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们的尸检结果是怎么说的？难道那死者的死因真的是因为若恒用药过多吗？”
虽说一开始纪繁并没有打算将杜若恒带回警察局，但是死者儿子这么一闹杜若恒反而主动去了局子里配合调查。
眼下能否证明他有罪只有看这边的尸检报告。
“这是我们内部资料不能泄露的！”从停尸间出来的顾衍与薛悯恩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拎着工具箱往警察局赶去，可是半路上却被苏婂给拦了下来。
“悯恩，时间不早了，咱们走！”与刚才一比，现在的顾衍还真有些冷漠。临走的时候苏婂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冰冷的药水味道。
也许她真的把顾衍想的太好了……
当然此刻得知杜若恒出事的人不止她一个，同样的还有刚才被死者家属挂在嘴边拿来威胁的杜若恒母亲也出现在了医院里，与旁人想象的不一样，他母亲只觉得这件事一定是跟她有关的。
苏婂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杜妈妈，更没想到在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转身时会迎来一巴掌。
“阿姨，你这是做什么？”苏婂捂着发烫的脸颊，一时间整个脑袋都懵了。
可杜妈妈的脸色白的更是吓人，一双手也颤颤巍巍的，“苏婂！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
“阿姨，您误会了，这事……”苏婂的话还没说完杜妈妈的手就揪住了她的头发，连拉带扯疼的她直掉眼泪。
这到底是做什么呀！
“若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说啊，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害的若恒做出这种傻事的啊！”要不是经过的人多，只怕苏婂今天就没脸往医院门外走了。
杜妈妈被人给拉开了，可是情绪上依旧很激动，幸好副院长出现的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苏婂，你没事吧？”小美是精神科的护士，对苏婂也算是熟悉，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包括小美在内的医生跟护士都是人心惶惶的。
“我没事，就是杜妈妈这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苏婂叹了口气，接过小美递来的纸巾，“对了，今天是你跟若恒一起值班的吧，那你知不知事情具体的经过？”
小美闻言眼眶也红了不少，将苏婂拉倒了女更衣室，“这件事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死者叫李松然是个地产老板，也算有钱吧。杜医生接手他的病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说起来李松然的病情也不算严重，而且没几天也出院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李松然就这么死了！
“不管怎么说若恒也没有杀人动机，况且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又怎么可能在药物用量上犯最低级的错误呢。”苏婂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小美忽的叫了起来，“不对呀！我偷听到法医说李松然是因为氟哌啶醇服用过多，但是他的病情没必要用到这种药的，而且副作用又大，杜医生不可能开的。”
那就奇怪了……
“警察是怎么说的？”苏婂想了想又问。
小美摇了摇头，“警察还能怎么说，一开始也没打算把杜医生带进局子里的，现在可好那李松然的儿子一闹杜医生自己主动进去了。说起李松然的儿子还真不是东西，之前李松然住院他一次都没来过，今儿倒奇怪了，就跟知道老子会死一样。”
小美说完这话后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一样，不过正是这话给苏婂提了一个醒。
顾衍是法医能看出死者的死因，她是入殓师同样也是跟尸体打交道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苏婂二话不说直接遛到地下一楼的停尸间去。
本来还以为有人会守在那边，没想到一个人也没有。这样也好，也许她还能发现一些顾衍没有发现的东西。
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小的。
苏婂的心思全在怎么帮杜若恒上，小心翼翼的将停尸间的门给打开了，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找了小半天后才在一个停尸箱中找到了李松然的尸体，从解剖程度来看顾衍对这具尸体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尸检工作。
就凭借这个就能证明这件事是杜若恒做的？顾衍怎么变得这么草率了！
李松然的尸体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是死后没多久就被送到了这个地方，可是单从表面苏婂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关于药理什么的她终究还是不懂，算了，也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瞎折腾什么啊！
“唉……”看着李松然的尸体，苏婂只能叹气，她能帮杜若恒的实在是太少了，希望顾衍真的能从这尸体上发现什么才好。
对，没准这李松然就是他儿子害死的！
也不怪苏婂会这么想，小美刚才说的那话到底还是有让人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蓦地响起了顾衍的声音来，惊得苏婂身体一个寒颤半天也不敢转过身来。
“我、我这是……”苏婂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手套也不带吗？”就在苏婂转身的时候顾衍将一双手套丢给了她，苏婂接过手套二话不说戴了上去。
也就在这时苏婂才发觉顾衍又带了一个大箱子过来，原本以为他是调查清楚要走到，没想到还会折身返回，“顾衍，这事真的跟若恒脱不了关系吗？”
顾衍低头继续检查着尸体，半响才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显得有些淡薄，微微抿起的唇勾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来。
只是他的心情应该很不好。
“没、没什么，你继续忙好了。”苏婂摇了摇头，干脆看着顾衍怎么做尸检。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尸体的味道，苏婂原本担忧的心情反而变得平稳起来。
“苏婂，你跟杜若恒认识多久了？”大约还是察觉了异样，顾衍先一步开了话腔。
“应该有好多年吧，所以我相信这事跟若恒没有一点关系的！我可以保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