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问的回答,沈浪虽然意外,却不震惊。
世人谁没有自己的梦想和愿望,而但凡心中所求、所欲、所想,皆可称为……野心。野心是使人前进的原动力,人人都在为自己的野心而奋斗着。
有人心比天高,却只是心里想想,从来不付诸行动。也有人付出行动了,但没有成功。
可以这么说,,不是每一个有野心的人都能成功,但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有野心,只是野心有大有小,成就有高有低。
“嗯!很好,但我要告诉你,天下很大,我们九极宗地界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荒野山林,边陲之地。”
“所以,你既然有如此志向,就要有匹配的实力,不然……一切空谈。”
沈浪神色严肃,目光悠远,三人都可感觉得到他也有自己的野心,只是这个野心还被他压在心底,也许……是他还没有与野心匹配的实力。
“好了!这些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知道得太多,对你也没好处。”
“第二个问题,武器……用来做什么?”
问题还是那么简单,但还是那么难回答,因为这些最简单的问题,也是最容易忽视的问题。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个问题就跟为何学武一样,生活在这个武风盛行的世界里,不干这个我能干什么?
而武器用来做什么?更是如此,听着就像在问,人为何要长手臂一样。
不管是沈问,还是沈清,甚至是沈战,都在想这个问题。沈浪见多识广,武艺更是胜过他们良多,短短几句话,对他们来说,如同壶提灌顶。
沈浪也不打扰,就在旁边看着,任由他们思考,今天他之所以叫上沈清他们来,也有让他们听听的意思。
过来良久,三人方才停下思考,齐齐看着沈浪。他们都在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只是要从沈浪这里得到验证。
“对敌,我认为武器是用来对敌所用。”
说话的当然是沈问,沈浪今天主要教导的对象是他,沈战他们只是旁听而已。
“不错,武器是用来对敌,用来面对危险时,保护自己。但也可以把它说成是……施展自身实力的媒介。”
“但这些都没有说到重点,不管其目的为何,都只为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沈浪没有说下去,而是直直的看着沈问,眼神越来越锋利。片刻后才从他嘴中吐出两个字!
“杀戮……”
话音刚落,小院里吹起一阵微风,如同冰冷的刀锋般刺进沈问的心里。他现在心中一片冰寒,怎么也想不到,沈浪的答案会是这个,他……接受不了!
沈浪这句话,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却又直指事情的本质。
以沈问的聪明,也知道这个也许就是最真实的答案,可他就是接受不了。他从出身就生活在朴实的山村里,别说杀戮,就是嘴角相争都很少,所以他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哪怕答案是正确的!
沈清倒是冷静得多,在没有怀孕之前,她经历过不少杀戮,对这个结果更能接受。这也是她在不久前,能眼睛也不眨的割下别人耳朵的原因。
至于沈战,只是眼皮抖了抖,这个答案他不意外,与他心中的答案不谋而合,他……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
看着在那天人交战的沈问,沈战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还是个孩子啊!也许不应该跟他说那么多。不过转眼就被坚毅所代替,既然他有那么大的理想,这么这一天……早晚会来。
“怎么?这个答案很残酷?如果觉得残酷,以后就少说些大话。以你的天赋,呆在落日镇,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沈问如同没有听到他的话般,他现在脑子里闪过一副又一副假想的画面,画面中有他杀人,也有他被人杀,更有纵横天地之间的潇洒。
画面里还有他在落日镇娶妻生子,安安逸逸的过一辈子,这里没有竞争,没有杀戮。但也一辈子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甚至都没有出过九极宗的势力范围。
他眼神越来越明亮,渐渐有了自己的选择,哪怕倒在追梦的路上,他也无悔。如果一辈子做蹲在落日镇的井底之蛙,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可以想象,到死那天,他会……不瞑目!
沈问站起身来,也直直的看着舅舅。这一刻,在沈浪眼里,他仿佛有些……居高临下。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本该纵横天地万万里,岂可怕区区杀戮……”
沈浪被他豪气所染,大手往石桌上一拍,也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一声:
“好,这才是我沈浪的外甥,从明天开始,我会好好培养你,让你早日突破气武境。我期待你纵横天下的日子!”
……
沈浪走了,一起走的还有沈清和沈战。临走前,只是叫他收拾好东西,从明天开始,要对他进行魔鬼训练,为期……一年!
今天的一席话,对沈问而言,不下于送他一本绝世神功,这也是很多武者,在没有成长起来前,都有师傅的原因。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让你少走无数弯路。
沈问今晚没有打坐,他细细的回想着舅舅说过的每一句话,在心中不断的反思、推敲。
越想越是觉得有理,越思考心中越是敞亮,本有些得过且过的他,突然间发现,人生如同有了一个指向标,让他明白接下来该怎么走?该往哪走?
第二天,沈问起得很早,拔出星月刀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刀法,直到天色大亮后才停下,提着昨晚收拾好的包裹朝着舅舅的院子而去,他记得,舅舅说过,今天要开始魔鬼训练,对于这个训练,他有些期待。
“吼”
一声吼叫声传来,沈问朝天空看去,声音正是从它口中传出。那是一只身形似虎,背生双翼的飞行荒兽,这只荒兽他见过,是舅舅的坐骑,比刻正朝院子飞来。
“走!”
一把提着沈问,沈战脚下一用力,已经到了坐骑背上,还没等他站稳,坐骑已经飞到几十米的高空。
沈问朝地下看去,已经能够完整的看到整个小镇的轮廓,耳边狂风吹过,吹得他衣服随风乱摆,更是心惊胆战。紧紧抱着沈浪的手臂,丝毫不敢放松!
看着他的样子,沈浪哈哈大笑,每个人第一次飞上天空,都是如此!
过了片刻,沈问才放松下来,再看地下飞速后退的风景,头上不远处飘过的白云,再难压抑激动之情,仰天大吼一声,直把脚下的二星荒兽都吓得身子一抖。
“舅舅!舅舅!我飞上天空了,我真的飞上天空了。”
“这有什么!等你拜入九极宗后,我送你一头飞行坐骑。”
“真的吗?你不准骗我。”
“哈哈!我还会骗你不成。”
激动过后的沈问,心情大好,跟着舅舅撒起娇来,这可是他跟沈清都没做过的事!整个天空都留下他们的欢声笑语。
沈问丝毫没有意识到,今天是出来进行魔鬼训练,既然是魔鬼训练,定然十分病态,现在他在笑,不久过后,也许他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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