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会有危险,不知怎的,第一个竟然是那对自己虐待成性的叔叔,怎么说他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虽然很残暴,但毕竟是自己的叔叔。
其次,就是那些平日十分疼爱自己父老乡亲,毕竟并不是镇子上的所有人都嘲讽自己。
“算了。他们的死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由于资质测试的原因,使得奥斯对世界产生一种极为消极的看法,本身对叔叔费力就有些怨恨,进而对自己所在的世界产生了憎恨感,从而憎恨里昂,憎恨生下自己的父母,憎恨自己身边的人。
总之憎恨一切,除了牵着自己的布鲁特。
也是这点点的憎恨,使得奥斯心中原本的担忧化为乌有。之后再想,镇子会遭到不测也不过是自己的一时猜想而已。是自己太过于多虑了。
至于现在,只想呆在布鲁克身边,只有在这,自己才能感觉到安全,只有在这,自己的心情才能愉悦。
布鲁克从屋子力拿出了两本书给奥斯,除了兵器,书本便是奥斯最喜欢的东西。见到自己鲜有时间翻阅的书本,奥斯高兴得险些跳起来。因为这两本是奥斯这六年来不曾看过的。
“谢谢布鲁克爷爷。”
清晨和风徐徐,几米外便是一条淌着清澈水流的小溪,在小溪里时不时的还可以看到欢快游动的鱼儿,树影婆娑,在斑驳的日光下看书,是奥斯觉得最幸福的时刻,而这样如饥似渴汲取知识的时间,也是过得最快的。
全神贯注看书的奥斯,甚至不会去注意自己身边的人。
血士与儒士不能兼修的原因,大陆上众说纷纭,按照一种较为原始的说法——盖亚和菲迪的诅咒,因为血士和儒士,无论哪一个都十分强大,如果同时兼修的话,那将会酝酿出一个怪物!所以盖亚大帝和菲迪皇后共同下了个诅咒,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经过几千年后人的研究,得出了另一种结论。
“爷爷,这又有一些关于儒士和血士为什么不能兼修的解释,我觉得不可信,您认为呢?”
从六岁那年布鲁克定居在里昂开始,奥斯就开始接触这些问题,不过读书到现在,大陆上流传的解释太多了,以至于看了最新的研究报告,奥斯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不过以往奥斯问到这些问题,布鲁克只是一脸惋惜的说自己也不清楚。
而现在的布鲁克也如往常的一脸微笑。
“我也觉得不可信。”
“爷爷,您可是世界上学问最多的人,那您认为这是为什么呢?如果知道为什么了,也许就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啊。”
听着奥斯的话,布鲁特哈哈一笑后,看着奥斯语重心长的说:“血士和儒士体系,无论哪一个都十分强大,已经不需要两者的结合了。从某种方面来说,那只是多余的。”
两大体系中的任何一个巅峰强者,都可以轻易灭掉普罗斯这样的小国家,每个巅峰者都是可以一人抵挡数十万大军的可怕存在。
“不过,并不是没有兼修的可能。”
“恩?是什么呢?”
“除非像盖亚大帝和菲迪皇后那般。”
开创了血士体系的盖亚大帝,开创了儒士体系的菲迪皇后?奥斯小小的脑袋可不懂这些。那要多么厉害的人物才可以啊?纵观大陆几千年来的历史,能与两人比肩的寥寥无几。
“爷爷,您每次都这么说,能像盖亚大帝和菲迪皇后那样开创功法的人是的有,但能企及盖亚大帝和菲迪皇后的,这几千年来却没有一个哦。”
“呵呵。”
老人依旧慈祥,一身洁白的长袍加之银白色的长发和眉须,让奥斯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智慧长者。但今天老人给奥斯的感觉却有些不对劲。
以往自己来的时候,布鲁克总会想办法讨自己欢心,不是弄出来几盘小点心、糕点,就是和奥斯垂钓。
但今天却没有,觉得老人太过于沉闷了!
“奥斯,这六年来,你觉得开心么?”
听到这,奥斯连忙点头。
“恩,在爷爷这的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爷爷也很喜欢你,来里昂这么久了,你也帮了爷爷不少忙,但爷爷却始终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
“爷爷!您别这么说,奥斯并不需要爷爷送什么东西。况且爷爷教了奥斯许多知识,有这些就够了!”
帮老人挑水,扫地,整理房间,甚至在和布鲁克讨论厨艺的时候帮老人煮饭。有时候还帮老人洗刷衣物。
“六年来也辛苦你了,来把手伸出来,今天爷爷就送你个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说着,从长袍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戒指,一个古朴的灰色戒指,从光泽上看,奥斯实在不知道这戒指是什么制作的,感觉上去象是普通的铁戒指。
戒指上面有一个圆滚的透明凸起,差不多鱼眼那么大,奥斯也不知道这是用什么晶石叫什么,对于自小博览兵器和矿石书籍的奥斯来说,这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难题。总的来说,戒指古朴,平常。与镇子里卖的那些首饰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奥斯依旧十分开心,因为这戒指虽然普通,但起码也值得二十多个铜币,自己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真正的花过钱买过这些事物。
“来,爷爷给你带上。”
欢愉的将自己的左手伸出。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这枚戒指。可是……
“爷爷,这戒指真的能戴上去么?”
戒指的圆孔比奥斯的大拇指还大,奥斯以为布鲁克是在耍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戒指,也许要等自己成年了之后才能带上去,不过就算是以后长大了才能带,奥斯也十分开心。
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左手。
接过奥斯的手,布鲁克没有说话,仿佛在做一件十分精细的活,握着奥斯的手,将晶石那面朝上。等到戒指套到奥斯指根后,嘴里念了一些话后。粗大的戒指立即缩小。
“啊!爷爷,好痛!”
等到布鲁克将戒指套到中指底部的时候,戒指在布鲁特的话中活物般的缩小,紧紧套住了奥斯的中指。紧接着从中指穿来钻心的疼痛。让奥斯忍不住大叫起来。
瞬间,原本灰黑毫无光泽的戒指,在阵阵流光之中散发出了璀璨的紫色光芒,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在戒指上隐隐闪现。
而那鱼眼大小的透明突起,在那一刹那被注入了鲜红的血液之后,渐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随着奥斯那越发大声的呐喊,那戒指所带的光芒也逐渐产生变化,戒指本身的紫色光芒,逐渐被金色所取代。
而晶石所闪耀的金色光芒,却逐渐被七彩的溜光所取代!
剧痛中的奥斯却没去注意这些,只知道眼前一片混沌,左手传来的剧痛使得自己如同纵身火海,又仿佛千刀万剐,那种疼痛,就仿佛比撕裂了自己的肉体还痛苦。
光芒越发明亮,金色的光芒和彩色流光一并,犹如一颗小小的太阳将奥斯和布鲁克笼罩其中。
两人耳边响起了天籁,那歌曲是奥斯从未听到过的,那么的沁人心脾,那么的轻柔悦耳,是那么的欢愉,那么的欣喜,那么的让人爱不释手。
“爷爷该走了。在剩下不多的时间里,还有很多事等着爷爷去做。”看着满头大汗不住大喊救命的奥斯,布鲁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
“很高兴你能陪我渡过这六年的美好时光,孩子。愿神的光辉永远笼罩着你。再见。”
在最后的一声呐喊之后,奥斯整个人晕倒在地,所有的光芒也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同样消失的,还有而奥斯左手中指的戒指,暗淡无光的戒指如星火燃纸般,正一丁点一丁点的被蚕食着。
一个小时之后,戒指终于被蚕食殆尽,在奥斯中指留下了四个微小的针孔。
在奥斯昏睡的时候,镇子上却发生了惨烈的屠杀事件,大半个镇子的人都被那名儒士给杀了,原因是那名儒士拿着刚刚缴获的战利品想在劳伦森家的铁匠铺卖个好的价钱,但费力却宁死不肯,只愿意出一千金币的价格。
这与儒士所出的五千金币相去甚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酒醉未醒的两人居然争吵起来,发生口角之后脾气暴躁的费力居然想出手伤人,结果可想而知。
脾气更为暴躁的儒士从黑色斗篷里射出火焰,一击将费力杀死,后面将费力的钱财全部收刮一空后准备逃离,却遇上见义勇为的居民。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挡路的居民全都杀死。
而等奥斯醒来去到镇子上的时候,冒着火苗的店铺里只留下一具焦黑的尸体,而街道上也横七竖八的躺着几百具男女老少的尸体。
“不!”
看着眼前的景象,奥斯没有哭,只是觉得有些凄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