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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竟然是他

宣扬是热闹的,宣扬的热闹不会输于烟花三月的扬州;宣扬是繁华的,宣扬的繁华亦不逊于大明王朝的京城。宣扬什么都不缺,如果有人非要找出一个,那么宣扬就差一个帝王,一个让宣扬美名四扬、威名常驻的王!

……

飘香楼是宣扬最大、最有名的酒楼,其间来往的大都是些有头有面的人物。

“我说,你凌怡小姐该不会是太想小爷我了才回来的吧?”颖将手臂搭在凌怡的肩上,脸上全然是痞子的表情。

凌怡肩一抖,抖落下颖那不安分的手。

俊、唐齐、项移、凌怡四人坐于桌前,而颖则是吊儿郎当地立于凌怡身旁。

“颖,凌怡刚回来,你不问候倒也罢了,怎么还拿她取乐。”凌怡是他们的好朋友,唐齐知道颖是在开玩笑,但他觉得此刻不该拿凌怡来说笑。如果需要,那么也应该是言歆和琬瑾才对。

颖听罢向唐齐一挑眉,问道:“有意见吗?”

“我可以有吗?”唐齐反问。他已听出了颖的话意,很明显,颖是想来寻他的开心,因为颖总是这个样子。

“你说呢?”颖不会直白地给他答案,也不管凌怡又是否会有不满。

“是!颖,我对你只能认输。”唐齐认了,谁叫是颖呢!

“难道,”项移可以沉默,但对唐齐他绝对不会选择沉默。“唐齐你认为你可以胜了颖吗?还是说,你可以比颖更风流倜傥?”

“我?算了吧!”唐齐很知趣,“我哪能和颖相提并论!颖的风流我下辈子也是不可能比得过的。像……”

“你的话很多。”凌怡终于开口了。虽是听似平静的语调,但这话语间却是很有分量的。

唐齐想说上句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因为此刻,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项移暗笑,看来能让唐齐无语的,不仅仅是颖,还有凌怡。

“凌怡,”俊对着凌怡道,“还要再去吗?”

凌怡将酒杯搁在桌上,看着俊回道:“暂时不用。镖局的事有长兄管理,我也可以做做自己的事了。”

“做自己的事。是陪小爷我吗?”颖轻勾唇角,俊容上是迷人的浅笑。

如果没有人知道颖的风流花心,那么他们一定会为颖的那一抹浅笑而心动、沉迷,即便那个人是个男人。

凌怡瞄了眼颖,尽量无视他的笑。因为,尽管他的禀性你早已知晓,但你却无法不为他的笑所动容。因此,在颖面前,她更需要淡定。

凌怡是个自制力很强的姑娘,在面对很多人、很多事时她都能做到淡定自如。然而在颖的面前,她却是做不到了,她却是动容了。虽然她故做淡定,但俊还是看出来了。尽管在他人看来,她是那样地从容,从容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俊看得出来,凌怡的一瞄,是因为害怕,因为她知道,颖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俊不知道颖想要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虽然他和颖是很好的朋友……

“言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宣扬到底是为了什么。”

琬瑾陪着言歆在茗思楼品茶,在品茶的同时她也顺便随口说上两句。

茗思楼是宣扬的一家老茶楼,茗思楼的茶客大都是些老顾客,而琬瑾正好也在这行列当中。

言歆品了品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什么意思?”琬瑾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没意思。”言歆不想解释,并且她也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你是说因为你的亲事?”琬瑾很快反应过来了。

言歆并不在意琬瑾的大惊小怪,反正这门亲事对她而言不过就是父母之命罢了。

“那么说来你的未婚夫就是在宣扬了?”琬瑾对言歆的事很感兴趣,特别是这感情的事。“那你的未婚夫是谁?长得怎么样?会是我认识的吗?他的身世如何?”

言歆无语,琬瑾一大堆的问题她没办法一口气回答上来。并且琬瑾问出的问题,却也是她所不知道的。

“哎呀言歆,你快说嘛、快说嘛!”琬瑾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

还好现在巳时不到,茗思楼的人不多,否则她二人恐怕就会成为焦点了。

“我也不知道。”言歆真的不知道,因为打一开始她就不想要这门亲事,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爱情,因为她一直认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苦只能一个人受。而她的爱情,正是如此。“我只知道,他叫晋楚羽颖。”

“晋……”琬瑾刚入口的茶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晋楚羽颖?你是说晋楚羽颖?”

“怎么了?”言歆有些奇怪琬瑾此时的反应。

“言歆,你确定你的那个未婚夫他是叫晋楚羽颖?”琬瑾但愿是自己听错了。

“有什么问题吗?”言歆看着她问。

“不会吧!你的未婚夫竟然会是他!”琬瑾替言歆叫苦。“怎么可以?我可怜的言歆,你怎么可以……”

“琬瑾,你到底在说什么?”言歆听得一脸的雾水。

“昨天那个人!就是那个……昨天、昨天那四个人中吊儿郎当的那个!”

“你是说……”言歆的脑海中闪过颖那痞子的邪笑面孔。“他就是晋楚羽颖?”

“为什么?”琬瑾双手托腮地望着沉默无语的言歆,表情既无奈又好奇。她无奈的是言歆的未婚夫竟然是晋楚羽颖,好奇的是言歆此刻表现出的沉默和淡然。是的,那的确就是几分的淡然。

“怎么可以……”,琬瑾不甘心,“那个花花公子怎么可以是我们言歆未来的丈夫!不可以……言歆不可以还如此冷静!”琬瑾不知道言歆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当自己都在为她鸣不平的时候,她陶言歆却还能如此地……冷静!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言歆终于开口了。

“怎么样?难道你陶言歆就甘愿嫁给他,嫁给那种你讨厌的人?”琬瑾不满言歆的沉默,更不满言歆的这一问。

“不然你教教我,是到晋楚府上去大闹一场说我陶言歆不要嫁进他晋楚府呢,还是哭哭啼啼地回到扬州求我爹娘解除婚约然后去向晋楚府赔罪?”她陶言歆是不愿嫁那晋楚羽颖,但她绝不能主动地提出退婚,因为她顾及到了许多,她不能义气用事。

“言歆……”是的,琬瑾不得不承认,言歆的想法和顾虑都是对的。“可是,难道你就真的要嫁给那个晋楚羽颖吗?”琬瑾知道,言歆不喜欢那些风流浪荡的公子哥,言歆讨厌那些花花公子。

言歆笑了,笑得很淡然。“我本就不曾想过要出嫁,也从不曾幻想过什么,这一段婚姻只不过是父母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我无从改变,又何必让他们为难。”

“可那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去在意?那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啊!”言歆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希望言歆能够幸福。

言歆起身,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言歆……”琬瑾站起身,她很担心现在的言歆。

“喂!我说你们有必要吗?”唐其对身边笑得前俯后仰的颖和项移感到非常地不满。“不就是认错了人而已,有那么好笑吗?”他唐其承认,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巷中认错了人是很……丢脸,可他们有必要笑得那么……厉害,那么……不顾形象吗?

颖和项移只顾笑,哪还管他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俊笑得很有形象感,但不可忽视的是,俊也在笑。所以,他唐齐绝对不会“原谅”俊!

“喂!俊你怎么可以和那两个家伙一样笑话我?”

唐齐的不满让颖和项移笑得更欢了。要知道,像今天这种能够“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拿他唐齐取乐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错失良机的。

“有吗?我有笑话你吗?”他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像他这样遇到这么……好笑的事后还能笑得极有形象的人,恐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你们……我……”唐齐无语,他终于又体会到了“义气”一词的真正含义。今天这事儿,他认栽了!

“唐齐……”项移肚子都笑炸了,“我……我长这么大,还……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好笑的事……”的确,项移笑得真的、很到位。这程度,真的可以看出唐齐的笑话闹得有多大了。

“别笑了!”唐齐是又羞又气。

“不笑、不笑。”不笑?他晋楚羽颖可没那么“大度”。

“是,不笑。”项移准备收场,但!他第一次那样地难以自控了,“大白天在这车水马龙的地头上那么暧昧那么招摇地蒙上人家姑娘眼睛后却是认错了人……哈哈……我不笑……不笑,唐、唐齐,可是我没办法,太……太好笑了!”

“不,不好笑。”颖隐忍着说,“只不过是认错了自己的女人而已,不好笑。”颖似乎很喜欢唱反调,并且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调头。

“噗哧……”俊不想笑的,他绝对不想笑出来的,他保证!只是,他真的忍不住了。经颖这么一说,便不得不想到先前的那种场面:

他们四人有说有笑地在市井中闲荡,一如既往地笑谈天地。正起兴的时候,唐齐于茫茫人海中忽然发现了一个熟识的倩影。

“是她!”唐齐兴奋地喊道。

“谁?”颖看向唐齐目视的方位顺口问到。

唐齐直接就朝那抹倩影而去,哪有听到颖的问话。

“好像是她吧!”看那身形,项移想到了一个人,应该说是唐齐的红粉知己吧!

唐齐悄悄地接近她,然后轻手蒙上了她的眼睛。他努力地憋住心中的喜悦和笑意,因为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相别半年后的大惊喜。他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当她知道是英俊潇洒、温情脉脉、貌赛潘安、赫赫有名的唐齐唐大公子时会有的表情和举动。

“谁呀?”那姑娘很自然地问。

唐齐缓缓地松开手,然后跳到她的面前耍帅地说道:“是你的唐大公子我!”

颖、俊和项移以为,这会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偶遇,并且这位美丽的女子,一定会很感动。

“啊!……唐……唐公子……”

的确,这名女子很是激动,她似乎做梦也不会想到,宣扬城里有名的四位公子中的唐齐唐公子,竟会与她这样一个平庸的女子说话。唐公子他,竟然会那么煽情地蒙了她的眼睛,还说了让她心跳不已的话……沉浸,老天啊,请允许她沉浸吧!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人是?唐齐蒙了!

当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和唐齐的表情时,颖、俊和项移都明白了——唐齐他认错人了!认错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名女子的面容和她的背影,却是那么地不和谐。她,真的不敢恭维。而唐齐,唉……亏大了!不过还别说,唐齐现在这红脸又羞赧的样子,可真是……可爱!这样的唐齐,他三人还从不曾见过。

“那个……那个……对不住,我……认错人了。对……对不起!”唐齐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吞吞吐吐地说完后撒腿便逃。他现在这个丑是出大了,大得他无颜见人了。

“喂!俊你……”唐齐受不了了。颖和项移笑话他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温文尔雅的俊也笑话起他来。

“齐,我只是在想凌怡今天说的话罢了。”俊终于开口“解释”了。

“齐?”颖觉得俊这样叫很好,就像他说的后半句话的意思一样地好。“也对,没错!齐,幸好。不过,很可惜,凌怡她不在。”

“就是啊!唐齐,当时凌怡怎么就不在呢?好可惜了!”项移是绝对的幸灾乐祸,对唐齐他是绝对不会有“同情”二字。

“刘铭俊!”唐齐有杀人的冲动。他刘铭俊不愿帮忙就算了,怎么现在却出来起哄。平时大家起哄的时候他保持沉默,现在倒是站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提及凌怡,颖和项移又怎么会再次地笑话自己一番!“刘铭俊!我唐齐什么地方得罪到你了你要这样害我?”唐齐此刻是哭笑不得。

“齐,”颖帮俊“解围”,“俊没有别的意思,他只不过是担心我们忘了,所以才好心地提醒我们一下而已。俊,对吧?”颖很“友好”地笑视俊。

俊只淡淡一笑,没有回应。颖没那么好心,他早就知道。

“行了,我唐齐今天认栽了!”笑他们也笑够了,不认他唐齐也得认了。“我就不信,你们会没有笑柄!到时候,我一定笑死你们!”这,或许是最好的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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