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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疯女人的疯言疯语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郝思楠,想从她脸上瞅出什么东西来。

“小楠,你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送你回来的,他会不会偷偷跟别的女人约会,哎呀,小楠,你看你跑的这一头的汗啊,快擦擦,擦擦啊。”

叫张美玉的疯女人拉过郝思楠,用一条臭烘烘的手绢往郝思楠脸上擦。

说是手绢,其实比抹布还要脏。

郝思楠躲闪不及,任凭那手绢在自己脸上随便游离,疯女人擦的非常开心,边擦边笑。

郝思楠冷不丁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楠,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哎呀呀,你看看,这擦擦多干净啊,我们小楠就是漂亮,难怪把那帮臭男人迷的晕头转向啊。嘻嘻。”

郝思楠实在忍不住了,她猛地往后闪了一下,疯女人的抹布手绢落空了。

这时候,丽莎医院的主治黄医生和刚才那个被她咬伤的护士走进来。

“黄医生,您看,这个张美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她不仅拒绝我的治疗,还咬伤我的手臂,您看啊。”小护士满腹委屈。

黄医生瞅了一眼护士,又看了看张美玉和郝思楠,冷冷的说:“你说她咬了你,她是个病人,还是个严重的精神病人,你一个正常人难道想和病人讲理?”

黄医生的话让小护士哑口无言。黄医生继续命令小护士:“给病人注射药物,记住,你需要耐心,而不是道理。”

小护士似乎有些不服,但她还是气鼓鼓的敲开一瓶针剂。

郝思楠想推开门迈出去,谁知这个叫张美玉的疯女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迅速窜到了她身边。

郝思楠措不及防,她实在无法想象张美玉身上居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一个久居精神病院的病人身上竟然蕴藏这么强的能量。

张美玉咧开嘴,嗤嗤的笑着,边笑边扭动身体,一只手渐渐的跃上了郝思楠的肩膀,往她脸上蔓延,用脏兮兮的手抚摸她。

“嘻嘻,小楠啊,你说你怎么就不老呢,还是你漂亮啊,难怪大家封你为舞后,嘻嘻,你漂亮年轻,那些男人看见你眼珠都直了。这么急着走干嘛,是不是又到野马去找你的舞王啊,嘻嘻。”

张美玉这番不着边际的话让郝思楠吃惊,同时让房间里的黄医生和小护士也格外吃惊。

黄医生是认识郝思楠的,他同时也是潘佳佳的主治医生,这个疯女人张美玉竟然称呼郝思楠为小楠,这不得不让他大跌眼镜。

郝思楠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张美玉一只胳膊挡住了她的出门去路。

黄医生在一旁说:“张美玉,你难道认识这位郝小姐吗?”

看到黄医生质问自己,叫张美玉的女人眼珠上下翻了几翻,继而小声的嘘了一下,“别吵别吵,一会把神仙吵走了,我刚才看见观音菩萨站在这呢,嘻嘻,就站在她旁边。”她伸手指了指郝思楠。

黄医生见她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美玉的胳膊离开了,郝思楠趁这个空马上往门外走。

她刚迈出门槛,就听身后的张美玉做出了几个声音非常大的动作。她顺势回了下头,看见她竟然冲着自己挥舞着手臂。

她挥舞的非常用力,继而再次说出了让她石破天惊的话语。

“阿楠啊,记得晚上睡觉之前千万要洗脸的哦,否则的话会长皱纹的,那样你会变老变丑的哦,嘻嘻,如果你变丑了,丑的像个老太婆,那你就不会有人喜欢了,嘻嘻,到时候我可就是舞后了。嘻嘻。”

郝思楠迈出了401房间,但是她能感觉到身后的张美玉依然在向她挥舞告别,她继续重复着她的疯话,“在野马晚上必须要洗脸的哦,不然很快就会变成老太婆。”

疯女人张美玉的话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她想对她说什么,难道只能将她刚才的那番话定义为疯话,但是张美玉说的这番疯话又意味着什么,她总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异常蹊跷,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潘佳佳的高级病房内,温馨在一边听话的玩着手里的娃娃,熟睡中的潘佳佳竟然在郝思楠进来后睁开了眼睛。

她醒来后不哭也不闹,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温馨看到郝思楠回来,马上委屈的把小嘴一撅,“阿姨,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都不见你回来,还以为你把丢在这里不管我了呢?”

见温馨称呼自己为阿姨,郝思楠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来她与这个孩子的距离正在一点一滴的拉近,她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中有了转变。

郝思楠微微一笑,“傻孩子,阿姨怎么会丢下你呢,你放心,阿姨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温馨却反驳道:“我才不要永远呢,因为我有妈妈,我要和我妈妈永远在一起。”

温馨的这番话无意间又让郝思楠的心沉重了许多,她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合适的方式向孩子解释,告诉她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但是她知道,她不可能向这个聪明的孩子瞒一辈子。

“妈妈,你好好休养,我很快就会来看你的。”郝思楠依依不舍的和潘佳佳告别,每次来和走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回到太阳雨酒吧已接近傍晚,客人逐渐登堂入室。黄晕的灯光,优雅的音乐,祥和的氛围,笼罩着一派安然。

同样是老地方,同样是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客人,而这位客人在看到郝思楠的一瞬间,迅速站了起来。

靠窗的位置,靠窗的客人正是秦阳。

秦阳身上最注目的地方仍是洁白无瑕的白衬衣,这白衬衣让他显得帅气俊逸,更增添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郝思楠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有些难为情,甚至不敢面对他,不敢跟他交流。

秦阳的眼睛非常好看,他手里的高脚杯中盛放着琥珀色的红色液体,是红酒。他的眼睛和红酒的魅惑交织在一起,让这双眼睛显得格外迷人。

他今天又喝了不少酒,眼睛充满血丝,脸上泛起了和女孩一样的红晕色泽。

郝思楠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她走的很慢,在走的这段时间里她在思索,思索如何跟他交流。

秦阳看着郝思楠,充满无尽深情,这样的目光是郝思楠第一次看到。

这目光是之前那个老实含蓄的转校同学身上所没有的,也是昔日那青涩害羞的高中男孩身上所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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