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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世界呵,我献出一个女儿

九月的早晨,东方的太阳还没有现身,天色微微亮白,我起床,女儿还在熟睡之中,被窝里,只露出她红扑扑的小脸,散乱的发丝,鼻息清晰,如唱着的一首童谣。

我快速洗漱完毕,来到厨房,想着女儿爱吃的菜,打开火,先烧了一个开胃什锦蛋羹,又想着进入秋天了,应当让小家伙加一点营养,又作了一个茄汁肋排,让那些氤氲的香味袅袅飘荡着,我转身去叫小家伙起床。

看着她熟睡中甜蜜蜜的样子,真不忍心,可是太阳已经露出了它的红脸。怎么办呢,只好打开手机,让茉莉花那美丽的乐曲回荡在房间里,可是,她翻了个身,睡得更甜蜜了,脸上甚至有了微微满足的笑意。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我的绝招了,放蜗牛和黄郦鸟,当欢愉的童音响起在房间里,小家伙渐渐地随着音乐拍打节奏。她醒了,真好,当音乐停止最后一个音符,我把她抱在怀里,问,还想不想听啊,她在被窝里点了点头,我又问,边起床边听曲子,好吗,她又点了点头。

拿起手机,我再一次播放蜗牛和黄鹂鸟的曲子,然后,开始给她那身粉红色的运动服,配上浅蓝色的运动鞋,漂亮中洋溢着健康阳光。整个过程中,她始终闭着眼睛,随着节奏不停地点着小头,像一只懒睡的猫咪。

我牵起她的小手,领她去洗手间,她还是故意闭着眼睛,我猛地一下打开水管,凉凉的水浸到她的手上,她一下子吃惊地睁开了眼睛,我哈哈大笑,她洗着手,趁我不备,突然将手上的凉水抖到我的脸上,凉凉的水珠,让我闭上嘴巴,看着她不肯停手的样子,我赶紧夺路而逃,去整理床铺。

乐曲停下来,房子里已经充满了我俩的欢笑。将作好的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刚从床上PA起来就吃饭,很容易没有胃口,我先给女儿一杯白开水,让她绕着客厅跑了几圈,微微出汗时,让她坐下来吃饭,她吃得很香,我很开心。

吃过饭,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感谢老天,又是一个晴天,我的女儿喜欢晴天,她说,在晴天里,她会有一份好心情。拿着她的书包,走下楼去,女儿抢在前面,一跳一跳地下楼梯,头上的小辫子,上上下下地跳跃,我觉得,她像一头小小地梅花鹿,刚从森林里跑到尘世,带着好奇带着懵懂,有风吹过来,爽爽的秋风,让人神清目明。

太阳把我们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上,把女儿抱上电动车,让她抱紧我的腰,启动,车子平稳地走出去,汇入大街上滚滚的车流中,女儿在后面坐着,不停地与她相识的小朋友打着招呼,或者回应着小朋友的招呼,好多的家长夸奖她漂亮,我心里甜蜜蜜地,有一个漂亮的女儿不难,难的是有一个漂亮懂事的女儿啊。

到了学校门口,我停下车子,把她从座位上抱下来,送她进校,然后挥手再见,看着她跟几个小朋友有说有笑,走进校园深处,渐行渐远,大大的书包,让她像一只蜗牛,我想笑,却有隐隐地担忧漫上来。

女儿啊,在家里,你是我自己的,你是唯一,可是在学校里,你不可能是老师的唯一,你只是老师的五十分之一,所以,那些骄哄,那些软语,那些温婉,你可能得不到了,你会不会受不了那些无意的冷漠,你会不会感到莫名地委屈,如果有,请你一定忍住,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女儿啊,在家里,你是独生女,所有的玩具都是你自己的,所有的美味都是你自己的,爸爸会听你的话,装得很听你的话,可是,在学校里,你只是五十个小朋友中的一个,所以,那些独霸,那些专断,那些强占,你不要再有了,你会不会与小朋友去争抢,你会不会跟老师诉说,会不会有泪花盛开在你的眼眸,如果有,请你一定忍住,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女儿啊,在家里,你可以撒娇,你可以无理取闹,你可以任意作为,可是,在学校里,你只是所有的学生中最平凡的一个,你要遵守各项纪律,各种制度,它们是所有小朋友都能快乐学习的保证,如果有人破坏,就可能有人会受到伤害。请你不要破坏,也希望你不会受到伤害。如果有,请你一定忍住,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世界呵,我向你,献出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如同小小的荷,她正悄悄长大,希望你能好好地待她。

世界呵,我们向你,献出我们的儿女,我们唯一的儿女,他们,她们,都在静静长大,请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们。

世界呵,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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