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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还有那漫天的火

还来不及细细思考他们两位的表情,杜云倾的神情已经呆掉了。

两人顺着她的视线,转身,只见霍田那变得惊惧而扭曲的脸愈来愈靠近,那些侍卫几乎被他震慑倒地。横七竖八歪倒在地上。

杜云倾怔怔的望着他,狠狠吞了吞口水。

霍田完全失去理智了。南洛靖那万年不变化的脸部曲线,也有了明显的突兀:“他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不仅仅是蛇毒吧。”蛇都被他毒死了,可想而知他体内的血液得多毒!

南洛靖的心纠结在了一起,若是金先生在或许还有办法,可是现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我们先撤!”杜云倾感觉耳边有一阵温柔的风掠过,留下四个好听的字音。迷茫地点点头,来不及思索任何,只是全然的百分百信任。

突然霍田改变了进攻方式,朝向了沈万金。

沈万金是没有武功了,身上的软铠甲只是守护住心肝脾肺肾,可是若是对方一刀砍住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那可就除了血涌的如泉柱,别的什么都没有了。侍卫剩下两个,护在沈万金两边。

“咻”霍田右手射击出一道暗绿色的光,如同一根长长的光剑一般,落入三人脚跟前一掌距离,前面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再一掌,寺庙前的木柱子也“轰隆”倒塌了一根,整个本就有些残破的庙宇,几乎坍塌了一大半。

庙中间的钟馗,双目大睁似是对眼前的男子的怒斥。然而怒斥是没有用的,神坛的桌子,塌陷,钟馗相也倾斜开来。

外头的霍田,此刻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不会懂得,要敬天敬地敬鬼神之道理。

霍田如同一头饿了的狮子,见到什么就撕碎什么。恨不得要把整个世界给捏碎了似的。

“云倾。”是绿芙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平日里几乎不外出超过五里距离的绿芙,竟然过河来到了霍家庄。

绿芙身后有离墨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那姑娘的眼睛一直在南洛靖的身上。杜云倾明锐的感觉到了,他们有一些不一样的关系。

“我来找你,然后遇到了离墨。我们是听乡亲们说起,七里庙钟馗道场这里发生了打斗声音,整个七里庙都要地震,三里外都感觉到了。所以就过来瞧瞧。”绿芙紧紧握着杜云倾的手,瞧了一眼霍田,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这里。”

这么危险,让绿芙很伤心,却也有更多的感动在。

霍田双目之中已是一片猩红,瞧见了绿芙,眼睛里的红,渐渐淡去了不少,可是仍旧是吓人的模样,他看起来有些局促,自己如今衣裳褴褛,头发凌乱,歇斯底里的模样,想必是吓到了她,现如今什么都被看到了,他更加憎恨杜云倾了。

“绿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后面三个字,在唇内,吐不出来。

“我什么都没想,你,淡定一下。”绿芙想安抚好他的情绪,生怕他再冲动起来。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快,你快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霍田深知或许是无法控制自己了。

从小喜欢武术,去少林学艺,到后来被太师重用,一直而来,最在意的事情都是武学。因为武功获得了权势。却也因为努力专研武学,而走火入魔,开始的时候用了采阴补阳办法,伤害了不少穷苦单亲家的女子,后来的绿芙是他冰冷心间遇见的春天那一丝柔软的柳枝。

温柔美好得如同腊月里抱着的一碗温热的汤。

不浓烈,甚至不名贵,却温暖得恰到好处。初见她那天,她或许并不知情,可是与他来说却是人生里最特殊的日子。

若不是杜云倾,或许一切都会好好的。她闲着没事,女扮男装来霍家庄干嘛?

“啊!!”巨大的一声狂叫,怒吼得一些指头大小的时候,也跳动开来,众人条件反射捂住了耳朵。却仍敏感地感觉到了耳膜的阵痛。

“既然这样痛苦,那我帮你!”绿芙指尖颤抖,手却紧紧握住一把匕首,靠近霍田一刀刺入他的左心房。

瞬间,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整个胸腔前的衣裳。

周围的人,都静止了一般,这样柔弱文静的一个女孩,竟然手握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对方的胸膛!

震惊,也有不可思议。

“你……”霍田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她竟然会如此狠心。只有对她并没有设防,就算是设防了,也愿意撤开防线,若是她想要侵略的话。可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眼睛里那鄙视而冰冷的目光。

“这样你就自由了。”

绿芙忽然更加紧地握了一把手中已经沾染了红色血液的匕首,眼睛定定地直直,毫不犹豫地再次狠狠插进去了一下。

“啊~”呕出一口巨大的血,闭着眼睛,仰天,一滴泪落入在脖子。

这是霍田从小到大,第一次因为女人而落泪。姐姐死了只是难受,并没有落泪,可是此刻,却心痛地滚落了鲜红的血泪。

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霍田挥出手掌,手掌内有一个碎石头,手中已经有一个口子,他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要死,就一起死吧。”

“不要!!!”杜云倾推开绿芙,霍田的那一下,直直落在了她的左肩膀处,石头划破衣裳,刺破肌肤,他的血通过石头,直接渗透进入她的伤口处。

“混账!!”南洛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血那可是剧毒啊!

“杀了你!”绿芙手里头的刀猛烈想要刺过去,被沈极拽住了手腕,力度大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不要这样,他已经死了。”沈极安抚了下绿芙。却深深震惊,一个女子,竟然可以狠毒到如此,是因为人在危险时的本能自卫吗?

沈万金被人搀扶而来,脸上有些红肿,是被碎裂的石头给炸伤的:“此地不宜久了。还是先离开吧。”

整个庙宇,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厮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塌陷了去,人现如今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众人瞧了瞧周围,表示同意。一群人离开了七里庙。沈万金因为体力不支,沈极无奈只好先照顾父亲。看着南洛靖等人把杜云倾带走。

那群人的背影里,他眼中只有那个被搀扶的她。

南洛靖走在前头,心里一直着急,杜云倾却笑着:“我没事,真的没事,大家等下去包餐一顿吧。你请客哦。我没银子。”强颜欢笑者,努力抑制住内心非常不舒服的虚弱感。天旋地转。

“好,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可以,真的。”南洛靖温柔道。

杜云倾苦涩一笑,努力点头,心里却恐惧得很,身上说不定此刻毒血在蔓延,那么会不会跟霍田一样成为一个死之前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疯子啊!

南洛靖无限懊恼,都是自己,若是早一些找到她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还好,还好……至少现在还好……

“对不起。”南洛靖握着她的手,很是认真的说道。

竹染瞧见了这一幕,整个人的心都坠入了冰窟窿里,他这是在干什么?

杜云倾没有意识到两人在牵手,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只是感觉浑身不太舒服走着走着,突然身子软榻了下去,浑身动弹不得。

“你醒醒,怎么了?!”南洛靖抱着她坐在草地上。这一刻为何来得这样快,从母妃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恐惧过了,整个人都是空洞的。

离墨,看着主子这样,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也忍不住了……

“云儿,云儿!”绿芙不顾及任何体统礼仪的,大声叫着。嗓子都要有些干哑了。好怕失去她,这么大就这一个好朋友:“你不要吓我,你说过要陪着我吃夏天的酸梅汤,冬天的梅花酒,春天要一起踏春,秋天要一起秋游,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算话。”

“竹染,竹染。”南洛靖大叫。

“我看看。”竹染蹲下身子,神色不安道:“气息非常弱,太危险了,可能……”

“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绿芙摇头:“求求你,这位姑娘,求求你,救救她。”

“我相信你。”南洛靖声音里带着颤抖。

竹染道:“你信任我?”

“是!”

“好。”竹染思索后停顿了下,说完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鲜红色的半个拳头大小的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给她喂下去了。

“是什么?”沈极道。

“鹤顶红。”竹染声音听不出情绪。一阵风呼啸而过,让大家有一股错觉,刚才自己只是听错了什么而已。

“鹤顶红?”离墨重复道。

“没错,不然还有什么药物可以吗?她现在快死了!”竹染不仅仅是因为刚才心里不太痛快,说的也是事实。

“以毒攻毒?”南洛靖终究是信任竹染的。

“没错,这事我也只是听叔父说过一次,很冒险,可是现如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竹染为他对自己的信任,而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下。

他终究没有让她百分百失望,至少他终究是信任自己的。

“还有别的办法吗?”

“抑制住体内毒素的扩展,同时寻找解毒方法。”

“怎么抑制住?”南洛靖仿佛看到了希望。

“每日都在冰洞内调息三个时辰,加上药物调理。不过药物只能我叔父配置,我是不会的。”竹染也是尽力了。

“快!回雪谷。”南洛靖揽着已经闭目晕倒的多时的杜云倾,抱着大喊。

杜云倾努力的很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瞧见了他那张倾的颜,想起了初见那日,阳光下看见的他。虽然神情差别很大,可是为什么这一回的他,看起来比那日更加暖心呢。

实在撑不住了,微微闭上了沉重的眼睛。思绪残留的意识在提问:如果就这样离去那么会想念谁?脑子里,浮现了三岁时的模样,还有那漫天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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