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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政坛不倒,智胜一筹

开宝九年(976年)十月,赵匡胤驾崩。晋王赵光义即位,史称太宗。

979年,太宗率军进攻北汉。宋军击败了辽援军,包围太原。北汉主刘继元向宋朝投降。至此,五代十国的割据局面结束,天下一统。

由于受卢多逊的排挤,赵普后来尽管回到汴京,仍多年郁郁不得志。卢多逊还把赵普的妹夫侯仁宝,贬为邕州知州。邕州远在南岭,靠近交州(越南)。

太宗一心北伐辽国,收复失地,准备出兵陈州,赵普上书太宗,力陈交州可取。

太宗大喜,准备召侯仁宝回京,面询边事。卢多逊担心侯仁宝回京后对自己不利。他想交州地形复杂,宋军前去征讨,很难有取胜的把握。卢多逊前去面奏太宗:"交州内乱,正好进攻。若召侯仁宝回京,恐怕会泄露计谋,不如密令侯仁宝率军直入,方为万策。"

太宗任命侯仁宝为交州水陆转运使,孙全兴、刘澄、贾涅等一同出兵,侯仁宝统一指挥,共伐交州。侯仁宝与孙全兴等先后出兵。在白藤江,侯仁宝夺战舰二百艘,大获全胜。侯仁宝亲任前锋,命孙全兴等作后应,乘胜攻入并州。

孙全兴等将故意缓缓而行,只有侯仁宝一军杀入交州。侯仁宝接到黎桓书信,说愿意投降。宋军得意忘形,放松了戒惫。夜里,黎桓忽然率军劫营,宋军大败,侯仁宝被杀。

转运使许仲宣将此事上疏太宗,太宗下令班师,斩了刘澄、贾涅。孙全兴回京,不久被斩。赵普没有调回妹夫,反而弄巧成拙,使他成为异乡野鬼,心中更恨卢多逊。

一天,晋邸旧僚柴禹锡、赵熔、杨守一等进入皇宫,向太宗密奏,说秦王赵廷美势将谋反,卢多逊曾多次与秦王在一起密谋。

太宗这时想到了赵普,想用他来对付卢多逊,于是召赵普入皇宫密议。为了获取太宗的信任,赵普对太宗说:"当年,臣被太祖贬为河阳节度使时,那时陛下还是皇弟,臣曾上表诽谤过您。陛下可复查当年的上表。陛下若知臣的苦衷,臣虽死无憾了。"

太宗等他离开后,连忙叫近侍们翻找赵普当年的表章,到处寻觅。后来,一个老宦官想了起来,说是太祖把赵普的上表也藏在金匮里了。太宗打开金匮一看,果然找到了。太宗召见赵普,对他说:"谁能没有过错呢?过去的事,就算了。朕也有错,即位后不肯重用你。"

赵普立即拜谢。太宗当即提升他为司徒,兼任侍中,封为梁国公,派他秘密调查秦王赵廷美之事。

赵普和赵廷美无冤无仇,但为了除掉卢多逊,只好对赵廷美下毒手。卢多逊知道大祸将至,但仍贪恋相位,心存侥幸,不肯辞职。赵普派人暗访,得知卢多逊私派堂吏巴结秦王赵延美的事情。堂吏叫赵白,与秦王府中的孔目官阎密、小吏王继勋、樊德明等交情甚厚,秦、卢交好由他们传话。

赵普把此事告诉太宗。太宗说:"朕还强壮,廷美怎么这么心急?朕待多逊也算不薄,他却不知足,去巴结廷美!"

赵普说:"自夏禹至今,只有传子的道理,太祖已错,陛下岂能再错?"太宗笑了。

太宗下诏将卢多逊贬为兵部尚书。第二天,他又把卢多逊关进监狱,逮捕赵白、阎密、王继勋、樊德明等人。赵白等全都认罪,卢多逊无法抵赖。太宗召集文武百官集议朝堂。群臣议定,赵白、阎密、王继勋、樊德明等斩首,抄没家产,亲属流放海南岛;赵廷美软禁起来。西京留守阎矩贬为涪州司户参军,开封推官孙屿贬为融州司户参军。卢多逊发配崖州(海南境内)。

除去卢多逊,赵普担心赵廷美东山再起,暗中唆使开封府李符上奏:赵廷美不肯悔过,请迁居边地,免生他变。不久,赵廷美被贬为涪陵县公,安置房州。太宗又命阎彦进知房州,袁廓任房州通判州事。赵廷美来到房州后,阎、袁每天派人监视,赵廷美忧郁成疾。

太宗总觉得赵普心太狠,知他爱记仇,对他猜忌起来。太宗对群臣说:"赵普和朕是多年的故交,但他牙齿脱落,须发斑白,年纪衰迈,当择一块好地方,使他享些老福。"

赵普好不容易重登相位,又为太宗立了那么多功劳,却叫他把相位让给别人,禁不住落泪。

第二天,赵普上疏辞职,太宗在长春殿赐宴,亲自饯行,作诗赠别。

赵普哭道:"承蒙陛下赐诗,臣定当刻于石上,他日将与臣朽骨同葬,臣若死而有知,将铭记皇上大恩。"赵普到武胜军赴任去了。

984年,太宗正与群臣商议封禅之事,忽从房州传来赵廷美病逝的消息,不禁叹道:"廷美从小就脾气大,长大后更凶。朕不忍加他重罪,暂时安置在房州,让他悔过,正要降恩于他,谁料他竟逝去。想我兄弟五人,只剩朕了。"说完,他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太宗追封赵廷美为涪王。

赵普是刀笔小吏出身,文化很低,受到太祖、太宗的尊重。赵普当宰相后,太祖赵匡胤经常命令他多读书。赵普养成了手不释卷的习惯,每天回到家中就关上门,打开书箱,读到深夜。

一次,赵普向赵匡胤力荐一个贤才,赵匡胤不肯答应。赵普再次推荐,赵匡胤仍不答应。赵普一连几天向赵匡胤推荐他,赵匡胤将奏章撕碎,赵普把奏章补贴完整,再次推荐,这个人得到了任用。

一次,赵匡胤讨厌某个官员,在其该提升时,却不肯提升。赵普反复劝说,赵匡胤说:"我就是不给他升,你能把朕怎样?"赵普说:"刑赏是天下之刑赏,怎么可以根据陛下的喜怒来决定呢?"赵匡胤一气之下转身便走,赵普紧紧追随。赵匡胤跑到后宫,赵普堵在宫门口,最后,赵匡胤只好服输了。

赵普曾使太祖、太宗非常恼怒,他们都找出很多借口整治他,打发他到外地任职,但两位皇帝又都敬重赵普,把他召回朝廷。

赵普曾对太宗说:"臣有《论语》一部,以半部佐太祖定天下,以半部佐陛下治天下。"

988年,赵普奉召上朝,太宗大加赞扬,命其留住汴京。

虽然赵普也有阴暗的一面,但太宗不得不佩服他。太宗的次子襄王元侃,上书请再委政于老臣赵普。太宗降诏授赵普为太保兼侍中,吕蒙正为同平章事。赵普第三次成为宰相。

原来,太宗有他的打算,想重用吕蒙正,怕他资望太浅,难以服众,特让赵普带他一段时间。

在一起共事时,吕蒙正秉直敢言,元老赵普也不得不敬服。这时,枢密副使赵昌言、胡旦、翟颖等狼狈为奸,翟颖诽谤时政,列举故交几十人,荐为朝官。赵普同蒙正联名奏请将胡旦、翟颖、赵昌言等依法治罪。太宗批准了。

990年,赵普上奏辞职,太宗不准。原来,赵普料知太宗是为安置吕蒙正才拜他为相,因此不愿久任。再加上,他曾劝太宗,让他在982年投降,献四州而入京城的李继棒不仅归镇夏州,招抚降辽的弟弟李继迁。不料,李继棒没有抚弟,还与继迁共同造反。舆论对赵普十分不利,赵普再次称病辞职,太宗不准。赵普第三次称病辞职,太宗批准,任命他为西京留守。

赵普捧着手谕哭了起来,上朝谢恩,太宗赐坐。赵普评议国中诸事,太宗频频点头。一个时辰后,赵普离开皇宫。太宗来到赵普家,握手告别。

淳化二年(991年),赵普因年老多病,上疏辞官。太宗派使臣前来慰问,授予赵普太师之衔,封为魏国公,授予宰相的俸禄,让他病好后,赴京相见。赵普支撑着办公,以报效皇恩。

992年,赵普的病情一天天加重,终于离开了人世,时年七十一岁。

噩耗传来,太宗对群臣说:"普辅佐先帝定天下,与朕又是故交,能断大事。虽与朕有过隔阂,但自朕即位以来,他一直忠心耿耿。今闻他逝去,朕心中悲痛!"太宗罢朝五日,为赵普发丧,追封真定王,谥曰"忠献"。

寇准是北宋的著名宰相,一生刚正不阿。时值辽兵南犯,寇准力排众议,劝宋真宗前往澶州督战,从而大败辽军。他屡次遭贬,最后抑郁而亡。寇准还是我国著名的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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