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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海拔的原因

高耸的山顶被雪覆盖着,风从北部的山顶狂啸着吹向他们。尽管这里地处亚热带地区,但由于海拔的原因,沿着山岭间去南方的路上风依然寒冷,走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

这就是唯一条贸易路线……顺着山的阴影向西南面行进。他们离开自己位于世界之脊深处的高山堡垒已经很远了,但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没有任何强盗或者徘徊在危险道路上的小群怪物敢挑战一支由两打矮人战士护卫的贸易商队。越过山脉时,一场暴风雪袭击了他们,但是斗志高昂的矮人艰难地通过了。

他们从铁壁要塞出发,沿着卡洛克山脉从北向南走已经有二十日了。通常矮人的商队到了博得河流域的城镇中做几笔较小的买卖后,获得了一些补给之后,会继续沿河进发。以前这些高山矮人的交易对象主要是卡莱王国的几个大都市,阿斯兰特曾是最主要的与矮人的货物交易集散地。其实说来卡莱战乱是个极好的赚钱机会……矮人们打造的各种武器和优质矿石材料都是绝对受欢迎的货物,但这些石头民族并无意于利用战乱使自己发财,因此他们宁愿放弃原本的贸易路线,而跋涉更远去星光城完成交易。

随即而来的冬天的气候对接下来的的路程是非常有利,气温适中,且布满大卵石的小径被绿色的草甸所替代,从山麓一直向南延伸。南边的地势平坦一些,但矮人们将陷入浓密的灌木林和迷雾森林边界危机四伏的阴影中。队伍中有那么多强壮的矮人,如果有胆敢进犯的敌人,瑞克·迈克努科就可以好好展示这支矮人队伍,让他们认清这支队伍的实力。

矮人们没有因此有什么抱怨。当遇到水沟或者损坏得特别厉害的路面,货车的轮子无法滚过,矮人们就会走到大车的四周,用他们强壮的手臂将车抬过去。这就是所谓的矮人的办法,这种不以苦乐为意,实用为先的态度让他们能够在坚硬的岩石中开凿出很长的隧道。虽然每次挖不多远,但总在前进。

在那个早上,一匹拉车的马的马蹄上长了个脓肿。一个机灵的矮人地拔出了引起脓肿的石头,把里面的脓引了出来,但那匹马已不能拉动满载的马车了。

这匹马不方便走动,因此瑞克让大伙把它先牵到大马车的后面,然后他叫来其他六个矮人分成两队,以人力来代替受伤的马匹拖动满载货物的大车。他们非常擅长拖车,马车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早先的速度。第二队矮人轮换的时候,行进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你认为那匹马什么时候再能拉车呢?”瑞克的弟弟杜根,一个黄胡子垂到胸部的矮人问道。

“呸!明天它就能快跑如飞了。”瑞克很自信地回答,其他所有的矮人都点头认可。

瑞克指挥着马车,大声地叫着以便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命令。他们一直走着,直到瑞克叫住他的弟弟杜根。其他矮人一直在哼唱着口口相传的古老歌谣,灵魂铸造者摩拉丁的颂歌,但当他们准备再唱第二遍的时候,瑞克却发现杜根一直没有回应。

“你怎么了?”瑞克问道,转头关心地看着他的弟弟,看到一张心烦意乱的脸。“你倒是一起唱呀,男孩!”

杜根看起来非常地奇怪,他开始一言不发,然后安静地说:“我想我受伤了。”

瑞克困惑地看着弟弟,转过身仔细打量着他。这才发现有一根长矛扎在杜根的身上!他的尖叫让歌声立刻停了下来,坐在马车后的另外两个矮人和他都看到:杜根从马车跌落了下去。

大家都静了下来,突然一个巨石从车上三个惊奇的矮人的右边呼啸着滚了下来,越过他们,一下撞到其中一个矮人的肩膀,把他打晕了。拉车的马受到惊吓飞跑了起来,两匹吓坏的马拼命地想挣脱索具,可怜的矮人根本拉不住,一下摔在路边的石头上。瑞克拼命想拉住缰绳,让飞奔的马匹停下来,以免拉车的兄弟被拖在地下。特别是昏倒的那个,他看起来已经没知觉了。

巨石不断地从路的右边掉下来,砸在跳跃的马车后面,其中有一块落在队伍前面的路上。拉车的马立刻转向左边,试图想掉头,马车的重量全部压在两个轮子上。

“转到右边去!”瑞克叫道。这话刚出口,马车的左轮已经折断了,整个车厢坠了下来,跟着弹了起来。

前面拉车的马立刻失去了控制,拖着马轭和三个挂在马轭上的矮人在致命的石头路上飞跑起来。

瑞克和他身后的两个矮人一下从车上给抛到了空中。周围都是石头,瑞克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挣扎着想站起身。

然后他看到成打成打的兽人,正挥动着长矛、棒子和剑向着马车和促不及防的矮人冲了过来。矮人们促不及防,巨石的轰击使队形变的散乱,每个矮人都只能各自为战,面对比自己多上几倍的敌人。

一阵野兽的嚎叫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撕破了天空。听到这回荡许久的叫声,矮人的希望近一步破灭了。那是座狼,加上巨人的攻击,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兽人劫掠队伍。

离得最近的一个兽人挥舞一把巨斧,向瑞克砍了过来。从他熟练迅速的动作来看,绝对不是一个新手。但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敌人,瑞克边喊边把手里的石头向他扔去,兽人有些迟钝,飞来的石头正好砸中他的脸部。被打晕了的兽人向前蹒跚了几步,瑞克舞动着战斧将他撂倒在一边。

还有两个兽人似乎更傻,向四周看了半天之后,才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矮人的存在。

“两对两,”尼克用含糊的兽人语向他们喊道。

“我们还有座狼!”其中的一个说。那头一见面就被打伤了的狼似乎没有回应它的主人,它跳过营火,低吠叫着向树林深处逃去。

其中一个兽人企图也想沿着那条路逃跑。瑞克没有让他得逞,他扬起战斧向逃跑的兽人猛扔了过去。闪着寒光的武器虽没有直接飞砍到他,正好插入他的两腿之间,将他绊倒在地。

第二个兽人眼见受伤的矮人已经没有了武器,怒吼着,挥舞着他的锯齿剑向瑞克扑了过来。

尼克发现自己来不及赶到瑞克身边,他先奔向那个被绊倒的兽人。正准备爬起身来的兽人被靠近的尼克又撞回到地面,一双沉重的靴子正踩在他身上。尼克挥剑兽人砍了过去,同时还抓起落在地上的兽人长矛给了敌人死命的一戳。由于刺杀过猛,尼克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这一剑无疑已经从兽人的胸口一直扎入腹部。

他听到瑞克哭喊着自己兄弟的名字,愤怒地吼叫着。转过身,尼克看到他的朋友似乎已经进入可怕的颠狂状态。

瑞克的战斧滑在一边,他的双手紧紧夹住已被他打倒了的兽人,一次次地哭喊着死去兄弟的名字。兽人的头部已被打断,双臂也已经被拉得脱臼。

瑞克紧握住战斧的手柄底端,奋力砍向飞扑上来的第一只座狼,直把它打回地面。转身后,他又迅速将手滑向斧子手柄顶部,抽回自己的腰间附近,因此第二只狼正好叉上了斧子的尖梢处。矮人没有放慢速度,飞舞着斧子将狼高举过头,并甩向地上。然后他立即收回斧子,砍向第三只进攻的座狼的头部,击碎了它的头盖骨,这只狼身前端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被推到一块石头上,前肢疲软地摊开。

瑞克和尼克打开了一条血路,带着剩下的十多个矮人且战且退,逃入了密林之中。

兽人们没有再追,而是纷纷跑向矮人们丢下的那堆货物中叫嚷着打开。

而一旁最高大的兽人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穿着一件如他皮肤一样坚硬的极品棘脊装甲。上面连起来的黑色金属片没有一片是平坦的,没有任何饰物,流线型的设计和层叠的连接使它能够减少攻击的力量。手套有尖甲,膝、肘部加有长钉,每个可能的角度都有突出的可怕尖刺,每一个连接处都有一根尖锐的三棱刺保护着,无护面的头盔搁在身后的兽人手上,长长的顶刺直直的指向天空。这件护甲本身就可以当作一件武器来使用,可是还是最喜欢背着他的兽人巨斧,一把足够锐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整块岩石劈成两半的双手巨斧。他是一个移动的武器,勇敢而强壮。不要对这种家伙用拳头攻击,对他用拳头将会比被他攻击所受的伤害更大。当他的许多对手站在那里,犹豫着应该怎样攻击这个兽人首领时,就已经被他残杀了。然而,兽人首领奥伯德的所有武器中最厉害的是他的脑子。他知道怎样寻找对手的弱点,知道怎样去安排战斗,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怎样去激励他的战士。

他的部族曾一度被阿斯兰特的骑士们赶到偏远的卡洛克山脉中,并在其中一个山谷隘口留下了近百具族人的尸体,那个隘口也因此被称为“兽人亡命隘口”。这是他们最大的耻辱,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幕,也无时无刻不想着有朝一日可洗刷这个耻辱。

现在,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拜卡莱王国的内乱所赐,拜兽人超强的繁殖能力所赐,他的部族已经恢复了他父亲时候的规模,而且得益于非凡的头脑,他手下的部队已经达到了数百,再加上掠劫而来的大量物资和装备,他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是时候了。

在他身边树下的阴影中,静静站立着另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的纤细身影,兜帽下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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