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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与校花漫步

这次遭遇,成了宿舍成员的美谈。经过这次‘可怕’的遭遇,我也切身体会到了高校性话题的尴尬和越来越高的男女比带来的问题。

性,一直是一个隐晦的话题。其实,不健康的性在两腿之间,那是只用下半身麻木自己的神经,而健康的性在两耳之间,那是用心灵沟通。从小不知性为何物,到了懵懵懂懂的初中,生物书上出现了点点星星的性,殷切盼望老师好好讲讲这一部分,我当时还专门准备了笔记本,然而老师却一笔带过。高中是一个身心被压抑的阶段,只能从《红楼梦》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情”中描写贾宝玉与丫环袭人房事之时的快乐情景中寻找一点慰藉(因为看黄色书刊会被老师同学鄙视加批评,而看《红楼梦》,老师很鼓励。),所以,我那时候把《红楼梦》第六回阅读了不下上百遍,真是回味无穷!

高校男女比例越来越高,这从学生的宿舍个数就能明显地看出来。师范类高校男女比大约为4:6,那里的男生是相对幸福的,是理工科院校男生羡慕的对象。理工科院校男女比约为6:4甚至更高,那里的女生是相对幸福,因为有了更多可以选择的资源,而男生则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看到女生眼睛就发绿光。所以,有时候,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神看这个人是从哪一类学校毕业的。

要想大学四年生活舒服,千万别报理工科。要想大学毕业之后生活舒服,一定要报理工科。

转眼之间,6月底就到了。庄严而喜庆的毕业典礼有条不紊的进行。毕业典礼上的话只记住了这么几句:“我们学校的校徽上面是什么,猫头鹰。那是雄鹰和九命猫的合体。我们的学生既要有拼搏奋进的激情和干劲,像猫头鹰一样勇于亮剑长空,又要有妩媚谦虚的姿容,像九命猫一样,偶尔也走走猫步,这样你的事业才能辉煌,你的未来不是梦……”。

毕业典礼之后,学校给每个毕业生发了一只精美的碗。碗里面是白色的,倒上热水自己的照片就会隐隐约约显现出来,碗外边是猫头鹰,碗底是入学到毕业的年份。不错,估计是陶瓷系烧制的。以后,我们就捧着这只碗到社会上讨生活了。

大学生活快要结束了,我仔细回想一下,四年的生活其实跟出家当和尚差不多。每天早起晨读英语,读大学干什么?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精神修养,至于你毕业还俗之后,能否有高品质的生活,还得看缘分。俗话说“交接泥匠铁匠,不要交接和尚”,为什么呢?因为泥匠能帮你修房屋,铁匠能帮你打制锄头等农具,而和尚只能让你对生活失去信心从而出家讨饭吃。大学也一样,校长是方丈,各个院长是罗汉,老师是小罗汉,学生是沙弥。从上到下忽悠你,忽悠四年,等你还俗到社会上才发现,那些东西几乎没什么用。

卖掉最后的一麻袋书,我拿到了35块钱,够两天的生活费。这时候我才发现,四年中我给国家上缴了近10万元的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等,现在口袋中所剩无几了。

悲哀莫过读大学,成也大学败也大学!

我一个学长,上大学之前自己开一个小公司,年收入近20万。他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方家长嫌弃他是个高中生,别人的女婿都是大学生。他想想也是,如今大街上跑的、厕所里蹲的,没有几个不是大学生。无奈他贱卖了公司,用了一年功夫考上大学,毕业后竟然找不到工作,原来的女友也移恋他人了。

这种把大学办成养猪场模式的高等教育,让人喜欢又让人愁。不知道我们班61岁的励正阳老哥是怎么看的。如果说大学是一个让人追求梦想的地方,励正阳老哥的梦想已经实现了。这在中国现代高等教育史上应该算是第一例吧!不知他是否有“范进中举”的狂癫。听说他要回家自己创业,我想,以他的年龄,毕业也退休了,只能自己创业。

我也快要离开这种“养猪场”了。我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混日子,我要变成一只会飞的猪。

看着别人离开之前都给以后住进来的学弟留点墨迹,我拿起也黑色水笔,在床板上面写上“这里曾经睡过一个不喜欢学习的学长,我失落时,是这张床给了我温暖。希望下一个你在大学里谨记,大学你可以没有女朋友,可以成绩不好,但是一定要好好对待这张床,只有它,在你痛苦时给你安慰,在你高兴时,静静沉睡。”看着自己潇洒的笔迹,一种豪迈之情在胸中油然而生。

但是眼下的困难还得克服,学校餐厅的饭卡已经停止使用。就算饭卡还能用,我也不去食堂吃饭了,每次看到打饭的阿姨熟练地把打出的菜抖抖,勺中的肉随着阿姨手臂的颤抖重新回到菜盆中,我那个郁闷呀!后来发现,大学打菜的人都练习过抖菜功夫才能上岗。

现在,我看着仅有的一包泡面,找了一个碗,发现碗底有个洞,估计是前一段时间宿舍打砸的时候被其他人敲坏的。没办法,我把面又放进了泡面包装袋子中,然后往里面倒开水,扎紧包装袋的袋口。两分钟之后,香喷喷的泡面出炉了。我把包装袋放入漏水的碗里,找了一双长短不齐的筷子,站在一片狼藉的宿舍内,苍蝇蚊子没有航空管制自由自在地起飞降落、臭袜子臭鞋子的味道飘来飘去、头顶的风扇“乌拉乌拉”地转着,我“呲呲溜溜”地吮吸着幽香幽香的泡面,那种拉风的姿态,我到现在还在回味。若在平时,我可能还会把泡面放进一楼大厅宿舍的公用冰箱冻上半个小时,冻出来的泡面吃起来那叫一个爽歪歪呀!

饭后,我突然听到手机QQ有消息的声音,打开一看,是辅导员在班级QQ群中发的信息:“大学即将结束,考上研究生的同学注意了!要记得和没考上或弃考的同学搞好关系,等研究生毕业了好去他们的公司去打工!没考上研究生的要经常联系考上公务员的,未来你们家乡的领导可能就是他们!考上公务员的也要和大学之后应征入伍的同学搞好关系,他们将是最有实权的人!富二代更要和班里女生搞好关系,因为她有可能成为你的后妈!”随后是辅导员在QQ群里发出一张呲牙咧嘴的笑脸图。是呀!在QQ空间里面,初中同学都在晒名车、豪宅、漂亮老婆、可爱孩子和打拼的事业,高中同学都在晒妻子、孩子和车子,大学同学都在晒毕业和找工作的苦逼样!静下心来想想读大学到底为了什么?如果你是为了做一个穷**丝,获取精神上的巨大财富,恭喜你,你已经成为中国高等教育的牺牲品。

一天傍晚时分,方婉蓉找我,送给我一份神秘的毕业礼物,沉甸甸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精装本的四大名著,真是喜出望外。大学四年,每当我学习物理遇到困难而忧郁时,四大名著是我排遣郁闷的方法。列宁不是说嘛,学习一门功课疲劳时,换成其他方面的书籍,是调节脑力劳动最好的方法。例如,力学“转动定理”不会应用,我找出《三国演义》研究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救阿斗时候怎么应用臂力拼打的情景;热学“熵增加原理”搞不明白,我翻出《水浒传》查看西门庆调戏潘金莲感情升温的细节;光学中“超声光栅”搞不懂,我拿出《西游记》深入研究一下孙悟空大战天兵天将光彩纷呈的情景;电磁学中“磁相互作用”不明白,我翻阅《红楼梦》品味贾宝玉和林黛玉情感纠结的故事。这些经典书籍,图书馆里面总是借不到,所以,我的四大名著是在地摊上买的盗版书,不过里面错字百出。比如我清楚地记得盗版《红楼梦》七十六回里面林黛玉与史湘云对对联,史湘云一句“寒潭渡鹤影”,林黛玉对的是“冷月葬花魂”。你猜怎么着,我那本盗版书上竟然印刷成“冷日藏画魂”。

不过,这些书曾经温暖我苦涩的青春,也孕育着我曾经的文学梦。

我们在日月湖边散步,残阳如血,不知从哪里吹来丝丝凉风,蛙声和蝉鸣,荷花弄清影!

我们走的很慢,她一袭的白裙,倩影映在湖中,鱼虾相挣逐。这美丽的日月湖底,应该有一个美丽的宫殿,那里才是她的居所。

“想什么呢?”她丹唇轻启,双手合拢在腹部,相互搓捏。

“在想时光!”我顺口答道。

“恩,最美好的时候总是短暂的!”她笑着说道,回头看我。

“你说的很有道理,符合爱因斯坦相对论定理,快乐的时候,哪怕是一个月,一年,都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候,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都是漫长的!”我分析道。

“三句话不离你的物理老本行!这说明,时间有客观时间和主观时间之分。”她说着,顿了顿,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节吗?”

“我们初次见面?”我快速拉动2万瓦的脑细胞思考,脑子里闪现出柳莹菲的身影。于是,我努力拨开莹菲的身影,终于想到了她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情节。

“当然记得,那天你给我打电话……”

我还没有说完,就把她打断了。

“不对,你再想想!”她命令道,用很严肃的口吻。

“不是那天?”我疑惑了,身边青蛙乱叫,仿佛是在嘲笑我:“在校花面前出丑了吧!?”

“哦!”我脑子里面对她有了一丝的念想。

“你想起来了?!真棒!”她高声一叫,身旁湖岸几个青蛙惊恐地先后跳入水中。

“没!”我故意沮丧地说道:“我刚想起来一点点,又被你打断了!”

“难道你真没有想起来?还是我给你讲吧!”于是,她给我讲如何认识我的。我竖起双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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