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筹婚

自从林雪薇毕业参加工作的那天起，赵家就加紧了筹办婚事的准备。赵家把旧房子拆掉，新建了五间平房，依邻居院墙一字儿摆开，分别作成厨房、客厅和三间卧室。通过外楼梯，在房顶上加盖一间人字型仓库，用于储藏粮食和农具。新做的大铁门很宽，足以通过一辆手扶拖拉机。大门口内侧一边加盖了一间简易瓦房，以便存放架子车和干柴伙。赵家一方面督促媒人传话给林家大哥，要给儿子娶媳妇；另一方面试探林家对结婚一事的口气，当然包括男方提一些什么结婚条件的问题：比如要多少彩礼钱？大货多少？小货多少？还有女方有什么陪嫁物？需要多少床棉被？双方家庭要请多少客人？请哪些客人？等等，这是一项很复杂的事情。

赵二狗和妻子月儿早听村上人讲，你儿子即使身体没毛病，人家女大学生也不会跟他结婚的！赵家心里更明白，这个大学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伺候不起啊！但事已至此，已经是碌碡拉到半山坡，不上也不行了！赵家已经为林雪薇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和钱财了，他们不愿婚事就此泡汤，尤其是在儿子身体虚弱的情况下，赵黑丑的父母发誓一定要把林雪薇娶回来，给儿子娶个大学生媳妇，也给赵家和大湾寨争口气！

赵黑丑尾随林雪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经常在周末如期来到林雪薇的厂门口，等她一起回家，或者送回林家，或者领回自家。他决心继续加把劲，不能让自己苦苦等候了多年的大学生媳妇丢掉，他明白自己和林雪薇之间的差异，包括情感、知识、生活等等的差别。

赵黑丑感觉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他对林雪薇的爱慕是迅速不断地增加，尽管周围人都说他是在白等媳妇，在做无用功，但他不相信林雪薇会离开他，没有媳妇的日子真寂寞！村上赵黑丑的许多同龄人已经抱上孩子了，赵黑丑苦思冥想了许多追求林雪薇的办法，他觉得最有效地就是让林雪薇工厂的同事知道自己就是她的“丈夫”，也免得别人来抢！

过去林雪薇上学离家远，现在上班又没有时间，所以，赵黑丑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林雪薇的感情和她的贞操。

“我妈让你去我家？”赵黑丑勉强地要求道。“没时间，明天我要洗衣服！”林雪薇勉强回答道。

“都好几个月，你也没去我家？再说我父母要见你，跟你说咱俩结婚的事儿，回我家吧？”赵黑丑几近祈求的对她说道。

“我不去！”林雪薇的回答很坚决……，对方无言。不久，他们赶回林家尧路口，林雪薇有点带命令的口吻说：“你回去吧？”

赵黑丑还是不回家，他也不啃声，还是从后头跟着她。

就这样，两人相距不到十米，一前一后走回林家，这时天色已晚，塄叶大嫂赶紧招呼黑丑坐下，她的意思是在礼貌的幌子下请黑丑回家。赵黑丑却说：“大嫂，我不坐了”。塄叶大嫂见赵黑丑不坐又不走，双方僵持了几分钟，赵黑丑终于开腔了：“我妈让把雪薇带回去说结婚的事儿”。

看这场面不好处理，于是塄叶就把林雪薇叫到一边悄声问：“薇薇，你就听嫂子一句话，跟黑丑去一趟，嫂子也很为难啊！”

不等林雪薇反应过来，塄叶又把她往黑丑跟前一推：“黑丑，快带你媳妇回去吧！去吧，快去吧，天马上要黑了”

林雪薇在大嫂的推桑下，只好顺从，和赵黑丑乘天快黑赶往赵家。

晚上吃罢饭，在粉刷一新的平房中，开始商议赵黑丑和林雪薇的婚事。黑丑的父亲赵二狗诉说了他们办喜事的大致安排：包括新房，家具，娘家客人的接待和运输，待客的规模等等。黑丑的母亲月儿介绍了一些更为详尽的细节，包括派车接待林雪薇的同事，师傅和领导……

林雪薇心里头很乱，她压根没听几句话，更别说去想了，她实在是哑口无言，她同意这桩婚事又能咋样儿，她不同意又能咋样？自己每月三十七元工资，多少年才能还清赵家的三千元彩礼钱？大哥大嫂在此时一点也不赞成他们俩分手。于是林雪薇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想快快地结束这个话题，离开这里，她脑子里几乎要爆炸似的……

黑色星期天很快过去了，枯燥的上班让林雪薇的头脑好像更加僵化和麻木，她时常对着机床的仪表盘发呆，或者独自在现场绕着设备乱转，和别人聊天时也觉得有些魂不守舍。当白智杰的身影又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白智杰在反复地开导她。林雪薇多么希望白智杰给她帮助，使她躲过眼下的困境啊！她更希望把白智杰的智慧给她分出一些来，怎么办？怎么办？

白智杰越是开导她，林雪薇越是觉得更加委屈。不知不觉，在宿舍的床边林雪薇把头轻轻地靠在白智杰的肩上，白智杰也不躲避，把他坚实的臂膀自然地挺住，他明白林雪薇太需要支持和关心了！她在低泣着……

白智杰感觉她的身体很轻盈，林雪薇高挑的身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白智杰用双手很自然地把她搂住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她的脖子上的血管线在频繁地蠕动着，看得出她很悲伤。以前，白智杰虽然和她有说有笑，但是，象这么亲昵的动作他是第一次。白智杰感觉林雪薇是那种轻巧灵活，身材纤细的女孩子，连颖则是微微发胖，看起来很丰满，很有力量的女孩子。白智杰和林雪薇彼此双手紧抱，搂紧对方的肩背，白智杰尽量抱紧她，身体紧紧贴住她，而林雪薇感觉白智杰好像是自己的所有依靠和寄托，她只想这样一直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