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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再说一遍

ZH市,狂风暴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市中心城市广场上警笛鸣起,周围凑热闹的人低声讨论着,一条长长的警戒线拉开。

“终于把这个杀人犯抓到了,要我说就该当场枪毙。”“是啊,你说这种人留在世上干嘛。不是祸害我们老百姓么。”警戒线外,一声声指责谩骂传到了戴着手铐的男人的耳中。男人抬起头,胡茬很长,他看着人群里的各种嘴脸,笑了笑。是啊,我这种人活着做什么呢。“爸!”这时候人群中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硬生生挤了进来,穿过警戒线。周围警员拦住了他。“你们干什么抓我爸,要我过去!”“叶峰!”男人看着被拦住的孩子,眼中闪过愧疚,“方队,要我跟他说几句话吧。”“老叶,你这又是何苦呢。”旁边的警察叹了叹气,伸手示意了那边拦住叶峰的警员。

“爸,我不相信他们说的,你怎么可能会杀人,我不信。”叶峰站在父亲面前,泪水被雨水冲刷,自己从小崇拜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恶人。“方叔叔,你跟爸爸关系那么好,他是怎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你不能抓他。”叶峰抓着方队的手,眼神中全是哀求。方队把头别开,沉默着没有说话。“小峰,以后你要坚强知道么,妈妈不在了。爸爸以后也照顾不了你了。你记住,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人戴着手铐的手颤抖着想要摸摸孩子的脸,停在半空又放了下去,这双血腥的手,别染了孩子。“爸,你跟他们说,你没有杀人,我以后会乖再也不打架不惹事了。你不可以不要我。”叶峰用力的拽住父亲的手,深怕下一刻他就会走。“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你什么,老子生来就是给儿子擦屁股的。但是你要记住,以后凡事都要靠你自己了。”男人挣脱开了叶峰的手,“老方啊,几十年的感情了,没想到最后是你拷着我走的。以后小峰你多看着点。能给我解开手铐么,我想抱抱孩子,你放心,我可不会跑。”方队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微微笑了笑,“小时候打架都是你第一个冲,对面人再多你都不跑,怎么拉都没有用,老叶啊,我倒是愿意让你跑。”方队解开了手铐,还用手拍了拍腰上的枪。

“小峰啊,记住你是男人,谁都不能打倒你,除了你自己。”男人抱了抱叶峰,随后突然转过身一把抽出了方队腰上的枪,“老方啊,我死都不跑!”“呯!”枪声响起,血花绽起,“爸!”“老方!”始料不及的一幕,叶峰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个为自己扛着一片天的男人,那个从来都宠着自己的父亲,围观人群喧哗的声音,周围警员慌乱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静止在这一刻。

市中心医院。叶峰躺在病床上,睁大着眼睛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幕幕。为什么,妈妈走了,爸爸你也走了,抛下我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小峰,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撑不住的。”方队坐在叶峰的身边,担心的看着他。依然是沉默,从昨天晕倒到医院以后就不曾开过口,“你这样子要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的嘱咐,你爸。”,“方叔叔,别再提我爸,我会照顾好自己。我饿了,方叔叔,我想吃汉堡。”“诶诶,好,叔叔给你去买汉堡。”方队起身就往外面跑。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让害死你们的人付出代价的。叶峰紧紧捏住拳头。

一周后。ZH市高中。穿着一身校服的叶峰走进了这所他曾经一直厌恶的学校。高二三班的叶峰进入这所高中以后第一次没有迟到早自修。教室里闹哄哄的,但叶峰走进去之后,瞬时安静。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当中都带着鄙夷,“你们听说了么,他爸是杀人犯,前几天在城市广场畏罪自杀了。”“我知道,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儿子,要我说就是活该。”这些话叶峰都听在眼里。呵。这就是所谓的学校,所谓的青春烂漫?若是放在以前,以叶峰的脾气早就一拳头砸过去了,可现在,都不一样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一旦挥拳相向他便不敢说话,一旦你不发一言他就以为你在忍气吞声。“哟,牛逼哄哄的叶大少爷,你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上早自修了,难道开窍了?”最后一排一个平头高个子站起来看着叶峰,鸭嗓子叫了起来。叶峰连正眼都不没看他一眼,走到了自己位子上。见自己被无视,鸭嗓子更加愤慨,““爹死之前没教养,爹死之后还没教养?”这句话一说出口,教室气氛突然就变了,每个人都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他,鸭嗓子自己也感觉出了不对,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不是么。仿佛为了壮胆。“咳咳,你们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儿子是流氓老子更是杀人犯,说出来也真的是吓死人呢。”说完这句话鸭嗓子就立刻瞟了叶峰一眼。看他没反应就更起劲了。“以前不是很牛逼么,现在怂了?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葱就行,也不枉你爸死那么一次了。”有时候骂人就是这样,会越骂越损。越损越爽,爽到不想停下来。

“说完了么?爽么?”叶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爽啊,怎么不爽,你那眼神是怎样还想打我,你可记住了,你那傻爹不在了,没人给你擦屁股了。”话还没说完,叶峰抄起凳子就往他头上砸了过去,被他躲了开去。“草泥马的!”叶峰冲过去按住他的头使劲一手肘,接着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就看鸭嗓子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叶峰红着眼睛拎起凳子往他头上砸了上去,血呼啦一下就出来了。“草泥马的,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麻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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