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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孩提时代--秋风萧瑟

北方的秋天那是收获的季节,却每年都先是大雨倾盆,然后,再是秋风萧瑟,令人苦不堪言。

大雨倾盆,一点儿都不夸张。每次都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这景象一直都是小呆记忆深处抹不掉的回忆。而且,每逢下雨天,整个村子都是停电,只能点蜡烛。

这些对于年幼的小呆而言,不是什么烦恼事,反而觉得是一件稀奇的事。尤其是,每逢雨后能见到彩虹,那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了。当然了,在小呆小时候,她是没有见过彩虹的。所以,长大后,才觉得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小呆记忆里的秋天,就是早上穿毛衣,中午穿短袖,晚上又穿毛衣。对于农活的话,那就是摔花生了。那时,家里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所以,种田便是整个家庭的最大经济来源。别看小呆那时只是三四岁的小女孩,她可是从那时开始就做农活了。

摔花生,也就是拿起花生秧在很大的篮子上摔,这样效率高一点儿。每次,爸妈就是把花生从田里挖出来,然后,给他们几个兄妹分开,一人一份。就这样,一天好几趟,效率也蛮高的。但是,当时小呆的哥哥都比较调皮,不想干了,就抓几株花生扔给小呆。每次,都把小呆气的哇哇大哭。O(∩_∩)O哈哈~,真是挺可怜的一小女娃呢。

当然了,农作物不止一种,还有一种就是板栗了。那板栗长得也是很奇葩,像刺猬一样,你如果不戴手套的话,会把你的手指刺出血来。还好,那时家里并没有几棵板栗树,加上危险系数比较高,小呆小时候就没有接触过了。

秋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抓知了成形之前的啪嚓。没到晚上吃完饭,小呆就会和哥哥他们一块,出去抓啪嚓。那些啪嚓都是晚上天刚刚黑的时候出来的。那时候,抓啪嚓是一件很盛大的事。因为当时的饭店,一盘啪嚓要卖好几十块钱。所以,就有小贩瞅准这个机遇就出来收啪嚓,一个一毛钱。几十块钱跟现在几百块钱差不多,所以,家家户户吃完饭没事了,就都出来了。那时候一到晚上,大人,小孩,收啪嚓的小贩,熙熙攘攘的,那叫一个热闹。

小呆纯属就是贪玩,所以,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哥哥身后,从这棵树跑到那棵树,从这块田跑到那块田,乐此不疲。

花生摘完之后,就开始晾晒了。而每到晒花生的时候,暴风雨就来的比平时更猛烈。也不知道是因为怕人们收了粮食不知道珍惜,还是想考验一下老百姓。小呆记得每年这时候,总是会遭遇几场暴雨的。每次都是快干了,又被雨淋湿。这样反复好几次,才能把干花生拉回家。

说起浪费粮食的事,小呆记得麻麻好像讲过这样一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各种粮食都是很丰收的,比如麦子都是一个杆上结好几个麦穗,一株花生都是结好多好多果实。而且,当时根本不用肥料,都是大丰收。所以,那时的人对粮食就很不珍惜,吃不完倒掉,甚至小孩拿来当玩具,各种糟蹋。后来,老天发怒了,就不再一根麦子长很多麦穗了,田地也没有之前那么有养分了。所以,现在的田地都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有点儿收成的。

秋天把粮食都收回家之后,就开始播种小麦。从收花生到播种要大概两个月的时间。也就是从初秋到了深秋。

深秋的时候,大家都闲下来了,麻麻就开始准备冬天要吃的干菜,比如腌制各种咸菜,像什么萝卜干,黄瓜,豆角之类。还有晒干萝卜叶,冬天用来包包子。

担心牛怕冷生病,就开始给牛准备干草,干枯的叶子之类的。担心冬天没有材烧,就去砍柴。

别人的家里都是闲着看电视,打麻将。小呆记忆里的麻麻一直都是忙碌的,没见过她真正地闲下来过。

可能,小呆是懂事了,也可能是没事干,就相约几个小伙伴一块拿个篮子用铁条做的简易叉子用来扎树叶。那时候的秋天,就是一棵树从繁荣到衰落的过程,风一刮,叶子纷纷掉下来,正好给牛吃。

谈起秋天的吃食的话,小呆记忆比较深的就是炸爆米花,炒咸花生。

炸爆米花,不是用油,也不是用普通的锅,而是用的像一个炸弹一样的圆锅,把玉米放进去,再加几粒糖精,就放在炉子上一直加热,那个锅上面有个方向盘,左摇三圈,右摇三圈,如此反复几次,就放在一个用黑的塑胶皮口,那个黑塑胶皮连着的是好长好长的编织袋。而黑塑胶皮口下面垫着的是一个有锅槽的木墩,把滚烫的圆锅放在锅槽里面,用脚一踩,嘣的一声,爆米花就出锅了。话说好神奇,有木有?

那个锅不仅可以炸爆米花,还可以炸米花。那米花就是用的大米,炸出来白白胖胖的,可好吃了。可惜,现在都吃不到了。

炒咸花生,就相对要复杂一点儿。要先去把花生用盐水泡几天,等盐分都渗进去了,再捞出来日晒风吹,吹干之后,就挖点沙土,晒干,倒在锅里,把花生和沙土混合在一块,就烧火把锅加热,不停地用木铲翻来翻去,直到花生变的又焦又脆,就找一个有孔的大篮子,把沙土和花生全部舀进去,然后,晃一下篮子,把沙土全部过滤出来,剩下的就是花生了。让花生处在空气中放冷了,就找个不透气的塑料袋密封起来,想吃了就拿出来吃,不想吃了就再密封好。这样,每次吃就都是焦脆焦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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