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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恃无恐

热闹的欢庆掩盖住凄厉的嘶喊,橘红的烛光燃烬肮脏与罪恶。

两个本是如花之龄,怀着对未来美好期望的新娘,和怀着对朋友美好祝福的伴娘,却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黑夜,体会到了最为波涛汹涌的罪恶。

两个不同的房间。

两个不同的女人。

而此刻,却几乎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流着同样心酸的泪水,感受着同样的绝望,甚至同样的想到了死。

原本不是这样的。她们应该一个过着美满的新婚生活,不用多久,她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从小小的巴掌大的生命渐渐长大。而另一个,正好接住新娘的捧花,也是新娘对她无声的祝福,祝福她早日找到让她心动的又疼爱她的男人,终有一天,她也会去参加她的婚礼,一对好朋友相约都要各自狠狠地幸福下去。

可是全毁了。

毁在了那罪恶的习俗之下。毁在了这个如恶魔一样的村庄。毁在了背叛与绝望之中。

“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犯罪!”苏烬从来没有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这么恶心的习俗。其实所谓的习俗难道不是一个借口吗?难道这一切的罪恶不都是源于这些人心中的恶意与欲望吗?

就算是祖宗留下来的习俗,难道这些人连最起码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吗?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他们的心里真的就没有一把衡量的标尺吗?

“那时候我真的很绝望,满脑子都是空白的,好多画面和乱七八糟的思想飞快的划过,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蒋媛媛擦去脸上的泪痕,表情中满是死寂一般的深沉,继续说:“我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明明祝福是那么的美好,可为什么最后却搭上了我自己变的不幸。我开始以为是凌薇背叛了我,一定是她故意引诱我到这个村子里所以才邀请我做她的伴娘,我恨她恨的恨不得撕碎了她。”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凌薇身体还在发抖,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知道。”蒋媛媛将凌薇抱在怀里,似乎还有余力去安抚她的恐惧。

“你们可以想象吗?当我想着我最好的朋友将来一定会幸福的时候,突然闯进十几个胖瘦不一的男人,他们眼中不带一点色情的看着我,平静的跟我说这个村子有个习俗,新娘在结婚的那一晚要先陪她的公公睡上一晚,而伴娘则是用来给村子里的年轻男人享用的。他们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无比的撕开我的衣服,然后就像是做任务一样,每一个人都在我身上留下了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痕迹。”蒋媛媛说的越平静,苏烬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而蒋媛媛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苏烬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那时候我突然就松了一口气……”说着顿了一顿。

“松了口气?”白玉有些不解,问道。

“是,我松了口气。”蒋媛媛一脸的苦涩,说道:“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没有故意设计害我,她也是受害者的时候,我竟然长长的松了口气。我是不是很没心没肺?”

夜红莲深深的看了这蒋媛媛一眼。看起来她比凌薇坚强,但实则,越是坚强,就代表她心里做出了某一种决定几乎不容更改。

“你们没有报警吗?”苏烬已经可以想象两个女人遭受了什么样不可磨灭的伤害,可只是想想就觉得活着是一件遭罪的事情,那亲身遭遇了这样大起大落的人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并没有直接回答苏烬的问题,蒋媛媛只是缓慢的有气无力的说着:“那一晚,我们都绝望的不想再活下去了。第二天,我们抱在一起一直哭一直哭,最后还要被逼着继续完成村里那个祭拜的习俗。我们像是被摆弄的木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蒋媛媛拍了拍凌薇不停颤抖的背后,抬头看着一脸似乎毫无动容的夜红莲,苦笑道:“然后,觉得不甘心的我们决定要逃跑。”

“没有跑掉?”苏烬似乎比当事人都要紧张。

“跑掉了。他们甚至都没有费心的要看住我们。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自信认为我们翻不起什么风浪。”蒋媛媛的心里很苦涩。

“你刚刚问我没有报警吗。报了,跑掉之后我们就直接去了警局。可是,他们很早以前就做好了打点,否则他们这恶心的习俗延续了几百年怎么可能一点也不被人发现?正因为他们有恃无恐,所以才不怕我们跑掉,更不怕我们报警,甚至于再见面的时候他们跟我们说,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离婚,但是要把嫁妆留下,人可以走,但是不能再做对村子不利的事,否则就会有人颠倒黑白,首先对我们不利。第二条路是认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然后慢慢被同化成和他们一样肮脏不堪的人。”

“你们选了哪一条?”白玉轻叹。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遭遇。看来这世上不幸的人远不止她一个。

“我们哪一条都不想选!”这时候凌薇突然激动的大吼道:“他们毁了我们的一生,凭什么轻描淡写的就想一笔带过!你们知道那一晚我们经历了什么?我被一个头发花白满口黄牙的老头子玷污了,而我的丈夫却知道一切的实情在外头看戏。媛媛她被十几个男人压在床上,满身的瘀伤,嘴上还有被人捂住嘴时留下的指痕。那一晚,媛媛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村里有医生,她连第二天都有可能坚持不到,可还要被逼着陪同去参加什么祭祀!”

凌薇的情绪有些失控,之前上吊时的痛苦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即便身体上再强烈的痛,也掩盖不住那一晚的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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