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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的书房

“咔吱!”

一声沉闷的轻响,但见长年闭门的书房,给洛枫打开来,刚跨进一步,其便用右手紧紧捂住嘴,不停地咳嗽。

一股灰黄色的烟雾,自房间里缓缓弥漫出,暴露在空气中的尘埃,没有一下子消散掉,反而滞留了两分钟之久,方才一点点变淡,逐渐化作乌有。

始料未及的烟雾,让洛枫算是吃了不小苦头,十几分钟过去,待屋子里几年积载的灰尘尽数散去,一边走进书房,他不忘骂骂咧咧的道:“这是什么鬼,好难闻的气味。”

当然他并没有忘却来此地的目的,环顾四周,开始寻觅值钱的物件。

书房里面,反倒出奇的平凡,与普通人家一样,摆放着书柜书桌纸墨笔砚,桌子后边墙壁上,还挂着一副不知名的山水画,除此之外,没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

洛枫的双眼,首先放向了书桌上的物品,陈旧的黑木桌中央,摆放着一本蓝壳封底的书,拍了拍上边的灰尘,咋一看,竟然是基础魔法知识目录。有些失落和不甘心的他,仔细翻看了一遍,不过里面只记载着如何识别魔法幻术的基本把戏,并无其他内容。

随后,不死心的洛枫,又把桌上物品全部仔细观察了一遍,结果没有称得上值钱的东西。笔墨纸砚极其普通,随便一个便利店里,都可以找到洛父使用的牌子。

眼神一暗,知晓希望渺茫,他离开桌子时,却意外触碰到什么雕塑,发出“哐当!”响音。这一声清响,令洛枫的注意力,瞬间聚焦于桌角手臂碰撞的位置。

原来桌角处,摆放着一座巴掌大的猫头鹰雕像,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的雕塑通体漆黑,外加模样袖珍,倒不像一只正经的猫头鹰,显得有些滑稽。

可能因为颜色不引人注目,洛枫一直没看见此物,但他此刻拿起雕像,入手之时一片冰凉。非常奇妙的是,虽然握在手心,却不知怎的,总感觉握紧之物根本不存在,仿佛如同假象一般……

重点观察并且推磨了一番,他实在看不出名堂,方才不舍的放下去。黑色猫头鹰雕塑一坐落在桌角上,又隐藏于窗外阳光投射到后边墙壁上,山水画所造成的斜影之中。

接下来,他自然而然的,往摆放着书柜的方向走去,房间里安静异常,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会响起“踏踏”的声音。

洛枫走近书柜,却用左手捂住了鼻孔,经过进门时的事件,随便乱翻父亲书房里物品,可不能不小心了。

果不其然,那莫约一米八高的六层书柜,上面摆放好的书籍,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沾满了厚厚的灰尘。轻轻一碰,便有一撮土黄色的粉末跌落,同时,一股淡淡的发霉味,一点一点扩散在空气中。

眼睛微微眯起,看了一眼手中布满灰尘的书本,洛枫仅仅犹豫了一秒钟,便将其放回原位,拍干净手上沾着的灰土,他带着抱怨的口气说:“哼!死老头子,临走前竟然连一个长久性清洁魔法都不施,难道早就计划好以后不回这个家了,可恨,你要是哪天回来,别怪我不认你!”

今天,洛枫的心境可谓大起大落,一是经历青梅竹马的远离而悲伤,导致喝得烂醉,几乎不醒人事。二是经济危机,逼迫其不得不想方设法维持生活。还有回忆起父亲常年外出,丢下自己孤身一人的陈年旧事,此时不禁唠叨不停,也算释放了一些令其郁闷的烦恼。

“怎么办,这书房里,看起来貌似没有想象中的隐秘,好像不太可能藏了值钱的古董、字画什么的。”

洛枫仔细思索间,眼光一扫,将整个狭小书房里绝大部分事物,皆收入眼底。疑似古董的花瓶,倒是发现了一两个,其中一个置放于古画之下的墙壁边,莫约有二十厘米高。瓶颈呈碗口大小,上纹蛇形青花,青花汇聚处,紧紧锁着一只老鹰,就像是某种咒术般,使其挣脱不能。

另一个花瓶,则乱糟糟的堆放在一个长满蜘蛛网的墙角,相较于前者,看点寥寥无几。那是个破碎了瓶口的红色瓷器,虽说看起来年代久远,但已经不完整的东西,又能有多少价值?

不过这两件事物,却并没有吸引住洛枫的注意力,真正令其产生浓厚兴趣的,乃墙壁

上挂着的壁画。

那幅壁画,可以说是洛父书房里,最为干净的一件。长约三米的边幅,几乎一尘不染,也不知用何种保存手法,做到十年过后,依旧焕然如新。

壁画边幅,全用木框包裹,以避免刮花和碰撞。那木框,咋看下与普通木头没有多大区别,可如果是行家,一眼便能看出,此乃上好的檀香木。

画纸的材质,也有许些讲究,采用的并非一般的白纸,而是一种极为名贵的梨花木宣纸。用这种高级纸张作画,方能最好的保持画质不变,即使数十年打磨,色彩也犹如刚刚绘制。

至于壁画主体,是一幅中式水墨画,画的是山水之间,山春秋景之图。

画风非常符合古代大家的作画手法,落笔有力,线条若条条游走蛟龙,停止处如秋花照水,有股惊鸿一笔的大家风范。画面上的山水,若是站在近处仔细观摩,仿佛身如其景,置身于山水之中,有一种清漠淡远的意境。

“这幅画,或许正是我要找的东西。”洛枫一阵短暂的失神后,像是终于发现猎物的猎人般,欣喜若狂的伸出双手,摸向墙壁上的古画。

他的双手,在接触到古画那一瞬间,真的如同洛父多年前所说,出大乱子了!

这一碰,原本美如江山的古画,竟是瞬息化为乌有,仿佛海市蜃楼般,变作了一地尘埃,与书柜上的灰尘,并无异处。

“怎么会……不可能吧……”洛枫看着眼前散落在地面上的粉末,着实大吃一惊,在其看来,此事几乎比魔法的存在更加不可思议。摇摆不定的他,慌忙之中倒退了一步,而这一退,正好撞倒了青花瓷花瓶。

一声脆响!

雕纹青花瓷碰撞到地面上,摔了个粉碎。而寂静房间里突发而至的噪音,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般,一发不可收拾。

瓷器破碎后,那只花纹上被群蛇包围的老鹰,突然恍若活了一样,鹰的蓝色灵体脱离花瓶,发出一声尖锐鸟鸣,双翅一震,竟然附在了黑木桌桌角处的猫头鹰雕塑上。

原本闭眼的黑猫头鹰雕塑,在老鹰附身后,犹如出窍灵魂归位般,一下子,睁开了碧蓝瞳孔。一股强大的魔力,瞬息充斥在书房之中。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当洛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强大魔力所压制住,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阻止眼前之事的进行。

那只黑猫头鹰,自睁开眼睛后,释放出无与伦比的魔力,强大的魔力令空气都渐渐泛蓝,同化为它的力量!

洛枫周围,自然也环绕着无数股淡蓝色魔力,可是身体里一丝魔法能量也没有的他,给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身体却一直僵持不动,甚至许多蓝色魔力钻入体内,也无法阻止。

漆黑如墨的猫头鹰,倒并非漫无目的的释放魔力,因为长时间下去,如此庞大的魔力,就算精灵族中最强大的魔导师也无法长久维持。只见它翅膀一震,飞到房间大概临近天花板的位置才停下,然后,瞬息万变间化作了一支魔笔,凌空书写起来。

一个半径莫约一米的圆圈,在魔笔的凌空挥舞下,逐渐成形。

随着半空中魔笔挥动速度加快,地面上的圆圈里,一道道黑色的纹路,急剧增长、交叉,竟变化成一个复杂的六芒星阵。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半空中的魔笔突然崩裂开,一道蓝色灵体窜入法阵,黯淡无光的魔法阵,终于开始运行。

地面上黑猫头鹰变成魔笔所绘制成的六芒星阵,在它舍身注入其中后,一圈淡淡的蓝光,如同游走龙蛇,逐渐布满了魔法阵,几乎只用了十分之一秒,魔法阵中便充满魔力。接下来,六芒星阵犹如地下室的穴门般,一点点挪移开,虽说动作不大,但书房地面上的灰尘,也不停颤动起来。

不一会儿,魔法阵完全离开之前位置,而此时,一个漆黑得如同异空间的洞穴,逐渐显露,烟尘消散之后,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六芒星阵完成后,魔力的压制,也在慢慢消失,直到洞穴成形,强大的魔力已不复存在。空气也恢复原本无色无味,至于无法动弹的洛枫,自然得到了身体的解放。

然而重获自由的洛枫,面对如此巨大的景象冲击,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艰涩,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手指尖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他望着漆黑深邃的洞穴,脸色难看的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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