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想知道。”静妃了然拉她坐了下来,屏退了宫女。
“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听到这四个字凌宣月心里不由一痛,难道竹马注定爱青梅?她知道母后说的那个人是玉亲王。静妃接着说道:“当年你外公还在的时候是将军,因为武功高强,所以皇上请他教玉亲王习武,你一定不相信当年的玉亲王体弱多病,可当时他很聪慧,皇上也很喜欢他。你外公也一样很喜欢他,那时候跟他总是吵吵闹闹,唉!那时候的天总是那么蓝,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闹不玩的脾气。他十二岁那年做了朱恒的徒弟,一走就是五年,潜心学道,不能有书信来往。再见时已是温润如玉的少年了。”
“那后来呢?母后怎么会和他分开呢?”凌宣月有些遗憾。
“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敢看他,在任何地方都那么耀眼,那种坚守不只是从什么时候,是第一次笨手笨脚和他种下那株兰花,还是无声的夜无言的看着夜空,或者是他送我独情花的时候。那时候是幸福的。一切是在他登基之后,我愿意嫁给他,他愿意娶我。可是天意弄人,我答应嫁给皇上在他让位之后,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嫁给了皇上,可不是他。可他孑然一身的找我浪迹天涯在我上轿之后,我还记得他那时的眼神,永远都忘不了。”凌宣月愕然,两情相悦最终错过,这是怎样的遗憾。
“后来他就消失了,没有一点音讯。我负了他,我是个攀龙附凤的虚荣的女人,这么多年我认为他是这样认为的,我想去死在给他解释之后。才服下了蓝色火焰。以死逼他出面,他出现了,几乎没变,他说当他看见这兰花便已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当年是我们错过了,各自的心交换了,没有谁负谁。”说完静妃那带泪的幸福溢于言表。凌宣月细细琢磨‘各自交换的心’她和楚翼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只是带走了自己的心而已,那我得不到他的我不就没有了吗?怪不得,像是被强挖走一样连血带肉,没有了心只剩下痛了,于是痛的无法呼吸。
下雨的天是灰色的,滴滴答答敲打着空寂的心,树叶准备着被清洗,雨滴带走路上的行迹,大军走远了,心还在这里,尽管被风雨摧残。
汐儿熬好萧然的药给他喝,他的眼睛朝着窗外自己看不见的雨,听着雨滴敲打竹窗,可他嘴角洋溢着笑,这位是故意的吗?为了掩饰悲伤,就像自己也披着冷漠的外衣。对他自己没办法冷漠。他转过身来,知道汐儿来了,这几天他的听觉异常敏锐,并且他感觉到汐儿对他说的话想尽办法人去做,空前的幸福感充斥着自己。他笑着说道:“汐儿,我想去屋外,好久没有这么大的雨了。”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好,不过一会儿回来要喝药。”
“嗯。”
汐儿拿了把伞引着他走到了屋外,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们开始牵手,尤其是萧然一旦握住不轻易松开,汐儿把伞的大部分遮盖给了萧然,毫不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滴。另一只手与汐儿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空中接着雨滴。他的笑容与这样的天气带来异常凄凉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这让汐儿更苛责自己,渐渐的他的笑容在自己因满含泪水的眼睛变得模糊,欠你的,我要怎么还呢?
他的手心聚了好多雨水,汐儿握着他的手让雨水留下来,用帕子认真的擦着残留在手上的雨水,萧然反握住汐儿的手,像握住了自己的所有。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幸福满足。汐儿明白这样的动作代表什么,他这样呆在他身边还会因为自己受伤的,把失明的他交给师傅他该是怎样的伤心,到底该怎么办?
“一会儿药凉了,还是回去吃药吧。”
“嗯”
走到房间后两人坐了下来,这个是师傅的房间,汐儿的房间和这间只隔了一个客厅,汐儿的房间旁边是一个厨房,这间的旁边是一个书房。汐儿端起药喂给他喝,萧然接过药碗,汐儿我饿了。腼腆的像是在撒娇。
“嗯,该吃晚饭了,今天想吃什么?我去做。”
“汐儿喜欢吃什么便做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只是说着话并没有喝药。
汐儿走出了房间,去厨房做饭,她一向吃清淡的,他是世家出身不知道习不习惯这里的清淡的口味。每次问他都是这么说。
天阴的看不见月亮,看来这雨要下到明天了。汐儿端来了几碟清炒的小菜,清淡的米粥,进来的时候那药碗已经空了。每次他喝了药便很安心。
“好香啊!以后汐儿也教我做吧。”
“嗯,以后你好了就教你。”萧然一顿,接着又笑道:“一定要好吗?我这样也可以学。”
“一定要好,一定会好。”萧然黯然。
今天是个好天气,整个烟雾山透着阳光,烟雾也发亮起来。从早晨开始汐儿就忙着给萧然上药,因为萧然的眼睛汐儿又翻了一遍所有的医书,内服外敷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她都用上了。
“汐儿,这样麻烦你以后会不会厌倦?”
“不会很久,只要你按时敷药吃药,不会太久就会好的,以后你还是威武的将军,可以施展你的抱负,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做。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萧然有些害怕真的会吗?那时候还有你吗?我恢复以前的自己,恐怕在没有机会离你这么近了,那股清香也总飘在很远的地方了。
吃完早饭汐儿和萧然去散步,走到了汐儿最喜欢的地方。他们安静的听着水声,还可以闻到水的味道。
“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汐儿淡然的说道。
萧然听到这番话只是在温习来时路,他看不见这个美丽的地方,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要可以找到这里。
“汐儿,你住这里多久了?”汐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转过头来看他。
“这很重要吗?我是谁?住哪里?从哪里来?很重要吗?”
“只是我很想知道,对于你我想知道更多。”像是在呢喃,别扭的表情让汐儿想笑。
“我在这里已经四年了。”
“你的武功是玉亲王教你的吗?”
“嗯,他是我师傅。”
“哦,怪不得呢。从我见识过你的剑法之后,有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可始终都没有琢磨透,太玄妙了。”可能不仅仅是想剑法,更多的是想舞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