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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十年聚散空咨嗟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龙昊天的声音,原来七人看到尚忠太在门口进退犹豫,和守卫发生争执,感觉不对,连忙上前询问。

“老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我家变成什么韩府了。”尚忠太一边哭丧着脸说着,一边手指门头。

龙昊天抬头一看,果然是“韩府”两个大字。

“你确信没记错,这儿肯定是你的家?”龙昊天谨慎起见,追问了一句。

“老大,虽然过去了八年,但我在这生活了二十三年,我在这出生长大,在这娶妻生子,你说我能记错吗,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记错?”尚忠太委屈道。

“看来出现了一点意外,先不要在这吵了,我们去别处打听打听。”龙昊天说道。刚才两个守卫的话他们也隐隐听到,不想再和门卫做无谓纠缠。

离开尚家大院,在两里之外找到一座名叫醉风居的酒楼,八人包了二层的一间雅间,点齐菜品,一边安慰着尚忠太,一边吃喝,见尚忠太心情不好,几个女孩也没有心思笑闹,默默地用着饭菜。

“小二,你们这酒楼开张多久了?掌柜在吗?”趁小二进来倒水,龙昊天问道。

“回客官的话,我们醉风居算是石莲城的老字号了,掌柜今天在,您有什么吩咐?”店小二察言观色,知道这一帮人不是常人,加意小心侍奉。

“如果不打扰的话,请你们掌柜过来一下,有些事情请教。”龙昊天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我去传话!”说完,转身出门。

时间不大,门开,进来一人,抱拳道:“各位客官爷好,小的是醉风居掌柜,不知有何见教?”

龙昊天抬头,只见来人五十多岁,五短发福身材,头戴软面团帽,身穿深紫长袍,满面和气,一脸笑容,一看就是长年和三教九流人物打交道的生意人。

“老板,打扰了,坐下说,掌柜的贵姓?不知在此经营多久了?”龙昊天问道。

“回少爷的话,敝姓章,我这是祖传酒店,我打小就在店里长大,是从我父亲手中接过经营的,我接手经营近二十年了。”章掌柜回答道,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在龙昊天对面位置坐下。

龙昊天转头看向尚忠太,问道:“你认识章掌柜吗?”

“老大,我小时候常经过醉风居,不过从来没进来过,委实不认识店中之人。”尚忠太如实回答。

“看几位客官应该是外乡之人,这位小兄弟是石莲城人?难道是熟人不成?”章掌柜看向尚忠太,疑惑着问道。

没待尚忠太回答,龙昊天抢先道:“章掌柜,可知道旁边的韩府?”

“那哪能不知道,不瞒各位,韩府的人经常带客人光临我的酒店呢,我的生意有一小半靠他们照拂。”韩掌柜见说到韩府,顿时脸色苦了下来,似乎韩府之人不是照拂他的生意,而是抢他的生意一样。

“章掌柜,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不远处的韩府,多年前应该是尚家,请问是什么时候变成韩府的?”龙昊天见寒暄得差不多,直接进入主题。

章掌柜没有直接回答,转头再次看向尚忠太,瞅了又瞅,不由惊问道:“这位小兄弟,敢问和尚成良如何称呼?”

“正是家父!”尚忠太也是一惊,追问道:“难道章掌柜认得家父?”

“那你就是忠太,怎么可能,不是说你在外面遇难了吗?你很少来我的酒店,可你父亲、你爷爷经常带客人光顾我的酒店,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眼熟,原来是尚良成的公子,老天开眼,你总算安然无事回来了,哎!――”章掌柜一声长叹,全然没有见到故人之的欣悦。

“章掌柜,求您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尚忠太预感不妙,声音颤抖。

“哎,一言难尽,七八年前,有消息说尚家外出经商船队遭了海盗抢劫,开始人们不大相信,不过半年后未见包括忠太在内的外出之人归来,整个商船队伍一去无踪,尚家经此大难,无论是人手还是生意,折损大半,很多船员家人上门要求赔偿,尚家只得将几处店铺盘掉,最后仍然不够支付,只好对外出售祖宅,就是现在的韩府。”章掌柜回忆道。

“章掌柜,您说的韩府,是不是当初石莲城的城主韩光远大人,还有,我的家人现在搬到哪去了?”尚忠太顺着问道。

“韩光远大人一心为民,劳碌奔波,哪里有空来我们这里,不过令人痛心的是,韩大人样样都好,就是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此人名叫韩郑亚,现在已30多岁,整天游手好闲,眠花宿柳,养着一帮闲散打手帮凶,在石莲城横冲直撞,欺男霸女,做尽恶事,老百姓念着韩大人的好处,也不好指责,惯得此子直是无法无天。”

“尚家这件事当时在石莲城坊间曾惹起不小风波,所以事情来龙去脉传开后,大家都比较清楚,我就好好和大家说说吧。”

“也是尚家合该有难,这天韩郑亚吃饱没事,逛到尚家门外,见门外贴有出售告示,见尚家府院气派不凡,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竟然想据为已有,当场掏出一个金币,递给门卫,扬言这座府邸自己买下了,限定三天时间,府内原有人等全部搬离,说完,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门卫并不知这帮人是谁,将此事告知尚家主事之人后,尚家正为筹款赔偿之事愁得焦头烂额,以为有人恶作剧,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三天后,韩郑亚带着一帮人,兴冲冲前来接收府邸,谁知尚家竟然丝毫未动,双方争执起来,尚家据理力争,只要韩郑亚支付出售告示所列价款,尚家立即搬迁,韩郑亚一口咬定,自己三日前已付清全部钱款,要求立即走人让屋,最后由对骂发展到撕打,双方各有小伤,突然韩郑亚带人离开,临走时扬言,让尚家人在家中好好等着。”

“五天后的夜里,突然大队人马将尚家团团包围,军士冲进尚家,不问男女老幼、主妇仆佣,三十多人全部捉拿带走,尚家大门上锁封印。”

“第二天消息传出,昨夜石莲城抓获江洋大盗数名,捕捉窝藏勾结强盗歹徒数名,已就地正法,歹徒家属罚为官奴,仆佣解散,房屋充公。可怜尚家十岁以上的男子一十三口,全部被斩杀,女人和孩子被送进官府做苦差,十天后,尚家的府邸改成了韩府。”

“尚家此时因生意失劫,家门衰败,亲友畏惧韩郑亚权势,遭此大难,竟然无人出面告发,这一桩冤案直至如今,也没有人问起,如果今天不是见到忠太,小老儿我也快忘记了,惭愧啊惭愧,愧对当初尚家几位当家的。”

“韩郑亚霸占尚家后,竟然真将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家,每天狐朋狗友不断,常来敝店吃喝耍闹,十次倒有九次没有付款,只说欠着,再这样下去,这份祖传的家业就要败在我的手上了,哎――!”章掌柜说到此处,长叹一声,不知是可惜尚家之人,还是忧心自家酒店生意。

呯的一声,尚忠太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吓得一旁的龙月心尖叫一声,赵中俊和秦来雨赶紧上前扶起,只见尚忠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已经昏了过去。

龙昊天来到尚忠太身旁,一手掐定人中,一手轻按头顶,略一感应,一股真气送人,一冲一激,只听“啊”的一声,尚忠太应声而醒,睁大双眼,盯着章掌柜,带着不相信的口气问道:“章掌柜,难道说我的爷爷、父亲、大伯、二伯他们全都遭了不幸,还有我的嫂子、妻儿、侄子侄女,现在在哪?”

“忠太,你回来就好,这桩冤案总能揭开了,至于你的妻儿等人现在究竟在哪?是死是活,我们平民百姓实在不知,甚至于事情的整个经过,也是道听途说,真相如何,我说的也不见得就一定准确,我只是将我所知原封不动说出给各位听听而已。”章掌柜回答道。

“走,太可气了,抓住韩郑亚问个清楚,尚大哥的家人真要遭了不幸,定要狗贼偿命。”一直没有说话的邓少杰气往上涌,就要向外冲去。

“少杰哥哥,不可如此轻率行事,据章掌柜所言,当日大队军兵出动,所涉肯定不会是韩郑亚一人,我们不能因为鲁莽行事,惊动其他有干系的人,甚至连累了尚家其他人的性命,此事待我好好想想,寻个妥善之策,既要为尚家报仇,又不能让尚家其他人受到伤害。”龙昊天阻止了邓少杰的行动。

“气死我了,昊天,赶快想办法吧,不然我们就直接打上门去。”一旁的秦来雨也愤愤不平道。

“尚大哥,事情既已发生,不能急在一时,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疏,贸然行事,容易出错,如果你信任我,就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听从我的安排,怎么样?”龙昊天没有管其他人的气愤之意,面对尚忠太说道。

“老大,我方寸已乱,一切全凭老大作主,我相信你。”尚忠太说的是真心话,此时也只能依靠龙昊天等人出头。

“章掌柜,你这酒店可有歇宿之处?”龙昊天问道。

“有10间客房,现在是生意淡季,尚有8间房空着,少爷要是愿住,尽管安歇,我分文不收。”章掌柜已看出这帮人非寻常人物,尤其是面前这个少年,透着和年纪不相称的成熟,不由加意奉陪。

“那好,我们就在您这暂住,给我们三间房就行,这是定金,退房时再算。”龙昊天说完,取出一个紫金币,交到章掌柜手中。

当下,龙昊天、尚忠太一间,邓少杰、赵中俊、秦来雨一间,龙月心和秦氏姐妹一间,入住醉风居。

龙昊天将其他六人招到自己房间,商议下一步行动:“赵中俊、秦来雨,你们二人前去监视韩府,记住进出人等相貌,弄清府内人手力量,切记,不可贸然动手。少杰哥哥和月月、玉晶、玉莹在酒店暂时不要外出,监视行动人多反而不妙,尚岛主陪我出去一趟。”刚才有外人在场,龙昊天一直称尚忠太为尚大哥。

“昊天哥哥,我们也要出去,干嘛让我们呆在屋内,闷死人。”秦玉莹抗议道。

“玉莹,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听话,等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们,现在我要出去摸清情况,事关尚岛主家人安危,切不可冒失。”龙昊天严肃地对秦玉莹说道,吓得秦玉莹直吐舌头,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龙昊天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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