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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春风化雨 润无声

春之玉间里,陈牙站在青草铺就的地上,望着光墙,大声问道:“告诉我,我能不能带来雨!”墙面透着绿光,金黄色的文字出现:始者沟通万物,代天行事,雨降乃天行,春雨弥足珍贵。用鲜血为引,靠心诚祈天。以神识连诸天通万物,以术语行法,可召行风带落雨。

文字脱离墙面,进入陈牙脑海,一刹那,陈牙心里明悟了什么。他从春之玉间退出,也笑了起来:是该留下些东西。走出厅堂,陈牙倚树坐在院落,凝思消化着刚刚学到的令,等候着夜的来临。他的身上弥漫出生机活泼的气息,穿行在这座院子里。照耀漠城的烈日像是听到了号召,从天空中缓缓沉降到地平线下。白日褪去,夜幕遮掩,陈牙走出院子走向城中的祭坛。他没有注意背倚的枯树挺直了躯干,枯枝变的柔软,垂落地面,芽儿出现,嫩叶生长。枯树逢春,焉能不存?

夜中的漠城寒气侵人,道路上变的空荡,祭坛周围,周福安他们早已离去。注视着埋在黑夜里的祭坛,祭坛为方,需登阶而上。没有犹豫,陈牙踩着阶梯,站到祭坛上的鼎前。

鼎的创造和传承是伟大的,它是人们希望用来沟通天地的媒介,它的存在是神秘的。抚摸鼎耳,陈牙刻意咬破手指没让不死身自然修复,他的身体想流血,必须要经过自己同意。鲜血滴滴入鼎,古朴的铜鼎活了过来,它上面的纹路被浸染,有丝丝“红线”汇聚。感觉血滴的差不多了,陈牙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冥冥天意,繁花无果,何不雨落纷纷,云卷云舒,以神识游天下。风起风行,雨降水生!

南无,沙曼塔。

陈牙的思维在这片天地里飘散,上连诸天,下通九幽。他眼睛中的世界开始变的透明,绝对纯粹的透明,透明的世界里面有滴晶莹的水滴浮空,渐而两滴,三滴,四滴……无数的水滴悬空出现,将世界穿透又连接起来。浮空的雨滴澄亮无尘。有风起于陈牙的世界,吹的里面的水滴晃动。后风行于陈牙的世界,吹动里面的水滴旋转。无数的水滴又逐渐汇向世界中心,聚成一滴,这滴水巨大但轻盈,并且它还在不断扩大,哗……陈牙的世界颤动了一下,水滴像是不见。陈牙觉的身体漂浮,陈牙又觉的嘴边甘甜清新。

水滴占据了整个世界,陈牙的世界,就是雨水的世界。

接着,风起于漠城,行于漠城,风在寒冷的空气中并不寒冷,它既有暖意,又有湿意。它迅速席卷了整个漠城。此刻,漠城的城主站在新生的绿树前,欣然大笑,融入黑夜。此时,漠城的人们,房舍里面的悄悄打开了窗。睡在帐篷里的翻了个身,脸色安详。那些没有住所的流浪者感到清爽,他们想着:或许,我的住处离我不远了呢。

恰似应了当年景,好是一缕春风!

风带着春的气息,吹的是心灵,吹的是美好。

滴答……一滴水落在陈牙合十的手上。一股透明的波浪从雨滴落下就扩散了整个漠城,滴答,滴答……有声音响起……

那是雨落的声音,它落在地上,它滴在屋檐,它拍打着窗棂。普通的雨在这一刻是上天的精灵。雨滴不大,却很是密集。轻盈的风,冰凉的雨,让人空灵。雨水落到作物种植的区域,那里的土地翻腾,透着亮光。

滴答滴答,哗啦哗啦,陈牙的头发润湿了,他的衣着湿透了,他的心里很开心!

“下雨了?”一名流浪者感觉到落在脸上的水滴,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说了这样一句,“真的,下雨了!”接着他确信了起来,吼叫着,他的眼里溢出泪水,雨水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的从脸上滑落。

整个漠城从夜的宁静里变的喧嚣起来……陈牙从春雨来临人们欢呼的时候就走下了祭坛。这场雨,是漠城人们的希望,是这片世界改变的开始。陈牙的鲜血留在鼎里,那是他种下的希望。以后,在漠城,在这里,在天地还没有真的改变之前,一年之间只要人们心诚,那么他们一定会祈来雨,会祈来一场并不算大,却会洗涤心灵的雨。

雨淅沥沥的下着,如细丝牛毛,大有一夜不完势不停的架势,人们不顾淋雨,应该是更喜欢淋雨,他们带着喜悦奔到祭坛边,跪地叩首,感谢苍天。人,只要看到了希望,他们继续生活下的勇气就会成无数倍的扩大。蓝海大陆的现在,对于许多人来说,还是信天的时代。

陈牙不同,他感谢上天的同时,他更相信自己。听过漠城城主的话,见识经历过了点点灾难,陈牙心中有着无穷的勇气和自信。看到人们开心的笑脸,他更是有着巨大的自豪感。

走下去,既然被上天选择,既然成为始者,就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陈牙待了半个夜,因为雨下了半个夜,他要感受人们的喜悦,分享人们的喜悦。雨停了,停雨后人们却没有安静下来,人们在回忆,在议论,在幻想,回忆以前的美好,议论夜雨的来临,幻想以后的生活。这幅场面深深印在了陈牙的记忆里。

带着信念,带着对漠城的祝福,陈牙离开了漠城,他的离开悄无声息。或许除了这里的城主,不会有人记的他来过。但是他带来的这场雨,绝对会被许多的人,被那些所有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一直回忆,永远铭记。

夜依然黑,空中没有星,陈牙绕过漠城,一路向东南……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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