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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我和言言一直用手机短信的方式互相交流着,偶尔也上上网。说来也奇怪,面对面的时候,彼此的言语都不多,可通过手机,却可以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地畅所欲言,也难怪在中国垄断的电信行业里,短信业务更是首屈一指,这也恰恰印证了我们是个含蓄的且不够直接的民族。

于是,我和言言通过这样的方式开始互相忆起了当年。当年我们都还年幼,当年我们都曾青涩,当年的那棵树还在,当年站在树下的人已经离开……

言言很自然地和我先说起了她的大学。她说她的大学很大,也很远,四年来,漫步过校园里每个角落,最喜欢的还是那条不大的“莫名河”——那是言言给它起的名字,它流淌在一片树林的后面,周围被密密麻麻的灌木包裹着,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每当春暖花开的日子,总会吸引着许多的男男女女,他们后来或成为了情侣,或成为了朋友,于是这条河也很自然地变成了学校的情人湾,一年又一年地延续着。

言言说,莫名河很安静,也很奇妙,它总是会强烈地吸引着她,每次在河边,可以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事也不想,只要身体跟着心跳的节奏,一起放松,再大的烦恼也会随风而逝的。于是我好奇地回复说,那有空的时候,带我一起去领略一下莫名河的风韵吧,说不定我也会像你一样爱上它的。我觉得其实那条河已不仅仅流淌在那片茂密的树林之中了,它也流入了言言的心里,它一定充满着故事,而且无论故事的内容是什么,总觉得是美好的。对此,言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最后说了一句,那里曾经有一段小小的记忆而已。

然后,我也说起了我的大学。我说我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学校,若不是因为高考失利,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这所学校里,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学习和生活着。可,真当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很多东西,早就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一点点地占据着重要的地方,只是自己从来都感觉不到罢了。我们学校的环境不是很好,树木很少,唯一有特色的就是那棵显眼的大榕树,于是这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校园里情人来往最多的地方,我们戏称它为“榕之梦”。有梦的地方就会有翅膀飞翔,而我却只是一个站在梦外欣赏着别人做梦的人,飞不起来,但是我仍非常享受每次经过那片梦境时的感受,那或许也是我最留恋的地方。其实每个学校都有这样一片温润的净土,它不仅仅是男生女生花前月下的场所,更是不可或缺的人文风景。我们都需要它,因为我们都需要爱的滋润,它是我们开始被爱或者学会爱人的开始。

我告诉言言,其实现在想来,学校无论好坏,都不能主导每个人四年来对自己大学的感受,因为最重要的是那些出现在身边的人,发生在身边的事,他们才是最最值得珍惜的,这也是我走上社会后才恍然明白的道理。

我还对言言说了那段我和奶妈一起追女孩子的故事,言言看了内容后,连打出了八个“哈哈”,大有笑蹶过去的架势。然后我又简单地介绍了我们寝室的几位成员和平日来搞笑的事情,譬如绰号的由来,譬如奶妈的一些丰功伟绩,譬如篮球。言言说有时候很羡慕你们男生,很多事情可以大胆去做,可以很疯狂,可以不计后果,而女生就不行。我说,你形容的那不是男生,那是流氓,而且,现在没有谁规定了男孩能做的事情,女孩就不能做了,只要肯坚持自己的梦想,就什么都可以去尝试。

言言又笑了。

言言说,那以后有机会看你打篮球吧,男孩子打篮球的时候都应该很专注吧,那才是最真实的。我说好啊,有机会的话,我还会把我那些兄弟一块带出来,大家认识认识。

其实机会永远是有的,只是都要靠自己去创造。

后来,言言说的更多的话题是关于诗玥的,而互挖别人隐私的快感也让我特别期待。

言言说诗玥是她大学里最好的女朋友,几乎无话不谈,用一个词说就是闺房密友。在她眼中,诗玥是那种表面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每天都感觉没心没肺的,可内心还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偶尔也会多愁善感,悲悲戚戚一番。我说这样的诗玥我还真没有见识到,只看到她每天没心没肺来着,言言笑了,然后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诗玥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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