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还剩几日?”在东大陆赤龙之渊,一银发金冠男子皱着眉问道。
“明日酉时便将铸好。”一蓝白短衣的青年回答道。
听到回答,银发男子眉头仍皱着。“小川,你说凭着这把剑,真能抵挡住妖族?”
“国君,人是剑的锋,若人无一往无前的气势,剑便是铸好,又当如何呢?”欧冶川答道。
新国君允常低头,看着滚滚岩浆中,那光芒最盛之处。“父王已仙逝了,怕是过不了几天,妖族便会攻来。”允常声音平静,却透着说不出的沉重。
“三年磨练,剔除剑中的杂尘,留下最精华的玉质。人也如此,三年蛰伏,最后的时刻,亦当一鸣惊人。”欧冶川也看向岩浆之中,“这把剑本是斩妖之剑,老国君最后带来了妖族视为禁石的湮妖玉,将湮妖玉融炼入剑内,对付妖族便大了一分把握,国君不必太过担心。”
“唉,但…夜天、香君修为本就高我许多,更不提两人此次联袂而来,更怀着灭东越的决心,哪怕此剑出鞘,他们怕也不是那么好打发走的。”
欧冶川看向国君允常,眼里夹着愤怒。“国君,若你在此等时刻,都没有必死的决心,没有护国的决心,这把剑,我便不会交给你,来令它蒙尘!”
欧冶川尽管为东越的铸剑大师,但也只有涅槃九层的修为,年纪方小,而此时的他,却对着轮回境界的国君如此大胆。
“是我错了。”允常低了低头,竟向着欧冶川认错。
…
东越皇宫——
此时,上方那鎏金玉彩的王座空着。东越国君允常并未穿着尊贵的王袍,却覆着盔甲,左手按剑。尽管大军将袭,兵临城下,但允常脸上却没有悲戚之色,因为悲戚在此时不管用,在将来也不管用。朝臣们,不止武将身着银甲,哪怕文臣,此时也系着盔甲,一脸果敢之色。没有文臣如同往日那般,口中念着和谈,没有平等的实力,便没有和谈的资格。
“诸位,已到此时,后退一步便是国都,便是我们最后的国民,尽管我们必败无疑,但我们仍要保卫他们到最后一刻!”最后一句,允常大吼了出来,没有一丝怯懦。他的右手握着剑柄,将湛卢拔出。尽管面上没有悲戚之色,但允常双眼仍流下了热泪。
朝臣们也拔出各自青锋,“誓死捍卫国都!”众臣齐齐吼道,大部分也都热泪盈眶,情不自已。
九尾妖狐与墨玉麒麟的君主,与东越开战时都愤怒非常,不似往常与东越交战般,从边境慢慢用军力蚕食,此次他们都用各自自身的力量一路杀向东越王都,将东越各城迅速覆灭。
待允常反应过来,已到灭国之时。
最后东越王都的一战,臣民尽灭,未有俘虏一说。允常与香君,夜天交战,借湛卢重创香君,而杀死了夜天。当允常最后身死的一刻,湛卢便飞入天际,斩妖之剑自然不能落入妖族之手。本来妖族想要控制东越的铸剑师们,却不想一路杀来,竟只有一人屈服,而那人也仅仅只是普通的锻造师。
自此,东越算是亡国,东越一脉的锻造技艺也算断了传承,东部大陆,也即此后的东胜神州,便尽数落入妖国之手。
“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
…
又过了几声钟声,便到了天涯小二。此时的他,颇受拜师学艺的众人们关注,毕竟,他其实已经被收入了剑霄山。
楚小二走进道观,对着君山躬身一揖,“师尊。”,又对那眼镜老人一揖。
“少年人,你叫啥名字呀?”眼镜老人捋着胡子,笑问道。
“弟子楚天涯。”
“行啦,去把手放在那块石头上吧。”
“是”
当楚小二的手放上去的一刻,石台顿时放出金、红两色且极为耀眼,但金色更胜。自石台中又飘散出白,紫光点,仔细闻去,似乎又有着百花之香。
君山与眼镜老人不约而同紧紧盯着石台,眼镜老人更是张大嘴巴。
“我的天,这资质一点也不比江墨差,从某些方面上说更胜一筹,君山,你真是赚大啦啊!”眼镜老人除了惊讶,更是浓浓的羡慕。
君山不语,接而紧皱眉头,说道:“天资高者,必会经更大的磨难,更多舛的命运,我本料想天涯只是适合剑霄传承的人,没料想,他仙缘太过强大,是祸不是福啊!”
楚小二转过头,看着君山。“师傅,这真的是大祸吗?”楚小二握了握拳,感觉手心有点汗水。
君山沉默了一会儿,“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这也非大祸,不过你修行的路不会太过平坦便是。上天是公平的,天资的不凡,带来的也必定是比平凡人更多的磨难。你只需认真修行,命运是无法逃避的,你只得接受,并自己努力去掌握。出去吧。”
楚小二站着愣了愣神,便作揖走了出去。
…
时至傍晚,天色开始昏沉,这一次天资之试也终于结束。君山与眼镜老人从清闲观走了出来,来到了一众少年、青年面前。
君山看了看众人,温和而笑。“天资之试结束,恭喜你们正式成为天外剑霄的一份子。此次考验,合格者九十九人,最小十三岁年纪,最大二十四岁年纪。等会,韩牧白长老将带你们进你们各自的房间。随你们来到剑霄山的亲朋好友们,将安顿在山下。明日,将举行入派大典。”说完,君山便带着笑,身影缓缓消失。
“都随我来吧。”韩牧白长老挥了挥衣袍,竟将众人收入衣袖,飞向了剑霄山背后的山上。
“哇,这长老真是神通广大啊!”
“是呀,也不知我们以后能不能也像这长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