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率领数百禁军奔驰在广阔的大草原上,身后是数万女真人的狂奔猛追,不敢懈怠,直到太阳落山飞扬方才下达命令:“图鲁斯,你带兄弟们先行撤回退到跟花参商议的地点,我来阻敌!”
“可是,团长,这太危险了……”
“危险个屁!”飞扬骂道,“这都什么时候还唧唧歪歪的,像个娘儿们似的,我是团长,就有掩护兄弟们撤退的义务!等下夜幕笼罩,是天大的藏身撤退良机,托雷斯的哨报说前面是个峡谷,我一人在谷口阻敌,尽量拖延时间,你们迅速通过,绕路撤回,若是阻敌成功,我一人上路,目标小,易脱身,懂么?你们跑的越快越好!”
“诺!”
……
平阳道,虽名为小道,但乃峡谷名,因其一条小道贯穿全峡谷而得名。飞扬目送十团众人消失在视线中,便下马步行至距离谷口三百米处坐下,随手捡来不少树木搭起小火堆,从傲凰戒中取出两只脱毛的母鸡,熟练地插上棍子,悠然自得地烤鸡起来。
晚风吹来,火焰轻微抖动,扑腾着发出“噗噗”的轻响,不断往身旁的作料盒里掏出各种作料,并不时往鸡身上涂抹着香油。这个作料盒是飞扬当初做斥候时萌发的想法,反正在国内也没啥危险,没人敢打禁军注意,在打探地形时总要经过河流山林,为了改善下伙食,闲来无事便烤鱼烤野味来吃,但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后来仔细一想,发现身边缺少调料,便在路过城镇时收集各种美味做法、配料,傲凰戒中储存着不少食材,改善伙食之余,还能晚上打打牙祭,吃吃夜宵,没想到这时候还能用得上。
“咚咚咚……”远方沉闷的马蹄声震动耳膜,一听便知是女真人,而且人数众多。飞扬没有看去,而是装出一副专心烤鸡的模样,时不时闻闻香味,喝点儿“男儿黑”,好不惬意。火堆越生越旺,周遭温度不断上升,飞扬索性扔掉头盔,敞开战甲,侧躺在地,神情悠然。
完颜靖端坐战马上,见此一愣:“父亲,平阳道前就一禁军小卒生火烤鸡,面对我数万女真铁骑有恃无恐,此中定有蹊跷,说不定就是故布疑阵,让我军认为有可趁之机,这就是王飞扬的如意算盘!”
“靖儿说的有理!”完颜洪烈一捋胡须,眉头忽而紧锁,忽而舒展,阴鸷笑道,“这王飞扬诡诈多变,甚是厉害,敕勒城一战,仅凭三千余人便力抗我三万余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城中数万百姓一夜之间变走,足见其卓越才能!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王飞扬既然有三千人,在我军猛攻之下伤亡不大,起码减员四成人,而他撤离敕勒仅有不到千人,我猜这阳平道里定有埋伏,说不定禁军其他部队也参与其中……”
“全军戒备,静观其变!”完颜洪烈对飞扬现在深有忌惮,最后选择以静制动。
“呼呼……”飞扬用力吹着被烫到的四指,小心翼翼地撕扯着烤得金黄脆嫩的鸡腿,阵阵肉香扑鼻而来,狠吞一口唾沫,喉头不住滑动,眼中精光大放,“嘶——”一大片肉从鸡腿上咬下,鲜香酥脆齐袭味蕾,嘴中顿时油香四溢,双眼水汪汪:“想不到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烤鸡来,简直是小当家再世……”飞扬吃完鸡腿,咂吧咂巴嘴,意犹未尽,一口红酒在喉间滑动,香醇浑厚,十分享受。
对面的女真人就不爽了,数万人饥肠辘辘地盯着大口大肉、喝着红酒的飞扬,如果眼神能杀人,飞扬不知被杀几亿了次。飞扬对女真人视若不见,自顾自地吃喝,吃完一只鸡,又拿出一只来烤……这顿晚餐一吃就是两个小时,三只鸡,再次推翻飞扬不是饭桶的谬论。
“呃——呃——”飞扬打嗝声断断续续传来,一拍肚皮,捡起头盔,翻身上马,一溜烟地钻进阳平道。
“嘿,父亲,那禁军小兵见我军不上钩,吃饱喝足,无计可施,跑了……”完颜靖笑道,“要不要我派人进去查探?”
“好,看看也好,我能放心!”
俄而,女真斥候飞速回报:“师长,阳平道里空无一人,连鸟儿都没一只……”
“什么?”完颜父子俱惊,怒吼道,“丫的,又被王飞扬耍了。赶紧追!”
……
“嘚嘚嘚……”飞扬一路疾驰,不敢懈怠,在兜了一大圈,确定女真人无法追上时才朝着与花满衣约定的地点前进。行至一片小树林,昏黄的月色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地上,周遭寂寥沉闷,猫头鹰“咕咕咕咕”叫个不停,诡异压抑的气氛让人难以呼吸。
“咻——”刺耳的破空声在静夜之中格外刺耳,此时飞扬六感分外警觉,余光瞥过,一道黑芒闪电般袭来。飞扬眼疾手快,预判好箭镞飞驰的路线,伸手轻轻抓住箭身,怎料飞矢力道惊人,入手处火辣辣的擦痛感传来,并未因阻挡而停下,大骇之下立刻暗运斗气至掌心,电光火石间,箭矢慢慢减速,刚刚止住箭矢,左手掌心末端以碰触箭尾的羽毛,而精铁打造的箭头已与喉间皮肤亲密接触。
“竟然小瞧了这一箭,好险!”飞扬只觉冷汗自额头微汗渗出,精神一振,凌厉的眼光扫向左前方不远处,左手一紧,箭矢抛出,原路返回。“呼……”刚刚出手的飞矢在半途化为通体着火的魔法划过错落的树木,射向躲在树冠中的黑影。
飞驰的火箭还未中目标,便见人影自树上跳下,嘴中轻呼“魔法师”。“噗——”双脚刚着地,紧接着就地一滚,躲过即将砸来的火球,心中暗道:“好快的魔法释放速度!”滚出一段距离,抬首望去,只见眼前通红一片,十数个拳头大小的火球扑面而来,封住左右退路,心如死灰,脑中只余一个念头:好厉害的魔法师!
“自己人?”借着微弱的火光,飞扬看清了此人,一身禁军制式盔甲,顿时明白刚刚的那一箭的劲道为何远超他国弓箭手了,右手一挥,十余火球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树林中又恢复原先的寂静。这名禁军士兵被一连串的动作弄的昏头昏脑,还未想清楚,忽闻:“自己人!你是禁军哪支部队的?”
PS:中午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