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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接触

【到底,什么地方改变了呢?】包裹在火焰中的锌想着,眼中想流出泪水,但很快就被火焰噬干。锌的表情不再扭曲,反而很平静,他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消失。很快,他的意识彻底消散了。

氧身上的橙光逐渐褪去,随即包裹在锌周围的火焰也消失了。然而,火焰中什么也没有,锌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连同灰烬都没有留下,只有一颗蓝色晶石静静地躺在地下。

“真是难看呐,能力者的结局……”氧像是自嘲般的说着,一边向前走去。

往往事件都是凭空出现的,尤其在人懈怠的时候。

突然,什么东西擦过氧的左臂,左臂的衣服一下子传来撕破的声音,还有空气被穿破的声音。随即,不远处传来金属插入地面的声音。

氧立刻向旁边一躲,直觉告诉他自己正被远程武器袭击,氧定神一看,不远处插在地面中的是一只铁箭,但奇异的是,箭插入的地面和箭走过的痕迹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氧顺着那条冰线寻去,看到有一个人影就在自己斜上方的楼顶上。这楼大概有三层高,在氧的左手边,而这墙就与这楼相连。

那人很快又射下来一箭,只不过这箭这回是落在了氧的斜前方,也就是贤者之石的附近。一瞬间,箭与其接触的地面和走过的痕迹又结了一层冰线。氧这回看清了,箭矢的后面系着一条细线。

“能力者吗?”氧作出防御姿态。从结冰的这个角度不难作出推论,但是氧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氧在心中做着推算,【如果他要阻止我的话,我只能将他消灭。】

大楼上的人似乎将这条冰线作为缆绳,直接用手抓住缆绳滑了下来,因为冰的缘故,阻力很小。自然,那人一定将这冰线的另一头拴在了某一地方。

落在地上的人让氧吃了一惊。这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少女,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滑落的过程中肆意地在空中飘散,体态优美轻盈,紫色的眼眸透出缕缕寒意。称之为少女,因为他的年龄似乎和氧相仿,脸上的稚气都还没有完全消失。而身高似乎也和氧相差不多。唯一让氧相信她就是袭击他的人的就是她身后挂着的十字弩和她腰间挂的皮质箭袋了。但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少女的大腿上还绑着一轮黑色皮带,皮带上还穿着几只银色的飞刀。

氧告诉自己这是个危险的人。【武器是弓箭和飞刀,能力是冻结……】氧再谨慎的分析敌人的战力,尽管他不愿意与之为敌。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能力杀戮弱者?”少女说,声音很轻但具有穿透力。“嗯?”氧立刻认识到少女可能误会了些什么。“等一下,你肯定误会了些什么…..”氧伸出手阻止,想要解释,但是对方没有给他机会,飞刀“咻”地从氧的脸颊旁划过。“我不听沾满血污的人的解释的!”随即便又从背后取下十字弩,准备发射。“喂,喂,喂,刚才那个人是……”“多说无益!”随即弓箭便直冲向氧的心脏。“集中于一点…..”射出箭的同时,氧的周身泛起橙光。火焰在空中逐渐集中于一点,形成一颗炎球,而这颗炎球就在弓箭的箭路上。只是一瞬间,炎球爆炸开来,爆炸风将弓箭吹飞。

但是随即,又有三只弓箭袭来,这在氧的预料之外,弓箭的射出的频率太快了。【连弩吗?】氧心想不妙。他立刻褪下风衣,在自己身前甩开,三只弓箭同时射中了风衣,一下子穿透了,箭锋差一点穿透了他的咽喉,接下来的瞬间,风衣连同铁箭都冻上了一层冰霜。

“咦!”少女一愣,似乎惊讶于氧的举动,就在这一瞬,氧丢下冻结的风衣,弓下腰健步冲到少女面前,少女立刻用左手从腿部的皮带抽出飞刀,刺向近身的氧,氧用左臂一挡,随着传来的金属碰撞声,飞刀从少女的手中崩出,像是突然刺向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而没有拿住。“金属义肢?!”少女惊讶的脱口而出,身体下意识地做出防卫姿态,紧闭双眼,等待被攻击的瞬间。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做工真是精良呢,这个连弩。”而且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哈?”少女睁开眼,随即挥起右手的弩。氧顺势后退,同时举起右手,张开五指,急忙说:“等等,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争斗。”

少女举起弩,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尽管,她手中的弩已没有了弓箭。这把连弩一次只能发射六支箭。

这时,少女脑中突然传来了声音。

氧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少女似乎在深深的思考着什么,或是在听什么人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少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氧费解的看着这样的变化。

“抱,抱歉!”少女一下子撞开氧,飞奔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氧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真是的,给我添麻烦。”无论如何,危机是解决了。

氧上前一步,捡起地上放着的蓝色晶石。thephilosophy‘sstone~zinc,轻轻的耸了耸肩。

“为了你,又死了一个人。”氧低声说道。

不久后废弃工厂

明明外面已是夕阳,但是这圆形的房间仍如白天一样明亮。好像整个天花板都是一盏灯,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氦,穿着白色礼服的少女,静静地坐在圆形房间的中心。银色的眼眸注视着前方,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很快,少女注视的地方现出了一个人影,像是透过一个屏障,身体的前端先出现,先是脚,再是腿,最后整个身体才出现在房间中。

“欢迎归来。”少女微微一笑。

“……”进入房间的赤发赤瞳的少年并不理睬这句话,冷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少年缓缓走到少女身前,从夹克衫的口袋中拿出一颗蓝色晶石,放到少女放在轮椅上的手中。

“嗯,任务完成了呢。”氦说着。

氧依旧保持着冷酷的面容。

“那么,你要保持那种面容到什么时候?”氦突然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那个袭击我的人是谁。”氧严酷的说着,仿佛在审问犯人。

“谁?”氦同时也摆出严酷的表情,甚至邪恶。

“能力是冻结,银发紫瞳。”

“啊,那是我妹妹。”同时,氧脑海中出现【“喂,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样的“幻听”。

氧的表情像是撑破的皮球,一下子变回了自然的表情,但即使是自然的表情,却还是很

冷淡。

“妹妹?”

“任务结束后,表情和语气不能立刻转换吗,原来如此。”从圆形房间的后面走出一个孩童,一边记着一边说着。

氦和氧没有理会他。

“你有妹妹吗?”氧再次问道。

“应该说是我‘认’的妹妹。”

氧的脑内突然出现氦用邪恶的手段逼迫那位少女成为自己妹妹的画面,当然,这只是他的臆测,并不是“脑连接”的内容。

“那么果然,她停下攻击动作是因为你的‘脑连接’吧。”

“嗯,这一点上你要感谢我。”氦再次露出邪恶的表情。

“嗯……”氧不想欠下眼前这位少女的情,一旦欠下了,肯定会有一些倒霉的事发生。“那么先告诉我你‘所谓的妹妹’是谁吧。”

“编号11,钠。”氦说“能力为冻结,你应该知道了……”

“嗯……”氧点了点头。

……

“嗯?怎么不说了?”

“哼哼,哈哈哈。”少女突然笑了起来。这令氧很是费解。“我突然想到了些有趣的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更详细的事。”接下来又是一阵笑声。

黑色的跑车在刚刚入夜的街道上奔驰着。路灯亮了起来,照亮着充满车辆的道路。路边也是一派繁华的景象,热闹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现在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可以看出,氧离开【真实的无人区】很远了。无人区和市区还有一段过渡区,甚至比无人区的范围要大上两周。过渡区可以生活,但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都是较穷的人,气氛也和市区相差甚远。毕竟,那些是在辐射下,时刻在被威胁着生命生活的人。

渐渐,氧将车拐入住宅小区的大门,牌子上写着“玲珑园”三个字。警卫看了看贴在车子挡风玻璃右上的“玲珑园住户”的纸条,向他示意通过。

这是很普通的公寓,每个公寓都只有矮矮的6层,外壁都用红色和橙色刷的分外喜庆。

氧将车停好,走向了一栋楼。

小区很旧,没有电梯,氧只好走楼梯到了六楼。

氧用钥匙打开了位于六楼的一扇门,这里便是氧,一个能力者,居住的地方。

氧打开了室内的灯,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室一厅,有厨房和厕所,干净而整洁。可能他并不打算在这常住,室内没有什么家具。氧径直走到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与其说桌子,不如说是写字台,而写字台的左面就是床,床和桌子紧挨着,还紧贴着左面的墙壁,显得紧紧蹦蹦的。

原因是这床太豪华了。

大得像是3人床,城堡里摆的王室用的床一样豪华,长大概有2米,差点就顶上了房门。所以这房门是向外打开的。而宽度也占了半个房间,写字台只占了一点窗户,而床占了一大部分。一张床占用了半个房间,显得卧室很小。

氧一定没学过房间设计。

氧缓缓的坐在床上,床因为压力陷了下去,简直像是一团棉花。

经过今天两场战斗,氧有些疲惫。缓缓地脱掉黑色的夹克衫和双手的手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短袖衬衣。和,金属的左臂。从肩部到指尖全部都由金属制成,精细到连手指的每一细节都做得非常完美。手臂泛着金属的光芒,仔细看,上边遍布像是电子电路板的纹路。氧试着握了握拳,金属的手指如同人手一般灵活,不像是现代科技可以做到的。氧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布,像是眼睛布一样的手帕,仔细地擦着自己金属的手臂,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今天与钠战斗时,钠曾刺过的金属义肢就是这铁手臂,但是现在上边什么伤痕都没有,手臂的表面像镜子一样,甚至还在反射着灯光。处理好手臂,氧将布叠放进兜里,换上一套纯黑色的睡衣,将灯关上,躺在床上,任凭窗户透出的月光照在自己脸上,安静的睡着了。

夜深了。

氧不知睡了几个小时。

【好冷。】

这时的氧,被吹袭在自己脸上的寒风唤醒了意识。风一阵阵的吹在自己的脸上,很有节奏感,像是……人的呼吸。但是,这呼吸简直像是南极大陆的暴风雪,要将冰雪吹到自己的脸上。

【人的呼吸?不太可能。但是,会是从窗户处过来的风吗?也不太可能,总不能总吹我的脸吧,而且现在是秋天,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寒风。】氧在想。

氧并不想被这样弄醒,他不断用思考,从寒风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毕竟,按年龄,他还是个学生。

风还在一直不停地吹着。

氧一直在忍耐。

但是,孩子的心总是多变的。

【这风到底是什么啊!】氧的心歇斯底里起来。打搅了自己的睡眠的东西,不能原谅。

氧一下子睁开眼。

眼前的是一个人的脸。

正确地说,是一个五官姣好的女孩子的睡脸。

“什……么啊……”氧惊讶地喘不过起来。

少女身着黑色的紧身衣,一头银色的长发飘洒在玫瑰色的天鹅绒床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一串串珍珠。少女的脸像是婴儿一样的光滑,应该很大的眼睛现在轻轻地合着,樱色中带着淡淡白色的嘴唇微微地张开。她的呼吸平静而沉稳,胸腔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寒风,就是从少女鼻腔中呼出的气息。

钠,这就是少女的名字。

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的身份的氧,一瞬间,绷紧理性的弦断了。

头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火。

用火,消灭她,让她消失。

你们这些可恨的能力者!

氧头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充满血污和废墟。

赤红的双眼闪烁着恨意的橙光。

氧很惊讶

但他惊讶的并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为什么能力者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那些可恨的能力者!】【把我变成了这样的能力者!】【毁灭了我的人生的能力者!】

愤怒支配了他。

【他是能力者,杀,能力者都该死!】氧心中的恶魔对他说。

【但是,但是,我不想,不想再沾上血污了。】氧的理性制止道。

氧捂住了头,思想中的某些东西在互相对峙着。

少女的唇齿间呼出的寒风,一阵一阵,吹在氧的脸上。

理性的弦渐渐被这寒风接上。

像是镇静剂一样,熄灭了他的火焰。

【这是生命的气息……】

氧渐渐冷静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能让愤怒就这样将自己的人格都扭曲了呢?】【再怎么说,对方都是还是个少女,而且还是氦的妹妹。】氧坐了起来,床也随着这个动作晃动。

【那么,接下来可怎么办?】氧看着钠的睡相,犯起了难,这么可爱的睡相,的确不想打破它。而且某种意义上,这张睡脸也拯救了他。人类竟然能有这样的脸,实在是不可思议,好像人造的一样。

氧叹了口气,随即表情变得冷酷起来。“能力者钠,快醒醒。”氧努力将声音变得低沉,阴暗。但是少女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能力者钠,再不起来我将强制让你起来。”氧虽然这么说,但是怎么“强制”呢?看上去对方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氧再次叹了口气,伸手晃动起钠的肩膀,肩膀像冰块一样冷,像是尸体的温度。“快起来,否则你将会有生命危险。”完全在吓唬人,氧自己也觉得这台词太幼稚。但是无论氧怎样说,钠都没有起来。

“……”氧沉默不语,思考着对策。

“抱歉……”氧周身渐渐发出橙光,光芒比与上午显得强很多,似乎是因为上午光芒被衣服遮挡住了一部分。

啪!钠的耳边响起爆竹似的响声,但声音小得多,更像是气球破掉的声音。

“啊!”躺在床上的钠发出可爱的尖叫,突然坐起,似乎要像受惊的猫一样竖起全身的毛发,一双淡紫色的双瞳不断张望,像是在寻找发生了什么。

她唯一看见的,是在他对面,将手捂住脸,一副“真受不了”面孔的赤发赤瞳的少年。

小小的房间中,亮起了灯光。

氧站在床边,看着仍盘坐在床上的钠。“那么,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家,能力者?”

“真失礼呐,我可是有钠这个名字的呦。”

“那种事都无所谓……快回答。”

“怎么会无所谓?!嗯……你……是……叫什么……来的?”

“唉。”这回氧是大大提高了叹气的音量。

“空气……21%......氧气……氧!对,你是叫氧吧!”这边是因为想起别人名字后,兴奋地少女。

【为什么这样才会想起来?】“那么,你为什么来这?”氧提高了音量。

“氦叫我来的,她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说:‘有麻烦就找今天和你战斗的那个人,就算住在他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氧突然想起下午氦的神情。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真是的……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首先是没有住的地方,其次是没有东西吃,然后……”钠伸出手指数着。

【这回该是我有麻烦了。看来她是要住在这里啊。】氧愕然的听着所谓的“麻烦”。

“最后是有人在追杀我。”钠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氧突然有了一种倒地的冲动,【这才是最重要的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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