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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进 城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弹指间几天时间过去了。

几天来,初入舂氡的吴迪才切身体会到当初自己错的多离谱,还记得刚到网界的时候主观的认为舂氡与地球最大的区别是空气好,环境美。现在他才明白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规矩,地球上的一套在舂氡行不通了。

不过,吴迪并不担忧,反有如鱼得水的惬意感。在家乡的时候他显得格格不入,有人曾经开玩笑说过,吴迪只有生活在童话中。没想到玩笑话,居然成为现实,网界就像是童话的世界!

清晨,阳光明媚。

吴迪从黄色大床坐起,刚才他一直在床上回忆发生的点滴,猛然记得今天是约定去域城接受胎成的日子。想到此,吴迪脸上浮现笑容,强烈的好奇驱使他再不想待在床上睡懒觉了,一骨碌爬起,匆匆出了房间。

大厅兼工作室里,驼背苏大师正与属下们享用着丰盛的早点,他们的心情看起来都很愉悦,一边吃还一边谈笑。吴迪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抓起桌上的食物猛吃起来。

老熟人小柯,就是脑袋长得像锥子的小虫子,见吴迪上来就狂吃,夸张大叫道:“楼主,我强烈抗议吴迪浪费食物的行为!我要投诉!”

苏山良含笑看着跟自己儿子一般亲切的属下,摇了摇头说:“小柯,怎么说话呢,吴迪算是客人,那有主人家不满客人吃早点的嘛!”

吴迪将嘴里食物快速咽下,陪笑着说:“对对对,小柯太不厚道了!”

小柯两眼翻滚,没好气的说:“真是可耻的家伙,你现在根本感觉不到饥饿,而且你吃的又多。还好意思说我不厚道,唉!太无耻了!”

“我可不管,谁叫我是客人呢!”吴迪说着从小柯碟子里抓过一块烤肉塞进嘴里。

“好意思说自己是客人,喂,喂,喂,那块是我刚吃过的你也抢。”

桌上其他人都笑着看两人斗嘴,他们知道两位年轻人从刚认识就关系最亲密,所以都见怪不怪了。

苏山良吃的很小,摸干净嘴巴,提醒道:“吴迪,今天你要去‘胎变’了,我看就由小柯陪你去吧!”

吴迪停住打闹,“大师,谢谢提醒,我自己去就行,不过,小柯能做伴儿的话,那更好了。”

小柯笑着说:“行啊,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赶紧的,滚远点,我还没吃饱呢。”

吴迪打趣道:“小子,你还喘上了,小心哥哥半道扔下你!叫你找不到回来的路。哈哈!”

小柯……

苏大师嘱咐一句,“吴迪可记得带上你的良心结,不然白跑一趟。”

“怎么会忘呢!”

一会儿,其他鼎楼的陆陆续续过来了,拉里一进大厅老远叫嚷道:“吴迪,昨天你在大师鼎里留宿后,我可是一夜没睡好啊!”

吴迪恶寒了一个,“少来了,大清早你恶心不恶心嘛!”

褶子头拉里,面不改色的说:“怎么叫恶心呢,明明叫牵挂嘛,思念也行!”一边说一边用他的骷髅手习惯性抓住吴迪腰际。

吴迪刚吃下去早点差点被弄吐掉,推开褶子头,躲得远远的。嘴里夸张叫道:“黄丽姐姐,快借你的怀抱给我靠靠,我快晕了!”

胸肌异常发达的黄丽刚进门,见到直奔而来的吴迪,无辜的说:“来吧,来吧!姐的怀抱很结实。”

一伙人闹过后,督促吴迪和小柯赶快上路,他们很期待,胎变后的吴迪能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被压抑这么年,他们难免对吴迪有种盲目的期盼。他们将自己将来都寄托到这颗灵魂种子身上。

大伙下了鼎楼,来到一座椭圆外形的建筑物下,驼背神色庄严念叨几句,一扇凹门打开了,这里就是通外屏关外界的“传送链”。

吴迪与小柯一前一后,来到‘传送链’外,只见到隐形门光波一荡,带着屏关域点大多数虫影们希望的吴迪消失在黄色鼎楼中。

几天里,吴迪对传送链并不陌生了,鼎楼间错落的管状物就是简易的传送链,被取名为钢丝的传送链,范围有限,可供鼎楼间互相串门用。而到遥远的域城,必须启用城里专设的传送链了。

屏关到域城间的传送链非常宽广,跨入其中的吴迪,感觉身子被一股无形的能力限制后,紧接着眼前出现绚丽的色彩,全身被压力震荡后,下一刻眼前出现一扇门。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轻松走出大门,吴迪一抬头正好看见微笑的小柯站在几米外。小柯见吴迪出来也不多说,一招手率先出了拱形通道。吴迪来不及看清楚接受点的景致,赶上锥子头的脚步。

传送链的接发站建在域城外,无数的接发站紧紧依靠域城外围,每座接发站房屋的顶部都用一个细长的金属杆直冲天际。看起来就像基督教堂一般。

吴迪一边走一边好奇打量域城的周围,不可否认,域城的辽阔程度超出想象,一眼望去除了能看到五米高的灰色城墙外,实在看不到其它之物。“真是座宏伟的城市!”吴迪忍不住赞叹。

白石板路上,来来往往串流着长相各异的人群,有些行色匆匆,有些跟吴迪一样好奇打量着四周。越往城门走汇聚而来的行人越多。

小柯见吴迪越拉越远,站在原地等着,脸上挂着无奈,他能理解吴迪此刻的心情,因为他刚来到域城那会儿,也是一副土包样。

吴迪辨认出小柯,惊奇问道:“域城到底有多少人口,我看光从我们这条道进城的就下几万了。”

“我听说东鼓城属地内就有一亿人口,域城内少说也有三千万吧!这还不包括每天进出的。”

吴迪惊呼,“够恐怖的!真不知道,这些网虫网民们怎么来的。难道都来自地球,显然不是这样。”

小柯有些迷茫的说:“应该不是,不过,我知道,在我们东鼓都来自我们的星系。文化,语言上的差异并不大。别的地方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我听苏大师说过,在我们域城的隔壁有座乍浦城,那里的虫影们都有两个脑袋。跟远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吴迪也茫然了,听起来好像网界就是宇宙高等生物的集结地。也不知道到底有怎么的怪异生物存在。看来以后的路会充满奇异。

想着心里对即将接受的胎变充满期待。吴迪忍不住说:“小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大师他们说,看到我就看到希望。他们难道都需要我的帮助,真是蹊跷。”

路上行人对两人轻声的对话根本没有兴趣,在他们看来普通的虫们会有什么值得窃听的秘密。

小柯见吴迪终于问起关乎将来的事情,不自觉警惕看了周围一番,最后他叹息一声的说:“大师他们知道你迟早会问起,他们也确定你早晚会知道的。所以,对你,我会坦诚。”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这也是所有虫公开的秘密。在我们虫影还没提升到高阶的导士级别时,我们是有缺陷的。我们的良心不是自己原始态的,这就注定了从网魂孵化成虫影时,我们的良心结不是完整的,它是有漏洞的。我们需要通过不断积攒阳气来维持良心的平衡。假如一段时间不能有效的维持良心的平衡,那么我们就会蜕化一次。我原本长的并不难看,现在这副模样就是经历一次痛苦蜕化的结果。”

“所以,做为虫影,我们要比小民们付出双倍的努力。我们需要不断的接受各种类型的工作或者任务,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维持良心平衡的阳气和维持生活的网币。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获得足够维持良心平衡的阳气外,能有额外的阳气用以修补良心的漏洞。就这样一直到完全修补好漏洞后,我们才跟民们一样有机会提升到士境界的机会。”

吴迪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不先修补良心的漏洞,这样维持平衡的阳气不是需要得少些吗?”

小柯苦涩的说:“行不通的,拉里楼主,苏大师等几乎所以人都曾有个这样的想法,但是,你看看我,再看看拉里,苏大师他们。唉!修补漏洞并不是单纯的今天有点就修补,而是需要一个系统的过程,同时还存在很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良心失衡,这样等待我们的只有痛苦的蜕化。”

“这就是我们虫们的悲哀,也是对我们迷失在欲望之梦后的惩罚。可是,如果某处域点有一位民的话,那么情况就大大改观了。只要我们寄居在民的良心里修复漏洞的话,我们不仅不会出现蜕化的危险,而且修复的效果要快的多。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虫和民必须是同一图腾里的居民才能进行。也就是说,等你胎变后正式成为我们屏关域点里的人,那么我就可以寄居在你的良心里修复我的漏洞了。”

“所以,那天当你愿意加入到我们中时,你能想象我们的心情是如果兴奋的了。而且,我还听说,只要你进阶到导士以后,还有更多惊喜带给我们。可惜,我们从没见过由民进阶到士的人。”

这时候,小柯突然紧张的看着吴迪,急切的说:“吴迪,现在我将秘密告诉你了,你不会抛弃我们吧,你完全用这样的自由和能力的。”小柯冒失的拉着吴迪的手,近乎哀求的说:“吴迪,我的好兄弟。请你告诉我,你不会抛下我们的是吧?”

直到现在,吴迪才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到蘑菇楼时,那伙陌生的虫影当时夸张的举动了。吴迪此刻的心情又些不是滋味,他们的热情原来是建立在有求于己的前提之下,看来多少有些市侩。

看着小柯惊恐的神态,近乎恳求的语气,吴迪心一软。毕竟做为虫子的他们,在欲望之梦时的生存已经够悲惨的了,费尽无尽艰辛来到网界还有更加不公平的际遇在等着他们。

这样的前提下,他们还能坚持活下去,不得不说,网虫们的毅力和勇气是值得宣扬的。吴迪淡淡一笑,摸了摸小柯的锥子头,安慰道:“兄弟,你放心吧,既然我答应了的事情,我就会全力做到,我曾经承诺过,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抛弃你们。”

小柯的脸由阴暗迅速转为灿烂,哽噎的说出一声谢谢后,再也将不下其他表示谢意的语言。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东鼓城门口。吴迪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城门的模样。在他眼前,一族足用十米高的火焰红光发亮,而且火焰由内向外延伸了足足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从外边根本看不出这里有通道的迹象。

心情愉悦无比的小柯显然看到吴迪不可置信的表情了,刚刚吴迪的话就像定心丸,此刻他完全将吴迪当成比亲兄弟还亲近几分的自己人,不待吴迪问起,赶紧解释道:“这就是我们东鼓八十一道‘焰门’之一。焰门可是我们东鼓城独用的,正是这熊熊燃烧的火焰才使网界的“原居民”不敢轻易侵犯域城。”

“东鼓难道还有什么原居民?怎么回事?”

小柯说:“原居民就是黎民,他们就是原来此地的居民,我们都是外来者,但是现在自从我到了舂氡以后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而且这些年来自从伟大仁者李轩然飞升神网以后,在他留下的汉殿后代努力下,我们与原居民再也没有大规模的血腥冲突。”

“原来是这样。”吴迪平静的回答一句,可是在他内心却只能用波澜壮阔来描述了,李轩然?家乡黑风岭的干瘪老头,原来在舂氡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一代大宗师级的人物。久久克制住了解李老头往事的冲动,大声问道:“难道我们要从烈火中穿过去!这也太恐怖了!”

路上好几位行人听见吴迪的惊呼声,都露出讥笑。可能是为了证明吴迪土包子的熊样,几位陌生的家伙,没事人一样,大步跨进火焰中,接着他们的身影淹没在红光里。

“妈拉靶子的,该死的网界,每时每刻都在考验老子的神经。”吴迪嘀咕,接着深吸一口气,冲进熊熊火光中。

焰门并非吴迪想的那样恐怖,火焰的内部有一层透明薄膜般的隔离层,将火焰隔离起来形成一条通道,通道内温度适中,根本不会造成人员伤害。

很快,吴迪与小柯穿过焰门。无边的城内景色不待吴迪反应接着扑面而来。一百米宽的白色路面绿翠点点,整齐的鼎楼琳琅满目的屹立在街边。单单从楼高来看,要比屏关域点的高上一倍不止。

小柯引着吴迪爬上停在街边的“迅鹿车”直接向“灵魂压缩中心”而去。驯鹿车上已经坐了几位,从他们庄重的神色看,他们也是前往灵魂压缩中心孵化一族。

‘驯鹿’是舂氡的原始生物之一,性情温顺,速度快。在舂氡已经公认为最普遍最佳的交通运输工具,但是因为它极难驯服,故只能在城内才比较常见。

车夫见上来差不多,收了网币拉好车门载着吴迪等人快速向目的地而去。

通过车窗口,路上的行人、生意人、做任务的虫们匆匆而过,好一片热闹繁华的气象。也许是即将到来的胎变仪式,亦或者是东鼓城奢华的氛围所感染,吴迪坐在鹿车上莫名兴奋。新的生活开始了,在这里将开始一段实现梦想的新奇旅行。吴迪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如何刺激有趣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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