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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项欣澄立刻反对:“不行,我怕你吃不消。雨晨呢,她不是每天来陪你吗?”

高远树:“她不能一直请假啊,我已经劝她回电视台上班了。再说,我每天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我想工作了。”

“可是你的心脏,能负担得了吗?”

高远树点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会把自己弄得太累。”

项欣澄拿不定注意,转头看着高明辉,高明辉点了点头站起身:“我看就这么办吧,男人嘛,迟早还是得在工作中锻造自己。”

高远树高兴地上前拥抱了一下父亲:“太好了,还是爸理解我!”

项欣澄嫉妒:“好吧好吧,反正妈妈就是个唱白脸的。”

高远树赶紧又抱住了项欣澄:“妈妈永远是最慈祥的。”说完放开项欣澄:“我去接雨晨下夜班,你们快睡吧。”

项欣澄拉下脸:“这么晚还出去?”

高远树:“轻车熟路,你放心吧!”说完就往外跑。

项欣澄目送高远树出门,忍不住出声提醒:“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高远树没有回应,高明辉搂着项欣澄回到房间。

电视台里,雨晨剪完片子,关好电脑,跟同事道别:“我先回家咯,大家辛苦啦。”

“拜啦!”

雨晨走出电视台大楼,听到一声汽车鸣笛,转头一看,高远树在路边的车里等她。雨晨笑着跑过去,上车,看着高远树道:“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下夜班了,你应该早点睡觉。”

高远树:“今天心情好,没事儿,饿不饿,要不要去吃宵夜?”

童雨晨:“看你很兴奋的样子,有什么好事么?”

高远树得意的说:“爸爸同意我回公司上班了。”

童雨晨:“你真觉得自己能负荷工作上的事情了吗?”

高远树:“当然,你要相信我!”说着,高远树就要发动车子,突然又是一阵心跳加快,呼吸加急的感觉袭来,他抬头朝远处看了看。

童雨晨见状,担心的问:“你又怎么了?”

高远树:“那种感觉又来了——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童雨晨急忙向窗外望去。

一棵树后,李伊躲藏着,但一阵风吹来,她白色裙子的下摆飞扬。雨晨看见裙角,警惕的说道:树后面好像有人!说完不等高远树答话,雨晨已经矫捷的下车朝那棵树奔去!

李伊探头窥视了一眼,看见雨晨跑来,慌乱,立刻拔腿就走!

童雨晨:“喂,你站住!”

李伊不理,快步的走向街角。雨晨追到街角,却已经不见李伊身影。

童雨晨奇怪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奇怪,什么人啊? ”

又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人。童雨晨只好折返回去。躲在暗处的李伊,见雨晨走了,暗暗松口气。

雨晨满腹疑惑的回到高远树车上。

高远树问道:“是谁?”

雨晨摇摇头:“没看清,走得很快,象鬼影一样。高远树,你的感觉也许是对的,可能真的有人在窥视我们。”

高远树:“可是是谁呢,为什么要偷窥我们?”

雨晨摇头:“不知道。”她想了想,又冒出一个疑问,疑惑的盯着高远树:“为什么能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你?你平时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啊?”

高远树哑然,怔住了一下:“对啊?为什么……?”

想到这里,俩人相视,开始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高远树送雨晨到家的时候,冯岚的奶茶店正在收档,俩人叫了冯岚,便上前帮忙。

冯岚微笑的说:“都已经收完了,高远树,你赶紧回去吧,太晚了你爸妈要担心的。”

高远树:“没事,我跟他们说过了。”

说着去关灯,冯岚的霓虹灯广告牌却一阵乱闪,灭了。把冯岚看呆了。

冯岚:“是不是电压不稳啊?”

高远树开玩笑:“我好像最近成了灯泡杀手了。”

冯岚笑笑:“明天找电工师傅来修一下就好了,跟你没关系。”

高远树看着自己的手,作势朝一盏路灯挥掌,路灯没有反应。

童雨晨:“你干什么呀?”

高远树笑了:“我想试试自己是不是有特异功能,能不能灭了那盏灯。”

童雨晨笑着看看路灯:“看来你还是凡人一个!”

高远树搂住童雨晨,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先回去了!”

告别母女,高远树开车回家了。

童雨晨目送高远树离去,才挽住母亲走回家。而那盏路灯闪了闪,灭了。

童雨晨换好睡衣躺在床上,脑海里始终闪现李伊的身影,她自言自语道:“她是谁呢?”

李伊疲惫的回到家里,正要关门,一只手撑住了门,李伊吓了一跳,燕超尘闪身进来:“对不起,吓着你了。”

李伊舒口气,转身去冰箱拿饮料:“喝点什么?”

燕超尘坐在沙发上:“矿泉水吧。你去哪儿了?我等你好半天了。”

李伊拿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燕超尘起疑,问道:“怎么了?我们师兄妹这么多年,我比你亲哥哥还亲,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的吗?”

李伊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去跟踪高远树了。”

燕超尘吃惊:“为什么?”

李伊:“我不知道吴教授说的副作用是什么,所以我想观察他到底有什么不良反应。”

燕超尘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转念一想,提出疑问:“其他还有两人也接受了移植手术,你为什么单单观察高远树?”

李伊微微面红,搪塞:“因为……因为我想,如果有什么不良反应,最可能的是表现出来的是接受心脏移植的那个人吧!”

燕超尘:“很好,反应很快,不愧是拿过PHD学位的人,不过不要忘了,除了博士学位,我还比你多一个学士学位呢,心理学。——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那个高远树,有好感了?”

李伊有点生气了:“你胡说什么啊?!谁会莫名其妙对一个陌生人有好感!”

燕超尘笑而不语。

李伊:“你找我干什么?”

燕超尘:“唉!是向你求救的。”

李伊诧异:“求救?!”

与此同时,安逸飞公寓里,凝神对着画板,眼神跟平常的他不太一样,突然,他缓缓举起沾满颜料的画笔,在雪白的画布上画下第一笔。

燕超尘站起来:“美国风投公司的代表已经找我谈过话了,催促我X1的进度。现在吴教授就这么留下一个烂摊子去了,唉……你一直是他的第一助手,我想,剩下的研究主持工作,非你莫属了。”

李伊:“我?……我一直是给吴教授打下手,我的资历担不起主持的工作。”

燕超尘沉吟一下:“吴教授临死前给我留了一句话,说他研究的X1,其实不是我最初想研究的提高人体免疫力的保健药品,是一种改变人体基因的药。”

李伊浑身一震。燕超尘盯着李伊:“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伊:“改变基因?不可能。现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研究都不可能通过一种药物来改变基因。”

燕超尘:“我也知道,所以要么老头子神志不清说了胡话,要么老头子对我们俩人都说了谎!”

李伊辩解:“吴教授从来不会说谎的!”

燕超尘:“他说他毁了全部的菌种和成品,这是真的吗?”

李伊缓缓点头:“这是真的。”

燕超尘长叹一声:“唉!教授啊教授,枉我尊敬你这么多年,你可把学生害惨啦!”

俩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李伊突然抬头:“呃……但是教授的实验笔记我还保留着,我想……也许可以有点用。”

燕超尘意外惊喜:“什么?你还保留他的实验笔记?”

李伊:“是的,在做实验的过程中,其实我也觉得教授有些东西对我是有隐瞒的,我想学习,他不肯教,所以我只有偷师,偷偷的看了他的实验笔记并且留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章节的复印件——我,我这算不算没有职业道德!”

燕超尘:“我简直想拥抱你,李伊,我就喜欢你这种深学深究的精神,没说的,以后实验室就是你的天地了。我的前途,也拜托你了!”

燕超尘拥抱了李伊一下,抑制不住开心地走了。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霾,雨晨和小琪坐在咖啡厅里聊着闺蜜话题。

赵小琪:“你好像有心事?还在为高远树担心呢?”

童雨晨:“没有……哎,小琪,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找小琪:“拜托,小姐,如果你能把‘鬼’字换成‘未知事物’,我是会点头的。我才不信有鬼呢。你别疑神疑鬼了……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快结婚的人了,不吉利啊!”

童雨晨:“不知道,最近我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

赵小琪笑着说:“你怎么跟安逸飞一样成了感觉派?”

童雨晨:“什么意思,安逸飞有什么感觉?”

赵小琪后悔失言,犹豫扭捏:“我答应了安逸飞不说出来的。”

童雨晨盯着赵小琪,作势去挠小琪的胳肢窝:“你说不说?”

赵小琪大笑不止,只得求饶:“好了好了,我说,(雨晨停下来)那天安逸飞突然特别认真地说,他觉得你跟高远树的婚结不成了。”

童雨晨惊诧:“为什么?”

赵小琪:“他说完这句就跑了,估计是知道什么吧,要不然就是因为他对你还有想法……”

童雨晨制止赵小琪:“你别说了,我从来把安逸飞都当成蓝颜知己看待,有些事情不要戳破的好,戳破了,朋友都做不成了。”

赵小琪:“哎呀,我当然知道,安逸飞那头我从来都说的是你不知道他对你的感觉。”

童雨晨瞪了小琪一眼:“算你嘴上好有个把门的。”

赵小琪正色:“其实,那天他说那话的时候我隐隐感觉,他并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好像还有一层说不清楚的其他原因。”

童雨晨愣了愣:“……不行,那我得去找他问问。我先走了!”

说着,童雨晨急冲冲的离开。

赵小琪急忙追出去:“喂,别说是我说的啊,出卖了我下个月咖啡都你请……”

童雨晨来到安逸飞的家,敲门。安逸飞满手满身的颜料开门,童雨晨走进屋。

童雨晨看着散落一地的画具,惊讶的问安逸飞:“你在干什么?”

安逸飞:“我在画画。”

童雨晨:“画画?!怎么突然开始学画画了?”

安逸飞没回答,反问童雨晨:“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童雨晨:“安逸飞,我最近感觉很不好。”

安逸飞:“怎么了?”

童雨晨:“我……有件怪事儿,这段时间好像总有个白衣女子在偷窥我和高远树。”

安逸飞微微一怔:“白衣女子?你看到她长什么样了吗?”

童雨晨摇摇头:“那个女孩来去匆匆,跟一阵风似的,我都追不上。”

安逸飞:“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童雨晨:“不是错觉,而且我能感觉,那个女孩好像跟高远树还有什么关系,高远树好像总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安逸飞的脸色暗沉:“你转过身去。”

童雨晨转身看见安逸飞的画,顿时惊呆了。 画面非常诡异,在一条小巷中,赫然是高远树躺在地上,旁边半蹲着握着他的手的人,正是她见过的白衣女子李伊!

童雨晨呆呆的看着安逸飞的画:“就是她!你怎么会认识她?”

安逸飞:“我从来没见过。”

雨晨惊诧:“那你怎么画出来的?”

安逸飞:“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眼前总是出现一些很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有的稍纵即逝,特别模糊,有的却很清晰,让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把它画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从来没有画过画,但是拿起画笔,就能自然而然落笔画下这些印象。”

童雨晨看看逸飞,又看看那幅画,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中升起。

夜幕降临,高远树开车载着童雨晨来到一家高级酒店。停好车,他和雨晨下车,走向酒店。高远树心情不错,雨晨却一脸的心事。

高远树:“你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

童雨晨:“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事都很蹊跷吗?”

高远树拉住童雨晨的手:“有什么蹊跷的?”

童雨晨:“很多事情,很奇怪,无法解释。”

高远树:“你说说。”

童雨晨:“你知道吗,醒来之前,突然你身上的仪器全部瘫痪……”

高远树笑起来:“我知道啊,我爸告诉我了,说是医院设备老化,害得大家虚惊一场。”

童雨晨:“然后就是在你家,你的闹钟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它突然就跌在地上了,你妈还以为是我们俩亲热闹出的动静。”

高远树哈哈大笑:“我妈就是爱疑神疑鬼,我妈的心结在于,因为我以前追你追得很辛苦,她认为她宝贝儿子吃了亏,所以现在对你挑剔,没事的,以后你成了我妻子,她自然会对你好的。”

童雨晨:“别扯到你妈身上,还有那天晚上那个白衣女子……”

高远树:“哎呀,我都没看清楚,就一条人影儿,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出院后的第一个社交场合,高兴点儿。”

但是,童雨晨依然挤不出一丝笑容。

高远树和雨晨来到酒会,衣香鬓影,来往的人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上流社会。

童雨晨脱下外套,露出得体的套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童雨晨悄声对高远树道:“我还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高远树笑着安抚她:“必须习惯,未来的高太。”

项欣澄端着杯酒优雅地走过来:“远树,去跟那边的客人们打打招呼。”

“知道了。”高远树点点头,转头对雨晨:“那你先转会儿,我马上回来陪你。”

童雨晨:“恩。”

得到回复,高远树才和项欣澄去跟人应酬了。童雨晨端过侍应生手里的一杯酒,左右观察起来。

几个站在一处的男人注意到了单身的雨晨,其中一名男子对童雨晨颇有兴趣,跟童雨晨的目光交会,童雨晨没太注意,礼貌笑笑,转过脸去。

男子对其他人:“你们先聊,我过去一下。”

他朝童雨晨走去,故作风流的搭讪:“小姐你好。”

童雨晨礼貌的回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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