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不过是胡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
哼。凤凌夜在心底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已经转了话题：“你是妃夙的人吗？”顾少允是当初雨晴柔要求跟去妃夙的那个男孩。三年前雨晴柔失踪，而他却认祖归宗——从司仪那了解，除了那祖宗是顾氏，让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以外，但既然妃夙雾荏来参加顾氏宴会，那么想必其中还是有点联系的吧。
“你知道妃夙？嗯……我是。”
“你叫晴柔为姐，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犹豫了一下，顾少允想到自己母亲与雨晴柔的相似度，又有一个念头惊人地爆炸开来在他的大脑。不……他在心里头否定，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看了凤凌夜一眼，沉吟道：“三年前，姐姐是来治渐冻症的……而如今她的病已经治好了，而且，而且……”
两人心中已经把冰妃当做了雨晴柔，所有的讨论都是基于这个基础来展开的。所以凤凌夜也没有指出什么不对，只是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接着说下去：“而且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讲？”顾少允瞥了他一眼，准备过河拆桥。不对，他还没有过河，只是发现他自己可以一个人蹚水过河罢了。而且凤凌夜在他眼中已经是被姐姐嫌弃列入黑名单的家伙了，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远点好。
“……”凤凌夜一时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忍着耐心，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说晴柔也许和你还是可能有血缘关系的不是？只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罢了。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多一个助力不好么？”
顾少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不怀好意。”省略了主语，但没人会骂自己，所以凤凌夜自然是那个省略掉的主语。
凤凌夜很少能被说到无语的时候，给顾少允这么一倒黑水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表现出来心怀不轨的样子。
“那雾荏知道吗？”
“……”顾少允别过头去，凤凌夜就知道了答案。他起身，笑眯眯地道：“如果晴柔真的和你有姐弟关系的话，到时候还要请你来吃我们的喜酒了。”
“滚！”顾少允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低吼，眉眼充满了罕见的暴戾愤怒情绪。
“好歹咱们曾经有过处于……一张桌子同一边的战友情，”凤凌夜淡淡地比划了一下，脸上似笑非笑，“友情提醒，不要打歪脑筋了。想想这种关系，谁不会不可置信呢？”
“龌龊。”从牙根儿碾压出来两个重得仿佛可以压死人的字眼，顾少允额上的青筋一突，手骨咯吱作响。既是被凤凌夜的直白弄得恼羞成怒，也是好像被揭了遮羞布，自己内心的黑暗被暴露在阳光下的战栗恐惧咬牙切齿。
顾少允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如果只和自己接触了这么几分钟的他都能够看出来，那么其他人……他简直不敢想象。不管冰妃是不是雨晴柔，雨晴柔是不是他的姐妹，他现在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存了这样子的想法，就像是要挑战传统世俗一样，和畜生无异。
他浑身颤抖，这个龌龊的对象渐渐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在指谁。
周围一些人开始注意到站着对峙的两人，投过好奇目光，让顾少允更加好像是吸血鬼暴露在阳光下之下一般不安。
他恨恨又无力地瞪了云淡风轻而冷芒暗藏的凤凌夜一眼，默默离开。
——
“雾荏。”凤凌夜找到妃夙雾荏是在一家酒店休息区，隔壁还坐着一个漂亮得好像女人的男人。
“介绍一下，凤凌夜，妃夙糜以。”
“你好。”
“好。”妃夙糜以淡淡地点了点头。凤凌夜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冷淡的招呼，但此时他自然也不会计较，点点头后就坐在一旁和妃夙雾荏聊天。
“顾少允有没有很和你说过晴柔可能是你们妃夙中人的事？”直入主题。
妃夙雾荏还想问问那人是不是雨晴柔呢，但现在看来这事成了十有八九了吧估计。她想了想，转头看向妃夙糜以：“喂，他有没有和你说过？”
“那傻小子的话简直异想天开。他说他那姐姐和姑母长得很像。”撇撇嘴，妃夙糜以嘟囔道，“想他那姐姐想疯了吧，又不能当媳妇儿。”
眼波一动。凤凌夜问道：“你见过雨晴柔和你姑母吗？”
妃夙糜以抬起眼来懒懒地看着他，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
“他可懒得去找，不过姑母他是见过的，你可以找找晴柔的照片给他看看。”妃夙雾荏生怕两人“年轻气盛”，掐起架，对着凤凌夜使了个眼色。在她眼里凤凌夜显然比较沉稳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