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召望着城上的两百多精壮汉子,在欢声大呼,心中大恨,想不到刚才汉兵假扮在城墙上狼狈逃命,却在城池上埋伏了两百多人。这两百多人,应该是截断归路的,
慕容彦召心知不妙,加快马速想冲出城门。
就在他将要冲到城门之际,一根火把翻滚着从头上掉下来。又是火把,慕容彦召的瞳孔蓦然收缩,赶紧伸手接住这根火把。低头一看,城门处乱起竖八地躺着各种木材,这是城墙上的两脚羊假冒逃跑时丢下的东西。刚进城时鲜卑人只觉得汉狗丢这么多木柴在路上是阻止他们的战马行进的。现在才发觉其中的奥妙,地上也铺着油膏,而且到处丢放着易燃的柴火,这分明是汉狗又想在城门处纵场大火,截断他们的退路。
那一百多鲜卑人看慕容彦召接住火把,大声叫好,他们知道若是让火把丢到地上,周围顿时会变成火海!
李信干瘪的脸庞气鼓鼓地涨起来,顺手拿起五个火把一齐扔下城去,大骂道:“这样还烧不死你们这些恶贼,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五个火把在空中旋转着,散发出炙热的光芒,那在空中闪烁的火焰把鲜卑人的希望全部给烧毁。他们竭斯底里地大喊着:“快逃!汉狗纵火了!”
这一刻所有的鲜卑人都是用出吃奶的劲,拼命驱赶着战马,往城门里冲。有的鲜卑用刀直刺战马的屁股,有的连连加鞭,慕容彦召也不顾天上飞舞的火把,直接纵马冲进城门内。
“啪嗒”一个火把滚落在地,“嘭”熊熊的火焰顿时燃烧起来,城门处化为火海。“咴咴……”鲜卑人的战马顶不住烈火的神威,在火海中疯狂地跳跃奔腾,完全不受骑士的控制。马上的骑士在马背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控制不住马,冲不出城门,他们都要被火焰给吞噬掉。
这些还困在城门下的上百骑士竭力拉紧缰绳,带着哭腔地大声吆喝着战马往城门里冲!
“兄弟们给我砸!”李信一声大吼,城上的两百多精壮汉子纷纷从城墙上扔下大块的木柱,那木柱高约三四丈,粗约五尺,这是徐邈安排百姓把县衙的梁柱给拆了,当成檑木来阻拦城门的。
十几根檑木扔下去,城门都是被檑木给堵住。大概有一百鲜卑骑士没有冲出去!他们身边是熊熊的烈火,前面是层层的檑木给挡住去路,已成为瓮中之鳖了。
冲在前面的骑士用马刀,把地面的火星给拨开,跳下马来想搬开檑木。城上那两百多汉子还是不停地扔下各种木柴。
地面的火蔓延到这些木柴上,“嘭嘭嘭……”火星四射,火焰猛然从檑木上窜起来,原来这些木柴中都夹杂有油膏等引火之物。
那十几个正在抬檑木的汉子立即全身冒出火焰,熊熊的烈火烧烤着他们的皮肉,他们哀号着在地上打滚,但地上满是油膏木柴,使得身上的火烧得更猛烈。那些骑士个个变成火人,跌跌撞撞地狂奔痛喊,眨眼间就被火烧成黑色,发出阵阵的烧臭的人肉味。
城门下变成一片火海,那些鲜卑骑士在火海中凄厉的呼号,垂死地跳跃。战马也是在火海中发狂地乱跳奔腾,它们把身上的骑士甩下来。马蹄践踏,不时有骨骼踩断声传来。这些被战马践踏而死的骑士反而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要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火越来越大,鲜卑人、战马都被烈火吞噬,各个成为火人、火马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不一会儿成为烧烤大餐,发出奇异的香味,再被烈火焚烧,发出烧焦的臭味。
城下的木柴堆放的并不规律,有些地方没有堆放到木材,地面上的油膏燃烧过后就熄灭了,这样就剩下大约二十名骑士,在那些火势不够凶猛的地方站住了脚。
其中一块地方紧靠着城墙的甬道,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挤着九名鲜卑骑士,他们望着四处越来越旺的烈火,额头的冷汗不断地滴下来,再这样下去,就算立身的地方没有火焰,他们也要被高温给烤死,被浓烟给呛死。
一个使流星飞锤的骑士,疯狂叫道:“再这样下去,咱们都会变成烤全羊!有种的汉子跟着我杀上城墙,搏条活路。“
九个骑士狂叫着在使流星飞锤的骑士带领下,直接冲上甬道而来。
城墙上的两百多汉子见鲜卑人竟敢冲来,也是狂呼道:“宰了这些鲜卑狗!”各个眼神热切,望着冲上来的鲜卑人全无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战意。
李信望着那九个鲜卑汉子杀气腾腾而来,黑色的脸膛透着喜悦的红色,大声道:“放滚木!”
甬道口的两个汉子推下一块半斤三尺的圆形滚木。滚木沿着倾斜的甬道斜滚而来。
那使流星飞锤的汉子,提马越过滚木,有三个骑士马术精湛也是跃过滚木。但其他的骑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们被滚木撞翻在地压成肉饼。
领头的鲜卑汉子扯开嗓子嚎道:“天神保佑你的子民!”飞舞着流星飞锤冲上来。城墙上那些民壮,尤其是跟着马征上过一回战场的民壮抄起长枪,怒喝道:“宰了鲜卑狗!”
几十个人站在甬道口,挺着长矛,耀眼的寒光在矛尖闪烁。那领头的鲜卑汉子“呼啦”一下甩出流星飞锤,击中一个持枪的民壮胸口,将他的前胸给砸陷进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周边的平冈汉子大怒,狂吼道:“宰了这帮畜生!”手中的长枪使命地往前乱串哦,那鲜卑汉子还没等他收回流星飞锤,顿时连人带马被扎成了刺猬。他整个人犹如露水的葫芦,鲜血从破烂的伤口飚射而出。
后面的三个鲜卑骑士硬着头皮冲上来,激愤的民壮们将他们砍成了肉末!
这些民壮还不解气,看见城门下还站立着的鲜卑骑士,就是直接投枪扔刀而去,就算手中没有兵器的,也是拿根木柱,往那些鲜卑人站立的地方狠狠地撞去。
刀枪木柱破空而来,城墙下最后还站着的十几个鲜卑骑士,就是这样死于愤怒的民壮之手。
马征驾着赤风已是冲到大坑的边缘,数十个百姓在后抬着个县衙前的两块大门,想要盖住大坑。还有些百姓正冲过来,想搬掉坑沿的拒马。
马征却等不及,大喝一声,扬鞭一击,赤风腾空而去,直接跃向深坑的上空。
滞留在大坑与壕沟之间的鲜卑骑士本有两百多骑,但壕沟大火燃起,烧死了几十人,还有几十人惊慌掉入深坑中,或是被浓烟窒息而死!
眼下大坑与壕沟之间宽约六丈的地方聚满着一百余鲜卑骑士。他们被炙热的大火烤得嘴唇开裂,双目呆滞,大脑迟钝。
望着马征腾空而来,有的鲜卑人泪水直流,痛哭流涕道:“完了!赤枪杀神杀过来了!我们完了,全他们完了!”,有的绝望道“早也不能回到草原了”,有的喃喃道“天神保佑你的子民吧!”……
哭泣声,撕心裂肺的狂喊声在这块六丈宽的空地上回荡着,这些鲜卑人陷入困境已经崩溃了。
有六个鲜卑人伸出长枪站立在马征即将落脚的地方,枪尖对准空中的马征。他们的手微微颤抖,心底的惧意让他们拿不稳手中的长枪。他们实在不想面对马征这个杀神,但赤风却直撞着往他们所在的地方冲来。
马征红缨赤枪一个横拉,拨开鲜卑人的长枪;再一个横扫,红缨赤枪掠过,鲜血飘零。那六个鲜卑骑士胸前都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狂涌而出,悲惨地嚎叫着坠落下马。
马征虎目扫视这些鲜卑人一眼,大喝一声,挺枪直冲。一百多鲜卑骑士缩成一团,脸色发白地望着马征一人,无一个敢上前阻挡的。
红缨赤枪仿佛就像蛟龙,上下奔腾,血肉纷飞,中者皆死。鲜卑人的阵脚一再后退,有的鲜卑人惊慌失措,掉入火海中,有的恐惧过度,被推挤跌入深坑。
红缨赤枪带着森然的杀气,矫捷地刺向一个眉间有颗痣的鲜卑人,那个鲜卑人的瞳孔中顺时针旋转的红缨在无限的放大。这样的速度、力道,他根本无法躲避无法抗衡。
危急时刻,那骑士“啪”的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呜呜”的泪水直流,“咚咚……”叩头不止,额头的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挂在脸上,说不出的凄惨,他苦苦哀求道:“赤枪杀神!饶小人一命!饶小人一命!”这骑士竟然说出汉语求饶。
红缨赤枪停在那骑士的前额,没有刺下去,马征傲然地扫视着那些畏缩成一团,脸上毫无血色的鲜卑人,双目圆睁虎喝道:“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啪啦啪啦……”兵器掉在地上的声音接连不断,那些陷入绝境的鲜卑骑士听到马征竟能饶他们一命,也不管马征说的真假,都是忙不迭地丢下兵器,跪倒在地,叩头哭泣道:“英雄饶命,小人知错了!饶命!饶命!……”
“嗨”的一声大响,百姓已把县衙的铺到大坑上了。
“杀鲜卑狗啊!”百姓们高举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踏着门板直冲过来,有二十七八个不想投降的骑士,催马踏上木板,直冲而去,想逃走!
赤风发出一串残影,瞬间冲到那些逃跑骑士的身后,红缨赤枪毫不留情,攒射泼舞,人头滚滚,哀声不绝,这一下十九个骑士就死于马征的赤枪之下。
不等马征再出手,平冈的百姓们高举着锄头、镰刀、烧火棍、擀面杖等兵器瞬间把剩余的鲜卑狗剁成了肉泥。这些百姓恨鲜卑狗入骨,鲜卑人落在他们手中,死相凄惨无比。
马征收枪在手,拨转马头,全身的鲜血衬托得他威风凛凛好似下凡的天兵。马征森然道:“敢乱动者,死!”
那些鲜卑人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只顾叩头不止,大喊:“我等不敢乱动,赤枪杀神饶命!饶命!……”
马征回头对着百姓笑道:“我大汉男儿们,看到了吗?鲜卑人就是纸老虎,只要我们敢拿起武器,他们只有求饶的份!给我上去绑了他们!”
百姓们欢笑道:“跟着赤枪杀神,消灭鲜卑纸老虎!”他们一拥而上,把鲜卑人就像捆小鸡般的绑住,看见平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鲜卑狗贼,竟然痛哭流涕,吓得手脚发软。
这些百姓绑好鲜卑人后,齐声高呼:“赤枪战神!赤枪战神!……”眼神中有无尽的崇拜!
马征脸上挂着笑回应着百姓的欢呼,同时打量着俘虏中,没有慕容彦召的身影。马征的褐色眼珠露出自信的味道,“慕容彦召不管你逃了多远,马征今天一定要砍下你的狗头!”
慕容彦召听着身后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望着周边狼狈恐慌的二十几个护卫,突然仰天狂笑道:“嘿嘿!逃出了平冈城,马征那个兔崽子再也捉不到咱们了!给我全速跑回柳城,调集大军来,屠灭平冈!”
慕容彦召纵马狂奔,心中暗自庆幸能逃出平冈,幻想着调集军马再来报仇雪恨!
这本书大家好像都没有看,反响不大,因而小歌准备第23章时结尾,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