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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飞鸿踏雪了无痕(2)

第二年,八八的同学继往开来,发现齿轮在转动中还不断喷出水花,害得前两排座位没人敢坐,他们心地比前辈仁厚,没有夸张到说那是水车,而是叫做“喷雾器”。

到了八九这一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为邹教授新镶了一个大金牙,讲课讲到精彩之处,突然赏脸一笑,真是辉煌灿烂,给人一种雨过天晴的惊喜,于是他又有了个富有诗意的新称号:“彩虹”。

就像杂质沉在水底一样,坏学生总是坐在教室的后排。可是每当邹教授坐堂的时候,即使最懒惰的学生也不敢晚来,因为他们也不想暴露在火力——不——水力的攻击之下。

赵家鸿今天来得比较早,所以如愿坐在了最后面,而且,他从上小学起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听大课的时候总走神,但即使如此,也有几句偶尔落到耳朵里的。

“马克思说: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列宁说: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按劳分配;我邹天驹说: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按劳分配+计划经济。”

“你算什么——”听他竟然将自己和诸位伟人并列,崔锋感到很是不忿,不过还是硬生生把后半句脏话吞进了肚子。

这时,一直低头看书的郑君突然笑了一声。

“快说,你想起什么了?”赵家鸿马上追问道。

在319寝室,如果说刘大为不愿意和兄弟们打成一片,完全是因为职务在身的缘故,那么郑君和别人保持等距离交往,就只能从性格上找原因了。不过,自从那夜同登莲花峰以后,赵家鸿就对他产生了说不出的好感,两人做实验的时候是搭档,上课的时候也时常坐在一起。

郑君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用钢笔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亚圣”。

赵家鸿看后乐不可支。不过,这个古色古香的尊号毕竟太过文雅,在群众中传来传去,逐渐就走了样子,最后竟然成了“牙神”。九一的上来后图省事,不肯像前辈一样呕心沥血,仅在此基础上稍加更改,变成了“衙门”,不知典出何处。

很快,大家又发现,邹天驹的年龄虽然已经不小,还是喜欢和小姑娘打交道,甚至本人就有点小姑娘家的性情,居然懂得扭捏作态。

“看我现在的风度,就能猜出来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个美男子呢!”

“没错,不过还要加上两个字:袖珍美男子!”赵家鸿望着他那空中挥舞的小手悄声补充道。不过,邹教授的下一句话,就让人惊诧他的神勇了。“当年学校闹武斗的时候,我和系主任还是在校的学生,我带人把他关到了牛棚里,因为他的父亲是大资本家,别人不知道,我也是上海来的,他的底细我可摸得一清二楚!——就算到了现在,他当了系领导了,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两个上海人在大连斗得头破血流,也不怕让人笑话!”崔锋鄙夷道。

到目前为止,新生们只见过自己的系主任一次,就在两个月前的开学典礼上,只知道那个人很骄傲,而且是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因为他瘦得几乎只剩下了骨头。

军训带来的成果显而易见,九○级的学生很快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精气神来,尤其是人人都喜欢上自习。晚上,寝室里总是空空荡荡的,如果你不随大流,一定会品尝到古代贞妇们独守空房是什么滋味。

“九○的把风气带好了!”老师们大喜过望。“九○的把风气带坏了!”高年级却是哀鸿遍野。在这段时间,赵家鸿按照和莫春的约定,平均一个星期投一篇文章给她。这些作品并不是每篇都能发,有时候,莫春还要给他一些风向标一样的指示,例如,“12·9纪念日快要到了,你可以写一篇管理系共青团的活动侧记”,“电影《焦裕禄》正在播放,傅老师要求广播台配合宣传,请你看后马上写一篇观后感,尽量长一点的。附赠票一张。”这种交流方式当然并不是单向和无偿的,赵家鸿有时也要发发牢骚。“稿费实在太低了!每篇只有一元钱,刚够买一棵大白菜!”“既然你喜欢吃白菜,那我就多送你一棵吧!”莫春的语气像是在喂兔子。兔子当然不是真的,很可惜叼在嘴里的白菜也不是——它画在一张小巧的圣诞卡上,下不得锅。元旦前,大连下了一场据说是十八年来最大的雪。这个雪天给319寝室带来的是一连串的不幸。先是王子奇的受伤,他竟然从未见过雪,打雪仗玩过火了,不小心被电线杆上的铁丝挂了个满脸开花。送到校医院检查后,涂了点红药水就回来了。——对于免费医疗,你不能要求更多了。

其次,就是寝室遭到了猛烈攻击。这次又是金哲手发痒,看到楼下晚归的对对情侣,就拿雪球去打人家,结果一来二去,激起了男士们的“公”愤。等赵家鸿回到宿舍时,只见窗户大开着,一颗颗雪球像炮弹一样飞了进来,砸得桌面墙壁咚咚作响。

“干嘛不把窗户关上?”赵家鸿一边躲,一边责怪道。“玻璃砸碎了是要花钱的!”已经藏得严严实实的刘大为得意地回答。

赵家鸿听了只能苦笑,要知道,刘大为不但是班长,还兼任着319的寝室长。在寝室里,寝室长说了算,这是当初大家一进门就定下来的规矩。可是,绥靖主义带来的只能是被动挨打的结果。最后,窗户上的玻璃是保住了,可是暖瓶坏了一个,杯子也碎了好几个,而这些也是需要花钱的。

睡觉前,战事结束了。直到现在,赵家鸿才暗叹侥幸:如果玻璃被打碎了,在这样寒冷的夜晚,大家一定会冻个半死。他正在舒展身体,却听到上铺王子奇的唉声叹气。——他深怕自己脸上留下疤痕。赵家鸿想起离家时,母亲给自己带了一大包药。于是,他将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那包药倒是找到了,不过并没有合用的。他正感到失望,眼前却出现了一个连带着被翻出来的铁盒子。

赵家鸿大骂一声自己的记性,这是父亲特地要他带来送人的,可是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铁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赵家鸿将它打开了,发现里面除了一卷丝制品之外,别无他物。

他将那卷丝织品展开,原来是一幅年代久远的刺绣。整个图案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勉强辨认出来的是一片起伏的群山。旁边还有一长条死蛇一样的墨迹,似乎是些繁体字,赵家鸿一个也辨认不出。

在熄灯前一分钟,赵家鸿又将它收了起来。明天刚好是星期天,要赶紧送过去。马上就到元旦了,那时候,新年晚会加上紧张的考试,再也找不出闲暇时间了。

冬天的雪后,天空蓝得像海一样。赵家鸿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清爽,按照父亲留下的地址,他先来到了建筑研究院,可是看门的老大爷人说今天全院休息,朱主任没来上班,要他到市政府家属院去找。

按照他的指点,赵家鸿又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了好几条街道,来到了明泽湖边的市政府家属区。为了让门卫相信自己并没有歹意,他花费了不少口舌,甚至亮出了身份证和学生证。最后,终于获准进入一幢白色的建筑。

赵家鸿站在了一扇漆黑发亮的防盗门前,轻轻敲了两下,才意识到应该按电铃——这是住平房的人常犯的错误。不过没等他回过神来,门已经开了。

一位脸色青白、形容消瘦的中年妇女只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他是谁,就把他让了进来。赵家鸿一眼瞥到门内的浅色绒毛地毯,不好意思将自己满是泥雪的鞋子放在上面,于是脱下来摆在门口。他走了进去,刚要向女主人自报家门,可是她却用手一指客厅的位置,一个字也没说,就自顾自地进去了。

赵家鸿坐在客厅里宽大的沙发上,他心里很不安,因为他看出女主人不怎么高兴。

片刻,里间就隐约传出了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母亲在和自己的女儿拌嘴。

“不是早就说过吗?谁让你把男生引到家里来的?”显然,这是个家教很严的家庭。

“我才没有呢!”女儿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那刚来的小伙子是怎么回事?”母亲依旧不依不饶。

“谁知道呢?又不是我招引来的!我现在把他赶出去还不行吗?”女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赵家鸿暗叫一声糟糕,自己一定被人误解了。他决定立即亮明身份,把盒子交了,然后就抬腿走人。反正父亲说过了,这里以后不用再来了。刚想到这里,他一抬头,一个女孩子已经怒气冲冲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是你?”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现在,赵家鸿才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绣着小花的藕荷色睡衣,蓬松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就这样光着两只脚站在地板上。显然,她是从午觉中被母亲惊醒的。“你,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莫春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语气犹疑而紧张。

“我不是来找你的——不,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你家,我是来找一位名叫朱非烟的朱先生的。”赵家鸿结结巴巴地说,直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说明自己的来意。

“妈,你弄错了!人家是来找你的!”莫春一听,马上转身叫了起来。赵家鸿大吃一惊,这个朱非烟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她竟然是莫春的母亲!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铁盒子看起来不那么旧了,那件刺绣更像是涂上了一层白蜡。朱非烟看了好长时间,才小心地把它收了起来,然后又端详了赵家鸿半天,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起来。“你父亲好吗?”她终于开口了,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好,一直很好。”赵家鸿回答道。这样的问题,天底下从来只有一种回答。

在这段时间,莫春一直没有离开客厅。现在,她给赵家鸿送来一杯茶后,就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一会儿看看赵家鸿,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母亲。

可是朱非烟似乎并不愿意让女儿在场,挥手将她支走了。“春儿,你去做饭吧,我们今天要留小赵吃晚饭呢!”莫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上过锅台。赵家鸿听到这句话后马上表示谢绝,并准备起身告辞。“留下来,不要走。”朱非烟的语气并不严峻,声调也不高,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法抗拒。

莫春去淘米洗菜的时候,朱非烟和他说了些家常话,当然还是他父亲的情况,期间也抽空去厨房指点了几趟。——虽然心绪不宁,但她没忘了究竟谁才是家庭的主妇。听母女两人的交谈,赵家鸿知道是在说自己,心里很有点兴奋。

同时,他又观察了一下房间的装修和器具,很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政府职员家庭。三人一起吃完晚饭后,天色已黑,赵家鸿要走了。朱非烟叫他有空常来,他连声答应,心想就冲你的待客之道,打死我也不敢再来了。“我送你下去。”莫春说自己知道回校的公交车站点在哪里,披了一件羊绒大衣,和赵家鸿一起出来了。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把蜡烛放在楼道中?”房门刚一关上,她就转身盯着赵家鸿问。“那里最暗了,我怕你出来的时候看不清楚。”赵家鸿本想说要吓你一跳,以为我一直躲在那里没有离开,可是哪里说得出口。“傻瓜!我下楼的时候,手里也是拿着蜡烛的!”莫春一听就笑了起来,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又加上了一句。“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刚出楼门,他们就遇见了莫春的父亲莫如海,他原来是财经大学的教授,新近提升为城建局副局长,主管星海湾的开发工作。“妈妈说,他是章天一叔叔的外甥。”莫春介绍道。赵家鸿一听愣住了。莫如海主动向这个年轻人伸出手来,一握之下,就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力度和热度。赵家鸿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见过的最有风度的中年男人。在相貌上看,莫春长得更像他而不是自己的母亲。

莫如海要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去,赵家鸿坚决推辞了。等他上了公交车,坐定后转过身来,很失望地发现莫春已经不见了。“烫死我了!快接着!”他一低头,才发现她站在车窗下,手里举着一个纸包,原来,她刚才是去地摊上买了一个烤地瓜。“我知道自己做的菜不好吃,所以你刚才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她是个心很细的人,也有自知之明,今天被赶鸭子上架实属无奈。“不是的,我还不习惯在别人家吃饭。”赵家鸿赶紧辩白。“但不管怎样,反正今天你已经欠我的情了。以后该怎样报答,不用我说了吧?”赵家鸿还没来得及郑重表态,车就已经开动了。

元旦是大学里最隆重的节日,对于新生来说更有特殊意义。过了这一天,回家就在眼前了。

那种想家的滋味,已经像地火一样燃烧了上百天,很快就要喷涌而出了。在过去的四个月里,女生宿舍不止一次出现集体痛哭的场景,而男生虽然一向嘴硬,还是有很多人像坐监的犯人一样,每过一天,就在日程卡上偷偷划掉一道。

但管理系新生们回家的路却要穿过邹天驹的牙洞,而他这个人一向奉行女权主义,在答疑的时候,如果有女生虚心请教,他往往会透露出一些考试的重点,数量多少跟女生的漂亮程度成正比,可是如果有男生不知趣地凑上来,他就立即变成了祥林嫂,只会反复说那一句:“别问我,考题全在讲义上呢!”可是那本讲义的厚度,几乎可以和《资本论》有得一比。

319 寝室的兄弟们平常上课就不用心,现在要死记硬背也为时已晚,没奈何,最后只得去求小九妹了。黄敏也是个烈女子,一听就气得咬牙切齿,一摔手走了,还丢下了一句:

“男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卖女人!”

大家正担心她从此以后和319情断义绝,可是最后一节答疑课下来,她就将十道大题和三十道小题悉数套了出来。赵家鸿们像众星捧月一样将她迎了进来,那副殷勤的样子,真是描也描不出,画也画不像。

别人全都在那里忙乎,只有郑君一个人冷眼旁观。

“你不想知道考题吗?”黄敏有点奇怪了。

郑君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她。黄敏当下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哆嗦起来。众人一见不好,立即将郑君轰了出去,然后温言劝她不要计较,那家伙一向古怪得像头三角龙。可是越说黄敏越觉委屈,最后竟然伏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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