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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犯颜直谏,屡遭贬谪

范仲淹(989年-1052年),字希文,祖籍苏州,宋代人。范仲淹出生时,范家家道衰落。范仲淹自幼刻苦好学,1015年,27岁的范仲淹以朱说的名字参加科考,高中进士。

范仲淹赴任广德军司理参军,派人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以尽孝道。

范仲淹秉公办事,经常与上司发生争执。一次,上司收受了贿赂,让他从轻发落一个犯人,范仲淹历数犯人的罪行,上司无法反驳,只好屈从。当地百姓为表达敬佩之情,把一个亭子命名为"朱说亭"。范仲淹从外地请来三个名士开馆授徒,使民风大变,后来有很多人中了进士。

1017年,范仲淹升任文林郎权知集庆军节度推官。

1018年,范仲淹升任秘书省校书郎。

1021年,范仲淹监泰州西溪镇盐税。泰州一带海堰年久失修,使农田大规模被毁。范仲淹向发运副使张纶上书,要求整修海堰。张纶上奏朝廷,指出泰州兴化县遭受的袭击最重。朝廷任命范仲淹兼任兴化县令,整修海堰工程。

一年后,长达几百里的海堰竣工了,泰州百姓摆脱了海浪的袭击,老百姓通通改姓范。1026年,范仲淹因母丧辞官,住在应天府。当时,枢密副使晏殊被贬为应天府知府,晏殊在当地兴办学校,请范仲淹执掌府学。对于生活贫困的学生,范仲淹慷慨解囊。

范仲淹守丧期间,写了万余言上奏朝廷。宰相王曾认为范仲淹是一个奇才。范仲淹守丧期满后,在晏殊的推荐下,赴京任秘书阁校理。范仲淹经常用俸禄接济四方宾客,导致几个儿子共用一套礼服,轮换着穿。

十三岁的宋仁宗即位后,权欲很大的刘太后临朝称制。1029年,刘太后要在冬至接受仁宗及百官朝拜,范仲淹上奏说:"陛下与百官北面而拜,有损天子威仪。天子有子之道,无臣之道。若陛下拜太后,恐贻笑万世!"同时,范仲淹上奏请刘太后还政。不久,范仲淹被贬为河中府通判。晏殊害怕连累自己,怒斥范仲淹。范仲淹说:"仲淹不才,使荐者蒙羞,实在惭愧!"晏殊无话可说,为他送行。

朝廷为大兴土木,派人到陕西求购木材。范仲淹上疏说:"大兴土木,破民屋,非太平盛世所为。"范仲淹的奏章,受到宋仁宗的称赞。后来,范仲淹升任陈州通判。

1030年,范仲淹再次上书,要求刘太后还政。1033年三月,刘太后驾崩。刘太后的遗诏说:"尊太妃杨氏为皇太后,军国大事与太后共决。"四月,宋仁宗召范仲淹回朝,担任右司谏。范仲淹上疏说:"今太后驾崩,又立一太后,天下将疑陛下不可一日无母后之助也。"宋仁宗接受了范仲淹的建议。

宋仁宗发现自己的生母原来是宫女李氏,自己小时候被刘太后偷换。这就是《狸猫换太子》的由来。一些曾受刘太后打击的臣子趁机谴责刘太后专权误国。范仲淹上疏宋仁宗说:"太后受先帝遗命保佑陛下十二年,勤于国政。陛下应掩其小过,以全大德。"宋仁宗恍然大悟,下诏中外,禁止议论太后。

江、淮、京东地区发生蝗灾,粮食颗粒无收。范仲淹上奏朝廷,要求派人视察灾情,拯救灾民。奏折没了音讯,如泥牛入海。范仲淹又趁早朝之机对宋仁宗说:"如果陛下半天不吃饭,当如何?今百姓遭蝗灾,民饥无食,该有多凄惨啊!"宋仁宗动了恻隐之心,派范仲淹安抚江、淮地区。

范仲淹所到之处,开仓赈灾,杜绝淫祀。他奏请朝廷减免庐舒的折役茶,江东的丁口盐钱。他看到饥民吃乌昧草,便将其采集了拿回朝廷,警戒六宫贵戚奢侈浪费。

通过在江、淮一带的实地考察,范仲淹提出了救弊政策,他上奏说:"朝内朝外奢侈浪费,如遇急难,拿什么来应付?太祖、太宗之时,粮赋极少,百姓家有余粮,可安然度过灾荒。如今漕米每年多达六百万石,还有大量府库财帛,但一遇灾年,百姓则无食。望陛下下诏以太祖、太宗时之粮赋数为准,不扰天下百姓。再说,造船之费以及押运粮食的兵士、民夫费用,每年达七万缗,国家和百姓怎能不穷?今应削冗兵,削冗吏,既可省国家费用,又可省江淮馈运之费。臣闻真州建长芦寺,役兵之粮达四万斛,出资三十万缗。若将其施之于百姓,可轻粮赋;施之于官员,可增厚禄;施之于将士,可拓疆土。望陛下不再兴土木!"

范仲淹的计策没有实施,但得到宋仁宗的喜爱,认为他为君分忧,乃栋梁之才。

1033年十二月,后宫之中,宫女尚氏、杨氏貌美可人,深受宋仁宗的欢心。宋仁宗要废郭皇后。

宰相吕夷简指使谏官范讽上奏:"郭皇后无子,当废。"吕夷简在一边随声附和。内侍副都知阎文应火上浇油。范仲淹上奏章说:"皇后不能轻废。"

不久,吕夷简下令台谏部门不接受谏官的奏章。宋仁宗颁下诏:"皇后愿入道观,特封其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别居长宁宫。"

范仲淹等谏官纷纷上奏,台谏部门一律不受。范仲淹等谏官伏在殿阁门外大喊:"皇后不应废,望陛下赐见!"

守门卫士关闭门扉,范仲淹与孔道辅一同斥责吕夷简:"皇后犹如臣子的母亲也,父母不和,为何顺父之意而贬母乎?"

吕夷简勃然大怒,进宫去报告宋仁宗。宋仁宗当即下诏,孔道辅被贬为泰州知州,范仲淹被贬为睦州知州,孙祖德等人各罚铜二十斤。圣旨宣读完毕,他们被押解出城,前往贬谪之地赴任。

范仲淹在睦州期间,为教化民风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1035年)景祐二年冬十月,范仲淹被朝廷召回,授予礼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判国子监。后来,吕夷简见范仲淹处处顶撞自己,上奏朝廷贬其为知开封府。

范仲淹断案如神,京城为之肃然,官民编出歌谣称赞他说:"朝廷无忧,有范君;京师无事,有希文。"宋仁宗龙颜大悦,于景祐三年(1036年)三年三月召范仲淹到后花园赏花钓鱼。

1036年,范仲淹对吕夷简挟私仇蛊惑君王的做法十分不满,写了四篇政论献给宋仁宗,一曰《帝王好尚》,二曰《选贤任能》,三曰《近名》,四曰《推委》。

吕夷简在宋仁宗面前为自己辩护:"范仲淹越职言事,荐引朋党,离间君臣,居心叵测。"

宋仁宗受到吕夷简的要挟,但不忍杀范仲淹,只将他贬为饶州知州。围绕范仲淹被贬事件,主张改革时弊的官员与守旧派之间兴起了一场大辩论,其核心人物是范仲淹与吕夷简。余靖、尹洙、欧阳修因支持范仲淹而遭贬后,不断有人要求复用范仲淹。看到朝内外大臣分为两派,宋仁宗也束手无策。

京师发生地震,直史馆叶清臣上奏说:"范仲淹和余靖等人被贬,天下之人咋舌不敢议朝政一年多了。京师地震,乃天谴也。"宋仁宗改迁范仲淹知润州,使他离京师近一些。朝中的奸邪之人纷纷诬陷范仲淹,仁宗大怒。参知政事陈琳替范仲淹求情,使宋仁宗怒意稍减。

不久,范仲淹到越州为官。

范仲淹每到一地为官,都兴修水利,兴办学校,整顿治安。在朝中为官,直言犯谏,论事无所避讳,屡遭奸邪之徒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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