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着的滋味自己知道。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掸,可男儿有汗却不掸也得掸,此时,王知生算明白了,都说女人不比男人聪明,可这二位要是聪明起来,能惊天地泣鬼神啊,不一会儿,王知生和马双的汗就在大晴天如雨而下,于是两个人便有了一个新的历史身份,变成了包公手下的两位干将,真正的王潮马汗了,王知生甚至在心里开始暗暗地怀疑她们俩的车子是不是真的爆过胎了,要不怎么这么地累啊!
忽然头上一片阴凉,挡住了阳光,抬头一看,两位小女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把小洋伞,都说女人善变,原来也是擅变啊!变魔法。
现在一切都完美了,唯一要改变一下的是换一下乘客,把心上人换到自己的车上,可是这里又没有公交调度,怎么换啊!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换吧!现在还属于萌芽期,或者说是一厢情愿期,弄不好再打草惊了蛇,这一白一青两条姊妹蛇可就遁草了。
有一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尤其是男孩子都深有体会,其实并不是不累,而是心灵运动大于身体运动,已经忘了累了。
尤其是许嘉静这时还唱起了歌,虽然不是那天的《斯卡博罗集市》却是《泰坦尼克号》的《我心依旧》。歌声响起,使两个人的自行车由“泰坦尼克号”变成了“坦克号”,纵横捭阖,豕突狼奔,一路红尘,只见烟而不见人。
使在烈日下千里走单骑的王知生和马双,沉浸在一边驾驶着奥迪A6一边听着里面豪华音响的美好享受之中。
听觉上的巨大投入使他们一时间忘记了视觉上的工作,当眼前出现一条小河的时候,他们以为看见了海市蜃楼了呢!最后确定这不是因为累懵了的虚幻以后,便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这条小河的出现使他们有了休息片刻折机会,有了换乘客的机会,当然,音乐也因此嘎然而止,有得就有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个道理,虽然人们不愿接受,可多数人包括姓王的和姓马的还都能想得开。
正当他们被小河吸引的时候,远处飘来了一股浓烟,细一看,就是王知生说的砖瓦厂,“唉王知生你不是说砖瓦厂里面烧的苞米最好吃嘛!”许嘉静说:“那就先去那里烧几穗苞米吃吧!”
“烧就烧,这还不是咱们自己家的嘛!走”王知生带头走在前面。
砖瓦厂是自己家的,话是这么说,可关键是这件事情也只有王知生自己知道,砖瓦厂的人还不知道呢!要想烧苞米得先通过人家,于是他们便来找头儿。
四处撒目了一遍,都是些光着脊梁推坯子的庄稼汉子,再一看,噢!在一处高坡上站着一个胖子,肯定是头儿了,看那身肥膘吧!多年来中国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那就是当官的和有钱的都是胖子居多,可是他们这一次却失误了,这个胖子却只是个放猪的,连砖瓦厂的工人都不是。
“骆晓薇,你不是要调查三农问题吗?看,农民多胖,足以说明他们生活好了嘛!”一向不爱说话的马双说。
“一个农民,不能代表整个农民的”骆晓薇说:“再者说了,他的生活跟他的体重没有直接关系。”
“看我们骆老师,总结的多么地鞭辟入理啊!”王知生说。
“老师说话,学生别打岔”骆晓薇说王知生。
“是,骆老师”王知生打了个立正。
“现在的问题是找一个说了算的,咱们好烧苞米吃啊!那人那么胖还不是个头儿。”马双说。
“看他那身膘吧!他说他是放猪的,我看他是在糊弄咱们,他根本就不是放猪的。”许嘉静说。
“我看他不象是在撒谎,他也没有这撒谎的必要不是,再者说了,根据我这些年对农民的了解来看,他们都贼实惠,不能骗咱们。”骆晓薇说。
“那你说他是干啥的?”王知生问许嘉静。
许嘉静看了看那人说:“我看他不象是放猪的”又歪着脖子看着那人想了想说“我看他倒象是个放猪八戒的。”
喷汗。
最后,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找了个勉强说了算的,其实也只不过就是个小组长之类的,告诉他们:“这里,不行烧苞米的干活,你们的,死啦死啦地有,都给我滚。”
去了个放猪的,来了一个猪头小队长。
几个人实在受不了天上那个太阳和地下的这个火炉的炙烤,逃命似的来到了刚才的那条小河边。
马双想在河边洗一把脸,王知生却脱巴脱巴只剩一条大裤衩子了,扑嗵一声跳了下去,一个猛子扎下去,老半天才露出来,把岸上的三下人都吓傻了。
放假时学校说好了的不让野浴的,你快上来。
王知生从水里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裤衩子却没跟上来,雄性动物所专有设备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览无余,因为水火相融的片刻麻木,使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自爆家丑了,还聒不知耻地说:“看,水不深,才到脖子嘛!我说的是脚脖子”看见大家笑,他也跟着傻笑,马双指点着他,一低头才知道走光了,连忙坐入水中,奇怪,大家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大人们所说的什么更加邪恶的念头,而是觉得更加可笑更加朴实自然了。
除了王知生有那么一点的害羞外,大家都没拿这事怎么当回事。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唱一个”王知生在水里冲着岸上的女生喊。
“行,唱什么?”许嘉静喊。
“嗯———还唱那首《斯卡博罗集市》吧!王知生说完竟然从水里捞出一个大蛤蜊来。
骆晓薇大叫着冲上前拣起来,使马双一阵妒忌。
“嗯———好吧!”许嘉静答应着王知生。
“唱歌啊!算我一个”骆晓薇娇滴滴地说。
“《斯卡博罗集市》你会吗?”马双刚挤出一句等了半天的体贴的话,便觉得自己这句话说蠢了,却发现,骆晓薇果然不会,看起来还说对了。
“嗯————那就唱《泰坦尼克号》吧”马双说。
骆晓薇刚要说不会,却被许嘉静挡住了。
“行,泰坦尼克号,我们唱啦!”许嘉静说。
“你也下去吧!”骆晓薇趁马双不注意把他推向了水边。
“我没穿大裤衩子”马双说。
“穿没穿小裤衩子?”许嘉静问。
“穿了,只是太小了”马双说。
“是不是微型的”骆晓薇问。
“应该问他是不是微波的”许嘉静说。
两个女生大笑,马双的脸更红了,“两个女流氓”他喊道。
“那你就在岸上晒着,反正我们有阳伞”骆晓薇说,“我们要唱歌啦!是泰坦尼克号。”两个人便要起头唱歌,她的话刚一说完,只见马双还穿裤子就跳下了河。
“你不是说你不下去吗?”许嘉静问。
“你们要唱歌了,我下来洗洗耳朵,洗耳恭听嘛!”马双说。
喷泉。
两个可爱的小女生唱起了歌,两个水下的少年还以为是《泰坦尼克号》呢,一听却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原来骆晓薇偷偷地对许嘉静说她唱不好《泰坦尼克号》于同两个人便改头换面出人意料地唱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还好,都是水里的歌,要是《泰坦尼克号》中的插曲用的这首歌那该多有趣啊!马上,马双和王知生在水里也和着唱了起来。
这歌没别的,就是个纯洁。
岸上的两个举着阳伞的少女,特别地健康,特别地美,给一个西施,两个杨贵妃,三个貂婵,四个王昭君都不换,真的,不骗你,骗你你是小狗。
漂亮的死人不如活着的丑八怪!!!!!!!!!!
王知生出于动物的本能,不由自主地看了许嘉静的大腿一眼,雌性动物害羞了,脸红了,这也是本能,是吸引雄性动物的本能。
“你的大腿象苞米”王知生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关于那首无论谁在水中都不得不做的动作的歌,嘎然而止。
“好小子,你不就是想吃苞米吗?看本大美女给你使个美人计,手到擒来。许嘉静放下阳伞跑走了,其实她也是被王知生看了一眼害臊了。
“王知生你真贫乏,除了苞米你就不能整出点儿别的来?”骆晓薇虽然是一个“媚”少女,可她毕竟也是东北人,性格里难免要有东北姑娘的豪爽,也就是说,让英雄豪杰听了都要爽的话,好,够匪。
大家看见许嘉静跑去砖瓦厂,跟一个老头在说什么,原来这个老头是砖瓦厂看窑的更官儿,别管什么官,带个官字就管事儿,原来大家忘了现官不如现管这句话了,还是嫩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之后领着许嘉静去了旁边的苞米地,掰了一些玉米回来,上了砖窑,许嘉静这才回来。
“怎么样?成功了吧!”许嘉静气喘嘘嘘地跑回来说。
“看你这眼神儿,以为你的美人计会使给哪个帅哥,却使给了一个老头,浪费能源”骆晓薇说。
“那有什么办法,老王要吃苞米嘛!”许嘉静说。
“瞧你叫这个亲,还老王,好象你们俩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似的”骆晓薇说话也稳准狠但不臭,而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