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沙巴克天气十分炽热,空气中没有丝毫水分,迫使人们不断地饮水,以保证身体内十分补给充足。
但在某些地方,不仅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反而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这气息不是由气候造成,而是由人造成。
准确的说是由小马哥那句:“死人,什么都得不到”,所造成的冰冷,而这句话恰恰是王麻子教的,如今却施用在自己身上,怎能不寒心。
原本悬浮的心,渐渐停下来,不是平稳,不平静,而是失落,是失望。
暮然间,小马哥仿佛感觉到某种令人窒息的快感,就像有人在按摩自己的灵魂一样。那就是权力的味道,可以随意决定人生死的权利。
王麻子目睹眼前的一切,同样注意到小马哥转瞬而逝,那个微乎其微的表情。
一声叹息回荡在书房中,久久不能平息。
王麻子平静的说道:“但我还活着”。
小马哥回答道:“你这是在逼我动手,只要你答应我,放弃这个条件”。
欲言又止,但是其中的含义表达足够的明显。
而王麻子回答,关系着他的性命,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生命的价值哦都大于任何事物的价值。因为生命是获得其他一切事物的基础,但总有些人,会为某些事抛弃生命。
王麻子平静的说道:“王叔可以教你最后的一件事情,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小马哥不明所以,但从王麻子的语气中,显然对自己的无所畏惧。但目前的形式来看,没有任何因素不利于自己。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对,就是虚张声势。他老了,他没有了握剑的手,而且还很虚弱。不再是那个神秘有强大的王叔,不再是那个小时候可以随意鞭打自己的男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小马哥心中编造出一个可以一百分说服自己的理由。而编造理由的目的,只是希望获得勇气对抗恐惧,恐惧的源头就是面前这个老人。
“咚,咚,咚”
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宛如战鼓一样催促着小马哥,一股莫名的燥热席卷全身。
握拳,出拳。
拳还未碰到王麻子,但身体甚至是灵魂,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层困扰自己的障碍被击破的声音。
不自觉闭上眼睛,仔细体会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受。
多么美妙,多么悦耳。
但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愿。
小马哥的拳头就停留在王麻子面前三厘米的地方,丝毫不能向前。仿佛被固定在空中。猛然睁开双眼,刹那间思绪往前。
为何眼前会出先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他是谁。
但处于战斗中,小马哥下意识便是一拳直击哈姆胸口。
哈姆用同样的攻击,同样的方式,甚至是同样的速度反击。
一击即退,迅速脱拉开与对手的范围,在没有十足把握情况下,绝不贸然进攻。
这种良好的战斗素养,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锤炼出来的。
恰好这些传授给小马哥这些东西的人,就在他面前,而王麻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小马哥第一个实战对手。
真是教会徒弟,打死师傅。
万般无奈,只剩唏嘘。
王麻子平静地说道:“刚刚的确是你杀死我最好的机会,但我刚刚说也过,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我是如此,三大家族亦是如此”。
“铿锵”,小马哥仿佛重黑暗中一把锋利的长剑
即便看不清楚剑身,依旧可以清晰感受到剑的锋利。
就算身处黑暗中看不清剑身,但王麻子对这把剑太过熟悉,并肩战斗过太多次,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画出那把剑的模样,也能想起当年持剑的那个人。
小马哥盯着哈姆问道:“你是谁?”
哈姆就站在王麻子的身旁,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呼吸,更没有回答。
仿佛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惊声问道:“你是那个剑客的智能机器”。
寂静的书房中传来哈姆的回答:“我叫哈姆”。
小马哥嘲笑的说道:“一堆废铜烂铁而已,竟然还有名字”。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哈姆完全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以及这就话的所带来的意义。
但依旧无动于衷。
小马哥缓缓走近哈姆,没有丝毫惧意说道:“老王你真是糊涂啊,这对废铁能有什么用,我要杀你,它能拦的住吗?”
王麻子丝毫不为所动,即便是距离小马哥只有两米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小马哥有信心在哈姆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有十足的把握一击击杀王麻子。
手腕轻轻一抖,利剑转眼飞向王麻子,小马哥脸上轻蔑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无踪,显然刚刚的话,还有表情都是障眼法。
真正的杀招就是这突如其来的飞剑。
转眼之间,飞剑已至面前,王麻子却还在思考,刚刚这一瞬间小马哥的表现,可圈可点。
仿佛忘记身处危险之中,即便是全盛状态,面对这突出起来的一击,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幸免。
但王麻子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安全,因为哈姆就在一旁。
犹如昼夜漆黑的房间,迎来一连串刺眼的光芒,转瞬即逝,宛如烟花般绚烂。
飞来的利剑划破哈姆的表层皮肤,刺透到内层的金属,飞溅出一阵火花,而利剑已经触碰到王麻子的眉心。
眼看着哈姆缓缓放下手中的利剑,心中不禁升起一片劫后余生的恐惧之感。
一股凉意直刺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流淌下来。伸手抹去,只见手上一片鲜红。
小马哥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仿佛眼中有上千把刀剑不停切割着王麻子的身体,以及仇恨的怒火恨不得将哈姆焚烧殆尽。
酝酿这次出其不意的攻击,小马哥有十足的把握,将王麻子置于死地。然而哈姆这个意外因素的出现,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小马哥感到无比愤怒。
而愤怒的源头,其实是恐惧,只有他自己清楚,王麻子被抓,以及流星遇伏,都是出自他一手精心的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