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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某种孤独(2)

是刘老师跟我一起把杨朔扶回家的。杨朔竭力阻止刘老师跟我们一起回去,但刘老师一意孤行。到了杨朔家,杨朔跟刘老师挥挥手说,好了,我没事儿了,您忙去吧。刘老师说,诶,那怎么行?你妈什么时候下班,我要跟她聊聊。

第二天见到杨朔时,他显得闷闷不乐。我们一起去上学的路上他唉声叹气,在我的追问下他终于开口说道,那个刘老师真多事。

我问,她怎么你了?

杨朔说,她居然让我去上她的奥数课,还说给我免费。这下好了,我妈是不管怎么说都要让我去学奥数了。

我总是不能把刘老师那张慈祥的脸和数学画上等号。我觉得,数学老师都应该是尖脸小眼睛的。而刘老师长了张圆饼脸,两个眼睛比灯泡还大,一笑就挤出肥厚的腮肌。这样一个慈祥的女人,是如何拿着三角板,拿着圆规,给我们讲解那些公式定理数字的呢?我的脑海里一直无法重现她讲课的场景,这十分诡异。我安慰杨朔道,也就是一节课的事儿,你想画画,平时里也可以画。

杨朔点点头,然后深深叹一口气道,哎,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他的这声叹气让我想起罗雪莹。她曾经也这样叹气。只是,我们从来没能接近过她。

想到这里,我也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概那就是第一次的忧愁吧。我问杨朔,以后你要买画笔颜料什么的,是不是只能从自己的零花钱里省了呢?

我刚说完,就看到杨朔的脸色变了。一颗眼泪从他眼眶里滚出来,他赶紧用手去抹,紧接着又有更多的眼泪往外流。他知道掩饰不住,索性大哭起来。他哭得很伤心,好像都要把身体哭得破碎了。他的上身耸动着,泪水哗啦哗啦地从眼眶往外倒,像两个水龙头。我不知所措地说,杨哥,你怎么了,别哭了,上学都要迟到了。

他抽噎着说,以前都是我爸爸给我买颜料的……我一用完他就给我买,只要是有关画画的工具,我想用什么他都给我买。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焦急地看表,计算着如果他再哭五分钟,应该还赶得及上学。这个时候罗雪莹经过了我们身旁,她走出去几步,又倒回来跟我们打招呼,她轻轻地喊我们,杨朔,蒋树遥,快迟到了,别在这儿哭了。

很少有人叫我名字,所以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的第一反应都是先愣一下。何况现在跟我们打招呼的,是从来不屑于跟男生说话的罗雪莹。杨朔曾经费尽心思想和她搭话,却也无功而返。我讶异地去看罗雪莹,她表情平静。

杨朔也是一愣,随即抹了抹脸说道,没哭,谁哭了。

罗雪莹抿了抿嘴说,别假装了。我不会笑你的,谁都有伤心的时候。

我们还没有习惯罗雪莹用这种并不冷冰冰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我们仨并排朝学校走去,杨朔不好意思地埋着头。罗雪莹突然说,不管怎样,都要习惯一个人的。

杨朔问,什么叫习惯一个人?为什么要习惯一个人呢?

罗雪莹说,就是要接受那些人的离我们而去。当他们离去了……我们还是要习惯只剩下自己。每个人都是一个人。

我和杨朔思考着她说的话。我不是太懂。

她接着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从小就没爸爸,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杨朔惊讶地说,啊!那你也挺可怜的。

我没有说话。第一次跟她搭话以后,我一直都不太敢跟罗雪莹说话。但听到她也没有爸爸,我觉得我的心也感到了那种难受。我体会到了一些无法解决、只能叹一口气的事。

罗雪莹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没觉得自己多可怜。当你的生命里失去了一个人,一开始心如刀绞,过阵子也就习惯了。你看,你跟我是一样的,都没爸爸。

杨朔想了想,低落地说,不一样。你爸爸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事实上,你还是有爸爸的。我是彻底没爸爸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我爸爸这个人了。你那叫人祸,我这叫天灾。

罗雪莹瞥了杨朔一眼,淡淡地说,都一样。

那天以后,我们和罗雪莹开始相熟,并一起上学放学。

赵老师又来给我们上课了,虽然杨朔没去跟她道歉。下午上自然课的时候,王俊杰他爸,也就是重机厂的王厂长来教室把王俊杰叫了出去。下课时有同学说办公室有好戏看,我跟杨朔就去凑热闹。我们把脸贴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看到王厂长像修理机器一样修理他的儿子。刘老师去拉他,但是拉不住。刘老师又过来拉窗帘,冲我们说,去去去,看什么看,快回教室上课。

我们以为看不成了,感到很沮丧。没想到王厂长过来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冲着王俊杰说,你这个狗日的!他这么一说,我们就都乐了。王厂长又接着揪起王俊杰的耳朵说,我就是要让你的同学看看我是怎么修理你的,看你个小兔崽子长不长记性。你忘记我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了?你是怎么对待同学的,我教你要有礼貌,教你不要欺负人,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了?王厂长又冲我们说,你们都好好看着,啊,杨朔也在,你也好好看着。以后他再欺负你,你跟我说,看我不揍死他这个小王八蛋!

我们都看傻眼了,王俊杰就像拉面师傅手中的面团一样,被拧来拧去,被旋转,被拍打,而王厂长就是那个拉面师傅。刘老师看不下去了,说,够了够了,别在办公室里教育孩子,你得跟他讲道理。王厂长终于收了手,冲刘老师说,行行行,我回去再慢慢教育他。然后就拎着王俊杰的衣领走了。

我小声跟杨朔说,王俊杰他爸太恐怖了吧。

杨朔还没回过神,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杨朔跟罗雪莹绘声绘色地再现了办公室的暴力事件,然后总结性地说道,王厂长还是挺不错一个人,怎么他的儿子就那样?罗雪莹听完后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太单纯了,人家只是做做样子,就把你们给骗了。

我和杨朔没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

她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清楚得很,是我妈跟我说的。杨朔,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出事儿吗?其实那台机器早就有故障了,说是什么绝缘胶老化了。但王俊杰他爸一直没让维修,也没让翻新。总之,你爸出事儿,他作为厂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不正是该赔偿抚恤金的时候吗?他做做样子给你看,也就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少赔点儿钱。再说这件事如果闹到上面去,上面派人来调查的话,他这个厂长就该没得当了。

罗雪莹的分析既老成又鞭辟入里,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描述大人心里打的小算盘,我被吓了一跳。我觉得,大人怎么这么复杂呢,他们的脑袋瓜子整天怎么净想这些事呢?

杨朔显然也很疑惑,他半信半疑,啊,是这样啊?

罗雪莹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他们大人就是这样,我们有什么办法?

杨朔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罗雪莹说,能怎么办呢?他们的事我们哪儿管得了?其实大人心里都明白你爸出事是怎么回事儿,就看你妈妈怎么想了。

杨朔说,有道理,今晚我要问问我妈。

罗雪莹说,哎,你别管了。你妈妈知道该怎么办,你要去问她,她又要嫌你多管他们大人的事儿了。

这样的罗雪莹给我一种她比我们大好几岁的错觉。我们都在想罗雪莹的话,不再出声。我发现不知不觉中梧桐叶已经开始掉落了,常青树上扑满了灰,看上去非常脏,世界变成了暗色。这一天是十一月七号,一九九六年的冬季降临了。日历上写着,立冬,煞南,冲虎。那一天我想到了未来,这使我非常惶恐。那是一种,虚的,不可预知的,看不见的,把握不住的感觉。也可以说,那是一种预感。当然这显得有些故弄玄虚。杨朔走着走着就走到我们前面去了,他还没有察觉。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的书包有些脏,一颤一颤地拍打在他屁股上。车流和人群经过他的身边,这一切在回忆里就像是电影,变成了慢镜头,变成了黑白。

南城的冬天并不很冷,只是多阴天,很少见到太阳。周末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出来了。

在冬天,阳光是白色的。它失却了温度,但仍让人感到暖和。盆地的晴天总是少数,见到阳光,我和杨朔都很喜悦。杨朔提议道,我们去季河那边玩吧。

南城被季河分为两个部分。河东是城区,三条主要干道与无数小街交织出城镇应有的模样。那时河西还没开发,那里有南城的墓园,有一大块杂草丛生的空地,还有泥泞的滨河路。我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杨朔一边取出他的自行车一边说,我们再去叫上罗雪莹吧。

我们到十二幢的楼下大声喊罗雪莹,过了一会儿,她的脑袋从二楼的一个窗户里探出来,小声点,我妈睡午觉呢!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轻声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杨朔指着自行车说,我们要去河西,你去吗?

罗雪莹撇了撇嘴,那儿有什么好玩的?

杨朔想了想,我们可以骑自行车,嗯,可以到空地上晒太阳,还可以摸鱼的。

冬天有鱼吗?她问。

我和杨朔并不确定,但拼命点着头说有。

罗雪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你们等等我,我马上下来。

她从楼道口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浸进了白色的阳光里。她打量了杨朔的自行车一番后为难地问,咱们三个人就一辆自行车,怎么去呢?挺远的,走路得四五十分钟吧。

杨朔胸有成竹地答道,喏,你坐前面的横杠上,小歪坐后面,我来骑。

罗雪莹又撇了撇嘴,你能行吗?

杨朔回答,怎么不能骑?我打小就骑自行车了,不信你试试。

嗯。罗雪莹点点头,然后往横杠上坐。喂,你可要把车掌稳了啊。她用命令的口吻说。

没问题。杨朔答道。然后,我们三个人覆盖在一辆二八圈的永久牌自行车上,摇摇晃晃地朝城西出发了。

我一点儿也不记得罗雪莹那天坐在横杠上的样子了。当杨朔神往地告诉我罗雪莹的马尾被风吹起来扫在他脸上是多么柔软时,我能想起的只有杨朔的后背。那一天我们折了滨河路上枯萎的柳条编成环戴在头上,我们走下堤坝打捞那些刚出生的小鱼。湖水很凉,小鱼是银色,它们细微的鳞片把阳光折射进我们的眼睛。在靠近堤坝的地方,这些小鱼成群结队,只要用手去捧,就能捧起好几条。我和杨朔蹲在岸边屁股朝天地捞着小鱼,罗雪莹站在一旁看我们。她嫌季河的水不干净,不愿意加入我们捞鱼的行动。我们捡了个塑料袋盛上半袋水,再把捞上来的鱼放进里面。往回走的路上,我手里就多了这个塑料袋。我提着它坐在后座,杨朔实际上并不怎样的车技使我提心吊胆。

到了重机厂小区后我们各自回家,杨朔说这袋鱼暂时由我保管。分别的时候罗雪莹建议我可以回家找个盆子把这袋鱼养起来。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回家后就问我妈要盆子。

我妈说,你找盆子干吗?

我把手中的袋子提到她面前跟她说,养鱼。

哎哟,你哪儿来这么多鱼?我妈这才发现袋子里全是小鱼,她惊讶地问。

季河里捞的,特别多。

不错嘛,今晚我给你做油炸鱼酥吃。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做的油炸鱼酥又脆又香,好吃得要死。我觉得这些鱼养起来也没意思,就同意道,好啊!到时我能给杨朔拿点儿去吗?这些鱼是我们一起捞的。

行。我妈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说,你就等着吃吧。然后她就忙开了。

我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就闻到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我用饭盒盛了一多半去杨朔家找他,他看着我手里的饭盒问,什么呢?这么香。

我说,我们今天捞上来的鱼,我妈油炸了,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杨朔咽了咽口水,一边吃一边问我,我们把它吃掉了,罗雪莹会不会生气啊?

应该不会吧!对了,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送点儿过去?

我俩又端着饭盒去找罗雪莹。罗雪莹问,这哪儿来的啊,能吃吗?

杨朔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只好开口解释说,这个就是我们今天捞的小鱼。

罗雪莹并没有为我们把小鱼炸来吃掉了而伤心,她出乎我们意料地说,天啊,你们居然吃这个?你们知不知道化工厂的污水全部排进季河里了的,这些鱼体内得有多少毒素?真恶心。

“恶心”是罗雪莹的口头禅。一切她觉得不干净的东西,都用“恶心”来形容。

哎,你不吃算了,不管什么你都恶心来恶心去的,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杨朔很夸张地把炸酥了的鱼嚼得咯嘣响,冲着罗雪莹炫耀说,我们可不嫌恶心,香着呢。

罗雪莹把我们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说,快走吧,别在我家门口吃,渣滓都掉到地上了。我妈不喜欢同学来找我玩,她怕你们把屋里弄脏了。

杨朔只好探着头打量着罗雪莹的家。其实重机厂小区里的房子构造基本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罗雪莹的家里显得很整洁,甚至一尘不染。她见杨朔老朝里探,就推着他说,快走吧,看什么看。

我赞叹道,你家真干净。

她说,不要你管。然后嘭地关上了门。我和杨朔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跨过一九九六年,到一九九七年初的深冬,杨朔大概已经接受了父亲的去世。

虽然他偶尔也会愣神,在提到“爸爸”“父亲”这种字眼时会突然低落甚至落泪,但大多数时候,他一如往昔地生活着。

他对我说,他明白了罗雪莹说的我们要习惯一个人这句话。他说,不管是谁,都会从我们身边离去,每个人所能依赖的,大概只有自己吧。

我有些难过。因为我也想成为杨朔所能依赖的人。但我毫无存在感,面黄肌瘦,除了像影子一样追随在他的身旁,我没有其他办法。

或许就像他和罗雪莹所说吧。

人生来就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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