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叫我们来这小破地方干嘛?”波尔卡咂咂嘴,抄起双手,不怀好意的盯着茵贝娜问。
“其实叫你们过来是我想打听一个人。”茵贝娜把一缕金丝一样的头发挽到脖子后面,声音里毫无感情色彩。
而现在这场对话正在河边一座小小的木房子里进行,这本来是猎户用来做临时休息站的地方,但已经好长时间没用过了。屋子里有四个人,除了茵贝娜外,剩下的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波尔卡是个一脸麻子个子瘦高的花花公子,远近闻名的恶霸,但因其家境根本没人敢招惹他;斐达逊是个霸道的混混,身材肥胖,但并不像平常的胖子一样让人感到和蔼可亲------不过他亲近别人的时候也是有的------毕竟有人看过很多次他在那种社交场合进进出出;而至于萨多里,,表面上是个平和的人,其实暗地里非常精明,谁又知道他干过什么呢?
“是谁您只管说就好了。”斐达逊急忙凑过来,眼前这女人非常漂亮,不多说几句真是可惜。
“你们镇上有没有叫伊维特的人?”
“噢,你说那个医生?”
“是么,他是医生吗?”
“镇上也只有他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了。”
“那他家住在哪儿”
萨多里说出了伊维特家的住址。
“谢谢你们啦。”茵贝娜站起身子,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向门口走去,谁知还没走到,波尔卡拦住了她。堵住门口,不让她离开。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眉间慢慢皱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啊,”波尔卡坏笑了一声,“你可以猜猜啊,我的目的还不够明显吗?”
“滚开。”茵贝娜声音里夹着一丝厌恶,“我警告你,如果你放我走,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你不听劝,那你就等着好看吧。”
“哎呦喂~你们听听,这小姐说什么?她要让我好看呐------那你来呀,你家有人是巡捕房的?”波尔卡阴阳怪气,还顺便把手朝着茵贝娜肩膀上放。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蓓斯提一把甩开他。
“哟你还敢和我来这套,看我把你……”说着他砰一声怕茵贝娜撞在墙上,就像一头受刺激的野兽一样流着一滩口水朝着她耳朵上舔,就在他马上要得手的一瞬间,他突然发出了不像人的惨叫,瞬间撕破了小屋子四周的空气。
斐达逊和萨多里错愕的看着地上那个只剩一层干皮的人,那个人的眼睛只剩下两条黑漆漆的裂缝,鼻子可怕的皱起,嘴巴大张着,仿佛还在发出尖锐的声音,皮肤已经变成了黄褐色,手指怪异的蜷曲着,这个人,似乎一点血液也没有了。
“鬼呀------”斐达逊在愣了几秒后发疯一样冲向门外,还没跑出去,就在门口爆炸了,炸的无从判断这糊在墙上的红色汁液就在一分钟前还是个人。
茵贝娜瞥了剩下的萨多里一眼:“好啦,到你了,你打算怎么死?”
萨多里瞪着她:“你杀了斐达逊?你为什么杀他?”
“毕竟这种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茵贝娜一脸无所谓。
萨多里眼神淡下去:“你是谁?”
“我是茵贝娜·斯弗莱斯啊。”茵贝娜抬头盯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们三个么?”
“……”
“还记得那个曾经在玫瑰花的荆棘里睡了一整晚的女孩吗?”
“你不可能是她。”萨多里扭过头,“她早就死了。”
“你们都觉得她死了,对吗?”茵贝娜不紧不慢地走近他,“但你错了,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萨多里一脸难以置信。
“你不要告诉我那只是小孩子玩过了头的恶作剧。”她冰凉的手指缓缓划过萨多里的下颚,“没有小孩子会再开这种玩笑的时候让对方脱掉衣服。”
萨多里盯着她看了半天,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无耻。”
“呵,我无耻吗?”茵贝娜轻轻笑起来,:“我敢说这些是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没错,所以你不怕我说出去。”萨多里的语速变得很慢,“我们还对你干过很多诸如这样的事,不是吗?”他顿了顿,“那么现在,我向你道歉。”
“放心,我会原谅你的,”茵贝娜的笑容美得就像还沾着露水的百合花,“但你不要心存侥幸希望我可以放了你,你无论怎样都要死。”
“正因如此我才要道歉,”萨多里很是安稳的望着她,“虽然你一个女人杀了我们这样的三个人,很荒唐,很无耻。”
“Yes,you are right。”茵贝娜笑的仍然很温柔,“It's likes a joke,you aer so clever。”
地上的人,脖子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还残留着黏糊糊的血,而这人也只是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四周被血液染得斑驳的墙面。
茵贝娜蹲在门外的小溪边洗着手上发黑的血污,洗完后站起来,看了看被弄花的裙角,叹了口气。
“真是肮脏。”
一道白色的纤细人影,渐渐消失在清晨,刚刚浮起的浓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