古焉。”郑笺进一步解释说:“刺者刺其仓廪空虚,政烦赋重,农人失职。”朱熹不同意毛诗的看法,他在《诗集传》中以为“此诗述公卿有田禄者,力于农事,以奉方社田祖之祭”,后人对朱氏的说法多无异议。在此取朱氏之说,而据周代君王对祖先和神灵的称呼,这首诗写的应该是周王祭祀方社田祖的诗,而不是朱氏所说的公卿。

全诗四章,每章十句。首章写农田:那是一片宽广的田地,每年都能收上千上万担粮,存储在仓库里的陈谷,供养了这片土地的农夫。这是一个古来少见的好年成,周王去南亩走了一趟,只见田地里农夫有的锄草有的培土,里面长着密麻麻的小米和高粱。等到这些小米和高粱长大成熟后,田官就会将其献于他。第二章写为了祈求丰收,人们将祭祀用的谷物和毛色纯一的羔羊作为祭品奉献给土地和四方神灵,这样他们就会赐福于人,此时大家弹起琴瑟敲起鼓迎来神农表述自己的愿望:天降甘霖,庄稼喜获丰收,作物丰茂茁壮,人们都丰衣足食。第三章写主祭者也就是周王在祭祀仪式之后带着妻子和儿女亲自把饭菜送到田边。田官看到他们的到来格外地高兴,特意叫上左右的农人一起品尝那些饭菜。而望眼过去,壮实的禾谷覆盖着长垄,长得又好又多,丰收就在眼前啊。周王见了非常满意,不时夸奖农夫的勤勉。这一章生活气息比较浓厚。第四章主要写庄稼的丰收和对周王的祝愿:堆得像屋顶和桥梁那样高的庄稼,装得像小丘和山冈的粮仓,人们都喜气洋洋互相庆贺。这一切都是神灵回报周王的赐福!祝愿周王他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周代是以农业立国,农业生产是人们最主要的生产方式,国人对其非常重视,希望通过虔诚的祭祀求得祖先神灵的赐福,以求来年丰收。这首诗表达的就是这种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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