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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但遭君王弃叶落难归根——被贬死的名臣(3)

永徽六年(655)九月,唐高宗召长孙无忌、褚遂良、李晌、左仆射于志宁到内殿,说:“皇后没有生儿子,武昭仪生了儿子,我今天想立昭仪为皇后,大家说怎么样?”

长孙无忌说:“陛下,先帝托付遂良辅政,请陛下问遂良,别问别人。”

褚遂良立即表态:“我不同意,无忌也不同意。”

长孙无忌说:“看看,我们两个的意见是一样的,你不能让武昭仪当这个皇后。”

唐高宗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一甩袖子回宫了。武昭仪听说了这件事儿,对唐高宗说:“陛下,你是天下老大,还是他们是天下老大?”

唐高宗说:“唉!他们两个人合起来,比我大呀!先皇临终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听他们的,现在我要是不听,总感到对不起我那英明的先皇老爸似的!”

武昭仪说:“你要是这样不就成傀儡了吗?其实现在就有人说你是傀儡!”

唐高宗一听这话生气了:“太可恨了!我一定要自己说的算,我明天就宣布,来人,起草文件!”

唐高宗于是没听他舅舅的,还是立武昭仪为皇后。过后,武昭仪因为长孙无忌曾阻止唐高宗立自已为皇后,一直怀恨在心,命许敬宗寻找机会加以陷害。

显庆四年(659)四月,有人状告太子洗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密划谋反。因许敬宗追查过急,使季方自杀,没有成功。许敬宗趁机借此上奏诬蔑韦季方想和长孙无忌陷害忠臣、近戚伺机谋反,他说:“无忌和先帝共同谋取了天下,在天下人的心里他很有威信。他又做了30年的宰相,就更有威信了。我恐怕无忌知道他的谋反一事败露,狗急跳墙,必为国家之忧啊。所以陛下快做决定啊!”

唐高宗竟然不亲自向长孙无忌证实一下事件的真假,就听信了许敬宗。但他不忍杀心杀他。他流着泪说:“唉!没想到他会这样!可是我还是不忍心杀掉他,他是我的舅舅啊!当初,没有他,我当不上天下的老大!”

许敬宗说;“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当年,汉文帝就把他的舅舅薄昭给杀了,商纣王就把他的叔叔……”

唐高宗:“错了,商纣王是昏君,你这么打比方我很不开心……”

许敬宗:“我重说,自古以来,大义灭亲的事儿太多了,想当年,桀……”

唐高宗:“行了吧你,还是昏君。你别说了,我自有主意,你看我像傀儡吗?”

最后,唐高宗没有杀长孙无忌,但免去了长孙无忌的官爵,流放到黔州(今四川彭水),但准许按一品供给生活费用,算是对娘舅的照顾,也是对当年为他争取帝位的报答。

至于对长孙无忌的儿子和宗族,则没有那么客气了,全都受到株连,有的被流放,有的被杀。几个月后,唐高宗又命许敬宗等人复核此案,许敬宗派中书舍人袁公瑜到黔州,逼迫长孙无忌自杀。长孙无忌没想到他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最后自缢而死。

寇准:客死的雷州的北宋“脊梁”

寇准是北宋政治家﹑诗人。宋真宗时﹐曾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景德元年(1004)﹐辽军大举侵宋﹐寇准力主抵抗﹐并促使真宗渡河亲征﹐起了稳定局势的作用。不久﹐被大臣王钦若排挤罢相。晚年再度被起用。封莱国公。后又因大臣丁谓等陷害遭贬﹐远徙道州﹑雷州。仁宗天圣元年病死于雷州。

寇准出生在关中道渭河边一个贫苦的农民家中。他17岁的时候老爸就死了,自幼跟着母亲饱经了人世间的艰辛。19岁那年,寇准赶赴开封参加宋太宗亲自主持的全国会试。在殿试大堂下,年轻的寇准面对太宗的提问,对答如流,显示了他的卓越才华。他引经据典、博古通今,高屋建瓴地阐述了历代王朝的兴衰得失和自己的治国方略。大殿之下,众位考官都一个劲儿地伸大拇指:“太有才了!”皇帝非常欣赏他的才识和刚直的性格,便破格录取了他,那时他还不足20岁。

寇准被宋太宗录取后的第二年,就去四川巴东县当了知县。寇准到了这里,不到半年时间,巴东县就政通人和、百业兴旺。老百姓亲切地称年轻的寇知县为“寇巴东”。

宋太宗非常器重年轻的寇准,提升他为尚书虞部郎中、枢密院直学士,主持官员的考核与选拔工作,把组织人事的大权放心地交给了寇准。精通四书五经的寇准非常感激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也正因四书五经的滋养和他那刚直不阿的做人原则,寇准把对皇上的“知恩图报”之情全然地落实在自己所负责的工作上。一次寇准在大殿奏事,因为他的观点与太宗不合,太宗不想让他难堪,便阻止了他的发言。

而寇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不看皇帝的脸色,竟公然和皇帝争执了起来。文武百官见他这个样子,都很害怕,人人都脸色苍白,有的人汗都流了下来。

宋太宗很生气,对寇准说:“你太放肆了,还没人敢跟我这样呢!”说完一甩袖子就要走。可是寇准紧紧地拉住皇帝的衣袖说:“不行,你不能这样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宋太宗只好说:“那好,你说吧!敢拉我的龙袍,你真是大宋朝胆子最大的人了!”

宋太宗说完就坐了下来,听完了寇准的陈述,他说:“说得好呀,我得到了寇准,就像唐太宗得到了魏征一样!老寇,你是好样的!有个性!”

寇准负责人事、组织工作,对各级官员有考核、奖惩、罢免的权力。但要公正地行使自己的权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要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而难中之难就是皇帝的任人惟亲。要把对各级官员的选拔任命工作做好,就必须打开一个突破口。寇准知道做好人事工作的重心所在,他决心要拿皇帝身边的重臣开刀。这样一来,无形之中,他就把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

公元991年春季,中原地区发生了大旱,很多老百姓粥都喝不上了,人吃人的现象眼看就要发生了。宋太宗召开了搞旱救灾会议,许多大臣都讨好太宗说:“陛下,水灾旱灾这都是天命,古代圣君在位也经常发生,不用为这个事情牙疼。”

皇帝问寇准:“老寇,他们说的对吗?”

寇准借机将一桩御批的错案与旱灾联系起来,他说:“天人之间应有感应,大旱100天还不停止,这说明朝廷有用刑不公的冤案。”

皇帝:“哦,有冤案?你快说,这冤案是谁制造的?”

寇准要求皇上将两府的大臣及有关的当事人都叫到宫里。他当着皇上和众位大臣,义正词严地揭露了祖吉、王淮受贿一案的刑罚不公。祖吉受贿很少,却被判了死刑。王淮因是参政王沔大人的弟弟,他窃占国库钱财多达千万,性质、数量都远在祖吉之上,可只是打了几杖,便官复原职,逍遥法外。

太宗听后,当场就问王沔:“王沔,我问你,老寇说得对不对?”

王沔不敢否认,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我有罪,老寇不是瞎说。我那个弟弟是不争气,以后我一定好好帮助他,他也一定会知错就改,浪子回头金不换……”

太宗说:“行了吧你,别做报告了,现在我宣布,撤掉王沔朝内外一切职务,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接着,太宗拜寇准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

寇准当了谏议大夫、枢密副使不到两年的时间。一天,寇准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要去办件公事,突然,街旁闪出一人拦住他的马,连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事很快传到了太宗耳里。太宗挺生气的,他把寇准叫了去。训斥道:“老寇,我听说有人喊你‘万岁’了!”

寇准连忙说:“陛下,您别上当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太宗气还没消:“哼!听说你当时还挺高兴的,明天你就到青川报道去吧!”

寇准:“啊?这我就被贬了,陛下,你再好好想一想……”

寇准离开京城还不到一年,朝廷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太宗一道圣旨,又将寇准召回京城,拜为参知政事。寇准再回到朝廷时,他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皇室的立储,边疆的战事,许多官员的升降问题,等等,千头万绪的工作全摆在了寇准的面前。寇准抡起了政治改革的大斧。

寇准的改革,使许多当权者的利益受到损害。很快,以冯拯等人为首的守旧派结成了反对寇准改革的阵营,把朝廷搅得终日不宁。此时,太宗皇帝年龄已经大了,过早地出现了老年痴呆的迹象,他罢免了寇准的参知政事,贬为邓州刺史。雄心勃勃正在改革弊政的寇准,在明枪暗箭之下终于翻下马来。

寇准被贬到邓州后两年,赵恒当了皇帝。这位年富力强的真宗皇帝早在上台前就很赏识寇准的胆识与才华,唯一不感兴趣的就是寇准的刚直脾气。权衡再三后,真宗皇帝还是任用了寇准为宰相,一贬再贬的寇准又一次从底层回到了宋王朝的权力中心。

公元1004年,北方辽军大举南侵,一天之内就有五次告急文书飞到朝廷。真宗皇帝大为震惊,满朝文武大臣都十分害怕,皇帝身旁一帮投降派主张向南京逃跑,向成都逃跑。寇准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对着投降派愤怒地说:“谁再为陛下出南迁的歪点子,谁就是大宋朝的千古的罪人。辽军没什么了不得了,如果陛下御驾亲征,一定会把辽军打回老家去的。”

真宗皇帝听了寇准的话点头说:“老寇说得对,我御驾亲征,一定要把辽国人打回老家去!一定要把辽国人打回老家去!一定……”

寇准:“陛下,您别喊口号了,快回去准备吧!”

宋军在寇准的指挥下,连获大胜。在澶州前线,胆小的真宗就是不敢过黄河。寇准又极力劝说:“陛下,过吧!背水一战,想当年,楚霸王项羽把船都砸漏了……”

真宗:“我知道,锅也砸漏了……行了,你别说了,我过还不行吗?不过,你可别像项羽那样,书上写的不能全信。可别把我那龙船给砸了!”

寇准把真宗带到了黄河北岸。在两军对峙的战场,真宗皇帝如从天而降出现在澶州北城楼上。宋军官兵远远望见黄龙御旗,顿时欢呼声回荡在数十里外,辽军一听宋朝皇帝来了,斗志一下子就垮了。寇准指挥宋军乘势进攻,辽军仓皇逃窜,主帅中箭身亡,官兵大半被俘。从那之后,宋辽息兵,双方签订了睦邻友好的“澶渊之盟”。从此,老百姓安居乐业,北宋王朝过了70多年的安宁日子。

那些曾主张逃跑的大臣们,忌恨寇准的功绩,又怕寇准问他们的罪。他们相互勾结,要把寇准赶下台。他们向真宗进谗言说:“陛下,历来的战争就像赌博一样,赌博者输急了,就把全部钱物作为赌注。寇准让陛下上前线,实际上是把陛下作为赌注。万一仗打败了,陛下还有性命吗?”

本来就对寇准有猜忌的真宗,听了小人的谗言,不由得怒火万丈:“对呀,这个寇准,还让我背水一战,现在想起来,真后怕呀!我恨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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