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二期末那年放暑假,年级组织联谊去吃烧烤,本来顾长乐不想去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张漠舟也会来,所以她便跟着去了,可是一直等到联谊都快结束了张漠舟也没出现。
后来她想,张漠舟这种不喜欢人多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会来,而她去联谊的真正目的是因为那天陆弦也回来了,因为他回了陆家,所以她不想那么早回去。
整个年级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顾长乐在外面玩一向是听话的,可是那天却鬼使神差的喝了酒,这让来接她的李叔看到后直接将她带走。
车上,李叔一脸苦口婆心:“小乐啊!同学之间玩可以,可这酒怎么能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沾的。”
这些年来李叔每天送她接她,关系已经处的很好了,她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件错事,要是让阿茗知道她和同学出去大晚上的喝酒,阿茗一定会生气的。
顾长乐不会喝酒,所以李叔将她载回陆家的时候她还是飘忽的。
李叔说:“小乐,顾小姐已经在别墅里了。”
顾长乐顿时有些清醒的懵了,阿茗已经回来了,那她一进门不是就被发现了吗?所以她忙说:“那我在外面吹吹风再进屋。”
李叔将车开走去车库后,顾长乐胸口有些闷站靠在陆家别墅的墙边,她想等自己不晕了再进去。
可是就在墙边上坐着吹风时,陆骥薪却刚好要出别墅的门,看到那边角落里一个黑影晃来晃去时他走过去,一眼就在那暗沉的光线里看到是顾长乐。
他走近她,鼻子很尖的就闻到了酒味。
灯光投影下,他身姿修长面容明灭不定,语气却很冷然:“顾长乐,小小年纪不竟学会了早恋还学会喝酒了啊!”
听到他的声音,顾长乐捂着不舒服的头,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陆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陆骥薪当时蹲下平视着她:“我倒不想看见你的,可没想到你阴魂不散。”
顾长乐一滞:“我还以为你不欺负我就是不讨厌我了。”
陆骥薪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却说:“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从外面喝酒回来,会让人觉得什么?”
她回答:“因为今晚上同学聚会。”
“是吗?”陆骥薪伸手拿下她头上已经歪斜的发夹:“想必是想见谁了吧!竟然还打扮过。”
她从他手里拿回发夹:“不要你管。”
“顾长乐,明明心里喜欢陆弦却又追着其他人,你这样的行为像是什么?”
像是被人突然点破和看穿一般,她顿时很激动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陆弦!”
“那你敢说你不喜欢?还是你又喜欢上了学校那个。”
“---------”顾长乐一时无法可说,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陆骥薪语气冷冽平常,却话里带刺:“看你年纪小,有一个词我还是的教教你,‘朝三暮四’这个成语有没有听到过?”
那一刻,顾长乐完全因为他的话懵了,那些酒意也全都醒了,那样不堪的词他竟会用在她的身上,她难堪和愤怒,心里一阵犯呕的想吐,小小年纪的自尊心让她在将他推开后哭了:“陆骥薪你胡说。”
陆骥薪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哭成那样,站起身来依旧冷笑:“你在耍酒疯吗?”
“你滚-----”
他满眼不屑:“我滚?呵---,顾长乐,我再次提醒你一下,这里是陆家。”
顾长乐浑身一僵,眼睛里不断的有泪水流出来:“你可以讨厌我,但就是不能说那样的话!”
陆骥薪眼中闪过不耐烦的不再理她继续朝着别墅外走了。
她擦着眼泪跑进别墅里,在撞到了陆弦后一怔,陆弦看着她哭成那样眼底疑惑的刚想问她怎么了,顾长乐却飞快的绕过他跑进房间。
就因为那晚后,刚开始的暑假顾长乐几乎都是不出房门一步的,有时顾茗见她实在是在屋子里憋得慌便将她带出去逛一圈,可逛了回来还是依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顾茗问她:“怎么了小乐,又和小霜吵架了还是和陆弦吵架了。”
顾长乐回答的是:“我期末没考好,很难过。”
“没考好?”顾茗一笑:“是比上学期少了几分,不过这有什么,再认真些不就好了吗?”
顾长乐点头,却什么也不说了。
陆霜好奇的来找过她几次,每次都在顾长乐房间里吵了一架后陆霜离开,后来陆霜实在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了便强行将她托出屋子:“顾长乐你别以为在自己窝里闷着不出来我就不找你茬了。”
在走廊上,陆霜往前拉她,顾长乐便一个劲的往后,两人僵持了好久,一直到陆霜将她拖到大理石扶梯处:“陆霜你给我放手。”
陆霜挑眉一笑,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后说:“好啊,我放手。”
在还在向后挣的同时陆霜放开了拉着她的手,一个惯力顾长乐便向后面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的她皱眉,心口因为一震而有些微疼,这股疼意让她一时没了力气。
而此时身后一道力一下将她拉起,顾长乐有些惊讶的转身看着。
陆霜说:“大哥,顾长乐是故意想撞你的。”
陆骥薪没什么表情,只是拉着顾长乐朝着楼下走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别墅门口了,顾长乐心里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躲开,自从他说过那些话后,她不想见他不想见陆弦,甚至连门都不想出。
因为陆骥薪说出了她一直逃避的事,因为他用那样的词来形容她,那些话,会让她会让她胡思乱想,会让她觉得难堪。
见她低着头一副想要跑回房间的模样,陆骥薪面色冷冽的抱臂低头看她:“怎么,放个暑假就性情大变了?”
顾长乐咬唇:“我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话。”
陆骥薪冷笑:“所以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我不想看到你当然就不想出来。”
“哦。”他神色依旧,却说:“顾长乐,那晚我说的话或许过分了,但是我不认为你这么脆弱。”
顾长乐当时听后有些诧异,待抬头望向他时,见他也不是道歉的表情:“你要是觉得说话过分了就该跟我说对不起。”
陆骥薪摇头轻蔑一叹:“顾长乐,休想从我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因为你还不配。”
你还不配------
那一刻的顾长乐觉得,不管是从前的陆骥薪还是现在的陆骥薪,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陆骥薪不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倒是很怕他,而他言语刻薄对她冷漠讨厌的时候,他倒是觉得很熟悉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