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圣兽，你是说和你对战的是一个老头儿？”掌教机灵地问道。
“是呀，掌教老头儿，你们这天道宫人才可真多！让我大开眼界啊，还真是没想到凡间也有这么厉害的老头儿。要不等我伤好了你也和我比划比划，我猜你应该也挺厉害的！”麒麟兽说道。
掌教听了连连摆手：“还是不要了，我这把老骨头打不过麒麟圣兽哦！”
那位天仙听闻之后一惊，问道：“掌教，刚才那引动九天神雷为已用的人是天道宫隐修的长老吗？”
“没有，没有！前辈不要误会，唔……我没见到人，也不好确定。可能清雪比较清楚吧。”掌教额头见汗，转头望向上官清雪，
上官清雪正看着演武场变成的深渊发呆，见掌教望来，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他！”
见众人不解，她又讲道：“颜九九的前主人，也只有他才会冒死回来救护颜九九。”
“啊？”天道宫的众人，包括那名天仙在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官师姐，他……不是一介毫无灵根只会看书坐吃等死的凡人吗？”有弟子问道。所有人都熟知叶春是“没有灵根，坐吃等死的书呆子”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当初我应该相信我的直觉……应该是我和父亲当初都没能看出他的深浅！现在看来，他的修为至少是地仙的巅峰境界！”上官清雪说道。
上界下凡的天仙很诧异，向掌教和上官清雪详细询问了情况，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缓缓说道：“若如你们所说，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虽不如上官小姐般千古难得觅，确也是惊彩绝艳了。可惜了，现在灰飞烟灭了……否则招进天道宫，也是一件美事。”
“好了，你们按我说的药方取灵药来，我要给两只小神兽治伤。刚才的大爆炸要不是他们天生肉体强横，换作一般灵兽早就化为飞灰了。这种事情，最好是不要外传了，免得扫了自家脸面。”那天仙对众人吩咐道。
“是！”众人应声之后当下各司其事，就此散开。
很快，深渊旁边只剩下了上官清雪一人。她地位超然，天仙都敬她三分。
以刚才爆炸的程度和现场的搜寻来看，虽然没能找到叶春和颜九九的尸体，但连那位天仙都断言他们很可能死在了刚才的爆炸当中了。而上官清雪也认同他的判断……
“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现实本就是残酷的，你们不要怪我无情……”
“趋利避害，本就是天道的重要准则。希望……你们能投生在一个好人家吧——如果刚才的天雷和天火没有让你们魂飞魄散的话……”
说罢，上官清雪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又回复了那一惯清冷恬淡的表情飘然离去。
……
天雷与天火的碰撞确实是威力惊人，按说叶春和重伤的颜九九绝对是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命运的。
但事实是——他们还活着，而且还在天道宫的群山之中。
“小野牛，你没事逞什么能嘛，用尽法力引动天雷，哼！要不是本座救了你们，估计你们两个蠢货连轮回的魂魄都要被炸散了。”
只见一个幽静偏辟的小山谷中，怪树现出了形体。树下，躺着一人一鹿。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看那奄奄一息、大限将至的模样，怪树却是毫不担心，还在出言调侃。
“不逞能……能干得翻那条……那条火狗吗？他……他娘的，拳头没人家大，就是……就是不爽！”叶春连喘着粗气边叫道。
“呵呵……你已经把它干翻了，只是人家是神兽，最多只是伤而不重。你就不一样，如果不是本座出手，你就死得干干净净了。你们都欠本座一个人情哦。呵呵呵呵……”怪树笑道。
“你不是说不出手吗？害我还留了一手没有用。”叶春说道
“哦？你是说你师父那两道玄明气吗？哼哼，你用了麻烦你大了，信不信？说了你不也懂，你只是个重情重义的小野牛罢了……”怪树说道。
“我没叫你出手啊，凭什么就欠你人情？你这老怪物怎么转性了，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吗？”叶春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健。
怪树沉默了，不见回应，叶春想来它可能又在回忆了。都说人老了都喜欢生活在回忆里，依他看来，怪树和他们也相差无几了。于是，不再理会它了。
小鹿伤势很严重，说话都办不到，只是眼里一直在流泪。
也不知，它什么时候伤势才能好。
“九九，不要哭，不要怕。”叶春见它只是流泪，只得出言安慰。小鹿点头都费力，只是闭上了眼睛，眼泪却是流得更快了。
“不要伤心了，上官清雪放弃你，那是她的损失。静心休养吧。”见劝阻无效，叶春只好由它继续流泪了。
小鹿哭累了，不知不觉地竟然睡了过去。
山谷很幽静，今夜，虎豹豺狼都不也在这里出没。原因是这里隐隐有一股让它们心悸不已的神秘气息。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时间对于一些人来说，千金难买，但对于一些永恒的生物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沉默了很久很久的怪树突然说道：“小野牛，你当小鹿是你的家人和朋友，那我能不能也成为你的家人和朋友呢？”
“啊？”怪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实在不像是它一惯的风格。叶春很想问它，你今晚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但随后一想，觉得这样的话还是不要问的好，毕竟怪树真的对他和小鹿有救命之恩。况且，它虽然脾气怪异，但还是很有原则和信用的。
“我是说，我想和你做朋友，你觉得怎么样？”怪树语气变得轻、柔，很有人情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至少两百多年来叶春从来没听这样说过话。
“朋友？怪……圣树，朋友是一种不分高低贵贱平等相待的关系，你认为你这样一位亘古永存的高人和我这样一个本事低微，随时会死翘翘的小地仙能平等相交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叶春说完就不再说话了，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认为可能吗？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怪树和他做朋友，比人间的帝王和一个乞丐做朋友差距还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