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晅嫌身上有气味,脱了睡皱的衬衫去浴室淋浴。
十分钟后披上浴袍,坐在会客厅里,手持IPAD不停地刷着微博,“一路平安吗?好久不联系我。委屈。”李仁美的留言。
关景晅拨通她的电话:“仁美。”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啦!沃立斯现在在家里吗?你那边是白天吗?时差反应可过了?你现在想我吗?我好想你哦。”电话那头李仁美恋恋不舍地把话一口气倾诉完。
景晅听着电话时门铃响了,传来一阵爽朗的敲门声,“您好先生,醒酒药送来了。有人在吗?”
“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想你。我还有事,再聊。”关景晅边说边去开门。
“确实挺快的。”他打开门挂断电话,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半露的上身莽撞地冲击了阿蒂的视觉,“您好!客人,这是醒酒药。”阿蒂镇定奉上。
景晅敞开门,示意放在茶几上。
阿蒂犹豫几秒,执意站在门边奉上,“客人,请您收好。”
景晅扬起嘴角冷笑着径自走到衣帽间换衣服。
阿蒂放松戒备小心翼翼挪步至客厅,环顾四周,“暗沉单调没有生活气息。”
她把醒酒药摆放好,回头猛地撞到景晅的左胸,反弹跌坐在沙发上,尽管景晅已经闪到一边,阿蒂摸了摸额头,“我差点被你撞成脑震荡了。你身体怎么像铜墙铁壁似的!”
景晅不理她向她靠近,那意思你被撞了和我无关。
“我已经拿了醒酒药,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阿蒂蚊丝不动盯着他的危险举动。
“我不想怎样,还是你想要我怎样?”他从她座位下拽出被屁股压住的新衬衫皱下眉头,阿蒂恍然大悟往边上一让。
景晅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改变了主意很不满地拉她入怀,“你吵醒我,还送我醒酒药,进入我房内,是不是你提前计划好的呢?”
他看到她挣扎得意着不放手。
阿蒂平复情绪,心生一计,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你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看来我要慢慢调教,你的脾气迟早被我压下去。”景晅疼不可言,条件反射松开她,咬牙切齿道。
真是长得人模狗样,尚蒂瞪着他,扬起下巴,连珠炮轰:“客人,我尊重你是金顿的贵宾,真情实意地想把工作做好,为金顿挽留您这样的客户,但您给我的印象是轻浮、狂妄自大!您刚才的举动,我完全可以投诉您。”
“你是在开玩笑吗?”景晅穿上衬衫,怀疑自己听错了,上下打量她的身体,摸摸下巴,无奈摊手摇头,“你想投诉我?投诉我非礼你?你认为你的同事看到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很想知道你哪里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我疯了,真是要疯了……居然遇上个自以为是的男神——客人。”尚蒂瞪着他讽刺着甩头离开。
“记住,我是关景晅!不叫客人!”
景晅冷笑着拉住她的胳膊,她被扯个弧度再次落入他怀里。
尚蒂以为真得惹怒了他,完了,佯装镇定地解读他的狡黠的眼神,四目相对。
尚蒂语气软下来:“客人,请您放手。”
“如果你再说没故意引起我注意,我真得不相信。我跟你说得很明白,关景晅。沃立斯·关。”
尚蒂愣住,行缓兵之计,微笑举手发誓:“客人……关景晅关先生,我保证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请您让我回去上班。”
关景晅扬着嘴角不怀好意,“后会有期。”
尚蒂一听毛骨悚然。
他看着她怪异的表情,抿嘴不语。
天气很好,难得回国呼吸下国内的空气换换心境,关景晅换套白色运动装,穿上跑步鞋,沿路慢跑着沐浴山里的清新空气。
一路上他见到生活在庄园里的员工、客人们,大家各自充实地忙碌着,员工正在给新来的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衣着光鲜的男女精英接着电话脚步匆匆,情侣们互相喂食依偎着,牵孩子的家庭聚会似的热闹着。
“妈妈,我的气球!”清脆的稚语引起关景晅的注意,他目睹着孩子手中气球正在随风飘走,最后挂在树枝上。
关景晅跑到树前,他一米八三的个子,正好伸手够得着系气球的红绳子。
“涛涛,说谢谢叔叔。”孩子的妈妈俯身教导。
“谢谢叔叔!”稚气十足的童音。
“您真是个热心人,孩子爸爸在这气球上画了一个笑脸,如果丢了,孩子又要跟我吵闹。”
“这个笑脸画得很有爱心,可以感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温暖。”关景晅看着小孩开心地玩着失而复得的气球感慨道,“你的孩子很可爱。”
“平时他很淘气,见到他爸爸就乖了。也是他爸爸常年在外,儿子一年难得见一回,所以才会对一个气球这么在意。谢谢你替我孩子找回气球。”
“举手之劳。祝你们在金顿饭店过得愉快。”关景晅的心弦触动,礼貌作别。
“董事会的人选你决定吧,我对金顿的人事不熟,我的意见是尊重你的决定。”景晅摊开双手表示,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刚去散过心他的心情不算差。
“这个人选关系利害,如果请职业经理人,可能到最后还是走到无法控制的局面,所以我的意思还是找个信得过的身边人最好。”
“如果你习惯以怀疑的态度对待外人,那么谁都靠不住,只有你自己才可以。但是你要退休了,所以多给别人机会吧。”关景晅诚恳建议。
“对接的工作,暂时由你主持。借调人员的事直接跟财务部王经理说,我已经跟她提过。”
“黄山那边我这周五过去。预计一个月落实好。在谈判时我们在时间节点上都做过详细的补充说明,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资金方面,首次注资款不是个小数目,可能会冲击到饭店的经营,最好推迟半年再对外宣布合并一事。”
“想保密恐怕不可能,外界对金顿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金顿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同行猜测。但是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目前饭店的现金储备过多,在你没回国前国税已经催过两次,这笔现金必须花掉,现在花得正是时候。”
“如果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关景晅合并双手喃喃道。
关震天简单的打坐手势一刻未动,这时稍活动了下,凝视他:“你这是在为我担心?”
“不知道……也许吧。”景晅避开他的视线,掩藏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