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反应不错嘛!”“澹台月”顿下身形,停在原地。在“澹台月”身前的青石板上,有着半对黑色羽翅。
未明呼出一口热气,喘着粗气,两招交锋,他便感觉用透了精神。额间的冷汗与那爪痕撕出的血水一起淌下。
“我要出第三招了哦。”“澹台月”笑了笑,但黑眸之中,尽是淡漠。
未明咬了咬牙。“前…”
还未等未明说出第二个字,“澹台月”的那双小巧精致的素手便已停在未明额前。
“地狱指!”“澹台月”食指之上的灵元之气再不是青色,而是赤黑两色交杂。
未明想惊叫,他已知这招来历,已隐约猜出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但他想不通,因为这里是南瞻,这小姑娘怎么看也是南瞻人族。
这充满黑暗毁灭气息的一指极具穿透之力,仿佛能洞穿一切坚硬执着之物。未明闪身已来不及,但他不敢硬接,无奈之下,他朝着另一半黑羽灌注进大半灵元,挡在额前。
“噗!”如同捅破了窗户纸般,那根赤黑色灵元附着的指头捅破了黑羽。
就在穿透黑羽之时,未明身形已退了数步,但他额前,仍被留下一个浅浅的血洞,鲜血,自血洞流出。
“年轻人,挺有活力的啊,跳来跳去的,上古十二生肖,你属兔吧?”“澹台月”语气平淡,眼神仍旧淡漠。
“噗!”沈云吐出嘴内的一口气,差点笑出声来。其他几人也面色古怪,但,都面露轻松神色,他们知道,澹台月应该没什么大碍,她似乎被什么高人保护了,而他们也不再会有生命之险。
“这前辈嘴巴也挺损啊!”沈云笑嘻嘻道。
“第四招!”“澹台月”嘴间轻喝。“花杀彼岸!”
一念之间,夜空飘满赤黑相交的细瓣花朵,未明身周,再寻不到一处地方逃离。
未明仰身坐倒在青石板上,面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残留。
仰望着那开满花朵的夜空的未明,眼内空洞,任着花朵摇曳飘落在他残破的白衣之上。
“这时什么招数?似乎不是杀招,但我感受得出莫名的恐惧。”沈云张嘴,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楚天涯几人静静看着这花开漫天的美景,心内既是沉醉又是寒冷。
“下一招了哦,还挣不脱吗,看来你也就只有点大欺小的天赋啊。”“澹台月”轻语。
“澹台月”轻灵的脚步缓缓走入花海,彼岸花自她身旁散开。
“澹台月”自翠色剑鞘之中拔出青玉细剑,放于未明头顶。
“归魂!”“澹台月”剑身散出赤黑光华,那迷蒙的光华渐渐凝实。剑身之上,赤黑符文一个个自剑身浮出,环绕着那团光华,光华渐渐凝成一道模糊的魔影,那赤黑魔影浑身裹着破烂的血纹黑袍,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能见到大概的轮廓,他黑色的骨手里,握着一把有着四道剑锋,万魂缠绕的赤黑魔剑。
澹台月握剑的手上抬,那魔影握着的魔剑,也轻轻上抬,未明头颅之上,被拉出了一道朦胧、看不清面目的白影。
未明眼内的瞳孔上翻,嘴内舌头长长伸出,舌下挂着粘稠的***最终,月魔未明整个人完全倒在石板路上,激起细微的尘土。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再不复戏谑与猖狂的笑容。
看着那令自己一行人狼狈不堪,险些丧命的未明,楚天涯面色复杂,同样是小宗境界与大宗境界的战斗,竟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结果。
“呼!”“澹台月”此时额间渗出了细汗,面色透白。“这点灵元便使用‘归魂’还是有点勉强啊。”“澹台月”自言自语。
“你是谁?”李知行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向着“澹台月”问道,他眼里,夹着复杂与心痛。
“澹台月”半转过头,剐了一眼李知行,面色冰冷淡漠,比之面对未明更甚。
楚天涯皱眉,吊着两只受伤的手,轻轻挣开丁灵曦的搀扶,上前挡在李知行面前,将他护着。
“前辈想必是澹台师妹的长辈吧,多谢前辈救了我等的性命,不知澹台师妹是否还能救下?”楚天涯看着“澹台月”,语气如常。
“澹台月”看着站在李知行前的楚天涯,沉默不言。
“她不会有事的,过会儿便会复原。”“澹台月”淡淡应了一句。
下一刻,澹台月眼皮上翻,晕倒在地。
李知行慌忙跑到澹台月身旁,随即,他便发现,澹台月心口处凝聚着绿色光雾,那血洞也渐渐愈合,那…隐秘之处也渐渐复原。李知行红着脸转过脑袋,替澹台月裹上了另一件衣裙。
…
“我…”澹台月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内简陋,除了床外,只有一张放着白瓷花瓶的圆木桌,两张凳子。
澹台月眼中一片混沌,丝毫没有神采。
“月儿妹妹,你醒啦?”正端着一碗白粥进屋的丁灵曦看见澹台月睁开的双眼,惊喜叫道,
澹台月侧了侧身,便看到了身着明黄胡裙的丁灵曦。
澹台月眼里渐渐浮现一丝亮光。“灵曦姐…”澹台月有气无力,哑着嗓子。
“别动!”丁灵曦缓缓走近,坐在床沿,并将白粥放在圆桌上。
“来,我喂你。”说着,丁灵曦半扶起澹台月的身子,让她的头枕在膝上。
“李师兄知道你醒来定很高兴!”丁灵曦一边小口喂着澹台月,一边笑着说道。
澹台月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仍有些雀儿斑的圆脸上起了一片红云。
“小丫头还知羞!”丁灵曦调侃道。
…
“月…月师妹!”丁灵曦离开澹台月房间后,便告诉了李知行澹台月醒来的消息。知晓的李知行立马飞奔进澹台月的房内。
“你怎么还叫我师妹!”澹台月瞅了眼李知行,弱声抱怨。
“哦…还不习惯。”李知行摸了摸脑勺,随即抓上澹台月的素手。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