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搞清楚状况吧,是这个没长眼睛的差点伤了我,她要跟我道歉!”石云反驳他。她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女儿喜欢的男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值得抛开辛苦养她的母亲,暗自赞叹仁美眼光时,腿被撞了。这才发生刚才的一幕。
“对错是非您分清楚了吗……我看见我们的服务员一直向您道歉,现在您要跟她道歉。”关景晅语气强硬,因为他想到尚蒂,换作尚蒂他绝不让她受到欺负!也因为她,关景晅慢慢关注到小人物的尊严。
石云错愕地盯着他冷俊的脸:“你是说我是非不分还是无礼取闹?你……不知道我是你们饭店的VIP客户吗?”
“我们饭店向来提供给客人家的温暖,但是对于您……”关景晅表示对她素质低下的失望,女服务员防事情闹大,忙不迭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客人是我的错。再次跟您说声对不起……”
“住嘴!这有你插话的份吗!你以为是灰姑娘的励志故事?”石云愤怒地吼道。这一吼把饭店的客房部刘经理吼来了,“石董,谁让你生气了?你只管告诉我,有什么不满意的请您指正。我们饭店一定会认真对待您的投诉意见,为您负责到底。”
“你听说过吗?饭店里居然有让VIP客人向服务员道歉的笑话?”石云嚣张地讥笑。
“如果您不打算道歉,那么抱歉我们饭店也不欢迎您这样的客人。”关景晅步步紧逼。
刘经理吓出一身冷汗,他到底懂不懂客户就是上帝?石云瞪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石董,请您息怒,对不起。”女服务员只得一味赔礼。
“一场误会。”石云阴着脸说完扬长离开,以后还要见面,总得留有余地。
“关总,谢谢您!”女服务员抹干眼泪跑开。
项平和阿蒂一起散步聊天,不知不觉来到海边。“真有点世外桃源的错觉。”项平跟随她穿过通幽曲径,眼前豁然开朗,心旷神怡。“是啊,这么美的地方,难怪你舍不得离开。”他们坐在树荫下的木椅上,天快黑了,来海边玩耍的人比较少,更多的是三两情侣在私语,远处的小型码头上有一对新人还在夕阳西下拍婚纱照。阿蒂看着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的确很……浪漫。”阿蒂笑着赞叹,“但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台风来了,海边这些树啊、遮阳伞就悲剧了。还好,这海边的树啊什么的和人一样练成百折不挠的精神了。”
“阿蒂,你一直快乐,看得开,像这大海一样,这是好事。”项平笑道。
“项大哥也是啊,其实我们性格很像,估计都是小时候一起玩的,那时都玩疯了。”阿蒂的记忆触及到童年,“还记得那时巢湖发大水嘛,我们一起玩万里长征。”
“我……记忆犹新,记得发大水时堤坝上的老杉树被湖浪连根拔起,形成一个个大坑,露出的杉树根交错盘绕,我带着你们一起沿着树根一头攀爬到另一头,叫飞越铁索桥。”
阿蒂的记忆被项平唤醒,两人开怀大笑,“你还记得农村条件不好时,我们为了一个塑料扇子暑假起早贪黑去捡废品的事吗?”
项平哈哈大笑:“这种臭事你也说,那时都小,被卖扇子的人糊弄了。还记得和会子他们去放养大白鹅吗?”
阿蒂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道:“记得,你家的大白鹅太凶了,咬了我一口,结果我一个月没和你说话。后来你妈妈拉着你来跟我和好。”
“那时我们在一起真开心,无忧无虑的。后来大家都考大学了,为各自的理想分开了。”项平远望海平线,“不知道现在你是否愿意和我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我觉得我们很般配,你觉得呢?”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让阿蒂惊慌失措,“什么?”她不想再会错意。
“我吓到你了?”项平心疼地站起身,离她远点,防止再吓到她。他蹲下身去抓了把沙子,一边玩着沙子,一边认真道,“我是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现在都长大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的话没说完,阿蒂的手机响了。“项大哥,我先接个电话。”
项平眼睁睁看手中的沙子散尽,吐出真言:“阿蒂小时候我们一起玩一起上学,长大了我们一起努力去考大学,又一起走出了村子。现在我们都成年啦,你未婚我未娶,我们结婚吧!”
阿蒂的手机忘关,项平的心声令听者闻之愕然。两个男人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她如梦初醒,“项——项大哥,你不是已经拒绝过吗?”舌头直打结,她能告诉他从此她一直当他是朋友是兄长不再想入非非吗?“我……现在很难再想起从前,我可能太幼稚了。你是我的朋友,四年前,我决定了不再破坏这种美好的关系。”
项平像大哥一样抱住她,安慰道:“我理解。那时都还不成熟,我会用时间证明的。”
阿蒂尴尬地笑道:“啊,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项平跟着她。“你妈妈还好吗?很久没看到了,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十年前吧,后来我去了北京就难得回家一趟了。”他们一路说笑。
“你住这里?”当车子停在关家的别墅门口,项平有点惊讶。
“妈妈在董事长家的厨房工作,老板一家人都很好,没有架子,关太太叫我搬过来跟我妈妈住一块儿。”阿蒂解开安全带解释道。
“那我也不方便进去了。就在这说再见吧。”项平顿了一下,“阿蒂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带阿姨一起去北京吧。”
阿蒂回头凝视了他一眼,“项大哥,我……你的话我都明白了。”她默默下了车跟他道别后进了宅院。阿蒂看了眼车库,关景晅的车还没回来。她忙回复微信:我已经回来了。
她和项平在海边聊天时,关景晅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坐顺风车,因为突发的状况她在电话里忘了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